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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迎上来为他拉开车门,他迈步下车,“江哥,你可折煞小弟了!”边朗声说笑边与宁江握了握手。
二月的北京,仍是寒冷中带着几许肃杀,空气也是干燥的冷硬,寒风呼啸着扑向两人,宁江背风而立又穿着羽绒服,倒无所谓,浩泽却不自禁的凛了神色,宁江笑着向前迈了一步为他挡住风。
宁江是银风公司的老总,宁家与董家是世交,宁江比浩泽年长五岁,两人都是独子,少时在一处玩,便将对方看作是自己的手足,后来浩泽去了美国,两人见面的机会虽然少了,却一直未断音信。
“还是这么怕冷?知道冷也不多穿些衣服!”宁江笑着嗔怪浩泽,向他脸上看去。
浩泽今年三十一、二岁,长得年轻,瞧着就象二十五六岁年纪,面上一派温雅祥和,白净的肤色,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没穿棉衣只穿一套改良的墨色中山装,衬得玉容俊朗,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
浩泽在国外已近十年,读完硕士和博士就想回来,怎奈接手家族生意以后,万事纷杂,大刀破斧的做了几年,年前才抽身回来。
听到宁江的话,浩泽笑了笑没有说话,回望向宁江时眸底隐着亲近。宁江接着又说:“今天和你交接,明天我也要去新公司,今天给你介绍认识公司的各级主管们。”
浩泽点头,轻声说:“好!”两人并肩而行来到楼门前。宁江指着浩泽为大家介绍说“这位是董浩泽,银风新来的总经理!”众人昨夜突然接到通知,要他们今早到公司报到,直到见到董浩泽才知道原来是公司老总新旧交替,众人事先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今天来的人里有几位公司元老级的人物,他们个个都在岗位上奋斗了几十年,眼瞧着董浩泽还不足三十岁,便坐上了总经理的位子,明眼的自然明白是董浩泽来历非浅,有不明白的便一直摆着冷面。
董浩泽不动声色的和宁江对了眼目光,又笑着面对众人。
宁江待大家寒喧过,便将董浩泽引进大楼来到大会议厅。其余众人在两人身后跟着进楼。
大会议厅平时也是各级领导们来公司开会或者是布置任务时的场所,原本在三楼,宁江接任总经理以后,认为这些人吵吵嚷嚷的从一楼一路到三楼去,影响别的员工们的正常工作,便将大会议厅移到一楼。
进了大厅,众人落座,浩泽坐在宁江的身边,宁江为他一一介绍。浩泽这才知道,原来不单单是公司的部门主管,便是下属各厂的主管领导,也被宁江给请了来见他。
宁江介绍的认真,又专拣对方的业绩说,浩泽面上一直挂着微笑,直说要向各位老师们学习,一派的诚挚谦虚。
宁江微笑着看浩泽,董浩泽一派书生的儒雅,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细,眼下他还真的替他担心。不过,话说回来,他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学生,甭管学历多高,在一群资历深厚的前辈眼中,也是一个不懂事儿的毛头小子。
宁江不担心董浩泽摆不平这些人,知道他虽在美国读书,却已管理自家企业多年。董浩泽瞧着温宁无害,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他对家族里的那些元老们使用的杀伐手段,他听金辉提起时都觉得有些发怵。
一周前,集团将他调去别的公司,虽说是平级调动,但是新公司无论规模还是效益都要比银风公司好很多,他心里明白,自己是捡了董浩泽的一个便宜。董浩泽怕有人说闲话,影响不好,便和他调换了位置。
虽说不是自己出头谋来的益处,但是好处总归是自己得了,再加上两家的关系,宁江便将好人做到底,把自己的人脉过给浩泽,当然这些话不用明说。
这样一个很正常的不显山不露水的见面,底下众人在还不知道董浩泽的来历时,表现出来的种种态度,看在董浩泽的眼中,已经将他们归类为不同的等级。
轮到董浩泽作自我介绍时,他很坦白,说自己学的是建筑,一直在国外学习,又称中国建筑博大精深,自己实在懂得不够,希望各位前辈们多多指教,接着他又说自己年轻经历浅,没有什么领导经验,希望各位前辈多多配合他的工作,做出业绩来给部里看,给别的公司看,别让别人瞧不起他们。众人被他谦虚的话说得心里舒服,高兴之余点头称是,赞他懂事会做人,众前辈们被一个后辈如此推崇,便借着高兴各个豪言壮语。
宁江听得心里暗笑,本来是浩泽他自己要面对的事,被他一搅和便成了公司的事情,浩泽他自己要业绩,现在也变成了公司要业绩。
宁江在公司五六年,业绩一直不错,他脑子灵活,又是清华建筑系的硕士生,这几年领着大家颇做了些成绩,在部里也是有名的干将。尽管如此,他还没有把底下这一干人全部收伏。
底下一大半的人,在他任上五六年的时间里,都已和他步调一致。这些人混到如今这个份上,各个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盘根错结非常复杂。他本想动动几个人,可顾虑太多一直未下手。此刻眼见着浩泽三言两语便将底下大半的人收服,其中尤有他一直未能收服的那些老资历的人,心里不免对浩泽服气。
他和浩泽性格不同,观点也不同,当初他一直认为若是开始不把这些人震住,以后便不好管理,所以新官上任的那三把火便烧得旺旺的,把那些元老们都得罪了。没想到浩泽新官上任是摆明了以强示弱。可是若是真的有人认为董浩泽他柔弱可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能把家族企业推进世界五百强,就凭这个作为,别说是一个效益还不错的公司,便是一个亏损的公司,他董浩泽也有办法让他起死回生,再说凭他的身家,他哪还怕别人捣鬼。
宁江在介绍自己的去向时,听到底下众人唏嘘,似乎极是舍不得,不由得笑了。在一起五六年,还是有些感情的,虽说平日也有摩擦,但是总归是携手走了五六年,当初他来公司的时候,公司的效益还不如现在好。他对大家致谢,众人对他自然也是一番感谢外加恭贺。
众人再从会议室出来时,已是午时。
“不请他们一顿告别宴吗?”浩泽回头看了一眼走出公司大厅的人群,跟在宁江的身后上楼梯。
“你也是国外回来的,也讲这个!”宁江回身瞧了他一眼,厅里的人几乎都走净了,宁江又低声说:“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跟在人身后,快走!”浩泽笑了笑,大步跨上两个台阶,两人一起上楼。
“江哥,小弟日后遇到麻烦,还要麻烦江哥来救急!”浩泽笑嘻嘻的侧头看着宁江。
“泽弟但有所托,哥哥义不容辞。不过,我想这个‘所托’用不到,你的能耐就别在哥哥这里掩饰了。咱们谁不知道谁!”宁江唇角挂着浅笑,伸手在浩泽的肩膀上拍了拍。
浩泽看了宁江一眼,唇角上扬低下头微微一笑,再抬头时,一双又大又亮的眸子在镜片后闪出玩味的笑意。
2 宁江把浩泽让进自己的办公室,又退出来等高峰。
高峰看到宁江站在楼梯口,知道他在等自己,快步上来。
“高峰,辛苦你,打三份饭,然后,你也过来一起吃!”宁江长话短说,说完转身要走。高峰忙说:“宁总,我今儿中午还有事,你和董总一起吃吧,我就不掺和了。”
宁江盯着高峰,“哪那么多事?”
高峰笑得真诚,“真有事!我答应肖雷中午陪他出去办点事。”
“那我自己订饭,你去吧!”
“不用,我先去订饭,然后再去办事。”高峰对宁江笑了笑,“我让餐厅把饭送来!”
“那行,你早点回来,我介绍你认识浩泽。”宁江挥了挥手,转身要走。
“那个,……,宁总,算了吧!”高峰的话让宁江再次停住脚步,他转回头看高峰,高峰这回笑得有点勉强。他不想扫宁总的面子,董总新官上任,总会调整机构人事变动,他这个办公室主任也要面临着去或留的问题。
宁总留他一起吃午饭,就是想把他介绍给董总,由宁总出面,他自然能留下来,可他不想这样。他和董总彼此都不了解,董总如果却不开宁总的面子把他留下来,董总会有被人用强的感觉,日后他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董总的认可;而他会有被人施舍的感觉,从此有了心理负担。他不想这样,他希望自己和董总都能够对彼此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他想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影响下,让董总看到一个真实而全面的高峰,不仅仅是他的工作能力,还有他的追求和他的人品。
“那好吧,随你!需要我时别和我客气!”宁江拍了拍高峰的肩膀,转身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推门进屋。高峰看着宁江进了房间,才转身下楼去餐厅。
浩泽在宁江开门关门的间隙里,匆匆一瞥看到走廊里站着的高峰,知道宁江刚才在和他说话,笑着问:“他是,办公室主任高峰,我没记错吧?”
宁江笑着回答,“没记错,难为你只见过一面就记住他了。”
“怎么不让他进来?”浩泽看着宁江的神色,感觉到宁江的情绪和他们刚才上楼时不一样了,有了波动。
宁江缓缓的说:“他自己不想进来!”他太了解高峰了,这几年办公室主任这个岗位,让高峰接触的人和经历的事比同龄人都要多,在为人处事方面,高峰比同龄人也要圆滑得多,可高峰骨子里还是有他的原则和骄傲。
“带着他走?”浩泽不经意的问,同时唇角上扬,牵出一丝笑意。即使高峰和宁江离开公司,于情于理,高峰也应该进来和他打声招呼吧!
“问过他的意见了,他不和我走!”宁江缓缓的说完,又轻轻的叹气,有些舍不得和他并肩奋斗过的高峰。
浩泽微微一愣,随即看向宁江。宁江若有所思的神态看在浩泽眼里,浩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银风公司的大多数员工都住在城里,除少数把家建在本地的以外,其余的人都在公司午餐。公司的餐厅在办公楼旁边的一栋二层小楼里。高峰进来时,里面的人无论是已经吃完饭的还是正在吃着饭的员工,对今日的饭食花样都不再抱怨不再挑剔,话题一致的议论着新来的总经理。
看到高峰进门,有人招呼他过去和他们一起坐。会上董总的自我介绍,他们都已经知道,他们急于从高峰的嘴里知道一些他们不了解的情况。临窗坐着的肖雷也向高峰招了招手。若是往日,高峰会过去和肖雷一起坐。今天的这个情形高峰明白,只要他一坐下去,立马的会被众人包围住问董总的情况和董总对公司及公司员工的打算,人们想当然的认为他知道一切。
这几年他数次听宁总提过董浩泽,对董总的情况,他知道得比同事们要多得多。眼下,他即不想说也不方便说。做为办公室主任的这几年,他已经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能说,而什么话不能说。他微笑着向同事们点了点头,走到柜台前订餐。宁江的口味偏重,浩泽的口味高峰不知道,就为他点了几样略轻淡的,让餐厅服务员给二人送去。
点完菜高峰直接走出餐厅来到停车场肖雷的那辆黑色雅阁旁给肖雷打电话,把他叫出餐厅。
两人延着河床驱车前行。近旁的河水结成白白亮亮的一条冰带,河床上一排排的树光秃秃的,没有生机般沉睡着。把车停下,两人都没有下车。
“今儿这事,还真是挺突然的!”肖雷把唇间的烟雾吐出来,顺手在烟灰缸里熄掉烟蒂。
高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