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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扶着肚子,这晚上第九次出恭完毕。尹天凉现在是真盼着这个小东西快点出来。
“哦哦,小心些。”陆君则扶她躺好,给她掖掖被子。
“什么时候生啊?再这么折腾下去我可受不了了。”尹天凉侧躺着,枕着陆君则胳膊,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女人真是太辛苦了,要负重行动好几个月。
“哦哦,快了,别急。”陆君则轻拍她的肩头哄她入睡。
“如果换成你看你急不急……”尹天凉嘟囔道。说啥风凉话……
“哦哦,为夫于此事上一窍不通,况且,为夫就算有心也无力啊……”陆君则说道。
尹天凉便笑,臭石头,你能不能不这么一本正经地耍宝。
正笑着,肚子忽然疼了一下,“嘎”——尹天凉的笑被强行制止,眉头拧成一团。
“疼、疼……”尹天凉使劲抓着陆君则的胳膊。
“哦哦啊,我们的孩子好像……来,深呼吸,对,就这样,为夫这就叫产婆来……”陆君则边安抚着尹天凉边让丫环火速把产婆喊来。
一时之间,安静的陆府一下子热闹起来,不过因为陆君则早一个月便命人演习过了所以虽有声响却丝毫不见紊乱,一切都井井有条,只待尹天凉肚子里那只快点出来了。
不过这只小东西似乎很有耐性,躲在里面就是不肯出来,疼得尹天凉几欲虚脱,实在疼得受不了便骂两声:“等你出来的,我非打你竹板子不可……”
旁边的产婆和丫环动了动嘴角:“王妃,您别急,生孩子都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就是说说……”尹天凉说道。
全体人的嘴角轻轻抽了抽,门外那个一直负手站了好几个时辰的男人嘴角挑了挑。
小东西纡尊降贵赏脸出来的时候尹天凉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很想睡,可是又很想看看她身上掉下的肉……
可是,为什么没听到孩子的哭声?尹天凉心一惊挣扎着爬了起来,只见一个产婆倒提着她孩子的脚,伸手便打了孩子屁股一下。
“哇”的一声,像是开启了按钮,小娃娃扭动着屁股使劲哭了起来……
尹天凉嘿嘿笑了:“你果然是欠揍……”
~~噗通~~某人在孩子洪亮的嗓门中昏昏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睛,尹天凉有点蒙,歪头看看,床边坐着陆君则,他正一脸微笑看着自己。
“哦哦,你猜是陆仁甲还是陆貂蝉?”陆君则问道。
“陆仁甲。”尹天凉说道。
“哦?为何?”陆君则挑眉问道。
因为和他老子一样没事装石头,一副欠扁样。
“因为他不善表达感情,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喜极而泣。”尹天凉说道,示意陆君则扶她起来:“孩子呢?”
陆君则瞧她。半晌开口说道:“哦哦你这是影射为夫平日里不对你甜言蜜语?”
呃……是啊!最爱听甜言蜜语你一句都不说。
“没有,我这么少言寡语,也不如一般女子那样温柔体贴风情万种,不过我识大体啊,识大体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意甜言蜜语呢。(奇*书*网。整*理*提*供)”尹天凉说道。臭石头,这是你说我的话。
“风情万种这四个字不是为夫说的,为夫可没说哦哦你不风情万种。”陆君则说道。
尹天凉假笑下:“既然没说不,那就是是了?也就是说在你眼里我还是风情万种的?”
这就是你们陆氏逻辑,我陆尹氏当然也能用。
“这是自然。”陆君则点头。
尹天凉虽知此时两人不过是玩笑话不过还是心跳有些加快,做不经意状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风情万种了?”
“粗暴的时候。”陆君则说完忙起身:“为夫去抱了我们的甲儿来。”
噗……甲儿……真是有够难听的。等等,粗暴的时候?这个色胚!她可是个水桶样的产妇!
片刻,陆君则抱着个裹着红红被子的小东西回来了,放到她怀里,尹天凉有些颤抖地接过孩子,小娃娃正睡着,皮肤都粉粉的,小嘴咕哝了一下。
这么抱着真像抱她当萧缃那会儿养的那只小京巴。
尹天凉好奇地动手摸摸娃娃的小脸,真是细腻!再摸摸小手,这才是柔若无骨呢。
忽然小东西“哇”的一声哭了,小脸变得红彤彤的。
“她是不是饿了?”尹天凉问道。需要喂奶不?
嬷嬷们听见动静都忙过来了,手脚利索地打开了小被子,然后笑了:“回王妃,小主子不是饿了,是尿湿了不舒服。”
看着嬷嬷们给小娃娃换尿片,尹天凉愣在那里,看看一边的陆君则:“你不是说甲儿吗?怎么……”怎么没有小JJ。
“啊,是假儿啊,假儿真女~”陆君则说道,一脸正经:“看我们女儿和你多像,都不爱吭声。”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就知道这臭石头小肚鸡肠。
菩萨保佑女儿性格不像她爹!阿弥陀佛!
自从有了陆貂蝉这个小东西,尹天凉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看她哭啊笑啊拉啊尿啊的居然觉得很幸福,而且没嫌她随地随时大小便。要知道小京巴随地大小便她可没有手下留情。
为了陆貂蝉的伙食尹天凉逼着自己吃那些不爱吃的油腻,身材比怀孕那会儿也没好到哪里去,某天自己看镜子都愣住了:那个移动的水桶是她吗?吃的是鱼肉挤出的奶水,可是为啥留下的是脂肪?
陆貂蝉满月了,脑瓜顶总算有些毛茸茸地了。尹天凉也被准许下床出房门到处转转了,出了房门四处看看来到陆君则的书房,发现他正拿着一封信在看,神情凝重。
进了房,见是她来了陆君则随手将信放在桌上:“怎么出来了?”
“嬷嬷们说可以出房门了,我在房里憋了那么久出来透透气。”眼睛落在信上:“是我哥的信吗?”
尹天凌那朵水仙据说也被撵回楚州继续做他的世子去了。
陆君则摇摇头,将那信……其实不是信,是很正式的公文。
看完了,尹天凉觉得心脏紧了一下。
“怎么说没就没了?那孩子好像也没几岁。”尹天凉说道。
“太子自出生便一直体弱多病,皇上多方寻访名医也未见起色,如今……”陆君则从她手中抽出公文放下牵着她的手出了书房。
两人缓步走在回廊中走着,五月的天蓝的很,一切都正孕育着生机,可有些未来得及蓬勃的生命却消逝了,不能不让人心疼。
“前两年见着,太子还喊我姐姐呢。”尹天凉说道,那样可爱而固执的孩子没了。
自己当了母亲才知道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恐怕皇后会痛不欲生吧。忽而又想起一件事:“那位嘉贵人可有了孩子?”
若那女人是梅家的表妹估计心术也正不到哪里去,没准儿就是她为了自己儿子的地位而弄死了小太子。
陆君则摇摇头。
那果然是病死的?
夫妻俩回了房,陆貂蝉醒着,歪着小脑袋看摇篮边上尹天凉随手挂着的红色小绣球,表情平静得像是一个陷入了深思之人。尹天凉心里叹口气,啥也不说了,这孩子看着就是随她爹。
据孩子的爹说,孩子这么小太远和太近的都看不太清楚,所以尹天凉将手在她“可视”范围内晃了晃叫了声“宝宝”。
陆貂蝉小脑袋歪回来看她的手,又眨眨眼睛,还是一副深思状。也没有电视里的娃娃那样欢快地手舞足蹈,她只是看着尹天凉的手。
“我们女儿一点也不活泼。”尹天凉说道。
“文静些好。”陆君则说道。
“活泼些好。”尹天凉说道,碰碰她的小脸蛋:“来,笑一个给妈妈看。”
不理。
“那,哭一个给妈妈看。”
继续不理。
“随便摆个姿势给妈妈看。”
小娃娃歪了头看向一边——尹天凉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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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陆貂蝉被尹天凉晃着睡着了。打个哈欠,养孩子比养京巴可费事多了,最近严重的睡眠不足。一回头,陆君则似乎正出神,方向——她。
低头看看,也没啥特别的。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冬瓜型”,真想念自己当年“丝瓜”型身材。
爬上床不自觉又打了个哈欠,陆君则忽然笑了,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哦哦,辛苦你了。”
辛苦也是自找的,谁让她不相信别人帮她带孩子,好在陆貂蝉半夜里只有饿了才叫唤两声。
孩子她爹也算体贴,除了不能帮她喂奶之外其余都能帮忙,而且还很体贴产妇,没事给她按摩,这不,又开始了,只是平日里力道不轻不重,今儿有点重。
“呃……”尹天凉皱个眉:“轻点儿,疼。”
力道轻了,从肩膀往下到背到腰,怎么又到大腿了?
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眸子,一双变了颜色的眸子。那双手又折回来了,从衣襟探进去在她的背上游走。尹天凉有点不自在地扭动了下。
“好多肉。”尹天凉说道。
“手感还不错。”陆君则说道,神情自若。
你买皮毛啊……还手感呢?
不过,这厮的手还是那样奇异能传热,这厮的身材似乎更好了,腹部紧绷绷的,一看就是常锻炼的结果,摸摸,还是质地坚硬。
“终于长大了……”某人说道。
尹天凉脸一红轻捶他的胸膛:“那还不是你让我长大的……”是某人说要她好好长大的。
耳边一阵轻柔的风:“也是,为夫可是大功臣,是不是也该给为夫些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咬他胸前一口,肉质还不错。
“嗯,我想想。”又支起了胳膊做沉思状,半晌说道:“你怀着貂蝉的时候没少支使为夫,今天就让为夫也予取予求吧……”
呃……
“那是貂蝉要支使你……”尹天凉说道,她要是不怀着他的娃能支使他吗?
“哦哦,我们以前不是说了,做长辈的不能把责任都推给子孙,这是不对的。”陆君则说道。
呸!
半个时辰后,尹天凉终于瘫软地睡着了,陆君则给她拉了拉被角,拢了拢头发。陆貂蝉又开始嗷嗷,陆君则轻轻起身下床给她换了尿片,轻轻晃着摇篮送女儿入睡。
“貂蝉乖,你娘很累,你不要闹了。”陆君则对着女儿说道。
小丫头又不哭了,歪着小脑袋不知看什么,半晌自己睡着了。
“真像你娘。”某人轻笑着说道。
夜虽漫长,但是守着这样的夜,听着甜美的呼吸声还是很悦耳的。
这天,夫妻俩正抱着女儿坐在树下乘凉,管家这回可是步子趔趄地冲了进来,院门那“咣当”一声引得陆貂蝉看了半晌。
“爷,咱们皇上驾崩了。”管家满脸的惊慌。
“驾崩?”陆君则抱着孩子的手一顿,轻轻将貂蝉放到尹天凉怀里然后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似乎终于冷静了些:“五日之前,而且……新君已经登基了。”
“新君是谁?”陆君则问道。
“景王殿下。”管家说道。
“我知道了,你留意着京城的消息。”陆君则说道。
管家退下了,尹天凉看着陆君则:“这……”她想问,景王是哪一只王爷?
“哦哦,你十七叔登基了。”陆君则简直太体谅人了,就知道她茫然地眼神是对这个不解。不过,十七叔……好像没有印象,进京好几次了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传位是怎么个传法?她十七叔不是篡位吧?接着看陆君则,可惜这次他没明白她要问啥,只是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叹了口气。
果然很快消息被证实了,旨意一道道颁布天下:先帝大殓,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等等,本来赋闲在家的陆君则也忙了起来,就算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