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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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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他直接搭肩而上,笑得诡异,“你好大手笔,全天下都在抢的传国玉玺,也算是小兰儿的嫁妆,你就这么拿去做交换。不怕她知道后,拿你开涮么?”

“轻轻她不会。”

“保护得那么严密。我猜你八成连我们来求亲的事,你也没告诉她,对不?”

“这事我自会处理,没有必要多言。”他突然一停,狭眸危险地盯着他,“你若敢多言,小心舌头。”

“啧啧,真是重色轻友啊!伤心……”

“废话少说。你说带了谢怡然来,人呢?”

“当然在你未来老婆那儿。”

“你提醒过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口气,相当凝重。

“怡然可不像你老婆那么嚣张……呃,我家怡然可乖巧,当然知道。”桃花眼一转,却问,“我说,你真的把小磐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沉下眉眼,“此事,我也在派人查探。”

宣于谨一笑,“我知道你还没那么冷血。不过,司马那小子可真是爱上你小师弟了,经过如此事件,相信……呵呵呵……”

这笑声颇有些猥亵,姜霖奕直丢去一计冷眼,别开肩头的色爪,大步拐进了轻轻的院落。

但当他看到水榭中的情形时,心中不由一沉。

婢仆通报声,唤过她的注意,她无神的大眼也因为他们的到来,而起了些微的涟漪。但不知为何,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扬起的笑,有几分僵硬,而那握着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似乎正在强抑着什么。

宣于谨的话尤在耳边,是否他应该将一切告诉她?

“奕哥哥,你们忙完了?”

当她轻声唤他时,他又将心底的疑虑给压下。握上她冰凉的小手,细细搓|揉,她苍白的小脸也渐渐抹上了瑰色。

不,他要将那一切的肮脏都埋葬掉。即时,才能送她一份完美而纯粹的礼物。

。。。。。。

“呵呵,奕哥哥要和嫂嫂培养感情,咱们这些外人还是速速离去吧!”

姜月盈巧笑倩兮,硬拉着曲池要离开,其他人亦识趣告辞了。

“等等,我还有话要跟……”曲池是想跟轻轻说关于耶律镇恶的事,但姜月盈却使了几分内力,硬是将人拉走了。

远远地,还听到她说,“你没看见你兰姐姐今日心情不好,就不要再打扰他们了啦!”

曲池回望来时,心下愈加不舒服起来。这几日她都未跟轻轻私聊帖心话儿,而轻轻似乎也没有那个意思跟自己亲近,比起她,轻轻倒是对屠越人、芝芝他们更亲,这着实让她心里不舒服。想想,她才是她未来的小姑子,为什么自回王都后,她就对自己不甚理睬了呢?难道真像月盈说的,兰姐姐本就是个寡情冷淡为之人?如今恢复了公主身份,也摆起架子来了?

无论如何,她是不相信兰姐姐是冷淡之人。不过,她对她的态度,实在教她难过。

姜月盈看准了曲池的不悦,改将人拖到了自己的月菀,借着说私心话,套出了曲池的忧虑,但她这一安慰,曲池对轻轻的心结却更深了。

另一方,姜霖奕见众人都离开,才抱起轻轻,她轻轻将头搁在他肩头,柔顺乖恬,未再多语。

进到内寝,他将她放进大床,婢女正好端药来。他接过要喂,但刚勺起一久,她赫然挥手,将碗勺打翻在地。

哐啷一声碎响,令微瞌的狭眸瞬间瞠大,对上那双空洞冷寂的大眼。

那大眼撑大,慢慢变得红肿时,她倏然转头,将头朝向床内,抿唇不语。

他没有出声,只是挥手让婢仆进屋,将东西收拾离开。

许久,他只是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而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死也没让她挣开。

两人之间,似乎突然竖起了两堵高墙,谁也不想打破,谁也不想跨越,却都渴望着对方能迈出这第一步。

静寞,冷寂,横亘在两人之间。

偏偏手底紧揪的被襦,和那只一愿放开一丝的大掌,泄露了两人紧绷的心弦中,最最在意的那个部分。

两个人,两种理由,一样坚持,同样期待,却最终碰撞成如今的同样默然。

谁会料到,面对千军万马的生死,他们的默契都未能动摇分毫;但面对谣言扉语的倾杀,就立即变得溃不成军了?!

爱情,真的是如此脆弱的东西,经不起“情”之一试么?

还是他们之前日夜默念的那句“信任”,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名存实亡?

她一咬下唇,尝到了腥咸,抽不回手,心更一分分地抽疼着。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她?难道他不知道,有些事从另人的嘴里说出来,那意味,就完全不同,那件事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奕哥哥,你到底要掩饰什么呢?

“这药,屠先生已经看过,确实是好药,你若不爱喝,就让屠先生去断了。”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他捻过她的小脸,对上那双红肿的大眼,用指腹轻轻摩挲,眉宇拧起。

她却垂下眼眸,闷声道,“你自己知道。”

“轻轻,我以为我们早有默契……”

“不是那种默契——”

她突然一扬声,打掉了他的手,身子一迳往床里缩退,他却不容她退缩,握住她的脚踝,定在原处,倾身上床,拉过她的手,她的身子跌进被子中,他俯身而下,不再让她胡乱动弹。

他大掌又钳住她的小脸,沉声喝问,“那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样的默契?”

“我……”

他突然沉下身,重重压在她身|上,“是这种默契吗?”

声音中有明显的懊恼,不想动作开始变得粗暴。

“你……起来——起来——”

她挥拳捶打他,他自不还手,狭长的眸,冷淡地凝着怀中激动的人儿,她打得并不痛,但他的心却一阵阵抽疼,眸底溢出无奈的悲伤。

而她的脑海中,却一直旋转着下午,女人间的那些令她极为不安的对话。

“我当然要找像大哥那样,只疼嫂嫂一个女人的专心男人做相公了。”曲池语意朗直,一副势在秘得的模样。

月盈笑道,“可是我听说耶律将军几代单传,怕是耶律老将军会多给他的孙儿纳几门小妾,以便传宗接代呢!”

这话让曲池颇为不悦,轻轻急忙从中调停。姜月盈似乎不觉有异,又挑唆起谢怡然来,“男人向来三妻四妾,也未尝不可。我父王也有两个侧妃,她们的身份有利于巩固我家的权势。母亲常说,男人在当世立足不易,若能宽心待人,助夫婿成就大业,委屈自己一点也未尝不可。这一点,宣于夫人应是最清楚吧?”

谢怡然听之,虽然眼神略黯,但也不可反驳,“这,便是当世女子的命吧!”

“你们怎么那么悲观啊!我才不信就没有例外的男人。当年祈帝不也只有一个妃子嘛!”曲池冲口而出,轻轻都来不及阻止。

姜月盈却道,“可是他们幸福不过三年,就没有了啊!你说,人活着有希望,还是死了好。所以我觉得奕哥哥要娶了丘齐国的公主……呃……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她越是如此,越是让另三人生疑。首先发难的还是性直的曲池,“你刚才说什么。我哥怎么会娶丘齐国的公主?你胡说!”

谢怡然有些诧异,“怎么你们不知道,宣于君此次前来,其实就是护送他小妹高阳公主来和亲结盟的。”她看向轻轻,轻轻立即满脸煞白,她便有些后悔,本想再说什么时,宣于君和江陵君便到了。

“晏语轻轻——”

他声音陡然拉高,扯回她游走的心神。

“你放开我,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发生如此大的事,他都不告诉她,还要把她蒙在鼓里。难道非要等到她嫁进门时,才发现他也顺便给她准备了一个好姐妹么?!

他锁住她双手,喝道,“你说过要相信我,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难道,别人说一两句,你就什么都相信了。”

“你又知道别人只是说了一两句吗?人人都知道,可是我却一直蒙在鼓里。应该我最先知道的事,为什么我却变成了局外人般,最后一个知道。你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吗?”

前世时,臧天朔便是这样对她。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娶的是天使。而她还在傻傻地等待着,他将戒指套在自己手上。直到他亲手牵着他的小新娘,走到她面前,她才恍悟,自己一直是最白痴无知的那一个,自己骗着自己,骗自己要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那枪林弹雨里的生死相交,不离不弃的情。可是到头来是什么?

她什么也没得到!

只有一颗冰冷无情的子弹,是他送给她那一世,最后的礼物。

空洞的大眼里,潮涌着深浓的恨意,他看着她恨恶的表情,心中一怵,无法相信眼前人的突然改变。

“轻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这样做,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见,才会这样胡思乱想。”他起身,将她重新抱进怀中,轻抚着她僵硬的背脊,安抚道,“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还有,你要明白,我不是姬凤倾。你最在意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相信我!”

从来,他的骄傲,他的坚持,在她面前都不得不化为乌有。她不知道,只有面对她时,他才会放下那副面具。可是,他是个男人,并非圣人,他亦有他的难言之瘾,并不欲她知道。

她无力地闭下眼,放松了身子,心仍暗自紧揪着,抽疼着。

“奕哥哥,对不起,我……好怕……”

“我知道。”他轻叹一声,用手温热冰凉的小脸,“不要怕,一切有我,相信我。”

“奕哥哥,我要把眼睛尽快治好!”

“嗯,我已经派人出去寻药,相信很快就回来了。”

“奕哥哥,你不要瞒我事。我怕……”

“我不瞒你。待我这几日忙完了,就都告诉你,可好?”

她略挣扎一下,“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跟我说?”

“因为,现在什么也没有!你教我说什么?”

“可是他们明明说你……”

他点住她的唇儿,“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信我了?”

“我……”

他轻轻一叹,道,“高阳公主确是属意与我联姻,不过她亦清楚我心中只有你。我连皇帝的长公主都不要,又怎么会娶她。你呀,就知道乱吃飞醋。”

终于听他这般一说,她心下一松,才溢出一丝笑意来。

“好了。现在不害怕了,就早早休息。未来几日,我许会忙着丘齐的事,你不可再听别人胡说。”

她这才乖乖应了声,睡下。他守着她睡着,才悄然离开。

。。。。。。

接下来的日子,轻轻便将一门心思放在鲜花兵团的新目标上。白日里,一早便和华真出门,晚间才回。待在王府中时,多在屠越人的院落中,和芝芝一起磨药。

她刻意回避姜月盈的靠近,未想让曲池受了委屈。

这日,新娘装送来,她才忆起已有几日不见曲池,为讨回失落的感情,她让花厨子做了曲池喜欢的糕点,便要亲自送到少君府。在那里私聊更安全,畅怀。

一切准备妥当,轻轻带着芝芝阿金,由婢女引路,准备出门了。

刚行到王府门口,却忆起少带了件东西,“啊,我忘了把我们刚做好的那套香芬浴膏带上。”

“奴婢记得公主放在桌上,我这就去取。公主请稍候。”一个婢女离开。

但芝芝却突然闹起肚子疼,不得矣,他们带芝芝去茅厕所,轻轻在庭院外焦急地等着。心说今日真不是好日子,怎么还没出门就撞上这些麻烦事儿来。

来回踱步,心下越发地不适起来。

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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