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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笑不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你可真狠!那我不是要饿上八个月?”
我看他疯疯癫癫地,笑着推他:“胡说八道,人死了还会饿吗?”
他这才柔声笑起来,拍着我的头:“是啊,我都不饿了,那你还来干什么呢?”
单手接过碗,搁到桌上,再顺手将我搂在了怀中,语气认真起来:“答应我,若有个万一,你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我被他的语气吓着了,慌慌张张地抬头看他:“你真的要和父皇同归于尽吗?”
我几乎是在求他了:“死者已矣,为了咱们母子,你就不能放下恩怨么?我们什么都不管了,扔下一切,远走高飞!”
“不是我放不下,是他们不放过我!”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此时听来,格外觉得悲怆而悠长,“以前想走,舅舅不放过我,这次之后,你父皇更不会容我离开!”
“我往日总是想,只要是报了仇,我下到地府,也无愧于父母兄弟。就是没猜到,我会遇上你!我像一个一掷千金的赌
59、人质 。。。
徒,压上了性命,等到想后悔,却早已逃不开了。”
“难道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只要卢家庆的人马一到,单凭禁军守备,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我咬着指甲,径自想下去:“除非。。。。。。”
灵台一闪,我心中豁然开朗起来,紧紧攀附着他的手臂:“你有没有听过,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
看他一愣,我笑逐颜开:“璧哥哥,咱们打不过他,何不找些朋友帮忙呢?!”
~? ~? ~? ~? ~? ~? 我是出宫的分割线? ~? ~? ~? ~? ~? ~?
一辆小马车载着我,静悄悄地出了宫门。马车驶过无人行走的街道,轧出阵阵孤独的回音。
我独自坐在车中,望着未知的前方,可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
不自觉地抚着小腹,对孩子说:“你看着吧,妈妈很快的,就会让咱一家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出了城门,四周开始荒芜起来,地上才见青草色,却又被战火染上焦痕,不时有几缕白烟升起,远远看去,像鬼剃头(1)一般。
车子穿过高低不平的战场,想走在蒸笼之上。
我擦着汗,好不容易,才到达二哥营房之外。
不出所料,车子一出现在视线之中,兵马就被惊动了。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几十根长枪对准车门,逼我现身。
我顺从地下了车,大家见是一个女流之辈,眉宇间的警惕都放下了大半。却不料,我举起手中的卷轴,高声念到:“大顺四公主秦国昭,代表大顺朝,招降你们二王子!”
帐内掀开,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已是早春三月,二哥身侧,炉火仍烧得极旺。柴火烧得噼啪作响,在他的脸上映出一阵不自然的潮红。
他抬头见是我,还未笑开,就先咳嗽起来:“这不是四妹么?我不抓你,你倒自投罗网来了?”
看他这样的境况,已知是伤的不轻。
我在心中暗自欢喜,这样一来,说服他的把握就更大了!
不禁笑起来:“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难道二哥要授人以话柄么?更何况,等看完了这个,也未必会舍得杀我呢!”说完把国书轻轻一抛,就扔至他手上。
他动作迟缓,几乎没有接稳。可眉头一皱,不及怪我,就摊开卷轴,仔细阅读起来。
越看下去,他的双眼睁得越大,神色几许变换。最后微微一愕,才抬起头来,让左右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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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之前不是骂我是反贼么?怎么现在又要来同我议和?”
负手而立,我等帐里只剩了我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不是议和,是招降!正如国书所言,我放你和驿马山的士兵入城,你要做皇帝也好,继续当二皇子也好。只要你答应,放我和岁千红离开,保我们一路平安!”
他却避开我的话题,没有回答:“原来你和他真是同党?”
我才懒得与他纠缠:“干卿底事!你只管告诉我,好,还是不好?”
“你要我亲手将前朝遗孤放走?”他嗤之以鼻:“是我的耳朵坏了呢,还是你的脑子有问题?”
“你怕不知道吧,父皇听说你不听威胁,反而继续进攻,拿亲眷的生命当成儿戏,已震怒非常。他早已将虎符送到了卢将军手上。等他的四十万大军一到,”我面带讥笑,唇色冷峻:“若岁千红第一个死,你猜猜,谁又会是第二个?
“两条人命,换来九五之位,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却要拱手相让?”我装着一副可惜又可恨的样子,一边向帐帘走去,一边还摇头叹息:“单凭你现在的兵力,也想抗衡卢家庆的军队?趁早别做这样的春秋大梦吧!”
手才捧到帘边,就听他喊:“慢!”他几步上前,将我拦在门里:“我答应你放过他!”
我刚要高兴,却听他转而问道:“放过他可以。但你堂堂大顺公主,在大家面前,我拿什么借口,才能顺理成章地,将你一同送走呢?”
我满足一笑,眼中都是光华:“他是滔天逆贼,我便作做他的人质!”
“以人作质?”
“古有周郑二国,为博互信,交换人质(2)。现下,你也可为了大顺的利益,将我送去给岁千红做人质。他们听了,会巴不得我赶快离开的。”
注释:
(1)鬼剃头,又叫斑秃,是一种毛发局部脱落的病症。
(2)周郑互质,讲的是春秋两个诸侯国互相交换人质,以博互信的故事,记载于《左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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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苦尽 结局 。。。
一回到宫中,我便去了关押亲眷的太极殿。
推门而入,大家见是我,张嘴“叛徒”,闭口“逆贼”地就朝我大骂,要不是被侍卫拦住,怕是要冲上来将我撕了。
却在看到我身后的二哥时,齐齐两眼放光,像登时换了块脸皮。
张妃上来就抱住儿子的脑袋,嚎哭道:“皇儿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的,我和你父皇等你等的好苦啊!”才一会,又害怕地望着我:“你不会也是被那妖女抓进来的吧?”
二哥任她亲热地抱了,好久才扶开她,面上笑得人模人样:“母妃,您儿子像是这么没用的吗?”接着又转亲眷们,高声宣布:“本王几经艰辛,终于招降了岁千红,各位这下可都安全了!”
大家听了,无不额手相庆,欢欣鼓舞。只有父皇一言不发,长叹着闭了眼。
我看着,心中没有幸灾乐祸,反是悲凉陡生,这帮人里头,大概只有父皇是清醒的。
比起岁千红,这衣冠楚楚,口蜜腹剑的二哥,更是一头嗜杀成性的狼。'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没心思看他的假仁假义,将亲眷丢给他应付,便转到偏殿里头等他。
~ · ~ · ~ · ~ · ~ ·我是进到偏殿的分割线 ~ · ~ · ~ · ~ · ~ ·
我抚摸着这桌案上的笔,梨花木的椅,青花瓷的笔洗,一事一物,都让我神思飘远。
在大哥成为太子的那一段日子,我就是坐在此处,主宰天下。那时候的我,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有愿意拱手相让的一天?
权力是毒,让人一试难舍,却越陷越深。真情是蜜,如今的我,只想神仙眷侣,与子偕老。
我庆幸我能抽身而退!
门吱呀一响,二哥推门而进,手里攥着的一份卷轴。香炉上紫烟升起,云雾缭绕,将他的表情幻化得讳莫如深。
我惊讶道:“这么快就好了?”
他慢慢靠近,我这才看清了他眼中的狂喜。他将卷轴往我这一甩,虚伪地叹了一声:“父上,终归是老了,以后这江山重任,可得靠我去撑持了!”
我接过一看,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这份居然是父皇的禅位诏书。
他见我呆呆地:“怎么,不给新皇庆贺吗?”
“新皇?”我突然惊醒:“你为了登基,真要将父皇杀了?”
二哥一副恬不为意的模样:“只要他以后安守本分,别妄想挟势弄权,留他做个太上皇,也无不可。”
我这才放下心来:“这样也好!你愿意放过他,我打心底里觉得高兴。他心里,也会感激你!”
二哥不知怎么想的,竟反过来建议我道:“其实你大可将这个作为交换的条件,逼朕留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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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我轻哼着嗤笑起来:“我越逼你,你不倒越想杀他吗?就算今天你被迫放了父皇,他日大权在握,你想起这段往事,保不齐要嫉恨。既然这样,我不如什么都不说。”
二哥昂首大笑:“四妹啊四妹,你怎么好像比以前,还要聪明了一些?”
“人对不关心的事情,总是能看得清清楚楚,反而对自己的事情糊涂,可是,”我话锋一转:“事关我的小命,妹妹还是想求皇上给个保证!”
我特意改了称呼,从腰间掏出一张信纸:“君无戏言,你既答应放过我们性命,应该不介意把这个照着写一遍吧?”
他拿过来,几眼扫完,眼睛顿时眯缝起来,发射出危险的光芒:“这是朕招降的供状?”
我呵呵一笑:“对您,我自问还是有些了解的,总归也要拿些把柄,往后日子才过得安稳。否则你大权在握,要掉过头来杀我,可真是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当然!若您遵守约定,放我们偷生,他日我百年归老之后,这状子只会随我带入坟墓。”
他吭声冷笑:“好笑!假若朕不写呢?”
“皇上是聪明人,若不想同其他亲眷一般被锁回大殿,自然是会写的。毕竟,没了驿马山的兵马,你一个光杆司令,落到了我的手中,想也不会自不量力吧?”
他被我噎住,目光发恨,似要在我身上烧出两口大洞:“好啊!原来你这还是个计中计!先是花言巧语,将我骗进宫中,再狮子大开口,逼着我不得不答应要求。”
“你既得了皇位,我又怎算是算计了你?”我巧笑嫣然,给他让座,高声招呼下人:“笔墨伺候!”
我亲眼看着他写好,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压着他盖上玉玺,方才算完。
他气呼呼地将状子甩给我,我既逞心如意,收好了供状,才给心甘情愿地给他跪下:“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 · ~ · ~ · ~ · ~ ·我是告别宫廷的分割线 ~ · ~ · ~ · ~ · ~ ·
心里头高兴,脸上也能看得出来,我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面若敷粉,口若含丹。
嫣然一笑,我转头对抱香说:“很久不装扮了,你帮我把从前最喜欢的那套百鸟朝凤拿来给我戴上。”
当日二哥出城,她也随军到了驿马山,与萧长谣他们待在一块。现在二哥既然回宫,自然也将她也放回到了我身边。
她郑重地帮我挽了个流云髻,将步摇簪到我头上,不禁泪湿沾襟:“公主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将来还能伺候你跟小主子。”
“傻丫头,可有看过谁带上婢女去当人质的吗?”我把首饰盒盖好,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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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她:“你也到出宫的年龄了,这些就留给你做嫁妆,等我走了,你就去找萧长谣。”
她震惊地看着我:“我的心思,您都知道?”
她黯然苦笑,推而不受:“在驿马山那段日子,我也想通了。往日我想,若是您能与他结亲,我就是作个通房丫头,不也算嫁了他吗?可现在想想真是傻!”
“这么久以来,我望着他,他却只望着你,我俩的视线,只有在看你的时候,才会稍有交集。可一辈呢,光说您,我能说的完吗?你走了,我的梦也该醒了。”
“看见你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