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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你刚才提到‘几个科室的二组联合起来’,是怎么回事?”
宁江把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看着浩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温和的问:“你要怎么安排他们四个?能不能先告诉我?我现在的身份不是他们的领导,只是他们的大哥,而你,是我的弟弟,我这样问,不过份吧?”
听了宁江的话,浩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江哥,你果然还是这样重情,我就等着你问我这句话呢?”
宁江坐直身体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浩泽,说:“好,不用你再等,我问过了,现在该你说出你的答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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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泽避开宁江的问题,接着说:“江哥,我猜银风原来那位供应科科长定然也同瑞丰的供应科科长一样,和下面的供货单位有着超乎寻常的‘交情’,是不是?”
宁江看着浩泽,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色说:“嗯,是这样的。年尾时,我要供应科和财务科做下一年的采购计划和预算。供应科和财务科两个科室一组和一组联合,二组和二组联合。一组的计划和预算同前一年差不多,几乎没有改变,二组的计划书和预算交给我看时,我当时真是很欣慰。他们的计划书做得非常的完美,里面不仅详细罗列了各类供货单位供货物品的价格,还详细的说明了选用此类物品的原因,预算比一组低得多。”宁江回忆那天的情景,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肖雷和高峰同时来到公司,公司同事在关注他们时,不由自主的拿他们两人比较。比起长着一张清秀脸孔的高峰,肖雷的那张娃娃脸稍显稚嫩,比起行事谨慎的高峰,肖雷给人的感觉是潇洒有余严肃不足。后来有人打听到肖雷的父亲是一位医院院长,他就自然而然的被同事们归类为‘纨绔子弟’。这样的肖雷也能被宁江提为财务二组组长,让人为宁江捏把汗。
那日的肖雷面对三五十个前辈侃侃而谈,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是那样的从容,那样成竹在胸的镇定。比起一组组长对众人提问时左躲右闪词不达意的回答,肖雷给人的感觉更象是一个气吞河山指挥若定的将军,光凭那份气势就已经胜出。
浩泽扬着眉,眸底闪过一丝兴味,他已隐隐猜出后来的事。
“隔天,我把公司各个科的科长还有财务、供应两个科所有的人和下面各厂的领导全部请来开会,听两个科的组长们解说计划书和预算。一组讲完计划以后,下面那些厂的领导们就开始抱怨,早就该换供货单位了,原来供的货不合格,报告打给供应科,可供应科根本不理。……’他们话里有话,含沙射影,就差明着要供应科科长和财务科科长承认拿了供货单位的好处,有人又嚷嚷着要找纪委下来查。现在供应科采购拿灰色收入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下面这些厂领导逮着这个机会又怎么会轻易善了,大的行动没有,嘴上却不肯轻易放过。供应科长和财务科长无话可说,那脸色可也真是够瞧的。我呢,也没阻止他们,让他们发泄了一个够。第二天一早,毫不意外的我收到供应科和财务科两个科长的辞职信!”
浩泽点头,“果然和我想得一样。”这情景又是似曾相识。
宁江定定的看着浩泽,笑说:“故事听完了,现在该你说了,你要如何安排他们?”
***
高峰和肖雷还保持着在车座上半卧的姿势。
高峰压低嗓音,状似神秘,“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本来,宁总是想直接提你们的,都把你们的名字报到集团去了,集团因为你们这些人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资历太浅不同意,所以,宁总才想出成立二组,竞争胜出这个办法。因为财务科和供应科的科长一起辞职,集团才批准你们几个转正。”
“去去,我还当你在这说什么呢!故作神秘!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高峰停住了笑,叹道:“国企的体制存在问题,不凭本事而是凭资历说话,这一点实在是不合理。”
肖雷也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慢慢来吧,现在集团里的好多领导不是在效仿宁总的作法了么!”
“是啊!现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位的领导若是到55岁不能够再升职的话,就要退下来,给年轻人让地儿!”
“是该这样!”肖雷认同的点头。
“你有什么打算?”
“我就等宁总一句话,他说带我走,我马上收拾东西和他走。”肖雷笑嘻嘻的看着高峰,又悠悠的说:“小的时候看武打小说,小说里有个词叫‘机缘巧合’那时候我还在想,什么时候我也有这么一个机缘巧合就好了。我们两个毕业就被银风聘用,又赶上宁总来银风,又被宁总重用,这不就是‘机缘巧合’么!这固然是我们的运气,可也得宁总能瞧得上我们,是不是?我感谢宁总对我的栽培,他若是要我和他走,我绝无二话。”
高峰斜了肖雷一眼,语气淡淡的,“宁总不会带着你们的。”
肖雷笑了,看着高峰有些不服气。“宁总能带你,不能带我们?我们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他提起来的?”
高峰黯了神色,摇了摇头,“不是这么回事,我做办公室主任是扔掉了我专业的,宁总因为这个一直觉得他亏欠我,他想为我负责,所以他走到哪都会把我带到哪。你们不一样,你们都在从事自己的专业,这几年,你们读研读MBA,一直在充电,而我……”高峰有点说不下去了。
肖雷看了高峰一眼,见高峰神色落寞,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高峰上大学时是学生会主席,品学兼优,颇受老师器重,一向有领导才能。
懂专业又能联系上下关系,这个就是宁江选择高峰做办公室主任的原因,高峰确实有能力。办公室主任不一定要懂专业,但是懂了就比不懂强,宁江比较自律,对下属的要求比一般的领导也要高些。
公司员工现在都看得出来,宁江和高峰实在是一个完美的组合。
“那有什么,你不也晋了政工师了么,谁敢小瞧你啊?”
高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呵呵一乐,“所以啊,我不能让宁总有心理负担,我要再去从事我的专业。”
“你要去一线?”肖雷对高峰的这个想法不能理解,而且也不认同。“你没事吧?你放着好好的办公室主任不当,放空宁总,自己去一线从头干起?你要明白,你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了,你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不说在我们之前来的那些大中专毕业生,就是在我们之后来的那些学生,他们的专业水平通过这几年的实践历练也早已超过你了,他们从事专业的时间比你长,也比你有资历。你今天离了办公室主任这个岗位,想要凭着你在学校学到的那些,现在说不定已经过时了的知识再起来到现在同级的位置,绝不会是三五年能做到的。你好好想想吧,我劝你不要一时心血来潮,把你这些年的努力和成绩白白的放掉。”
“我想了很久,你可别打消我的积极性!”高峰的话里带着警告。
“这么说,你也不确定自己的目标了?”
“我确定!首先,不论我是否从事专业,我都不能再在宁总的身边,我要让他看到我有机会再次选择,我没有被他影响,他不用再觉得自己对不起我!”
“嗯,这个想法,正确!”肖雷想了想,说出他的认知。
***
浩泽放下手中玩转的ZIPPO,敛起笑容,认真的说:“江哥,他们几个是你才提升起来的年轻人,正有干劲呢,就让他们保持他们的干劲吧!既然你不打算带着他们,那我就全部接收了。当初你好不容易提起他们来,今天他们却为我所用,这个,不算是浪费吧?”
宁江的面上浮起欣慰的笑容,连声说:“不算不算,当然不算浪费了!泽弟,我替他们谢谢你!”
浩泽调侃着看向宁江,笑着说:“江哥,就这么一声‘谢谢’,就完了?”
宁江看着浩泽笑,半真半假的说:“你说怎样?听你的!”
浩泽面上荡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那就麻烦江哥去劝劝奶奶,周六的相亲,能不能免了!”
这次宁江脸上的笑容比花还要灿烂几分,“呵呵,你也有怕的?”
浩泽双掌合拾恳求道:“好哥哥,我怕啊!求求你了!”
宁江不再逗他,笑着点头。“好,我去和奶奶说!”看着浩泽的苦笑又加了一句:“这下,咱们可两清了啊!”
“好!你只要帮我说通奶奶,咱们就两清了!”浩泽也很爽快。
***
高峰和肖雷故意挨得晚些才回来,宁江和浩泽两人有事要办已经走了,高峰暗暗松了口气。
办公室现在只有高峰和苏恒两人,以前人员最多时有六个人,包括两个司机。现在这年头几乎人人都会开车,再留着司机意义不大。宁江对‘排场’这档子事简直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没事时自己驾车,有需要时苏恒放下内务兼作司机。
原来的那位办公室主任被宁江撤下来觉得丢了面子,一直在家泡病号,后来通过关系,不但把自己调走,同时也把内务给带走了。司机们被宁江分配到下面各科和厂子,办公室只有高峰自己。宁江说过‘心不在一处,人再多也没用。’
苏恒是高峰朋友的弟弟,因为早就熟识,了解他的为人,所以那年毕业时,他被高峰亲自引见到银风给宁江,宁江把他留在办公室。
宁江离开银风,带走的人不是高峰和肖雷他们四人,也不是四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苏恒。只有苏恒。
集团来银风进行宁江的离职审计时,宁江已在新宁上岗。
浩泽的上任波澜不惊,银风一如从前。
6
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浩泽已把公司的运作模式和运作方向了解得一清二楚。工作起来也渐渐的得心应手。
公司仍保持原来的样子,各部门的人事均没有变动,职员们也从最初的慌乱状态渐渐的平静下来,开始踏踏实实的工作。
人、财、物这些主要部门的主管,都还延用从前的人,浩泽没想过换人,一来是他不想太过惹人注意,惹人注意便要惹人非议,国企领导调动工作,上任头一项,便是人事大换血,实在是不明智。二来,这些人即是宁江的人,那便还是可以信任的。浩泽相信宁江也早已和这些人暗地里打过招呼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银风只是个过渡,去部里才是他的目的。他想利用这两三年的时间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是那种足以信赖的关系,而不是为了利益相互利用的关系。
因为浩泽总是以一张温和的笑脸对人,所以底下的人尽管不知道他确切的底细,但还是很快的就接纳了他。
浩泽英俊潇洒又年轻,他不知道自己已成为公司许多女职员的关注对象。
五月末,公司接到政府通知,参加面向即将毕业的大学生的就业招聘会。
此时的北京,草绿了,花开了,阳光明媚,蓝天碧水。
如果没有那些飘舞在空中似有似无的和路边成团飞舞的柳絮,京城的五六月份实在是很舒适很惬意的季节。
这几年京城的路况越来越差,交通的发展不及汽车增长的数量快,汽车越来越多,空气质量也越来越差。
北京一年之中最难过的是七八月份的三伏天,太阳隐在重重污染的大气层后,空气似乎凝滞不动,憋闷的热气让人份外的压抑。
浩泽五年前回京时正值七月末八月初,彼时的北京如同闷在一个大大的桑拿房里,浩泽足足半个月没敢离开空调屋,后来实在挨不住,又跑回国外。
浩泽怕热,自幼年起,就只喜欢北京的五六月。五月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