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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舅舅!”立沛凌欢呼一声,扑到陈正怀里,一把揪着陈正的胡子哈哈大笑。
陈正一边哎呦,一边眉开眼笑的说,“二皇子,快来让微臣给你把把脉,看看二皇子最近身子又没有更壮一点。”
立沛彦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陈启,陈启上前要抱他,立沛彦头一扭,一头埋进福儿的怀里。
“他有点怕生人。”福儿解释到。
陈启也不在意,笑着点点头,“小孩子都这样,长大就好了。”
父子俩给立沛凌、立沛彦请了平安脉。
陈正又从怀里掏出三个香囊,“这是你母亲给你和孩子求的平安符,娘娘收着吧,也是你母亲的心意。”
福儿接过香囊点点头,“女儿一定会好好保管。”
“今年科举,你二哥要考,禄儿的夫君也要考,两口子已经从老家回京了。”陈正叹了口气。
“三妹也回来了?”福儿抱着立沛源。
陈正点点头,眼角有些水光,“你们姐妹几个,寿儿的命最不好。如果禄儿的夫君能考上名次,这丫头也就算熬出头了。”
“三妹夫叫什么?我回头帮着问问成绩。”福儿关切的说。
陈启在一旁说,“三妹夫心高的很,明明没什么钱,可这次回京还备了八色礼盒到家里来。爹想让他们就住在咱们家,他却不愿意,非要在外面找房子,我去瞧过了,日子
过得很拮据。”
“还是算了吧,三女婿心气高,由着他去,能考就考上,考不上再说吧。”陈正摇摇头,无奈的说。
福儿听见这么说,想想也就算了,志气高是好事,愿意凭自己的实力考取,想来没两把刷子也不敢这么硬气。
又说了些闲话,陈正父子俩才离开昭阳宫。
宣明殿内。
立嘉容啪一声合上面前的奏折,又拿起面前另一份奏折打开,迅速看完又一次啪一声合上。
小秦子小心的觑着立嘉容的神色,暗暗摇摇头,完了,皇上一会儿肯定要发火了。
“拿着这些折子,摆架凤仪宫。”立嘉容沉着脸,小秦子忙应了一声。
到了凤仪宫,立嘉容下了龙辇,还未走近就听见阵阵读书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是《大学》。
立嘉容驻足,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心念一转,走到一边,看到苏氏屋子窗户大开,立沛翔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读着,读了一会儿,立沛翔苦着脸对旁边说,“母后,我背不下来。”
“不行,今天必须背下来。”苏氏严肃的声音响起,立沛翔转头继续苦着脸摇头晃脑的读着。
立嘉容想了想,低低叹了口气,转身对小秦子说,“走吧,回宣明殿。”
“回宣明殿?”小秦子愣了一下,看看手上的折子,“那……”
“走。”立嘉容不再多话,径直走向宫门。
晚上,立嘉容用完膳走到书桌边,看着被单放在一旁的奏折皱了眉,“小秦子,去请皇后过来。”
小秦子应声,疑惑的去传话。
立嘉容揉着额头靠在椅背上,满脸都是深深的无力。
很快苏氏就过来了,她匆匆进入宣明殿,见立嘉容闭目靠在椅背上关切的说,“皇上,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皇后啊,”立嘉容疲惫的说,“你先看看桌上的折子。”
苏氏疑惑的看向桌上那一叠奏折,走过去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她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越看到后面越觉得背心发凉。
“皇上!”苏氏扑通
一声跪在立嘉容面前,颤抖的说,“皇上,这……”
立嘉容睁开眼睛,看着苏氏,“皇后起来吧,坐下说话。”
苏氏战战兢兢的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立嘉容指着奏折说,“这些都是弹劾你的庶兄苏骏还有你的亲妹夫韦昊的折子,苏骏身为黄河郡的郡太守,黄河水患,不想着如何治理,反而隐瞒不报,导致堤坝被毁,沿岸数万良田被淹,无数百姓丧生。朝廷发下去赈灾的银子,走到他手上就硬生生被截掉一半!还有韦昊,身为吏部郎中,买官卖官,收受贿赂无数,单他名下的田产、房契、各色店铺达两百多处,真真可算是富可敌国啊。”
苏氏听的心惊肉跳,身子一歪又跪了下去,“皇上,臣妾……不知道这些事啊……”
“你先起来,”立嘉容微微抬头,平静的说,“不只这些,你那位已经去世的弟妹,苏二的元配母家告御状,声称苏二毒杀妻子,并联合你母亲苏老夫人为谋夺家产,毒害你长兄夫妇,虐待侄子,种种恶举,不胜枚举。”
“皇后,你说朕该如何做?”
苏氏软瘫在椅上,竟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
立嘉容就看着她,也不说话。
大殿中安静的令人窒息,苏氏抬眼看立嘉容,不知立嘉容准备如何做。
“臣妾、臣妾不知,还请皇上……示下。”
立嘉容叹口气,站起身来,慢慢的说,“皇后,朕念在沛翔的份上,念在与你结发十几年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们苏家,所有的弹劾朕都留中不发,你记住,仅此一次。”
“你身为皇后,首先是国母,其次是朕的妻室,再者是沛翔的母亲,最后才是苏家女,你……好好约束你的家人吧。”
立嘉容背对着苏氏,身形清瘦,却透着冰冷。
苏氏对着他的背影,缓缓的跪了下去,“臣妾……谢皇上。”
“下去吧。”
苏氏朗朗跄跄的站起来,勉强屈膝行了个礼,一步一步往殿外挪,走到门口时,苏氏忍不住回头看立嘉容。
“皇上……若今日犯事的是贵妃的家人,你也会如此吗?”
立嘉容回头看她,面目冷清不带丝毫柔情。
“皇后,”立嘉容说,“她的家人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她父亲很胆小。”
苏氏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谢皇上,臣妾……懂了。”
是的,陈氏的父亲胆小,所以不会像她的父亲敢偷做圣旨,不会安排自己的子女亲人入各个重要的衙门,不会生出他们这群大胆包天的孩子……
仅此一次……
苏氏微微笑着,皇上,你终究还是不忍心。
☆、谈话
福儿带着花莲到了宣明殿;走到门口见宣明殿内隐隐传来说话声,刚要踏进去的步子又退了回来,转头问向在门口站着的小秦子,“皇上在见谁?”
小秦子笑道,“是帝学的先生,想看看大皇子今年能不能入帝学。”
“哦。”福儿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偏殿等着。
一炷香后;有宫女前来请福儿,“皇上请贵妃娘娘正殿说话。”
福儿起身;往正殿去。
“皇上,”福儿行礼,指着身后花莲提着的食盒;“臣妾做了些小点,皇上尝尝吧。”
花莲放下食盒就退了下去,福儿亲自端出食盒里的桃花酥和一碗银耳汤放在立嘉容面前,“皇上,用点吧。”
立嘉容接过银耳汤,舀了舀慢慢的用了一口,“味道不错,难得你今日肯出昭阳宫啊。”
福儿笑了,“怎么?皇上还不许臣妾来看你了,那好,臣妾这就走,免得皇上还取笑臣妾。”
“坐吧,陪朕说说话。”立嘉容笑着指向一边的椅子。
福儿坐下,立嘉容微笑说,“韩家新添了个姑娘,这事儿你知道了吧。”
福儿点头,“父亲和大哥来说这事儿了,小妹母女平安,听说韩司马以后要给丫头招赘呢。”
立嘉容笑容更盛,“你知道他看上谁家小子了?”
福儿疑惑,“这么快就看好人了?韩司马也太着急了吧,这姑娘才出生几天啊……”
立嘉容淡笑,“所以说他从来就没正经过,他看上俊生家的二小子了,死活要讨了那小子来做他姑娘的上门女婿。”
姚俊生的二儿子?
福儿惊讶的说,“他这也……姚大人和曹姐姐肯定不会同意的。”
“放在谁家都不会同意的,不过姚家那二小子可憨着呢,长的虎头虎脑的,朕准备等他再大一点就送进来给沛凌做伴读。”
福儿连连点头,“这是好事儿,就是不知道姚大人和曹姐姐同意不同意。”
“韩泽天天追着俊生要抱了他儿子去自己府里养,说养上门女婿要从小开始教导,俊生烦都烦死了,恨不得现在就送了他家二小子进宫,哪里还有不同意的。”立嘉容笑着说。
福儿失笑,“韩司马真是……”福儿无奈的摇摇头。
“今天帝学的先生们来了,说沛翔可以入帝学了,哎,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立嘉容放下吃了一半的桃花酥,叹了口气。
“能入帝学是好事儿,皇上怎么还叹气了呢。”福儿劝道。
立嘉容的心思她也清楚,帝学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王公贵族家里所有八岁以上的孩子只要通过了帝学先生的考核就可以进入帝学学习,一旦进入帝学,只要不犯大错就能一直学到十八岁。
皇家的子弟也得考核,为了顾全皇子的颜面,一般来说,皇子们从六岁开始就会有先生启蒙,经过两年的学习,足以保证在帝学考核时成绩不会太难看。当然,帝学的教育水平虽然很好,可皇子们的学业却不全是从这儿得来。帝学最重要的用途不在这儿,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让这些贵族的孩子们能和未来的皇上产生一点关系,从而加深皇族和贵族之间的牵绊。而所有皇子都会在帝学上满五年以后退学,接受正式的帝师教导。
帝学还有一个特色就是设有女馆,女馆不用考核,公主和小姐们只要年龄到了就可以进去学习,不同的是女子只要学到十五岁就可以了。几乎所有的皇子妃和皇后都出自女馆,这也让帝学有了一种不同的涵义。
立嘉容也许是为了颜面,也许是对立沛翔期望太高,去年在立沛翔七岁时就曾请帝学的先生考过立沛翔,可立沛翔当时竟然结结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气的立嘉容当时就黑了脸。
今年立沛翔八岁了,也到了可以入帝学的年纪了,刚好也过了考核,立嘉容叹气只怕是因为立沛翔的成绩并不能让他满意。
“左相家的小孙子这次考了第一,小小年纪竟然都能做文章了,朕还想让他以最好的成绩进去,可那孩子……”立嘉容心里不是不失望,他怕立沛翔见先生紧张,还专门花了半月的时间亲自教立沛翔,可没想到最后立沛翔也只是背了几篇文章,做的诗也不出彩,唯独能好点的就是一手字写的还不错。
“沛凌也四岁了,过些日子吧,等天气暖和了,让他去听听先生讲课吧,还是早些学好。”立嘉容突然对着福儿这么说,把福儿吓了一跳。
“皇上,沛凌才四岁,他哪里坐的住啊。”才四岁的孩子就坐在书房一整天听着先生讲学,哪里能做到?
立嘉容脸一沉,“慈母多败儿!沛翔就是启蒙晚了,你和皇后一样!只顾着心疼孩子,却不知这样才最害了孩子。这事儿就这么定
了,他要是坐不住,就是趴着听课都行!也别等天气暖和了,下个月初就开始!”
“这……皇上……”福儿张张嘴,还是没敢拒绝。
下个月初……福儿深深的叹口气,沛凌那孩子去上学?福儿只要想想都替先生头疼。罢了罢了,早点学也没什么坏处,就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