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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明白了,一个后脑勺有什么好看的。他一消失就是一个月,连个音信都没有,这是以往不曾有的,而来了就只盯着她的后脑勺。最近苏家出了些事她是有所耳闻的,难道被药到的不是苏梓峮而是他以至于脑子坏掉了?
心里腾的像放了串烟花。她恨恨将烟掷到地上,反身从椅子上弹起,搂住身后那男人,唇准确无误的衔住了他的唇瓣,拼命吮吸,似乎这样就能吮出他压在心底的思念。
苏梓柯任凭她折腾,唇已被吸得生痛,下巴还挨了她一口,可是就那么站着,似是不为所动。
她更怒了,还没有一个男人如此嘲笑过她的魅力。她将他推至床边,推倒在床上,扑了上去。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竭尽所能的挑逗他男人的欲望。
他已经有了反应,却仍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
她终于累了,放开他,躺在一旁喘粗气。泪顺着眼角滑落,突然很想放声大哭,很想痛打这个男人一顿。不过还是咬紧了已经肿胀的唇,尽量平稳语气:“来找我什么事?”
“想请你帮个忙?”他终于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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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入了秋,山洞更显阴冷。
冷似乎能诱发更多的恐惧,于是穆沂南便看着自己映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上的影子一步步的向恐惧滑落。那影子在丹炉诡异火焰的映照下说不清是在哆嗦还是在兴奋,他只是觉得它张牙舞爪的就要向自己扑过来。
“师父……”
他颤颤的唤了一声,炉火像感受到了他的恐惧狡黠的吐着舌头。
声音在洞壁上撞了两撞消失了,一切陷入更加严重的静寂,只有火苗在噼啪作响。
他已上山半日,谷魁只在他进山洞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就披着厚重的大氅走向深处。他只庆幸自己将冬天里的皮袄都带来了,否则什么时候冻死的都不知道。只是谷魁哪去了?他的药丸已经吃完了,估计过两日病又要发作了,都是因为最近苏苑出了这么多事害得他直挺到现在才上山。
“师父……”
他又唤了一声,仍旧没有得到回应,只有炉火在吱吱狞笑。
他站起身,摸索着向洞深处走去。
认识师父这么久,他还是头回想要往这洞里走一走,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本是极怕黑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漆黑黑的洞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他。
走了几步方记起根本就照亮的火把,于是又跑出去,费力撅下一根胳膊粗的树杈,就着炉火点燃,方举着一步一探的向里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光把自己笼罩了的缘故,他只觉这洞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而且地势还逐渐的向下倾斜,他无意间踢飞的一块小石头竟然咕噜噜的滚了好远,然后又半晌没了声音,却最终发出“咚”的一声脆响,像是掉进了水里。
他收了脚步,思量是否继续,却终是向前迈进了。
火苗将他的影子印在粗糙的洞壁,漆黑的影子颤抖着,看起来竟比他还要紧张。火把噼啪作响,几点火星落到手上,烫得他直咧嘴。
他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一步一探。
也不知走了多久,单一枯燥的洞壁却让他觉得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就在他想要放弃之时,突然感到前面似是起了变化。却原来投出去的火光好像是被一层东西挡住了,却又没有反过来,而是将那火光一点点的吃了进去,而且那层东西还在移动,虽是缓缓的,但距离越来越近了。
他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此刻,一阵莫名声响由远及近,似是春蚕在咀嚼桑叶。
细听去,竟然是那层移动的东西发出来的。那是……
也未及他多想,那层东西似乎也像这洞壁一般凹凸不平起来,其起伏之势恰似云海翻腾,不过这云却是墨黑的。
咀嚼声愈发大起来,其间似还夹着某些说不清的声响,混成隆隆之音,仿佛从地底冲出。脚下也突然轻微震颤,像是有无数双脚正匆匆赶来,而那层东西却止步不前了。
穆沂南刚松了口气,却发现那层东西正沿着与洞壁的交接处慢慢向这边爬行。
似一层飘忽浓重的烟迤逦而来,又因受了风吹或某些阻碍而断裂开,却仍旧执着的向前运行着。
他便死盯着看,越看越像……怎么那么像影子?人的影子……
心一凛,呼吸瞬间停滞。
的确是人的影子,它们和自己贴在洞壁上颤抖的影子是一样的,而且一排排,一层层,高矮不均,粗细不一,却是统一的沿着洞壁蛇样爬行,那层横亘在前方的东西仍旧在云海般起伏,不停的排出漆黑的影子。
影子越来越近,最前面的那个竟然伸出手来,而手的前方……就是他的影子……
他一时骇住,竟忘了躲,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就要碰到他的影子……
突然从那层漆黑云海中冲出一团巨大的东西,他只觉一阵阴风扑面,面皮霎时僵住,未及反应,便已身在丹炉旁。
一身厚重大氅的谷魁肃立一旁,浓重的黑色使人顿感压抑恐怖。
“你进去干什么?”
他如锯木头般的声音加重了洞里的寒气。
穆沂南只剩下了哆嗦:“师父,刚刚那些是什么?”
“洞里阴寒,自然会有一些阴气……”
谷魁的语气轻描淡写,却令穆沂南更加恐惧和敬佩。师父长年居住于此,想必天天会看见那些个阴气吧,况且他记得刚刚师父是从那股子黑云里冲出来的……
他正待忠心拍马几句,却听谷魁问道:“苏苑二少爷好了?”
穆沂南一怔,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苏梓峮中毒虽是街知巷闻,但像谷魁这样终年不出山林的竟然也得知了足见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不禁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
“嗯,好了,这两日精神着呢。”
想到苏梓峮因为此番险些丧命却更加受人瞩目,连把两个疯子弄回来苏继恒都没有发怒他心里就生出许多不平。
“怎么就好了?不是已经说要料理后事了么?”
“我也不知道,被褚轩辕那老头弄了几弄竟然就活了,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
“褚轩辕……”谷魁似有所思,不过却又笑了,笑声干哑如风吹枯叶:“他什么时候会让人起死回生了?”
“师父,你认得他?”
穆沂南目光更lou崇拜,师父虽然不下山,可是什么都知道,而既然他认识褚轩辕是不是说那老头也是个神奇人物?怪不得苏苑一有个大事都要找他,原来是……
“苏梓峮命中定有此劫,本来他现在就应该在孟婆那喝汤,却活过来了,这其中定有奥妙……”
谷魁移步到洞口,穆沂南赶紧跟上,装模作样也跟着远处眺望。
“那夜,扬州城突然冲出两道紫光,一道在苏苑方向,一道便在这山中……”
“啊,师父,你是说……”
穆沂南脑子飞快的转着。宝物现世,他就要得救了!一道竟然还出现在苏苑,难道说宝物就在身边不自知?真是罪过罪过!不过看情形应该已是落在苏梓峮手里,不过要从他那得来恐怕并非易事,再说也不知道他放在了哪,不过师父刚刚又说这山中也有了紫光,莫非宝物并不只一个?
谷魁自然知道穆沂南在动什么脑筋。
“我也奇怪,宝物怎么会有两个,而其中一个竟然离我这么近,按理我是不应该觉察不到了,怪只怪……”
他没有再说下去,却只“嘿嘿”一笑,穆沂南觉得这笑声特别阴险。
“不过如此更好,紫灵本是一对,一旦现世必定会寻找彼此,如此一来……”
“师父,你是想……”
穆沂南翻掌攥拳做了个一网打尽的姿势。
谷魁身子抽动,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只见密林中倏地腾起几只飞鸟,惊叫着掠过林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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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方聚源却来到了方浩仁的房前。
远远的,就见儿子的窗口亮着灯。
浩仁是很少睡得这样晚的。
隔窗而望,只见浩仁坐在桌旁,手里出乎意料的拿着本书,却又直着眼睛,应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就知道是为什么。前段时间听车夫老黄说浩仁在大雨天里遇见个女人并让她上了马车,回来就学会了沉思,而且最近愈发严重起来。他不由叹气,浩仁这孩子除了模样随他做生意的头脑随他这性子却是……女人嘛,喜欢就娶进来,干脆利落,这才是大丈夫的风范,干嘛这样苦着自己?不过那个夏雨洁不在此列,好在浩仁最近不提她了。
他故意干咳两声,眼瞅着浩仁的目光滞滞的移向他。
“看书呢?”
他明知故问。浩仁何时喜爱过书本?纵使现在拿了怕也是无意中抓起个物件,还好没拿倒。
“爹,你怎么来了?”
父亲一向是很少到他和哥哥的房间来的,尤其因为有了这个新姨太,更是连自己的门也不愿出了。
“呃,夜凉难眠,四处走走。”
方聚源装模作样东瞅瞅西望望,口里随意说着:“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呃,看会书。”
“什么书?”
方浩仁翻了翻书皮:“《史记》。”
方聚源也是个不爱书的人,只是“哦”了一声便坐在桌旁。
“最近看过梓峮没有?”
“昨天还见了。”
“他怎么样了?”
“很好,就是又瘦了点。”
“唉,他这一病又弄了个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人言可畏啊。不过我倒听说他不满意古家的亲事,一直想退婚?”
“嗯,梓峮……有自己的打算。”
“打算?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出去读了几年书就不一样了,真不知道你们都琢磨什么。一个婚事要什么打算?不满意就再娶,女人是不怕多的……”
“爹,你到底有什么事?”
方浩仁终于忍不住了。爹今天一定是有事,否则不会这么晚过来,还故意东拉西扯。
“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我?”方浩仁一怔:“梓峮的事自然由他自己做主……”
“我不是说他,我是说……”方聚源肘搭在桌边,看着浩仁的脸,意图在他即将出口的话后发现点端倪:“你,打算什么时候接她进来?”
方浩仁的脸色果真有变,似是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说不让她进门么?再说……”
“我不是说那个泼妇,我是说……”方聚源略略凑近了些,这样看得更清楚:“那个住在树林里的女人……”
这回脸色由不耐烦变作发窘,只见他瞅了自己一眼,又忙忙调开目光:“你别听老黄胡说,她是……”
“她是什么?神仙?嗯,也只有神仙才住在树林里。”方聚源说到这忍不住笑:“你是不是怕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会不同意?”
他站起身,负手环顾着房间:“也只有苏家才会看中门第,咱们方家何时注意过这个?你看整个扬州,那些个官宦人家不算,而商贾中除了方苏两家还有哪家能高过咱们?若是讲门第,你大妈娘家至少也应该是个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可是你祖父说,娶妻当娶贤,愣是从乡下定了这门亲。再看你娘,不也是我……”
好汉不提当年勇,他顿住了声音,继续说:“你大哥二哥的媳妇出身也不算是高贵吧。只要人品好,只要你喜欢,就娶进来,当然你可别趁机把那个泼妇弄进来。我方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但也不是找不到儿媳妇偏要她过来凑数。你也别在那瞎琢磨了,听我的,娶进来,如果觉得不好就再娶一个,反正……”
“爹,我困了……”方浩仁躺在床上,拿书盖住脸。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是人多才热闹嘛。前几天你苏伯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