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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宿和朱影萧的关系,确实不好,甚至还一直心有芥蒂,尺宿很直白的讨厌那女人,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理由,不过真的要去找找,理由还是有一堆的。
眉头不经意的就皱了起来,看着朱影萧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是瘦了很多,脸上的颧骨都突出来了,骨干的吓人,也不是病态美,就是看了有些不舒服。脸上的妆容画的精致,可是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的憔悴,再红的腮红,也遮不住脸上那苍白。
朱影萧慢慢的走近,瞥了眼尺宿怀里抱着的孩子,扯了扯嘴角,还是笑不出来,她是一直讨厌尺宿的,不过还没有到恨之入骨的地步。她一直是嫉妒的,不是因为尺宿跟她竞争过芭蕾舞大赛的参赛资格,只因为一个男人,夏殇。她这辈子最爱,却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她朱影萧也是一帆风顺长大的人,家世优越,公主样的生活,在学校也一直是,众人追捧的,哪个男生不对她和颜悦色,不谄媚,不献媚?唯独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忽然被人忽视了,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了。所以才一直执着,还真的就是得不到的才最好。
夏殇给过她什么?不过是一次不经意的出手相助,那张脸让朱影萧惊艳了,然后是她几次主动示好,被人拒绝了。也就是那么个开始。起初她是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追到夏殇,然后狠狠地甩了他。再然后她依旧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夏殇,然后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以后,她只希望,夏殇能够过得好。可,有那么几个人的存在,夏殇还能过得好?
说来就是可笑,女人要是狠起来,真的能嗜血,要是真的爱上谁,那就要全身心投入了。她就是那么个死脑筋,也知道以前杨梓对她好,可那双眼睛看不见,认准了夏殇,就容不下别人。
而如今,她只能苦笑。
“我们似乎不熟,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尺宿见她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发呆,就有些不耐烦。
“别走!”朱影萧一把拉住尺宿的胳膊、尺宿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朱影萧自动的松开了。
“我想跟你聊几句。”
“有什么好聊的?原本这么遇上,要是一般的人,我就聊几句,不熟也没关系,只是这人是你,朱影萧,你应该知道,我不待见你。我最讨厌人家欺骗我,恰好,你欺骗过我很多次。”尺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连厌恶都没有,可见是真的不待见这人。
朱影萧淡淡的笑了,“其实,尺宿我也不待见你。不过我想请你去看一出好戏。不瞒你说,我一直跟着你,直到好戏快要上演了,我才现身。不管你有没有兴趣,都跟我去看一看吧。”
尺宿挑挑眉,直觉得没有好事儿,淡淡的开口,“看什么戏?”
朱影萧故作深沉,“你会有兴趣的。”
尺宿暗自鄙夷,“我没兴趣。抱歉我很忙,先走一步。”
朱影萧急忙出声叫住尺宿,“尺宿!你不去会后悔的!”
尺宿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你就让我后悔吧。”
言罢转身就要走。
“是关于姚夏的!”
尺宿顿了身形,扭头看她,“姚夏?”
“有兴趣了?我不会伤害你,因为夏殇离了你活不了。我只想让你去看一场好戏。拜托了,跟我去吧。”她说的恳切,也悲哀,夏殇哪怕是偶尔想想她,她都满足了吧。可惜,因为苏瑾那女人,夏殇是会恨她一辈子了。
车开的有些急了,大概朱影萧在赶时间。
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在一家法国餐厅门口停下来。
朱影萧一边带路一边跟尺宿说,“这家餐厅的老板我认识,所以我会带你去听听他们说什么。你别出声,那间包房隔音不好。我们只听就好。”
尺宿耸耸肩,“我无所谓,只是我儿子,会不会突然兴奋,我就不知道了。”
朱影萧停下来,皱着眉头看她,有些焦急“能想想办法吗?”
尺宿呵呵的笑了,“瞧你吓的那个样子,就是出声音怎么了?难道这儿就不能有孩子的哭声了?”
“你。。。。。。”朱影萧气结,可尺宿说的也在理,恐怕等会儿,那边吵的激烈,也不会在意旁边有没有人。
去了那件事先预定好的包房,还是个温馨情侣包,到处是桃心粉红的,法国人一向浪漫,华而不实的装潢,最像他们的风格。
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几样法式蛋糕。太过油腻的尺宿不喜欢,咖啡如今也不爱了,怀孕的时候已经将这个戒掉了。
朱影萧自然也不会吃的,她还是要保持身材的,这种食物属于高热量。两个人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
漫长的等待之后,隔壁终于有了声音。
“姚先生您来了请坐。”讨好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厌恶,而让尺宿惊讶的是,这声音很耳熟。
一个慵懒的漫不经心的响起,“久等了。路上堵车。”
十分不精妙的接口,就是故意迟到的,能拿他怎么样?
尺宿又是一惊,竟然是姚夏?那口气像他的,满不在乎的,甚至有些不耐烦的。
“现在的交通真是不好,是我疏忽了,应该找个交通方便的时间约您出来。”女人略带了歉意的声音,让尺宿忽然听出这是谁了。
对面的朱影萧鄙夷的笑了,是笑隔壁那迫切想要讨好姚夏的女人,张了张嘴,对尺宿做了个口型,说了个名字,是苏瑾。
尺宿点了点头,她也听出来了。最开始觉得耳熟,还不敢确定,因为她记忆里的苏瑾,向来是不可一世的,哪里会这样低声下气。
一墙之隔,姚夏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掏出香烟刚准备点上,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可以吗?”
苏瑾连忙点头,“您随意。”
姚夏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其实以前戒掉了,因为跟尺宿在一起,她那时候又怀孕,吸烟不好,再后来烟瘾又犯了,是那段分开的日子。他用这个麻痹自己,起初想过吸毒,听说那东西欲生欲死的,能忘掉所有的痛苦。但可惜,他这人太爱惜自己,没能给自己那堕落的机会。
苏瑾见他那个样子,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原本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姚夏瞥了她一眼,“苏小姐有话请快说,拖了那么多人来说情,好不容易我有时间来见见你,怎么就哑巴了?你以前不是巧舌如簧么,也让我见识见识,苏小姐的本事。”
说的好似是赞扬,可却是在贬低,怎么你苏瑾见了他姚夏就是哑巴了?那你还来找他,果然是脑残。
苏瑾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拐弯抹角,“请姚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们苏家一条生路。”
姚夏扑哧一声笑起来,“我听错了吧,放你们一条生路?我怎么放?你想让我怎么放?”
“姚先生,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和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年纪大了,受不了监狱那环境。而我也并没有诈骗和商业违规,请您高抬贵手。”
“是我听错了,还是苏小姐你糊涂了说错了?你的爸爸年纪大了,受不了监狱的环境,跟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你有没有诈骗,那是法院说的算,我没那个权力过问。最后一点,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姚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是我得罪了你,没必要打上我们全家啊,求求您,高抬贵手吧!”
“哈哈,看来苏小姐真的是糊涂了。我怎么你了?我怎么你们家了?我就是一奉公守法的小公民,我能把你们怎么样?高抬贵手更是无稽之谈,我就没那个权力,怎么饶人?你要是想给你爸爸,给你自己,你的家族开罪,那么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抽风吧。”
“姚先生,我求求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心胸狭隘,才去针对尺宿的,可是我并没有伤害她啊!中艺论坛上的帖子不是我发的啊!是朱影萧那丫头干的,我又不是中艺的人,怎么会去发那种帖子呢?姚先生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不提这件事,我倒还不打算再跟你纠缠下去,你既然提起来,那么苏瑾,你等着坐牢吧!”
苏瑾顿时傻了眼,他知道姚夏这人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她害怕,声音都在颤抖,双膝一曲,就跪在了姚夏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哀求着,“姚先生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要报仇去找朱影萧啊,或者我帮您把她弄得身败名裂,您想怎么样都行,我手上有的是她的把柄。”
姚夏皱紧了眉头,也没去扶她,只不悦道:“放手!你越是这样,就让我越觉得恶心。苏瑾,你不是挺嚣张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没了尊严?”
苏瑾顿时觉得好笑,是谁让她没了尊严,跪在这里求人,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法院那边马上就开庭,她这案子,只要受审了,就能拍板定罪,她坐牢是跑不了的,只是还有一线希望,希望姚夏能放过她,可这男人的绝情是明摆着的。夏尺宿怎就那么命好,有人帮着她,总有人维护着。
当初是夏劫,为了维护尺宿,答应跟自己结婚,之所以同意的那么痛快,无非就是因为她正好看到了,他们两个在游泳池边,翻云覆雨的场景,她威胁说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夏劫才会跟她结婚,并且允诺了股权。
现在又有姚夏这样强势的男人,她夏尺宿怎么就那么命好?凭什么她一个都没有?
真真就是大势所趋,怎么说都没用,姚夏一直都不见她,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也丝毫说不动他。
苏瑾缓缓地站起身,既然哀求没用,那她索性就不去求你,看着姚夏冷冷的说道“姚夏!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你做这些个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不怕有报应?”
姚夏只觉得是听了什么笑话,靠近一步看着苏瑾,“咱们两个谁丧尽天良?你手上经过的不干净生意,还少吗?再说报应,我等着看,到底谁能来报应我。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你自求多福,以后不要出现在尺宿的面前,不要乱嚼舌头,不然,我还真不保证,你的罪名会不会多加几条,证据我有的是。”
苏瑾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姚夏嚣张的背影,哇的一声哭起来。她打从出生以来,就没受过这些苦,这段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她都经历了什么?她忽然想夏劫,想那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想他偶尔醉酒时的温存,想他的一切,想着那段日子发生过的都是假的,他们还是夫妻,从未离过婚,想他们可以幸福的过日子,她从未窥探过夏氏,想她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从未有任何的风波。
可是这一切,只是个假设,根本不可能存在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怎么都不会再重来一次,给她悔改的机会。
那一日,夏劫拿了离婚协议书来找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冷冷的说,“我签了字了,财产可以给你,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只是苏瑾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没了夏氏,我还有头脑能够再去打拼,不管多少年,我还能站起来。可是对着你,我却是一刻都不想活下去。立刻签字吧。”
那边只剩下苏瑾的哭声,哭得不顾形象了,嚎啕大哭的样子像个孩子。尺宿抱紧了前恕,怕那哭声惊了儿子。可前恕却不以为然的,继续摆弄着尺宿的头发,这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