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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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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被他的野蛮气势所惊,“嗤”的灭了,房间蓦地变的黑暗,本身就压抑的一室被黑夜毫不留情的吞噬,月色隐在乌云的后面,诺大的夜空竟看不见繁星点点,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连自己的人也一并被月色隐了去,噼里啪啦的瓶罐声没有了,一室的狼藉也看不见了……

一切仿若静止。

夜,是空前的寂静。

那破碎的酒瓶流出余下的佳酿,点点滴滴,竟也是香气撩人。

只是,再香的酒又如何?它毕竟是醉人的,也是惑人的。

他颓废的倒在被推翻的桌旁,浑浊的犀子轻轻一闭,浓浓的眉毛蹙起,黑暗,漫无目的的黑暗,他痛恨这样的黑暗,这让他感到不安,徐徐再将眼兮睁开,眉头舒展,蓦地笑了,他想他一定是醉了,为何在这般漆黑的夜色里眼前却浮现出两个貌美如花,却有一张极为相似的脸?她们笑意连绵,眉目如画,她们笑着唤他,“言,言,言……”这一声声轻唤,这一声声娇呼,像似点燃黑暗的明月,浑浊的犀子透澈了,心也明亮了。

第034章 记忆仿若画

他看到芷萱将他揽入怀中,那时的他眉宇间竟是稚气与懵懂,撒娇般的依偎在她的怀里,感觉她轻轻撩拨着他额前的碎发,动作轻轻的,眼光柔柔的却也远远的,她像似自言自语般,呢喃着,“言,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那软软的声音,香甜的气息,竟让他沉沉的睡去,只是脸颊却感到一丝冰凉,原来是泪水滑落。只是,为何那时的他却睡的如此香甜,忘却了道一句温言温语。

 他还看到了扎着朝天辫,身材矮小的樱蔓,虽装扮的娇小,可眉宇间却失了紫萱的天真和稚气,有的只是悲伤,只是目空一切的苍凉,这样的她,让他扼腕,让他心疼。那一刻他发誓,他要好好呵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她遗失的爱,从此由他来弥补。

在枫叶漫天起舞时,她拿着小剑意气风发的扑进她的怀里,她笑意盈盈,叮叮当当的声音让他的心为之一动,她撒着娇,轻摇着他的臂膀,她奶声奶气的呢喃道,“言,言,我美吗?”那一刻他忘记了呼吸,是的,她简直美的如斯如画,还有,他喜欢她这般唤他,不是杜叔叔,不是杜庄主,没有年龄的界限,没有地位的悬殊,只是言,言这般的叫着。

眼前的二人越发清晰起来,浓浓的夜色依旧是深深的,却因长久立于黑暗之中,在伸手时已经可以看出一丝淡淡的轮廓,他仿佛找到一丝答案,答案就是裴奴是他的,是他杜拓言的,是芷萱欠他的……

~~~~~~

此时的樱蔓躺在软软的榻上,睁着大眼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今夜,对她来说太过漫长,她见到了那个夺走她初吻的他,也见到了那个避她三个月的他,只是,他们最后留给她的都是一个宽阔的,令人遐想的背影,伟岸而挺拔,却都不是属于她的……

这八年来,她依与杜拓言的肩膀,赖与他的怀抱,在没有遇见冷少侠的时候,她以为他是爱着他的。而这个爱有别于感恩,似乎是纯粹的,只是不知,这纯粹的是爱情,亦或是亲情?

三个月不曾相见,此时再见,他似乎憔悴不少,虽没有往日那般英姿勃发,可是依旧散发着属于他的,不羁而潇洒的气息。

他望着她,她望着他,虽不发一言,可是,她突然懂了,她对他,从来都不是爱,他像救命的稻草一样,让她重获新生,虽不愿意承认,她对他更多的是敬。

她没有得到过父爱,更没有享受到母爱,在没有遇到他以前她一度以为这天下间能够爱她的只有那个死去的温妈妈,可是,她遇见了他,他抓着她小巧的胳膊,一笔一划的教她舞剑,他牵着她细细的手指,一嗅一点的教她试毒,他抱起小小的她,置于空中,然后自豪的接下,她随着飞舞的枫叶忽起忽落,她叫嚣着,高点再高点……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他含着笑轻轻的回握着她,

他牵着她,

他引着她,

他对她不离不弃,关怀备至。

她怕,她怕有一天没有人再爱她,她怕,没有言的日子。

她迷茫了,这便是爱吗?是吗?若是爱,那她对冷少侠的患得患失又算什么呢?她轻轻摇头,怅然一笑,她一定是一个坏女孩,害怕着爱,却又渴望着。(奇*书*网。整*理*提*供)

风已静,一个凌乱的,踉跄的脚步从远处走来,由远至近,最后立于门前。

樱蔓从思绪中惊醒,道,“谁?”

门外依旧寂静无声,仿佛那只不过是一个幻觉,可是樱蔓知道,那不是,因为淡淡的内力晕染开来,随手披了一件薄衫,起身,打开门帘。

眼中有着几分惊奇,一声惊呼,“言……”

杜拓言只是不做声的踏进屋中,樱蔓拢了拢衣衫将门掩上。

快要燃尽的蜡烛忽暗忽明,似乎在透露着什么不好的气息,樱蔓转身将新的红烛点上,那左右摇曳的红烛像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终于一闪,便灭了。

新的红烛被点亮,透着活力和激情,昏昏的屋子瞬间变得亮堂堂的。

樱蔓倒上一杯热茶,坐在杜拓言的对面,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是浓浓的酒气,心中一阵隐隐的酸涩,轻声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杜拓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心里却在想,他冷若杰可以夜闯你的屋子,为何我便不可?

见杜拓言久久不曾开口,只是一言不发的坐着,樱蔓忽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她感觉不到他的意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说什么,她觉得很压抑。终于开口道,“言,有事吗?”

杜拓言只是静静的坐着,一瞬不瞬,一寸一寸的的看着她,她修长的脖颈纤细而洁白,尖尖的下巴小巧而娇俏,粉粉的红唇如刚摘下的樱桃,挺拔细致的鼻梁像似天神对她可怜身世的额外补偿,眼中的凌厉渐渐被柔情所取代,可当他对上她犀子的时候,他竟似坠入深渊一般,他到底是懂她的,她眼中的不耐,和茫然全被他捕捉在眼里,不耐?她对他,竟然开始不耐了?

被他变幻莫测的眼神看着,樱蔓忽觉得不安,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夜晚,太尴尬,也太暧昧。还有他身上飘来的浓浓酒气都在告诉她,今天的言有些不正常,“若是无事,我想休息了!”

杜拓言看着她轻打哈欠,似乎真的一副困了的样子,那樱桃小口轻张,葱白小指轻抚红唇,青丝凌乱的散落在耳鬓两旁,薄薄的衣衫遮着纤细的臂膀,若隐若现那姣好的身材,让他的心痒痒的。终于,起身上前。

 

第035章 暖床的杯具

 樱蔓见杜拓言蓦地上前,一阵惊呼,“言……”

可是对于丧失理智的他来说,这声惊呼犹如催情剂一般,一触即发。

身体已然倒向床畔,还未来的及挣扎,沉沉的重量犹如一场罪恶的梦魇铺天盖地的而来,泪水终于汹涌而落,浓浓的酒气传入鼻尖,樱蔓好歹也在风月场里呆过三个月,她知道此时的杜拓言想要做些什么,本能的想要挣扎,可是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

八年了,他和她毫无瓜葛,他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自己,这种情,超越爱情,又有别亲情,若没有他也没有自己的新生,好吧,如果你想要,那么就拿去吧。

思绪之间,衣衫被渐渐褪去,丝丝寒意扑打着洁白的皮肤,似乎心也渐渐变得寒冷,明明是没有拒绝的,可是为什么泪水还是不停止的落下?为什么?身上的人毫不停歇的要着自己,自己像似被蹂躏的雪人,一点点融化,一点点冰凉。

杜拓言眼神迷茫的看着身下诱人光洁的身体,有一瞬间的怔忡,她该奋力挣扎的,可是,她却这般安静的躺着任他索取,她轻阖的眼敛下不断有泪水滑落,哭?她为何要哭?是我强要了她,还是她在想着他?杜拓言押着嗓子,眯起眼,勾起她那双清冽绝艳的脸庞,问道,“为何不拒绝?”

樱蔓隐忍着下巴的疼痛,泪水盈满了眼眶,却骄傲的始终不肯落下,其实她不知,就算眼中的泪水不肯落下,可是脸颊早已被泪水打湿,强忍着身心的疲惫,淡然的轻语,“为何要拒绝?”

“这是你的第一次!”杜拓言像似很不满意她的云淡风轻,一声狂吼,猛的抓起樱蔓的一头青丝,迫使她望着那白色床单上的那抹嫣红。

嫣红的血迹似樱花瓣一般,慢慢的逸散开来,神秘而诡异,双腿之间传出阵阵疼痛,眉头轻皱,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

杜拓言面上一怔,断不会想到樱蔓会是以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面对他,黝黑的瞳兮有一瞬间的呆滞,抓在她头发上的大手就这般出其不意的松开了,却没想此时虚弱的佳人根本无法撑起自己,重心不稳,最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脸苍白的她栽回了床畔。

看着此时羸弱无力的她,眼中有一瞬间的动容,杜拓言轻声问道,“你不恨我?”

头发像似被撕裂一般,樱蔓紧咬着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云淡风轻的道,“为何要恨你?”

樱蔓知道,此时自己的的笑容一定很美,美的让人心碎,亦心醉……

杜拓言微微闭眼,像似在逃避她的美色,这一瞬间他像个做错的孩子,无法面对如此从容的樱蔓,只是,她这般的顺从,这般的毫不在乎,他本该高兴的,可是,八年的相处,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就足以明白她的心境,此时,他在她的眼中读到了绝望还有伤悲,她隐忍的唇,受伤的眼,苍白的面庞,无一不再昭示自己,她只是在报恩而已,想及此,一闪而逝的内疚转而被愤怒取代,因为高傲如他,他杜拓言不需要施舍,从来都不需要。蓦地睁开眼兮,倾身逼近,像似地狱传来的声音,绝情亦鬼魅,“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裴奴吗?”

樱蔓看着他几欲狰狞的面孔,突然很害怕,这样的杜拓言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心中一片慌乱,可是她的高傲,她的自尊,都不允许她低头,樱蔓一瞬不瞬的与他对视,裴奴?为何要唤她裴奴,这一直是她想知道的。

“因为你在我的眼中只是个奴隶,一个陪床的奴隶。”

鬼魅绝情的话语如雷轰顶,下意识的紧紧捂着耳朵,可是那残酷的声音却不断在耳边盘旋不散,裴奴?裴奴?原是奴隶?陪床的奴隶?蕴满眼眶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樱蔓以为在他心中,自己是高傲的,再或许,也亦有一席之地,可是,她错了,原来,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暖床的工具,是的,仅此而已。

八年来他从未跨进她的闺房,可是今天,他却跨了,这一跨便是两次。第一次,打坏了她最爱的洁玉屏风,虽然那屏风是他送的。第二次,夺走了她最纯洁的身子,虽然是他养育了她八年。可是,她不是那洁玉屏风,破了还可以置办新的,而她碎了,是心碎了……双眼空洞的望着自己洁白却肮脏的身子,她呢喃着,“心碎了,还可以置办吗?”

~~~~~~~~~~~~~~~~~

冬天就这么到了,两个月前还是秋叶飞舞,两个月后便已是雪花飘飘。正如他和她……,杜拓言双手环着胳膊,空洞无神的双眼看着眼前的雪花飘扬。

他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裴奴吗?”

他说“因为你在我的眼中只是个奴隶,一个陪床的奴隶。”

……

他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出自自己的口中,这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当时为她起名裴奴的时候是出自私心的,他希望她永远陪在他的身边,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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