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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拓言。”
樱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果然人如其名,话很少,总是淡淡的,云淡风轻的样子。
@奇@回首,樱蔓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杜拓言,这个即将改变她命运的男人,心中忽然生出许多的期盼。
@书@这一年,她6岁,他21岁。
也从这一刻起,她便不再是樱蔓,她叫裴奴。
嗜煞山庄,江湖中传言,又名阎王殿,是人们闻风丧胆的地方。茹菓你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人性命,那么,就来这里。这里花钱买命,这里花钱盗物,却从未有过失手,要命,必会血剑当场,要物,必会手到擒来。
朝廷想要抓之,怎奈,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嗜煞山庄逍遥法外,人们俱之,亦敬之。
来到嗜煞山庄的时候,樱蔓心中一紧,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杜拓言邪邪的笑着,眼中闪烁着诡计得逞般的笑意,他问,“你怕了?”
樱蔓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怕!”她是真的不怕,因为,她从小被人欺侮,低三下四的伺候别人,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弱者,可是,她最讨厌的便是弱者,所以,此时,对她而言,其实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掌控别人生死,亦成为强者的机会。
杜拓言双肩一耸,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说,“很好,这是你的选择!”
第007章 蝴蝶夜罗花
樱蔓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云淡风轻,温柔似水,永远都是一副不羁洒脱的模样,实在很难把他与地狱使者的外号联系起来。
是的,正如他所说的,这是她的选择,不管是上天堂,亦是下地狱,这都是她的选择,她不后悔,也没有理由后悔。
这夜,樱蔓住在了嗜煞山庄的轩婀屋,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不知名的味道,却极度好闻,屋间,整齐的摆设,干净亦清爽,虽然不大,却十分温馨,对她而言,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待遇了,唇畔轻掀,淡淡一笑。
樱蔓斜靠在窗边,一轮弯月悬挂在空中,苍穹之上点缀着密密麻麻的星星,如花瓣一般,逸散开来,习习的凉风拂面,一丝清爽注入屋间。
脑中,蓦地响起杜拓言的问话,他说,“跪在你娘亲的墓前,为何不哭?”她抬起头,对他妩媚一笑,装作不知,淡然自若的望向别处。
为何不哭?她为何不哭?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哭?其实,她的泪水早把心尖浸湿,只是,她不会在你的面前落泪,不会!因为她的脆弱只有在温妈妈面前展现过,而她不在了,那么,从此,她便是无坚不摧的樱蔓,亦是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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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春光惬意,悠然宜人,樱蔓坐于铜镜前,一下一下的轻抚她那头乌黑的长发,长发及腰,如最好的缎子一般,光滑顺直。
屋外,杜拓言一声轻呼,“起来了吗?”
“恩!”樱蔓迅速的将头发挽起,不施粉黛,随意而飘逸。
打开门,门外站着杜拓言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眼中微露疑惑。
他说,那个女子叫云洛,他的师妹,以后她便是她的师傅。杜拓言介绍她的时候,她自始至终都是微笑着的,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兮。
杜拓言走后,樱蔓与她相对而站,她的个子很高,亭亭玉立,还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妩媚而勾人心魂的感觉。
“躺下,褪去衣衫!”
这是云洛师傅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没想到却是这般的直接。樱蔓乖巧的躺下,褪去衣衫,只留下那粉红色的刺绣肚兜,不知羞耻,更不闻不问。
躺下以后,她拿出银针在她的蝴蝶谷间一针针的刺着什么,痛,那是锥心刺骨般的痛,像是千万只蜜蜂在蛰咬,樱蔓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可是,却紧咬着牙关,依旧不闻不问,她知道她不会伤害她,亦知道,不管她问不问,她都要承受这种痛,因为,这是她的选择,她不后悔。
那屋间的香味越发浓郁起来,随着一针针的痛楚,那味道便会更深入鼻尖,虽痛,却在这一刻,让她深深的迷恋上了这种摄人心魂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云洛终于放下手中的银针,随后,那种锥心的疼痛便渐渐散去,徒留一股淡淡的香气,樱蔓微微闭眼,像似解脱一般,额间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凌乱的发丝不再飘逸,变得些许的粘稠。
云洛嘴角上扬,像似对她的隐忍十分满意,她说,“这叫夜罗花,是我们嗜煞山庄的标志。”眼神一黯,也是嗜煞魔女的标志。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地位,她高不可攀的身份,山庄成立百年,只出了三位嗜煞魔女,第一位是第一任庄主的夫人,第二位已经失踪多年,生死未卜,这第三位却是眼前这个倔强而坚忍的女孩了。
樱蔓低下头,向锁骨之间看去,可是,肤白细腻的锁骨上没有一丝的印记,仿佛刚才所承受的痛,只是梦境一般,樱蔓诧异的看着她,眼中写满了不解。
云洛看出了她的疑问,只是悠悠一笑,自顾说道,“只有见了水,才会显现出夜罗花!”
心生好奇,樱蔓迅速起身,走向桌边,把杯中的水倒洒在锁骨之间,可是,那本该有的印记依旧没有显现。回首,眼中的疑惑加深了几分,云洛只是淡淡的笑着,樱蔓一瞬不瞬的捕捉着她眼里的笑意,想要看出她是戏弄于她,还是只是想让她尝尝锥心的痛楚?
云洛敛去笑意,手一扬,一个淡绿色的瓶子便落在了樱蔓的手中,她说,“这是夜罗花的露水!”
露水?樱蔓轻轻打开,凑在鼻尖嗅了嗅,淡淡的花香瞬时便萦绕在四周,她走到镜前,将那瓶中的露水涂抹在锁骨之间,顷刻间,锁骨似乎变成了松软的土地,那夜罗花像是到了开放的季节,瞬时活灵活现的绽放开来,花瓣是幽然的紫色,深紫色的边缘,越靠花心颜色便越淡,花蓓是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宣尘不染,魅惑人心;而令人惊异的是,那两片栩栩如生的叶子竟是紫黑色的,一支简简单单的夜罗花却掺着魅惑,掺着诡异,让人久久挪不开眼去。
立于镜前,镜中的自己唇畔轻掀,似笑非笑,细细看去,稚气的眉眼之间竟透着些许的芳菲妩媚,她像似爱恋情人的肌肤一般,轻轻的,柔柔的,一寸一下,一指一点的抚摸着那近乎嗜血般的夜罗花。
“师傅,这香气便是夜罗花的吗?”
“恩!”云洛被樱蔓突如其来的轻唤微微一怔,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终是淡然一笑,轻声颔首。
樱蔓指着锁骨之间,低音流转,“那么,这便是夜罗花了吗?”
透过一尘不染的黄铜镜子,她看见云洛淡淡的点头,然后转过身,似乎要带她出去。
樱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耳边粘稠的碎发随意拨开,自嘲一笑,从此,她便不再是樱蔓,而是人人怕之,人人厌之的嗜煞魔女裴奴。
第008章 三年的苦修
第一年
秋意深浓,一叶知秋、一丛金黄、一丛火红,两排的枫香树整齐而岸然,落日残霞,一点飞鸿影下,满林子的落叶都“悉悉索索”的发出声响,顿时,枫叶翻飞,火红色的,黄褐色的,便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上,染就一目的秋色。
香枫树下,与枫叶一起飞舞的是两个妙龄女子,稍长一点的,一身鹅黄色的长衫,高高的发髻,一丝不苟,举着剑,在风中翻腾,远远看去,辨不出那翻飞中的是叶,亦是人。
与之相反的便是年岁小一点的女子,一身素白的印花长裙,衣袂翩翩,长发飘扬,细长的剑柄在手中灵巧的翻转,时而冷冽,时而松散,所挥之处,那薄薄的叶子都会齐刷刷的变成两半。
这一年,云洛师傅教她刺剑,教她女红,教她舞蹈。而杜拓言除了教她修炼内力,其余的,便不闻不问。
第二年
眼前摆放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一些不知名的花草,樱蔓不解的看向杜拓言,问道,“叫我看这些做什么?”
他不语,只是随手捻起两朵小花,一朵是黄色小花,结出豆荚形状般的果实,另一朵便是紫色的小花,两朵花的根都很纤细。他凑在鼻尖轻轻一闻,微皱眉头,悠然自得的说道,“此乃断肠草,根部有些许的臭味,吃下后肠子会变黑粘连,人会腹痛不止而死!”
心中一惊,樱蔓接过他手中所谓的断肠草,轻轻一嗅,竟真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满满的欣喜,“你是说,你要教我识毒?”
他了然一笑,也不回答,径自向前一步,拿起一朵花冠裂片为橘红色,副花冠为鲜黄色,看起来十分娇艳的花朵,他说,“此乃水羊角,服下后,初为头痛、头晕、恶心、呕吐,继而腹痛、腹泻、最后四肢冰冷、脸色苍白、昏迷、直至心跳停止、死亡。”说着,他蓦地调转头,望向一脸苍白的樱蔓,随即笑意肆起,朗声说道,“我不但要教你识毒,还有教你如何施毒,解毒!”
第三年
灯火摇曳,魅影涟涟,樱蔓盘坐在灯火前,一针一线的刺绣着手中的香包,她所绣的便是“辫子股”,它不但可以绣出长长的连缀不断的线条,而且还可以将丝线所排列起来的图案,与之形成不同色彩的块面。
她低眉顺目,小心翼翼的穿针引线,一针一绣,皆出自真心,眼睛酸涩难耐,伸了一个懒腰,微微侧首,才发现那高高的红烛已经将要燃尽,抬首,看看天色,竟开始渐渐泛白,月亮似要隐去,太阳已露出尖头,此时的美,还真有那么一点日月同辉的感觉。
做回床边,轻啜了一口茶水,微微皱眉,凉茶果然是不好喝,放下茶杯,伸手捻起那已成型的香包,香包上一片片的樱花瓣,栩栩如生,像似樱花树上随意落下的花瓣,正巧飘落在了香包之上,那逼真,那樱花的味道,像似微风拂过,花瓣便会褶褶生辉,当真是一件完美无暇的绣品呢。
随手将香包放入胸间,淡淡的樱花香气便在周身弥漫开来,拿起床头那素白色的罗衫,随意披在肩头,长长地黑发落在素衫裙上,犹如仙人下凡,轩尘不染,低眉一笑,推门,向那片香枫树下踱去。
那片香枫树,是樱蔓的练武之地,一年前,云洛师傅教她行剑如流水,一年前,杜拓言教她巧妙地运用内力在使用剑术,竟发现,一招半式便已是剑如风,如闪电,所挥之处,片甲不留,时间如梭,转瞬间,三年便过去了,在这三年的勤学苦练之下,她的剑术已经颇为的精湛。
昨夜未寐,只小练片刻便觉得有些乏倦,抬首,片片的香枫叶飘落在眉宇之间,一路向下,扫过鼻,扫过唇,然后又滑过脖颈,最终,飘飘荡荡的落在了脚下,柔媚一笑,她就势平躺在厚厚的香枫叶上,预想的冰凉并没有传递脊间,反而是幽香的枫叶味道在鼻尖萦绕,不浓不淡,撩人的香气,微微闭眼,像似小憩,其实,心,早已飘向到这三年的凄苦回忆中。
早晨,练剑,中午,研毒,下午,刺绣女红,晚上,意蕴内力。
练剑,六岁的她,还没有很好的驾驭能力,时而手心不稳,时而剑锋指向自己,那手臂的伤痕,腰间的血迹,还有那血肉裂开的痛楚,至今还是记忆犹新。
研毒,不谐世事的她,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了好奇,时而嗅嗅,时而舔舔,时而钻研,常常闹得面红耳赤,呼吸短促,若不是杜拓言及时相救,那么,此时的她,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她的女红学的极为精湛,也许是心有不甘,也许是天生手巧,总之,她的綉技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女人本该是温婉如玉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