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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不理会九阿哥的戏谑之言,反而好奇地问:“姐姐,先前我们在无逸斋老远的就听见你大叫‘阿玛’,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十阿哥话中的关怀之意令浅颜不由愣了下,然后感动的跑到他面前毫无介蒂地抱了抱他,笑道:“没什么事,谢谢十弟关心哦!胤礻我真是个好孩子!”感动啊,终于能有个阿哥不是纯粹看她好戏的了。
胤礻我?十阿哥呆了呆,然后煞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
“姐姐,那我呢?”九阿哥凑过美得人神共愤的脸蛋儿笑嘻嘻地问,晶亮妖娆的凤目里漆黑如一汪潭水,深邃得让人无法窥探那最深处的情绪。
就着姿势,浅颜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九弟当然也是个好孩子。乖啊,以后嘴巴放软点就更讨喜了。其实兄弟中,就属九弟最感性了,总是刀子口豆腐心呢!”
九阿哥怔忡,愣愣地看着她微笑如常的脸。
“姐姐,该回去了!”十四阿哥拉过妻子,朝在场的兄弟道:“九哥、十哥,我们先回去了,兄弟下回再聚。”
“嗯,爷还要去看看额娘,就不送了”九阿哥挥了挥手笑道。
十四阿哥颔首示意明白,平静沉敛的神态教浅颜有些疑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又变了?而这样看不出喜怒的十四阿哥是最危险的,证明某位阿哥爷可能生气了。
“唔,九弟、十弟,再见!”
应了声,浅颜乖乖地任十四阿哥牵着她的手,身后拖着一干宫女太监离去。不经意回眸间,似乎看见憨厚率直的十阿哥傻笑的脸,九阿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相镌离开的方向,凤目里是无边无际的悲哀弥漫在夏花灿烂的仲夏时节……
¤¤¤¤¤¤¤¤¤¤¤¤¤¤¤¤ 夜晚,浅颜满屋子乱窜,忙着收拾他们将要出游的行李。
十四阿哥原本还双手环胸、耐着性子看她折腾,当天黑了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叫来被浅颜赶到门外伺候的真日真夜,直接将某个女人扛回他们的寝室。
“哎,快放我下来,我头晕!”挂在男子坚硬宽阔的肩膀上,浅颜双手扯着他的辫子,直嚷嚷着。
身体终于如愿被丢在柔软的床上,浅颜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未挣扎起身,一具炽热的男性体魄已快一步覆压了上来,将她困在床上。
“祯儿,你在做什么?”她眨眨眼不解地问,天还没黑透呢,就要上床休息了吗?
下身施了些力道压制住她蹬踢的双腿,十四阿哥徐徐地眯起黑眸,“那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你去凑什么热闹?”
浅颜皱了皱眉,“才不要,是我们出游耶,当然是自己拾掇更有出游的意境嘛,是不?”
“出游?你的脑袋瓜在想些什么?皇阿玛巡幸塞外,与宴各蒙古王公,可不是去游玩的。”十四阿哥似笑非笑,曲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对我来说就是如此嘛……”她嘟嘟嚷嚷,双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身躯,却反被人抓住,举放到一侧。她不满地瞪他,“喂,你到底想干嘛呀?”
“嗯,姐姐,你今天特地去找皇阿玛,是为了什么?”十四阿哥状似不经意地问,聪敏如他,怎会不知道身畔的妻子白天时对十阿哥的问题是如何巧妙忽悠过去的。
她侧过脸含糊地回道:“没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只是告诉阿玛今年的塞外之行我也要跟去罢了!毕竟今年的京城很热嘛。还有,让他不要带小包子去,小包子太小了,经不起折腾。”
既然历史已经乱了,就让它乱个彻底吧,她不介意的!
闻言,十四阿哥未置一词,捧住她的脸开始细碎地亲吻着,神色有些阴郁。
“祯儿,怎么了?”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又惹十四阿哥不高兴了?
他不语,亲吻的唇移至她浅色的唇瓣上,辗转地亲吻着,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方放开她,将脸埋在她颈项边,嗅闻着她身上的清香。许久,闷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姐姐以后不准随便抱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浅颜眨眨眼,尔后恍然大悟地看着他微红的耳廓。原来十四阿哥是吃醋了!
这个认知令她忍不住想笑,十四阿哥仿佛未卜先知似的,撑起身体,俯脸瞪她,恼道:“姐姐,不准这样笑了!”
“好!”她抿了抿唇软声道,眉目笑盈盈的看他,双手自发地攀附上男子线形优美的脖颈上,满目柔情地看着这个让她从少年守候成铁骨铮铮的男子。那双每每令她看到失神的美目里情意蔓蔓、炙烈情深。以前的她怎么会看不见他眼中不容错辨的深情如晦呢?
“祯儿。”她伸手轻轻抚上他俊美的脸,盈盈软声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是现代人就勇敢地表达出来,她脸皮够厚,不用担心会脸红得脑溢血。
十四阿哥有些傻傻地看着她,在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傻了时,那双美眸里刹那间流光溢彩,露出了极浅极好看的笑容,他突然搂紧她,身体有些紧崩,哑声道:“没有,但我不介意你告诉我!”
“呵呵,这样啊!那祯儿呢?”她拉着他的手,眨眨眼,很期盼地问。
敛去了狂放的气息,十四阿哥笑得开心极了,低首亲了亲她的嘴角,在她耳边轻声喃语,“姐姐,我也爱你,几乎爱到不知所措了!”
爱到——不知所措吗?
心有些疼,她突然不是那么确定了,情到深时皆不由自己,这样会不会……
轻轻叹息,她凑上唇亲吻他唇角柔软的笑容,在她身畔的这个男子啊,不是外人眼里顶天立地、霸气狂放、暴戾恣睢的十四阿哥,而是她心爱的男人,她心疼他所有的无措、不安,却又欢喜着。
¤¤¤¤¤¤¤¤¤¤¤¤¤¤¤昏暗的寝室里,暗香浮动,烛光摇曳,青纱帐里,激情如酒的醇厚,缠绵悱恻。
这一夜的十四阿哥,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他的占有、他的激情,似乎是想借由肢体的缠绵将那份自少年时期开始的情感,那份爱到心痛的、压抑了很久的感情由此传达给她。
夜很深了,怀里的人早已累极睡去,娇软无力地趴覆在他赤祼的胸膛上静静沉睡。单手支颐,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怀里娇软的身躯,幽深的黑瞳在昏黄的烛光中眨也不眨地凝视怀里的人儿。
爱到深处便是痛极!
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儿啊,才等到她终于明白,等到她知道她也爱他!
他不曾想过,若生命的开始没有她,或是未来的岁月里失去了她,他会变成什么样呢?少年时的眷恋到现在的情根深种,为此,他放弃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甚至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不会在回想曾经的种种时,会不会感慨万千地叹一声——不悔!
只是现在的他,却是不悔的!
她笑靥如花,软软地说:“祯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明明已是极端的幸福,为什么心底更多的是不确定呢?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到来,会教所有的人措手不及般。心中的那份鼓噪的喧哗不安只能借着激烈的纠缠,一遍一遍的占有来确认她的存在。
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女子清秀的睡颜,柔和的五官,他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狠绝,在她耳畔低语:“姐姐,你答应过的,不准离开我……若你敢离开……”
浅颜的贤惠
康熙四十七年的塞外之行,似乎较往年出游的轻松,气氛多了种说不出的低迷。
也许是他们都长大了、成熟了,再也不能无所禁忌了吧!浅颜微叹息地想。记得那年,那些小阿哥们一路欢歌而行、笑语不断,没有年龄的困扰,没有成长的包袱。转眼一瞬间,那些事情犹如昨日的清晰,而他们却都已经长大了呢!
窝在马车里,浅颜无聊得几乎天天啃指甲。外头天高地热,不适合策马而行,只好天天窝在马车中,很虚心地向真日真夜两个心灵手巧的婢女学习量体裁衣,准备为十四阿哥裁件新衣裳。
说来,浅颜这个做人家妻子的还真是不合格!成亲至今快两年了,她从来没有贤惠达意地为十四阿哥缝制过一件衣裳褂子,放眼京城的爷们,哪个没穿过妻子亲自缝纫的衣裳?就连爽直泼辣如八福晋也亲手为八阿哥量裁过几套新衣呢。
所以,自我反省、痛定思痛后,虚心请教了两个贴身婢女,在真夜真日无限欣慰的目光中,浅颜开始踏上了受苦受难的生活,在她失败了无数次,终于缝制出一件像样的衣裳后,科尔泌草原也终于到了。
颠簸了一个月,终于脚踏实地的感觉美好得令某个女人一下马车便开始乱窜了。第一个要拜访的对像便是十三阿哥的同胞妹妹——和硕瑞敏公主,前年嫁到科尔泌成为博尔济吉特氏王妃,也是曾经在很多蒙古王公面前向浅颜求过亲的敦尔济之妻。
能看到现在的朋友和姐妹幸福,浅颜由衷的感到高兴。
在草原蹦达了几天后,浅颜突然迷上策马疾行于大草原的感觉,经常一个人或同一些女眷妯娌或一些阿哥一起赛马畅游美丽的科尔泌草原。
每次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听着骑下马儿嘶哑低鸣,吹着草原上特有的旷古惊风,浅颜总是感慨万端。
想想,曾经连骑马都不会、甚至是拼命拒绝抗拒的人,哪会晓得在几年后,即便还是个菜鸟级的骑手,就因那份莫名的感触而喜爱上,拼死拼活也要学会驾驭马儿,享受那份卸风驰骋的感觉呢。
¤¤¤¤¤¤¤¤¤¤¤¤¤¤¤¤¤清晨,在草原微紫红的晨曦中睁开眼睛,透过男人宽厚的肩,她看到具有民族特色的蒙古包,浓厚的民族气息在一个小小的帐蓬中包罗万象。
天刚刚拂晓,周遭只有巡逻守卫的侍卫们轻悄的脚步声,整齐有序。轻盈的脚步声划过,消融在渐渐明亮的晨曦中,一切显得如此的安然宁谧。
轻轻吸了口草原中特有的清凛空气,动了动身体,她继续缩在男子温暖的怀抱里,懒懒的不想起身。草原里的日夜温差还是挺大的,总是有些适应不了,但很好眠。
突然,横在腰间的手臂微收紧,被褥下,两人纠缠的脚磨蹭着。浅颜蹬蹬脚,有些逃避现实似的将脸颊埋在男子温暖的胸膛里,奢望着日子仍可以这么下去,也无风雨也无云,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十四阿哥轻轻地顺着她的发不说话,幽冥如晦的眼睛被掩在长而浓密的睫宇下,探不出情绪几许。
逃避够了,她终于仰起脸儿,与十四阿哥清朗明亮的眼瞳对个正着。
“唔,早安,祯儿!”她亲亲他冒出青荏的的下巴,笑眯眯地说。
十四阿哥略偏首,滟红色的薄唇微弯,然后低首堵住她浅色的唇,索讨真正的早安吻。许久,终于在两人气息不稳中恋恋不舍的结束,性感低磁的男性嗓音在她耳畔轻哑地说:“姐姐,早安!”
她喘息未定地看他,久久,突然迸出一句话:“唔,我们还没漱口耶……”未竟的话被他瞪掉。
微恼地抓着她再亲了好几下,十四阿哥对她煞风景的话作出了反映:“那又怎样?爷不介意!还是你——嫌弃?”
最后一句话问得很轻很柔也很迷人,可话外音却不是那么迷人了!
很识趣地摇首,表示自己不在意,就算在意也不能让他知道!浅颜完全投降,也极是喜欢这样的他,微微的性感、微微的孩子气、微微的鸭霸不妥协……嗯,似乎每一面的十四阿哥都让她有一种好喜欢的感觉呢!
想着,她像只蠕动的毛毛虫一样亲昵地蹭蹭他,顺过气后,抬手抚上他俊美无俦的脸颊,一笔一画地描摹着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