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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千红把他收拾完,默默地走过来扶我,面上仍是寒色如霜。
我嬉闹着挽住他的脖子:“校尉大人,可算舍得回来了。八妹的床不好睡?”
“我。。。。。。你果然是因为生我的气才和那人
27、执迷 。。。
厮混的!”他额角的青筋在狂跳不止。
“我何止生你气?”我笑,突而凶狠地看着他,“我简直是恨你!”说完一口咬就在了他的唇上。
他也不是善茬,发了狠地反咬过来,一阵甜腥中,我们濡沫交融,难分彼此。他抱起我,踢开了房门,将我扔在了被褥之上。“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日是为了你好,才替你跟她道歉,除此之外,我与八公主并无牵连!”
我猛扯住他的衣襟,他一个不稳,也跌倒在床,“还骗我!你若是不愿,谁能强迫你接受官职?如非留在她那,又为何每夜这么晚才回来?”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面上却一脸悲愤。我哭着要去打他,反让他死死拉住,扣在怀中。
我们像两条赤…裸的毒蛇,瞪着狠戾的目光,在对方的身体里纠缠,扭动,抵死缠绵,爱恨难辨。
波涌浪翻,云雨初歇。我就着斜照进来的月光,偷偷描摹他的嘴角的伤痕,璧哥哥,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执迷不悟?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哇~居然上了首图~我感动ING;鸡血ING~(心心眼)
庆祝首图,这章,哈哈哈,让他们滚床单!
这里要感谢各位留评的读者和各位霸王们~感谢浴桶大人~感谢美工大人漂亮的图图~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咩~~
28
28、惊蛰 。。。
第二十八章惊蛰(1)
这次来西南,本来就是要为回京之事,求助广顺侯。毕竟等大哥入主东宫,前后需要我帮忙打点的事情也不少,他想必也会乐见其成。
之前忙于八妹的笄礼,我未敢打扰。现在一等他稍稍空闲下来,就避开岁千红,独自备了礼物,前去正式拜见。他为了八妹及笄,大宴亲朋,特意将将侯府辟为招待客人的行馆,而自己就带着八妹住进了西山的别院。
那府院建在半山腰上,依山傍水,甚为隐蔽。行过一段车路,只见一方巨宅伫立前方,基高十余丈,须弥座(2)上筑汉白玉雕栏,美轮美奂。拾级而上,门前一双铜狮,大眼圆睁,仿佛要噬人一般。
我拭着薄汗,借机打量府邸,不禁于心中冷笑。怪不得要藏在山里,这么好的房子,比起皇宫也不遑多样。若叫有心人看去,不定会引起什么麻烦。
听得动静,门房听差的便机灵地迎了出来,没有多问一句,就领着我往里头走去。
绕过影壁,行过甬道,路发散成数条大道,连接到几处独立的宫房。小厮未有前行,却将我引至后园的凉亭里,便躬身退下。我于心中默默念着想说的话,一抬头,没有等来广顺侯,却见到了八妹。
她今日妆容工整,又换了刚上市的蜀锦,显得贵气十足,相比之下,我这个当姐姐的反些寒酸。
未及问明来意,她就施然入座,开门见山:“说吧,你怎样才肯把岁千红让出来?”
反应过来她说什么,我掩嘴嗤笑“妹妹以为姐姐是牙婆子(3)吗?这样的事情也好来问我?”
“你少在那边装蒜,凭我的出身,又有个权倾天下的外公,多少人对我趋之若鹜。若非你争风吃醋,不肯撒手,他怎会不愿意来伺候我?”
本正为这事生气,听到此处,方知原来她对岁千红并未得手,不禁喜从中来。可若他并未来八妹这里,那数日来行踪飘忽,又是所为何事?
八妹看我正想得入神,以为我是默认,一巴掌就挥过来。我一闪,掐住了她的脉门:“刁蛮毒辣!”
我虽忌惮广顺侯几分,却不再是当年那般软弱可欺:“我若是他,也不会喜欢你这么一个人!在我面前,他是什么?在你面前,他就如物品那么廉价,高兴的时候捧在手心,不高兴就随意送人。”
“这可不一定,你可没见过他对我笑。”
我不想告诉她那天我也在:“难道你以为对你笑的人,就是对你好,相反的,就是要害你?那现在我笑了,你猜,我心里是不是对你喜欢得要紧?”
再没有时间和她纠缠,我抬脚出了凉亭。却听她在背后叫唤:“四姐,从小到大,只要是
28、惊蛰 。。。
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我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
在别院里动绕西绕,找到广顺侯的时候,他正左在大殿中央,悠然地与自己下棋。他凝神苦思,如老僧入定,好久不动一下。
我等的不耐烦,又不便直接催促,灵机一动,在一旁开了口:“走車!車二平三(4)。”
他瞄我一眼,神色倒没有不悦:“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笑意盈盈:“我可不是君子,只是小女子而已。”
他丢开棋子,定定看了我很久:“当年还是毛毛躁躁的,不想现在可有些手段。智退婚使,上书立嗣的事情都干的不错。”
我正想顺竿而上,谁知还没开口,就听他说到:“我日前已经上书请旨,相信召你回京的诏书应该不日就会下达,返京之事,你尽管安心就是。”
他径自说完这些,就挥手让我下去了,仿佛对我心中所想了若指掌。我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论如何,总归是如愿以偿。
出得门来,天上突下起了淅沥小雨,打在阴翳的林叶上,像天地间置了个筛子。人们冒雨而出,发丝上缀满星星的雨滴,盈盈发亮,好不漂亮。
我才有了心思欣赏着窗外的美景,突然来人禀报,说有人拦路求见。人带上来,我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司徒信脸上青肿未消,浑身湿淋淋地:“下官昨夜一时失态,得罪了公主,特意来向您请罪。”
我一手托腮,笑意不减:“一时失态?看来当日竟是我看错了,你还真不是宠辱不惊,而是恬不知耻!”
他转首四顾,见四周人烟稀少,方慢慢开了口:“是恬不知耻,还是宠辱不惊,还请公主听完在下的话再作论断。”
“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狡辩?”
他仿佛胜券在握:“公主宽宏海量,心中自有沟壑,绝不会因些许误会而因小失大。”
我看他神色隐秘,遂让他上车再说。“昨夜下官实非想对公主不敬。装神弄鬼,不过是为了避开广顺侯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
回想适才广顺侯的态度,我心中有了计较,就摊手让他继续:“按我说,公主一直尽心尽力为广顺候办事,这次大皇子能有望立储,您可是居功至伟。”
我打断他:“逢迎拍马的话少说,直接入正题吧。”
他拱手作揖,表示遵命:“您为他那么拼命,他却反过来利用你,您难道就不觉得愤怒?”
“广顺侯利用谁,正是证明他看得起她。”
司徒信转头看我一眼:“原来公主是那种甘心被人利用的人。”
见我不语,他继续说道:“远的不说,就讲吐蕃求亲的事情。这虽是二殿下操
28、惊蛰 。。。
办的事儿,可这二殿下之前并未和吐蕃有什么来往,怎么突然会和那边的使者打上交道,这层原因您想过没有?”
我一笑:“这还你讲,朝廷里谁人不知,说到吐蕃,没有人比广顺侯更熟悉的了?吐蕃想借着和八妹攀亲,向广顺侯示好,不料人家广顺侯根本就看不起他们一蛮荒地,他不想落了人家面子,遂撺掇人家上京求婚。二哥晓得了,当然乐得顺水推舟,合着把我嫁掉,他少了一个劲敌不说,还卖了个人情予广顺侯。”
“没错儿,不过您说的不全。”他点了头,却又摇头。“您再想,这个人家上京求亲,既是广顺侯主张的,怎么会没有请他指过人呢?”
“所以你说他是刻意要将我嫁掉?这于他有何好处。”
“您帮不了他辅助太子,对他来说,自然也就没了用处,把你嫁掉正是一举两得,既存了吐蕃的面子,又让你不能阻碍他的部署。可若你能破釜一搏,将大皇子的恶名包揽下来”他呵呵一笑,“你看,现下他不是最大的赢家吗?”
我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我自以为聪明,真相竟如此可笑?“不可能,”我一口否定,“从头到尾,吓跑吐蕃王子,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只是他让你这样认为罢了。你知道身边有多少他安插的人?”回想起方才广顺侯那副老神在在,无所不知的神情,心里面着实打了个突。
“如此你有何妙计?”
他阴恻恻地笑了,“很简单,你也可以在他周围安插眼线,再譬如说——就在八公主身边。”
我那句“谈何容易”还没讲完,突然想到他是何用意:“不行!我绝不会将岁千红送过去。”
大概觉得我是妇人之仁,他面上似有鄙色:“其实天下之大,何止他一个男宠,何况这么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等他日大权在握,公主何愁。。。。。。”
我不听他说完:“无庸再言,我倒想听听,你冒着违抗广顺候的风险,对我说出这番话,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要和公主合作,我也该坦诚相对。”他透过吹开的车帘,定定地看着那愈渐瓢泼的大雨,连雨丝溅到了身上,仍不自觉。“我司徒家为广顺侯做尽恶事,到头来,他功成名就,家祖和家父却一文不值,你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他欠司徒家的,我要一一从他身上拿回来!”他说着说着,面目开始狰狞,两眼放出恶犬般的精光:“我要在他最信任我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既然广顺侯利用我在先,我也不必对他仁义,万事何不给自己多一条后路?我当下就答应了他:“想必你连对付他的方法也想好了?”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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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因敌之间而间之(5),既然你不肯将岁千红送入敌营,咱还得从您身旁的内鬼入手!”
“你打算怎么进行?”
“我想进府调查!”
我吓一跳, “这般明目张胆,你不怕广顺侯怀疑?”
他微微一笑,突然执了我的手,濡湿的指尖掂着我的掌心,有一种惊心的意味:“当然,是以男宠的身份。”
未曾挣得开,就听见布帘被“哗”一声拉开,原来马车已经到了侯府:“昭儿,圣上下了旨意,宣我等不日回京,参加天长节盛宴!”我扭头看去,是岁千红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脸。
寒风兼夹着细雨,嗖嗖地吹进来,当下心更寒。这下,咱们真能回得去吗?
注:
(1)二十四节气之一,一般在每年3月4日~7日,是指钻到泥土里越冬的小动物被雷震苏醒出来活动。
(2)一种台基。一般用砖或石砌成,上有凹凸线脚和纹饰,台上建有汉白玉栏杆,常用于宫殿和著名寺院中的主要殿堂建筑。是中国古建筑中比较高级的建筑形式。
(3)人贩子。
(4)象棋术语。
(5)即反间计。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是不是很勤奋咩~蛋蛋求评求收求奖励~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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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红豆 。。。
第二十九章红豆
那日以后,司徒信就俨然以我的男宠自居,于我身边自由出入。我挡住他要为我扇风的手,抬头盯他:“司徒公子,被传成我的新宠,你心中就没有一点芥蒂?”
他脸色不变,怡然自得:“能和公主发生点艳闻,下官连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介意呢?有微词的怕是别的人吧?”把我说的一噎,幽幽闭了嘴。
尽管我当即就将底细都给岁千红透了个清楚,不料他听了,怒意不减,反质问我道:“明知他对你居心叵测,还留他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