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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报仇,我陪你。”我握着他的手坚定道。
燕离淡淡笑着摇摇头:“你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听得很是不愉快,看样子,他还是没有把我当内人,说话仍然见外。但见他说过那番话之后,心里似乎轻松了一些,说话的声音没有那么压抑了,我也算来得值了,便不再计较他话语上的失误。
看样子,这回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可很快的,我又知道自己错了。
门外传来低低的女子哭声,差点没把我吓出一身汗来,后背绷直了两腿发颤,只道是府上真的不干净招惹了女鬼。
“师兄,大师兄……”那“女鬼”哭着喊了两句,我这才想起来是白笙笙。
燕离愣了一下,起得身来,我也坐正起来,他回头对我说:“你在床上躺着,别下床了,我出去看看。”
我点点头,不过他后脚刚出,我便也批了他的外套尾随其后,立在门后偷看。
月光下的白笙笙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看到燕离就像看到救星似的,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袖子。
“大师兄,我又梦到爹爹了……”白笙笙眼泪一滴滴落下,“怎么办,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天的景象,大师兄,我好害怕……”
我紧紧盯着她的手,却又看到燕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不要怕,在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人会伤害你,那些事都过去了。”
“不是的……”白笙笙咬着下唇,眼泪继续啪嗒啪嗒掉,“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大师兄,你会帮爹爹报仇的,对不对?”
燕五坚定地点点头:“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大师兄,我好害怕,爹爹和娘不在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我答应过师傅会照顾你的,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其他事我会处理的。”
“可是……”白笙笙秀眉微皱,“这里终究是别人家,我……我会不会打扰到主人家?”
我默默垂首,心道只要你不抓着燕五,我还是不介意让你打扰一下的。
“你不要想太多,李莹玉不会介意的。”燕五对我太有信心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合适,我正戴孝,论理是不该进别人家门的。大师兄,我还是搬出去住吧。”白笙笙抹着眼泪,楚楚可怜道。
燕五当即皱眉反对:“外面太危险了,李府防卫森严,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妥当。”
“不会的,大师兄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我乍一听还没有反应过来,再一想勃然大怒:她这话里的意思竟是要燕五跟她一起搬出去?
“笙笙……”燕五也无奈了。
我想起之前燕五的话,他对恩师心存愧疚,这种愧疚很容易便会转为对师妹的补偿,结果就是师妹说一他不说二!
大事不妙,有人要挖我墙角
我这边看得捶胸顿足、中气不顺,她那边竟然变本加厉起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燕五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抽抽噎噎道:“大师兄,你是不是不管我了?”
我紧咬衣袖,气得快要吐血,想着陶二说:忍、忍、忍……
她小姑娘,遭逢大变,我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不与她计较……
燕五接住她,握住她的肩膀,叹气道:“我不会不管你的……”
——我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那你为什么不与我一同搬出去?”白笙笙抬头看他,这下我终于忍不住了,从门后走了出来,善意地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白笙笙看到我突然出现,怔了一下,又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脸色微变。
是这样的,我,披头散发,身上着着中衣,外面披着燕五的外套,看上去十分明显——刚从被窝里挣扎起来。再看看燕五,很明显——我们是从同一个被窝里挣扎起来的,虽然我们确实没干什么快乐的事。
但白笙笙似乎不这么想,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目光在我和燕五之间游移,嘴唇动了动,嗫嚅道:“我以为……你和陶庄主才是……”
这话没有错,陶二和我,也是一对。
我偷眼看向燕五,燕五听到她这话,眼神黯了一下,随即道:“笙笙,我送你回去。”
白笙笙摇了摇头。“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一个人……”
“那个……”我再次好心地出主意,“我可以让莲儿陪着你,我们家莲儿武功高强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至少对我以外的人是这样的。
白笙笙往燕五那方向一躲,怯生生道:“我不要跟陌生人一起……”
——其实燕五三年五载回去一次,你们也不是很熟吧。
我施施然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摸啊摸,扮演着知心姐姐的角色,柔声道:“笙笙姑娘,你是燕离的师妹也就是我的师妹,我们是一家人,说陌生人多见外啊,你若是不喜欢乙园,那其他没有冠上姓氏的园子随你挑……”现在你脚下踩的园子,也是冠了姓氏的!
她瑟缩了一下,抽回手,往燕五身边靠去。
燕五叹了口气,屈服道:“算了,我把这旁边的屋子收拾一下,你今晚先在这里住下,其他事明日再说。”
我一听这话,登时有些懵了。是了,一开始他好像就是这么提议的,不过,我以为他只是客气一下……
白笙笙对此表示可以接受,我就有些接受困难了。
燕五转身看我,拉着我进了屋,低声对我说;“不如你晚上还是去唐三那边休息吧,我怕笙笙吵到你。”
我手捂胸口,连退三步,几乎想大喊: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可是看到燕五的眼神,我又……算了,算了……
我是一家之主,年纪比她大,要有容人之量,只要她不再进一步要求进燕五的房间,我也就算了,算了……
燕五牵着我的手往衣柜方向走去,另外找了件厚点的外套帮我披上,拢了拢我的长发,用簪子重新簪起。
我低着头,一阵阵心酸——竟然,就这么被赶走了……或者我赖着留下来?不过那岂不是表示我对他极不信任?他也会觉得我小心眼的……
心里这么烦躁地胡思乱想,忽地感觉到燕五的手在我颊边停留了一下,然后俯□来吻住我的唇,没有深吻,只是柔柔的碰触,淡淡的温存。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燕五柔声道:“谢谢你今晚过来看我。”
我瞬间被治愈了……
想来,我也和唐三一样,是很好哄一人。
我勾了勾嘴角,笑道:“自己人,不客气。”回吻了一下,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对她心存愧疚,既然她不肯离你别居,便住在这燕园也无妨,只不过……”我攥着他的领子,一把扯到跟前:“切莫让她进了你的房间,要知道,女孩子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你个有妇之夫,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吉祥物,就算要跳槽,也找个比我好点的!
他轻叹了口气,眸里却带着淡淡笑意:“你竟也会为我吃醋吗?”
于是我突然意识到,燕五一直看轻了他在我心里的分量,就像有时候我同样觉得,他并不是真的那么非我不可地爱着,只是那么凑巧地,被命运捆绑到了一起。
直到走出许远,我的肩膀才垮了下来。多难得啊,我与燕五如此贴近彼此心灵的一晚,不知道太阳升起之后,他会不会又恢复往常那副模样,整我损我陷害我——其实,那也挺好,我宁愿被他捉弄,也不想看到他那沉郁不开怀的样子。
我多么有舍己为人的精神啊——差点感动了自己……
被感动的我,抹了抹眼角,踏着一路月光——没有去唐园,我去了乔园,有件事,今天晚上不弄明白了,我一定睡不着。两只妖精鸣翠柳 。。。
乔四是个作息规律的好青年,我走到乔园外他屋里的灯是灭的,但我一推开院子的门,他屋里的灯就亮了——可见警觉性之高。
“四儿。”我拍了拍门板,第三下就落了空——门开了。
乔四披着外衣低头看我,“怎么这么晚过来?”
我绕过他进了屋,他随后关上了门,我一溜烟跑到他床上去——余温未散,暖和。
“四儿你过来。”我对他招了招手,他眉头微皱了一下,有些迷茫,不过还是走到床边,我一把抓过他的手,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摸了起来。
乔四:“……”
“四儿。”我倚在他怀里,懒懒开口问道,“你觉得我的手如何?手感如何?”
他虽不大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不过反过来握了握我的手,斟酌了一番,答道:“柔若无骨。”
我笑了一声,真不愧是经过师傅熏陶的,要我说,就是“肉掌”二字极为贴切。
“墨惟说过,手小而软主贵,主贵者,即招人疼爱,手小而丰厚主富,财运滚滚。就这手来看,老爷我这一生,定然富贵荣华,极尽风光。”我睁开了眼,摇头晃脑道。
乔四嘴角勾了勾,眼底闪过笑意。“自然是的。”
“我们女人啊,一般来说是比较注重外貌的,脸上要保养,手上自然也要。我之所以不喜欢舞刀弄剑,就是因为怕磨得一手厚茧。”说着我执起他的手,比划道,“像我师傅,他的手因长年握笔,食指和中指,还有拇指上便会有笔茧。陶二擅用刀剑,大开大合,所以虎口附近厚茧尤多。唐三的手是极巧的,多半时间只用机械暗器,茧子不多,但如飞花摘叶一类的暗器功夫,主要练于发射手劲,食指和中指之间的茧子会比其他地方多些。燕五保养功夫比女人更加高明,使的功夫又是小擒拿手,因此手上基本没有茧子。”我顿了顿,最后回到乔四手上,“而你的手,却与他们的又不相同,细碎的伤口比较多,因此会显得粗糙,练的兵器驳杂,只从手上茧子看不出你擅长何种兵器,但显然无论长兵还是短剑甚至是暗器,你都略懂略懂……”
乔四被我这一通“手相”忽悠得有些发懵,皱了皱眉,“你说的确有道理,不过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我叹了口气,往后一仰,两手枕在脑后,沉思道:“四儿,你对兵器比较有研究,有没有什么兵器是反手使力的?”
“反手使力?”乔四怔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屈起手臂,手掌握拳,虎口向内比划了一下,“你先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兵器是这样使的?”
乔四略一沉思,答道:“有,反手半月刀。那种兵器只有普通长剑的三分之一长,如勾连月,一般来说,是双手刀,江湖上很少有人用这一种兵器,我也只在图鉴上看过。”
我心里一动,“中原武林很少见?那闽越国呢?”
“这本来就是出自闽越国。”乔四眼底闪过异色,“你见过?”
我呵呵一笑,“今天傍晚,白笙笙,你也见过了,发现异常了没有?”
乔四回想了一番,答道:“我没怎么注意,她一直躲在燕五背后。”
“哼。”想到燕五,我心里又不大爽快了,不过四儿的回答还是挺合我意的,他和唐三一样,我以外的女人,他们基本不会留意,更何况是白笙笙有意隐藏自己。“我今天晚上在燕五处碰到她,因为一直有种违和感便故意试探了她一下。”
说起来,也就是摸了摸她的手,这般动作,其他男人可做不来,易容可以骗人,但是手却很难骗人,一个人做过什么,终究是会留下痕迹的。
“照理说来,她是鬼医的徒弟,手相应该会更接近燕五,便不是柔若无骨,也不该跟爷们似的有薄茧厚茧,她的手上和你一样,也有许多细碎的伤口,那时我便想到了你。后来她极快地抽回了手,躲到燕五身边,我又发现了一点,她的站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