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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我这话，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本是要赏了丫头婆子的东西，如今却拿来给了她，另一层意思也是说她生得本就不是大好，是依着这些尚好的衣服布料才能入得了人眼。
又低低抬眼看了看我今日的穿着，自是自愧不如。却还是要装出承恩的样子，赶紧叫丫头接了东西，又谢了我的赏。
我却看着她身边一个陌生的丫头。
她想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赶紧回话道：“这是太太昨日刚安排下来的丫头。太太可能也是觉着妾婢如今有了身子，院里人少了不方便，才安排了丫头过来帮忙的。”
碧玺听了这话，早一点不掩饰的撇了撇嘴。
我心中也冷笑，丫头太少，哪里是丫头太少。
我作为曹家正经的少奶奶，身边除了陪嫁而来的姑姑及贴身的碧玺，下面也才只有两个二等的使唤丫头，和院里六个粗使丫头、厨房两个烧火做饭的丫头。另外婆子也才厨房的一个王妈妈及院里掌事的一个周妈妈，小厮也只有外院跑腿的两个小厮而已。且这些丫头，有一半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
她如今只是侍妾一个，连妾都算不上，前院就先分了一大一小俩个丫头在身边，现如今有了身孕，又再拨了一个下来。恐怕再过不久还要再赏一个有经验的婆子下来照顾。这样乱了规矩的恩泽，也只有我那位婆婆才做得出来。
我喝了口茶，问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回少奶奶，奴婢墨玲，名字是太太给取的。”她声音清脆地道。
我点头，又问。“多大了？”
“过了十月就满十四了。”
“十四都不到？”我笑：“到还是小了些。”
看着陈曦：“你如今这样的情况，身边也须得一些年长懂事的，不然哪一日若是出了点什么状况，怕就是要乱了阵脚的。”
她听我这样说，心中恐已经有了大乱，想要说什么。
我却不理她，只看着她身边那个的大丫头：“你呢，叫什么？”
“回少奶奶的话，奴婢香琴，今年十九了。”那丫头见我唤她，赶紧的就一下利索的跪到了跟前。
“这个年龄上到是合适。”我又道：“之前可是伺候过院里哪位姨娘主子生产吗？”
“这…”她怯生生地微抬了眼看我，又赶紧低下眼：“回少奶奶的话，奴婢没有。”
“唉！” 我叹息，丢了茶杯在桌上。“小的太小了，大的也是个没经历过的。你如今是初孕，可身边尽是些不懂事的人照顾着，我还真是不放心。”
她从刚开始听我问墨玲话时，就已经起了怀疑，现如今听我这样说，早开始大乱。
赶紧到我跟前：“这墨玲虽小，却是个聪明机灵的。香琴虽也是没经历过这事儿，但跟了妾婢这么久做事也一向都是懂事的。是以有她们在身边，姐姐是该放心的。”
我却一点不给她机会，摇头：“不行不行，这样的伺候着我怎么着也不放心。这样吧！”
我看着她：“我身边到有两个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之前我嫂子怀宁儿的时候，都是一直伺候到生产的，对这些事儿到是有着许多经验。我出嫁时母亲也是想着他日我会经历这事儿，怕身边没个得心应手的人不方便，是以专门陪嫁过来的能手。没想如今你到比我先有了身子。”
我笑：“人我等会儿回去就让碧玺给你送过来，另外再给你分配个得力的婆子。你只管好好在院里养着身子就是了，别的事儿可一点不要去多想。”
她听后早已失了颜色，一张小脸变得煞白煞白，看着我，却还是强逼着自己欢笑，道：“姐姐身边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可这既是姐姐的陪嫁丫头，妾婢又怎么敢让她们来伺候。且她们这一走，姐姐身边不就连一个得心应手的人都没了吗？”
“这的确也是个该担心的问题。”我假意皱眉，想了想，又还是掠了抹微笑起来，道：“既然是这样，就先把墨玲和香琴带回我院子，让她们跟着有经验的婆子多学点经验，他日再过来换了她俩人回来。总之现在是怎么也不能让这样一些没经验的跟在你身边，就不说我不放心，青文知道了怕也是不放心的。”
她听完，面色更是惨白如纸，垂在身前搅着手帕的手，也早已僵白的开始颤抖。
我却假意没看到这些，伸了手让碧玺扶我起来：“好了，时辰也不早了，青文想也该下朝了，我该回去督促着厨房准备午饭了。”又看着她：“你也好好休息。人我就先带走了，等会再叫碧玺把丫头给你送过来。”
“姐姐…”她站在身后，惊骇地叫了一声。
我不动身，只转了眼：“怎么了？”
她却还是什么也不敢讲，见我眼光看过来，又赶紧的低了头，怯生生地道：“没…没什么。妾婢在这里送姐姐了，姐姐好走。”
我微笑着点了下头，就招手，让碧玺带着还惊慌失措还没反应过来的墨玲和香琴一起离开了偏院。
一点没去管身后的人此时是何种心态何种表情！
☆、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一回到院子，碧玺就忍不住跑到姑姑跟前：“姑姑刚才是没看到陈曦那狐媚的样儿。以为自己长得多娇滴水嫩一样，尽装出低眉乖巧的样子讨主子欢心，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还敢一句一句姐姐姐姐的唤小姐。这会儿子有了身子，更以为高了谁一等一样，还不是被小姐整治的没了话。身边两个近身的丫头都被小姐带走了，只留了一个粗使的小丫头，看她以后还怎么得瑟。”
我看了帘子外面，从一进来就规规矩矩，垂手鞠着身连眼也不敢抬站在门口的墨玲和香琴，唤了她们俩名字。
两丫头听我的召唤，都惊愕的抬眼互看一眼，又才赶紧利落的小步跑过来。齐齐行小礼唤了声少奶奶。
我点头。问那香琴，是什么时候在陈曦身边的？
“回二奶奶，奴婢和姨娘当年都是太太身边的，只不过那时姨娘是在太太屋里伺候的，奴婢只是院外的一个粗使丫头，头两年姨娘被太太给了二爷，又分了院子，才安排着奴婢跟着姨娘的。”
碧玺柳眉浅浅地一撇，又看了一眼我无阻止意思的眼神，利落道：“姨娘姨娘，哪里来的姨娘，她如今连个妾都算不上，不过就是个被主子占了便宜的丫头而已，还不是和你我一样是个奴婢，哪里能算得上是你口中的什么姨娘不姨娘。”
那香琴一惊，知道碧玺是我的贴身侍女，她说的话，自然就是我的意思。听后赶紧的就滑跪到我跟前：“二奶奶莫要怪奴婢，奴婢也是听大家这样喊，才跟着喊的。当真不是有心要说这些来气二奶奶的！”
我看着她胆战心惊的样子，心中已是明了。
她当年本和陈曦一样只是个伺候人的丫头，没想人家却得了主子赏，大小做了个少爷屋里的通房，她却还只是个伺候人的，而且还从太太屋里被分配到了那样一个连正经名分都没有的人跟前。
表面对着陈曦低眉顺眼，怕是心里早就有了许多愤愤不平。
这样的人到是好打发。
我笑。“瞧你，碧玺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再则她虽没被提妾，但太太给了她院子，别人自然就该找一个称呼来喊她。别人那样喊了，你若不跟着喊，又怎说得过去。”
她听我这样说，也赶紧急于讨好道：“二奶奶说的是，奴婢确实是看着别人这样喊，自己也才这样喊的。”
我见着她如此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鄙视，却还是心平气和地说：“我答应过你们家主子，带你过来是学东西，将来好回去伺候她生产。你等会儿下去的时候，可要专心跟在婆子跟前讨经验，仔细地记在心里。到时才好回去照顾你们家主子。”
她听我这样一说，面上立即就出现了急色。想着已经被我带出了偏院，今后若再回去，陈曦那边怕是就再也不会信任了，做丫头的若被自己直属的主子怀疑，那今后日子又怎么过得下去。
急急地开口：“奴婢既然来了二奶奶屋里，自然就是二奶奶屋里的人了，哪还能再回小院去。还求二奶奶收了刚才□，规矩奴婢定是会好好学，但学来也是伺候二奶奶您的，是绝对不会再回那偏院的。”
我却不管她这些；厉声道：“大胆的奴才！我既答应了你们主子让你们过来学规矩，自然你们学好了，就是该回去尽职的。这会儿到说要留在我身边，这话要让太太知道了，还不说我是挑拨离间破坏你们主仆的情意！这样的恶名你要让我背上身吗？”
“二奶奶息怒，奴婢绝对不敢有这个想法，绝对不敢有啊！”她焦急争辩，抬头委屈至极地望着我。
我却一点也不理她，又看着另外一个。
淡笑道：“刚给你香琴姐姐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我这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总之你自个心里明白就是。你这年纪小，好好跟着外面婆子学东西，将来自然是只有好处没坏处的。”
这丫头小归小，但确实如陈曦说的那样，够聪明机灵，听了我的话，自然已经知晓留在我身边是不可能了。
却还是承恩磕头道：“谢二奶奶指点提拔，奴婢今后一定不忘二奶奶的教导，定好好跟着各位妈妈和姐姐们学东西，他日才好早日回去偏院里照顾。帮二奶奶分担事务。”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着那香琴。喝了口茶，才道：“你看你这做姐姐的，却没有做妹妹的明白事理。再则你跟在你们主子身边少说也有两三年了，人说日久深情，也是必然的。再则你们之前就是一起做事的，自然关系更比一般人的还要好。我这又怎么好夺人之爱，把你留在身边呢。”
她再无知再不懂事儿，如今听我说完这些话，也看清楚了局势。
自然也不再执意要强留在我身边，也和那墨玲一样，磕头谢了恩，就跟着姑姑一起去了外院。
把俩人安排妥当之后，姑姑又带了红菱和紫莺带一起进来。我向她们说了去偏院的事儿。
两人都是之前母亲调教过的，都很聪明的会意了个中想法。
“二奶奶，奴婢们去到那边，可还有别的什么吩咐没有？”紫莺问。
“别的要求没有，就只管把人照顾好就是了。”
红菱和红菱互看一眼，都是面有疑惑，又看向我。
想她们当年在母亲身边伺候过多年，自然是看过母亲的一些手段。自然我这只叫她们过去，却不安排实事的做法，到是让她们觉得疑惑。
我见着俩人看过来的眼神，道：“你们去了那边，只管规矩仔细的把人照顾好，万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也不要觉得那边身份低微，就怠慢了。若是被我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可小心了到时真让你们就永远的待那边。”
俩丫头赶紧低眉点头：“二奶奶说的话，奴婢们谨记于心，定会把西苑那一位仔仔细细地照顾好，直到生了小公子才回来伺候主子。”
我道。“你们跟在母亲身边多年，当初离开的时候母亲就说了，让我好好帮你们留意着有没有什么好的人家。若是今后你们自己相中了哪一家，也可以跟我说了，我若做得了主的，自然是会为你们好好操办的。”
俩丫头得了这话，自然是喜出望外。本以为母亲当初选她们来做陪嫁，就是把她们的婚事给忘记了，她们本来就已经是过了二十的老姑娘，这样一耽误，岂不一辈子都嫁不了人，要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