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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竟然是那日在律勤馆挨揍的三驸马柴韶。
朱富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他,三驸马却早一步发现了朱富的存在,英俊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是你!”柴韶指着朱富大叫。
朱富逼不得已,只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柴韶看见朱富,如他乡遇故知般兴奋,一把搂过朱富宽厚的肩膀,故作熟络的道:
“坐坐坐,咱们是连襟,用不着客气。”
“……”朱富被他的热情弄得一头雾水,但想起他说的‘连襟’,觉得也对。
看着对方反客为主替他斟的茶水……貌似这是他叫的茶吧。
“大驸马今儿怎么好兴致,坐在这里喝茶?”三驸马柴韶自动自发又让小二送上了瓜子点心,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跟朱富闲聊。
“哦,今日巡城无事……”朱富老实回答,可话说到一半,却被三驸马截了话头。
“行了,咱俩间还用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你的苦衷,我懂的。”柴韶吐掉了口中的瓜子壳,理解万岁的拍了拍朱富的肩头。
见朱富不明所以,柴韶喝了口茶后,又安慰道: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长公主这回做的实在过分,根本不顾咱爷们的脸面。”
“……”朱富觉得,三驸马跟他谈‘脸面’有点不合适,所以就没搭腔。
“你说,她们有什么呀?不过就是仗着身份,就对我们的精神和**实施惨不人道的摧残,简直可恶,可恶至极!将来……将来……将来是要下地狱的。”
朱富听他‘将来’了半天,说出这么个虚无缥缈的‘将来’,觉得无语,喝了口茶,问道:“……你的屁股,没事了吧?”
就算是为了道义,朱富也觉得应该问候一声他被摧残过的**。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呀。”柴韶笑嘻嘻的拍了拍屁股,一点都看不出来对于那件事的尴尬之色,这一点让朱富十分佩服。
“她要打让她打好了,老子休息两天还是一条好汉,等我伤好了,她的气也消了,然后这一页不就翻过了嘛。”
柴韶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滚刀肉的气质。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朱富忽然想起了那个被刘员外的三姨太包养的小白脸。
“嗯,关键是能让媳妇消气,气多了伤身。”说了半天,朱富还是最赞同这个观点。
柴韶想不出来自己先前的字里行间,哪里说出了那个观点,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
“唉,算了算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咱哥俩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人,小二,拿酒来!”
柴韶振臂一呼,小二应声便到,将一小壶酒奉上了桌,柴韶二话不说就把二人杯中茶水倒了,各自斟了一杯,先干为敬道:
“咱一起喝过酒,骂过老婆,以后就是兄弟了,今后有什么事,兄弟帮你顶着。”
说着柴韶仰头便将杯中酒喝掉了,朱富却迟迟未动,柴韶一挑右眉,朱富解释道:
“媳妇不让我喝酒。”
“……”
柴韶看着朱富朴实的黝黑面孔,突然拍桌道:
“好!兄弟果然是说一不二的大丈夫,说不喝就不喝,柴韶佩服。既然如此,兄弟我也实不相瞒了。”
朱富被他突如其来的正经吓了一跳,只听他忽然声泪俱下倾情演绎道:
“我有一世家兄弟,前几日不幸暴毙,家里乱成一团,可怜嫂嫂这个未亡人,孤儿寡母,生活难以维继,我有心帮她一把,却……你也知道愚兄近日的状况,公主恼我行为不端,已然断了我的生活补给,愚兄我身无分文,想帮嫂嫂却无能为力。”
柴韶泪眼汪汪的看着朱富,眸光期盼,朱富在那种伪善的目光注视下,呐呐问道:
“你想我如何?”
柴韶一拍朱富肩膀,好兄弟,讲义气道:“如果兄弟能借个千儿八百两银子给愚兄嫂嫂度过难关,愚兄定不忘恩德,来日涌泉相报。”
“我没那么多钱。”朱富看着柴韶扣在他肩膀上的手,老实道。
柴韶面露为难:“那你身上有多少?”
朱富掏出一个小银锭子:“只有这些。”
柴韶满心期盼下,却只看到这一星半点,兴致便失了大半,拿过小银锭子的同时,还埋怨道:
“你说你一个驸马,怎么出门只带这么些钱?”
一边摇头,一边将银锭子塞入自己荷包,心怀天下般说道:
“但不管多少,都是贤弟的一番心意,愚兄这就去将着杯水车薪赠与嫂嫂。告辞。”
说完,不等朱富回答,便风流倜傥的扬长而去。
只留下朱富独立当场,适时茶铺小二凑了上来:“客官,您这是要……结账?”
朱富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衣襟,对茶铺伙计憨憨一笑,正百般愁肠之际,阿秋便咋咋呼呼的寻了过来:
“驸马你可真行,让我顶个太阳到处跑,你却在这里喝茶吃点心……”太过分了。阿秋看着满桌狼藉,愤愤想道:吃东西,竟然也不叫我,白跟你了。
朱富看到阿秋便如看到了救星般,憨憨傻傻的冲他笑起来,阿秋立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麻烦二位客官把账结了。”茶铺小二从旁咬牙切齿的说道。
“……”
阿秋看着驸马的神情,闭上双眼,欲哭无泪。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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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主府时,已是华灯初上。
朱富进门后便觉得今日的府内好似不同以往,到处灯火通明,他也没太在意这些,便循例回房了。
走入拱门之后,朱富一度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他房间里竟然有烛火,这是一个月来从来没有过的画面啊。
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推门一望,只见他的亲亲媳妇正坐在桌前,手捧着一本国策在看,桌上陈列了五菜一汤,和一只大碗装的白饭。
笋烧肉,闷茄子,辣豆腐皮,毛豆咸菜,红烧土豆,样样都是他爱吃的,还有冬瓜排骨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丰盛晚餐,朱富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池南放下国策,冷冷瞥了他一眼,见他的目光从进门后就没有离开过桌上的饭菜,不觉眉心一簇,冷哼一声。
朱富这才收敛起贪吃的模样,乖乖巧巧坐到了池南旁边,憨憨笑道:
“媳妇你真是太贤惠了。让我亲一口吧。”
“……”池南白了他一眼,心情这才好些:“去洗洗脸,过来吃饭。”
“嗯,好。”
难得的温馨时光,朱富片刻都不想浪费,火速出去洗了把脸便回来了。
池南见他如此乖巧,眉心的冷漠也悄悄淡逝,真像一位贤妻良母般,亲自为朱富添了满满一海碗饭,又体贴的将筷子递给他。
朱富内心甜的都快化出蜜般,一手拿筷子,一手揪住媳妇的手就不肯放。
“媳妇,你真好。”
“吃饭。”
夜晚的美好甜腻了朱富的心,他想他真是混账极了,竟然听信了一些无关紧要人的挑拨,平白让媳妇失了面子,他一定要好好补偿才是。
☆、8 驸马受宠
“今天下午去哪儿了?”池南咬了一口冬瓜后随口问道。
朱富狼吞虎咽:“去巡街啦。我跑完三圈回去你都不在了。”
池南抬眼看了看他,嘴角溢出一抹狡黠的笑:“三圈可跑够了?”
朱富眨巴着亮闪闪的眸子,努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喉咙,有些委屈的说道:
“够了够了,下回可千万别让我跑了。”
“那你下次可还会再犯?”池南垂下眼睑,得意的问道。
朱富又吃了一口肉片,老实的说:“我……尽量……克制,但是媳妇,有时候我克制不住,全是因为你太诱人了,你知道吗?”
“咳咳咳咳。”池南正在喝汤,听朱富将那般隐晦的话堂而皇之讲在饭桌上,委实吃了一惊,汤呛到气管,好不难受。
“你,你胡说什么呀?”
朱富慌忙放下碗筷,替媳妇顺气,池南稍微好点了之后,白了朱富一眼,埋怨道。
“我可没有胡说,媳妇你是没有看到过自己沾染情|欲的模样,简直……简直风骚极了。”朱富替池南倒了一杯水,老实说道。
“呸。”池南喝了口水,瞪了瞪越发口无遮拦的朱富。竟然用‘风骚’来形容她,太过分了。
朱富看着自家媳妇薄怒微嗔的神情和因咳嗽稍稍涨红的俏脸,下腹一热,情动道:
“媳妇,你真漂亮。”
池南一把揪住朱富想要作恶的手,用眼神警告他老实点。
朱富悻悻的摸了摸鼻头,及时克制住了萌芽之火,但摸没摸到,亲一口总可以吧。
这么想着,朱富借着池南拂过来的力道,转了个弯,飞快的在池南脸颊上啄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端起饭碗。
池南捂着发烫的脸颊,心里暗骂这厮越来越放肆,但不过轻轻一吻,实在不值得发作,嗔怒的看着朱富偷腥成功的得意笑脸,池南竟也不觉跟着笑了出来。
朱富讨好般的夹了几块笋烧肉在池南碗中,邀功一般朝池南撅撅嘴,那副急色调皮的模样叫池南好气又好笑。
一顿晚饭两人足足吃了一个时辰,烛光剪影里,只羡鸳鸯不羡仙。
吃完了饭,下人们鱼贯而入,将桌子收拾干净,又奉上了新鲜果子。
管家嬷嬷此时走入,便看到朱富剥了一颗葡萄塞入池南口中的画面,她立时眼观鼻鼻观心,悄然退了几步。
“事办的怎么样了?”池南推拒了朱富的第二颗葡萄,对欲退出房外的管家嬷嬷问道。
管家嬷嬷听到公主问询,立即栖身向前,恭顺有礼的回道:“已经办好了,内侍监那边也收到了旨意。”
池南点头:“嗯,那就让他好好做吧。”
管家嬷嬷谨守恭敬的笑了笑,道:“是,想来他也知道,那里的差事若办好了,前途无量。”
池南接过朱富递过来的葡萄,嘴角微掀,道:“嗯,府里边你也多提点着吧。”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池南回头看了一眼朱富,只见他吃葡萄吃的正欢,又对管家嬷嬷吩咐道:“去将月清池注满,今晚在那儿沐浴。”
“是。”
管家嬷嬷离开后,朱富边吃边好奇的问:“月清池?是澡堂子吗?”
“……差不多。”池南顿了顿后,才回道。
当朱富端着一打盘子没吃完的葡萄走进月清池时,才了解先前自己说的‘澡堂子’太侮辱这里了。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馨香,烟雾缭绕的池子四周垂挂着鹅黄色纱帐,微风来袭,飘然欲仙。
“都下去吧。”池南不理会看呆了的朱富,兀自将所有侍婢都遣了出去。
朱富将葡萄放到池边,蹲下身子,用手掬了一湾清水,水温正好,且水竟泛着冰清芝兰色,一股清香扑鼻,使人陶醉。
“这水怎么会是浅蓝色……”朱富开怀的又掬了一把,抬头寻找池南,想要问个明白,谁料,这一抬头却看见美人巧笑倩兮,坐在池旁戏水,脚踝纤细,脚趾如珍珠粒般小巧玲珑,晶莹剔透。
这一副美人戏水图让朱富顿觉神魂颠倒,池南见他如此痴醉,竟又勾起一抹**的微笑,将头上的碧玉簪子拔出,柔滑的长发如水银一半流泻而下。
“愣着作甚?洗澡还穿着衣服么?”池南调皮的抬起右脚,向朱富的方向溅去水花。
朱富被美色迷得连连点头,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