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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帝强自压下杀气,又听他一字一板地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你这是找死!”雍帝双眉拧起,比起粱王不知要凶多少倍。
令狐约在他的气劲下,勉力支撑,但闻雍帝冷冷斥问:“你为何不说以身家性命,你令狐全族的性命担保呢?”
令狐约扑通跪倒在地。
“说不出了吧?令狐约!”雍帝缓慢收回气劲,吐出一口浊气道,“难为你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可是,只要是朕想要的,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会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令狐约额间冒汗,他拼了自个的性命都换不来令狐团圆。刚才的话,确实是他憋了多年,一直在按捺一直在希望永远不会对雍帝说的话。可是,他到底说了,却只换回雍帝的震怒,毫无用场。
“你给朕记住,小团圆只可能是朕的骨肉,她是朕一人的!”
床上一贯睡不安稳的令狐团圆翻了个身,压住了潘静初,后者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
雍帝的神情随之平复,他淡然微笑。
“你是位称职的好父亲。如果小团圆是儿子该多好呢……”
令狐约清楚,帝皇的话不可轻信,在朝堂上他都能睁眼说瞎话,何况此刻只对他一人。
“令狐郡公啊,你说如果小团圆是个男孩,朕立他为太子,朕的大杲江山日后会如何呢?”
听他前一句话,令狐约已然猜到了下面是这一句,所以令狐约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更不吭声。
雍帝起身而走。令狐约不仅谨慎胆大,还有一条,老狐狸吃得很准,他不会杀了他,相反,目前他需要他。
***
令狐团圆一早醒来的时候,潘静初还在睡。她没有唤醒她,摸着自己的脑袋轻手轻脚地下床。
桌上醒目的平放着三把剑,令狐团圆头更晕了。雍帝还真全给了她。
她一把把掂量着,不是做梦,这的确是属于她的三把绝世之剑。
潘静初醒来的时候,就见着她傻笑的一幕。潘静初的脑子也一下傻了,起床下地后险些撞到床架。
“你醒了?”
潘静初回过神,只见少女递她明河在天。
潘静初瞪眼半响,忽然意识到她该做什么去了:“我要剑不是糟蹋了剑?我该回去继续研学医术了!”
她嘟嘟囔囔地开始穿外衣。宫廷礼服,宫廷礼仪被她数落了个遍。
令狐团圆笑了:“我跟你一起走。”
“陛下不是要你多留一阵吗?”
令狐团圆正色道:“我爹说,得了便宜别卖乖,拿了好处还不赶紧走?”
潘静初噗嗤一乐。
两人互相打趣了一番,并肩走出寝室。
一位宝林早已门外等候多时,正是令狐团圆宫廷秋选一别后未见的潘亦心。
“亦心姐姐!”潘静初见到远方堂姐,惊讶地喊了声。
潘亦心酸涩地笑了。两少女身穿的虽不是昨晚的盛装,但雍帝使人准备的衣裳一样瑰丽华贵。
“你好,潘……才人。”令狐团圆琢磨了一下还是喊了这个称谓。
潘亦心就更酸楚了,可她能计较吗?人家现在是郡主。
“你怎么来了?你在宫里当才人好不好?有什么要我转告潘爷爷的吗?”潘静初连珠炮似的发问。
“我就是得空了看望下你们。你们也知道,我在宫里轻易出不得……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挺想爷爷的。”潘亦心似盈盈落泪,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叫令狐团圆感叹。一入宫门深如海,能顺手帮衬的她便帮了。
“那往后我来阆夕宫就找你说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别客气。”
潘亦心谢了她,她与潘静初就不急着走了。三人在阆夕宫说上话后,听到动静的宫女便端茶送水的来伺候。
令狐团圆请潘亦心一同用了早饭后,才与潘静初告辞离去。
潘亦心捏着帕子目送两人远去。她们多潇洒呐,对宫人颐指气使,在宫廷里来去自如,为什么她的命就这么苦?
16怒其不争
更新时间2010…3…17 14:01:59 字数:3382
16怒其不争
一位宫廷乐师信步而来,暂休了潘亦心的哀叹。
宫廷的男乐师不仅屈指可数,而且极少露面,只因皇宫的男女之防远胜其它。潘亦心垂下头,想从对方身前走过,对方却喊住了她。
“潘才人且留步!”
潘亦心只得停步,微微抬首,瞧见了黑衣金钟袖的乐师。这人就是宫女们闲言碎语时,提过的十一月大人吧!雍帝宠信的乐师十一月,据说是在某年十一月,被陛下拣回宫的。
不少宫女幻想,往后放出宫,能寻一个像十一月一样的夫君。但潘亦心见到他,除了觉着他容貌清秀,并无特别之处。宫廷里可怜的女子太多……
“乐师大人有何吩咐?”
十一月拢袖道:“才人请随我往昌华宫!”
潘亦心一惊,被桃夭说中了!她说只要她见了令狐团圆,陛下必然会召见她。
十一月微微颌首后,引路带她往昌华宫。
她一路惴惴,马上就要见陛下,那么桃夭会不会又说中了?桃夭说,宫廷美女无数,陛下早看厌生烦了,惟有特殊的女子才能被陛下惦记上。凭什么应淑妃那么丑,却得宠几十年?这就是原因。
潘亦心被十一月带入了昌华别院,穿过肃然庄严的昌华宫,她便知道,这将是她扭转命运的一次赌博。昌华别院岂是寻常宫人能涉足的?那是整座大杲皇宫最神秘的所在。雍帝临幸妃嫔从不在昌华别院,宫廷中曾踏入过别院的妃嫔唯有应淑妃一人。
昌华别院的侧厅,横匾上书有三个丑陋的金字。日遐迈。
十一月命她此间恭候,她独自站了片刻,望见那三字后,目光便再不能移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年轻的少女会变成少妇,少妇很快会憔悴了容颜,人老珠黄后,女子还剩什么?倘若不能得到夫君的宠爱,膝下无子又举目无亲,最后只能凄凉的老死。
当雍帝退朝后,迈入别院侧厅,所见的就是潘才人脸挂珠泪,幽怨哀伤的模样。
“陛下!”潘亦心等他走近,才回过神来,急忙下跪。
雍帝从她面前走过,她只看到玄衣衣摆,金龙浮动。
潘亦心忐忑不安的伏在地上,久久听不到雍帝的话语。陛下似乎坐了下来,陛下仿佛接过了宦官递上的茶水。陛下在看她?还是没有看她?
***
令狐团圆送潘静初至太医府,并没有急着走。她怀抱三把宝剑,模样滑稽的去见了潘微之。
“怎么不找人替你拿着?”院子里的潘微之停下了手中活计,好笑地问她。
令狐团圆瞟眼潘平等人,潘微之略一诧异后,支退了众人。
“你想与我说什么?”
令狐团圆将天音剑递给他:“给!”
潘微之双手接过,但闻少女道:“昨儿陛下不是劝我酒吗?那酒居然是桃花源!他说里面没乱放配料,但我吃着还是上头。我乘他不注意,借着酒醉,把酒撒到了这剑上。你给我瞅瞅,到底是什么酒?”
潘微之慎重应下,桃夭那挡子迷毒的事他还记忆犹新。当日那盅酒众人吃过后,他拿余酒回来研究,可惜酒液混杂的配料太多,一直没有头绪。如今少女又给他一个样品,正中他下怀。
令狐团圆眨一下眼,又道:“剑鞘里封着,不过我估摸酒水还是消失了,着实没办法保存下来。”
“给我些时日,我尽量试下,到底是什么酒——”他微微笑道,“能叫你吃醉了。”
令狐团圆笑道:“就送你也无妨!放心弄着,弄坏也无干紧要!我走了,不用送了!”
潘微之手捧天音剑,目送她大大落落地走了。这么个看似糊涂的人,其实一点都不含糊。
桃夭他们迟早还会对上!
潘微之紧握手中的剑,很多事无须言明。
***
潘亦心跪了一株香后,雍帝才轻声细语:“你起来回话!”
潘亦心起身后,宦官退走。雍帝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片刻后问:“你在陈留见过小团圆?”
“是的。”
雍帝又问:“那时候你没处置好,叫小团圆走错了,去了粱王的房间?”
潘亦心只觉腿脚发软,勉力答:“回陛下,是奴婢的过错。”
雍帝轻飘飘地再问:“你还想继续留在宫里吗?”
潘亦心喉间堵塞,说不出一个字,泪珠不停地滚落。昨晚桃夭最后的话响彻她心扉,你见了令狐团圆,陛下必然见你,陛下问过你与她相识,便会放你出宫。这既是陛下不要你了,也是陛下爱屋及乌的怜悯你。你若寻常答是或默不作声,出宫后就等着青灯伴老,陛下碰过的女人岂能再嫁?但你若依着我的话做,保管你一步登天。
一切都在桃夭的预料中。接下来,她只要小女儿态的酸溜溜地说,陛下既然不要我了,我走便是了,再哭个不休,男人就会心软。桃夭还说,男人吃多了温顺腻味,偶尔换点酸的就能吃出甜味。宫廷里又有几个女子敢在陛下面前扭捏作态?撒点寻常人家的女儿娇气?现今大杲皇宫里,少的就是这一味。
“想好了吗?”雍帝凝神望着。南越女子的娇柔,确实别有风味。
潘亦心泪眼模糊,吸吸鼻子后,她终于做出了她这一生最重要的选择。
她又跪伏在地,颤栗着出卖了桃夭。
“禀告陛下,昨夜曾有一位女官对奴婢这样说……”
雍帝不发一语,静静的听她说完。她已停止了落泪,然而梨花带雨,更显姿色出群。
“奴婢不敢欺瞒陛下。那位女官居心不良,奴婢即便孤老于后宫,终身不受圣眷,也不齿于在陛下面前惺惺作态……”潘亦心说到此句,再也控制不住发颤的身子,竟歪倒在地。
冰凉的宫廷地面,或许就是她此生的归宿。嫉妒也好,自哀也罢,她终究是潘家的女儿。陈留潘家的女儿,是有尊严和矜贵的。
潘亦心没有感到太长的冰冷,很快就被拢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雍帝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旁,将她搂入怀中,抱上了黄梨木椅。这一刻,潘亦心终于哭出了声。她的不甘她的苦痛,只换他这一下的拥抱,也值了。
雍帝轻抚她的后背,使眼色给不知何时来到的万福。万福点头。
潘亦心晕了过去。
***
令狐团圆回到了家。令狐约未归,早朝后他被雍帝留下对付一堆陈年烂谷子的事去了。
在房里等她的无缺笑道:“我就知道,你一早肯定走人。”
令狐团圆将两把剑一搁,斜乜他道:“也不到宫门前接我!害我坐着宫廷的马车,一路招摇过街!”
无缺微笑:“那不正是旁人喜闻乐见的吗?我去接你,只会惹人不高兴。”
令狐团圆无语。雍帝将宠爱她的心意昭告群臣不够,还将再持续下去。
“怎么只拿回两把?”
令狐团圆坐到椅子上,没好气地答:“我把天音剑留在太医府了!”
无缺怔了怔。“你再说下剑的名字。”
“天音剑呐!”令狐团圆从无缺脸上寻不出任何表情,而他的眼眸又雾蒙蒙了。
“天音什么意思?”令狐团圆确定,她的兄长必然知情。
无缺低喃:“天籁之音,天空幻音,天琴绝音。”
令狐团圆猛地意识到,这剑名与她的娘亲有关。但是剑她交给了潘微之,一时无法验证,天音剑究竟有何异常。
无缺沉默了一会,却说起他昨日的收获。
“我终于查到了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