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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倏然停了两拍,久违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这句话就这样,在她毫无防范的时候钉进了她心底,粉碎那一层冰,赖在了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为这一句话而想流泪?
她低下头,把眼眶里的泪逼回去后,才象平常那样,慢慢地道:“一个人不等于孤单,就算真的孤单也没什么不好。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挺好。”
少年的心意
玉君好觉得心里闷闷的,发了一下呆,把一个布包塞进她怀里。
“是什么?”
“自己看。”
武佑君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双耦色的绣花鞋,做工十分精细,厚实柔韧的鞋底,柔软绵滑的鞋面绣着简洁素雅的暗花,针线十分细密,造型流畅精致。
“为什么送我这个?我没机会穿的。”
“你不喜欢?”
“喜欢,只是……”
“喜欢就收到,不要就扔了。”他有点粗鲁地道。
武佑君微笑:“这么好的鞋子,又是我喜欢的东西,哪能随便扔呢,谢谢。”
玉君好微微别过脸,静静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后才转过脸来,看着她的脚道:“我看你的衣服鞋子几乎都没有变过,偶尔也该换一下了,我的衣服鞋子几乎每天都不同。”
“我和你不一样,你整天在家里……”
玉君好打断她的话,拨高声音:“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你是不是想说,我家有钱,不知民间疾苦,游手好闲,花天酒地,而你是……啊,你干么敲我脑袋?”
“那么罗嗦做什么?你有钱没钱关我什么事?别人再穷也不要我养,别人再富我也不要他养。我是个流浪者,注定要飘泊,穿这绣花鞋……走不了。这鞋,只适合在家穿。”
玉君好看着她,忽然伸出手,将她颊边的发丝轻轻往她耳后一拨,声音很轻柔:“你不会一辈子总在外面飘泊的,总有一天会安定下来。这双鞋,你总有穿上的一天。”
武佑君心头一震,呼吸差点停止。她低下头来,微微发抖的手把玩着绣花鞋,好一会才淡淡道:“也许吧。”抬起头,微笑:“既然你不想逛了,咱们回去吧。”
她站起身,拉他起来,两人沿着山坡慢慢走。
那几个人的目光,如芒刺背,从他们出现在集市上开始,他们就一直盯着她,不时交头商议。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有种想逃开的强烈感觉。多年来的飘泊生涯,她已经被磨练得象森林里顽强存活的小兽,对于身边一丝丝的风吹草动和异样反常,总有着敏锐的触觉和预感,这种触觉和预感极少出错。
她必须要速速离开,静观以变。如若逃不掉这世间的红尘纠葛,就顺其自然罢,反正这世上,始终只有她自己,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和担忧的。
神秘追兵
回到客栈,武佑君没多做解释,迅速收拾行李,雇了一辆马车,匆匆上路。玉君好什么都没搞明白,就稀里糊涂地跟她上了车。
她的脸色有些沉肃,似乎有什么要紧的心事。他问她,她只是摇头,淡淡道:“遇上了不想见到的人。”
“什么人?”
“不想知道。”
“你不知道?”
“应该知道。”
“为什么要躲?你害怕?”
武佑君好一会才回答:“不喜欢。不是同类,就不应该来往,不能来往。如果我不能选择不理会,至少我可以选择躲开。”接着微笑:“至于害怕,似乎多是别人害怕我。”
沉默,然后:“你要怎么躲?”
“走自己的路。”
“能躲得了么?”
“这不重要。”
“你刚才好象忘了换药,我来帮你换吧。”
“……”
玉君好从没试过这样的坐马车狂奔,几近失控。
这马车,象疯了一般,除了必要的休息和住宿,绝不停蹄,走的都是偏僻的路线,与之前走马观花的悠闲全然不同。
武佑君坐在前面驾车,端静如坐在自家床上,沉稳如钉在这车上,简直是个怪物。
玉君好抱着车栏,强忍颠簸和不适,感觉要死一般地难受。她是在折磨谁?折磨她?折磨他?还是她想逃离的人?
马终于跑累了,速度慢了下来,马车略为平稳,还好,她没有加鞭,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对别人发泄的人,即使对方只是一匹马。
玉君好深深地吸一口气,有气无力地瘫倒在简陋的车厢里。
广袤的天空中,一只黑色的大鸟不断盘旋,象蓝天的黑色的转动的眼睛,盯着这大地。玉君好惊奇地扯扯武佑君的袖子,指着天空道:“看,好大的鸟,飞得好高啊。”
武佑君朝天空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一言不发地钻回车厢,低头沉思。
玉君好感觉到她的异样,跟了进去,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能告诉我么?”
武佑君忽然道:“我送你回去吧。”
神秘追兵
玉君好脸色倏然大变,身子一僵,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对她:“你可以把我丢下,但我绝对不会回去。”
武佑君似是哄慰地道:“你打算玩到几时?这外面,终究不是你长呆的地方。”
玉君好转过头来,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是出来玩儿的么?”声音一低,缓缓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了解的。”
武佑君轻叹一声:“你要继续跟就跟吧,只怕你会……”
玉君好轻哼一声,嘴角带了些淡淡的嘲讽:“会什么?会后悔?会受伤?会惹麻烦?你是关心我还是担心我会拖累你?”
武佑君不再说话。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越走越荒僻,马车也换了几辆。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一个无名小城,过了这个小城便是安徽地界了,地形地势也将会变得复杂许多。玉君好掀起车帘,一眼望去,城墙破旧,房屋低矮,行人稀少,不禁皱眉,这城里能有象样的酒楼客栈么?这几天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心里郁闷得很。
刚进城门,玉君好就瞪大了眼,十多名身穿素裳、提着灯笼的年轻女子,整齐地横在路上,挡住了车辆的前进。
武佑君坐在车厢里,闭目不语。
那排女子正中的一人走到他们的面前,恭敬地拜了一拜,道:“小女子拜见武女侠,我家主人久仰武女侠风范,听闻武女侠路过,特命小人前来迎接,恳请武女侠到府上做客几日。”
玉君好暗叹,有名就是好,路过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有人慕名拜见。
“你们找错人了,请勿拦路,我们还要赶路。”武佑君的声音冷冷地从车厢里传出来。
“主人是断然不会看错武女侠的,还请武女侠随小的到庄中一坐,本庄定会好好款待。”
“我不会去的。”
玉君好很想插话,但武佑君伸出手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一下,示意他勿出声。
那名女子仍是很尊敬地道:“主人交待,一定要请得武女侠做客,否则就不必回去了。”
神秘追兵
武佑君的声音又有了上次与安兰心交手时那种森冷的魔气:“你们回不回去与我无关。”
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玉君好只觉得身边一道疾风刺过,武佑君已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飞身而出,象一只展翅的鹏鸟,手中扬起一块黑布,一片细细的粉沫顺风飘散,吹向前面那一干女子。
为首的女子大叫一声:“不好,是迷香。”
可惜已经迟了,她们都已经瘫在地上,浑身无力。
武佑君面无表情,把她们一个个提到路边。
“武女侠,你……你何必呢,你可知主人……”那名女子挣扎着道。
武佑君没看她一眼,也没说一句话,返身跃到车上,一抖缰绳,上路。
玉君好扶稳马车,回头看那群女子,道:“喂喂,我们这是去哪里啊?天快黑了,要找地方休息才行,去那个什么庄不好么?”
“我们要赶夜路,你累了就在车上睡吧。受不了的,自己留下。”
玉君好闭上嘴。
马车一路狂奔,象发狂似的,震得玉君好七荤八素,都要吐出来了。
武佑君仍是腰背笔挺地坐在车首,动都没动,象个雕塑,那双不断挥动的握着缰绳的手,与她静止的身躯仿佛不是同一个身体上的部件。
玉君好没见过她的心绪激荡得如此厉害,就象这马车,狂野,跳荡,不安,冲撞,而身体仍然倔强得象把铁锁,不肯释放心里的情绪。
虽然他很难受,但他没有出声,直到他撑不住,伸出头来,抓住车门狂吐。
马车终于停下来,武佑君一动不动。
玉君好狂呕,直到没有什么可吐了,才虚软地趴在马车上,脑袋露在车帘外,直喘气。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晕车,真真是难受之至。
武佑君没有回头,声音倒是温和了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上路。”
“哗——谋杀啊——我要死啦——”玉君好有气无力地叫唤。
“你自己看着办,这点苦都受不了,死了干净。”
神秘追兵
好冷酷的女人!玉君好头皮发麻,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捉摸不透,前段时间还对他那么好,现在竟然这般冷血,他一点都不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
“你好无情,你好冷血,你好可怕——”他还是虚弱地指控她。
武佑君手一甩,马车跳了一跳,象箭一样窜出去。
玉君好大叫一声,爬坐起来,紧紧抓住车门。
吓了他一吓后,马车的速度放慢了很多,平稳而有节奏。
天色暗了,一盏风灯挂在车前,照出野外黑暗中的一圈明亮,移动的明亮。
在这夜里,无边的暗色和模糊的山林轮廓,是幅诡异的画,偶尔的一声虫鸣鸟叫,让人心怵。
只有两个人的马车,踯踯独行,他们是画中诡异的主角。
这样的夜,这样的夜行,是令人害怕的,玉君好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夜行,他惶惶有些不安,东瞄西瞟,不敢看却又不敢不看周围的黑暗。
武佑君还是那么沉稳。
“喂——喂——”他小小声地叫,怕吵醒了藏在黑暗中的怪物。
“干什么?”
玉君好放心了,她大半天沉默不动的样子,让他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存在,她如假包换的声音让他定下心来。
“你……你累了吧?要不要停车,吃点东西?”
“我边赶车边吃,你休息吧,我会放慢车速的。”
“你不休息么?”
“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自会换马休息。”
“那不是要很长时间么,你会不会太累?”
不耐烦的声音:“你要睡不睡,这么罗嗦做什么?”
玉君好不吭声了。
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玉君好隐约感到马车停了下来,武佑君似乎在跟人说话,然后探身进来,半扶着他下马车,他含糊地问了一句,武佑君说要住店休息。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情况,反正他在被窝里被叫醒时,天刚朦朦亮。
被逼着洗漱,吃了东西,到了船上,他才真正清醒过来。原来,他们昨晚在一处小镇里住宿,马车卖给了路人,他们要改坐船赶路。
神秘追兵
武佑君的办事效率真是高,估计她昨晚也不过睡了两三个时辰,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清醒,他对她的本事,无语。
天色还很早,码头上除了船夫,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哪里偏僻往哪里去。”
“不是吧?”
玉君好睁大眼睛,她真是个怪物,忙乎了大半天连去哪里都没确定。不过,跟她在一起呆久了,也知道她行事古怪而且不喜解释,问了也没用,所以他很识趣地没有追问,谁叫他硬要跟着她呢。
这条河倒是挺宽阔清澈的,两岸大都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