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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才子佳人的那位朋友。不过这个方聚源很是大度,没有因为苏继恒撬了他的心上人而和他反目成仇,倒为苏继恒由于此事差点和苏老爷断绝父子关系而内疚不已。据说苏继恒离家的那段时日,方聚源还千方百计的周济过他。苏继恒虽然也总说商人重利,可是对于这个方聚源却是赞不绝口,只恨方家女儿早已出嫁,否则亲事是一定要结的。
【第十章 丁香】
因书友提议,修改苏梓峮初见紫衣女子的某些片段,希望看上去自然些。呵呵
正文:
十年前,苏继恒前脚把梓峮送到北京,后脚就撺掇方聚源把浩仁也送了去,为的是梓峮在异地有个照应。
可想到两个同样是十二岁的孩子,就算是天天在一起又能照应到哪去呢?于是苏继恒把大女儿千琴远嫁到了北京,害得从来遵规守礼的大妈哭闹了好几场。接着,方聚源也把二女儿倩仪嫁了过去,结果方家也弄了一番惊天动地。
可没想到两个男孩子死活不肯到姐姐家去接受照顾。
苏梓峮是不用说的,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受自家人欢迎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孽障”身份弄得人家心里不自在。而方浩仁见他这样的男子气概自然不肯落后。
住校生本来就不多,加之二人又同是来自扬州,两家又是世交,很自然的就亲近起来。
苏梓峮内向沉默,遇事冷静,方浩仁外向活泼,性情急躁,却也相安无事。
只是三个月前,方家派人将浩仁接了回去,后来才得知是方老爷突然得了急症,浩仁的娘怕他一不小心去了自己这一房分不到什么财产才把他叫了回来。结果方老爷见到浩仁后,病竟渐渐好起来,便再不肯让浩仁走了,还把钱庄一个分店的生意让他打理。
浩仁聪明伶俐,再加上在外也有了不少见识,所以学起做生意来特别的快,这让两个哥哥很是不满,可是当着父亲的面又不好发作。但浩仁对做生意又是很不感兴趣的,只是惦着回北京。他倒不是热爱学习,只是在北京有个夏雨洁三天两头的书信催着他。这会他来找梓峮,为的就是和他商议怎么想个办法早点离开这里。
雨滴滴嗒嗒的落着。
人家房顶上地青草更显青翠了。水灵灵地站在那里招摇。像是身着翠衣地小姑娘。
雨把屋顶地青瓦洗得更闪亮了。雨水落在房檐上跳起舞。顺便溅起几点水花。向路人地脸上泼洒着。瓦楞上有不多地积水点点飞落。于是。人家门前便有了一道水做地珠帘。
扬州住户地门前是喜欢栽花种草地。花草于灰蒙蒙地雨中俏丽着。摇摆着。如一幅上好地苏绣。
苏梓峮静静地走着。静静地看着。这番景致是以往住在深宅大院只能看着头顶四方天空地他所不能体味地。
他无限感慨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方浩仁。扭头看见往日口若悬河地他正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不由好笑。他可是知道浩仁地心事地。
正想打趣他。耳边却传来一阵不疾不徐地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车夫正拉着黄包车从后面赶来。那车恰恰停在了他和浩仁地旁边。
挡雨的篷布被拨开,一张戴着眼镜的胖脸露了出来:
“噫,这不是方三少爷吗?”
方浩仁像是刚刚醒来似的看向那个胖子:“是……马老板吗?”
那人立刻堆出了满脸的笑意:“方老爷身体还好吧?”
他边说边从车上下来,顺便撑开了油纸伞,然后掏出两个小钱算给车夫,打发他走了。
苏梓峮见状,知是此人打算长聊了,多半都是生意上的事,自己是不爱听的,可又不敢远走,怕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又要被浩仁笑话,所以只是踱到三丈开外的地方兀自的到处张望。
雨好像更加细密起来,丝丝的交织在一起,在这条铺满青石板的小巷里织起了雾一样的帘子,混着如绦的柳枝如脂的桃花很像是他屋里摆着的那面年代久远的屏风。
他远远的看着方浩仁背着手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忍不住在嘴角微微泛起了笑意。
叮叮咚咚……
似有声音传来。
苏梓峮循声望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叮叮咚咚……
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更近了些。
他又是望去,结果看到的仍是一片雾雨蒙蒙。可这声音确乎是存在的,悦耳悦心。
叮叮咚咚……
声音停了一会又响起来。
很好听的声音,好像是环佩相鸣之声。而且随着声音的渐行渐近,梓峮断定声音的来源就在巷口。可他望了又望,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好像起了风,但并不大,雨雾像被吹拂的罗幔轻轻动了下,仍旧缱绻的缭绕着。只是这风似乎带来了一丝的香气,却只在子群的鼻间轻轻的擦了下就消散了。
这香气好像很熟悉,是什么香气呢?
苏梓峮回味着刚刚的香气在脑子里寻找着答案。
又一阵香气飘了过来,掺在雨里滴在身上,经久不散。
这香气淡淡的,清清的,有一丝甜,又略带一点苦,似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忧伤……
好像是……丁香花!
北京的校园里,暮春时节,满院飘的就是丁香的香气,只是那香气里没有忧伤。而萦绕身边的这层香气的忧伤却是挥之不去,它像一滴咸咸的泪缓缓的爬在他的心上,牵扯的心隐隐的痛。
这种感觉很奇怪,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心痛起来?
奇怪是奇怪,可是他并没有太在意。他知道南方的天气总是要暖于北方的,估计是谁家的丁香耐不住春暖在迎着雨花开放。
他扭着头四下里寻找,却不期然的看到巷口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
那身影模糊在雨雾中,却是越走越近了。
随着距离的缩短,环佩相鸣的声音更显清脆了些,而那丁香的香气也更强烈了起来,于是那身影仿佛是裹着一团淡紫色的雾在缓缓飘动。
苏梓峮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身影。
身影渐渐走近。
透过蒙蒙的雨雾能够清晰的看到那是个穿着淡得不能再淡的紫色衣裙的女人。合体的春衫勾勒出窈窕袅娜的身段,宽大的群摆直垂到脚面。一阵风携着雨从地面轻轻的扫过,裙摆如雨中的花瓣一般微微的抖动了几下,于是一双深紫色的绣花鞋从花瓣边缘偷偷探出了头,上面似缭绕着云一样的花纹,不过也只是一瞥,再一次被花瓣盖住。
而那淡紫衣裙的主人正撑着一把淡绿色的被雨洗得像发亮的树叶的油纸伞,踩着雾,环着香,竟如同一朵迎雨绽放的丁香花。
PS:丁香一样的女子终于出现啦!累死我了
【第十一章 绮梦】
修改一点点。
正文:
苏梓峮一时间如同置身梦境。
这样的女人,走在这样的雨中,鬓上是应该簪枝含苞待放的桃花吧。
他猜测着。
这朵丁香花轻盈的走近了他……走到了他的面前……走过了他的身边……
他看不清她的脸,只因那伞一直挡着他好奇的目光,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由于过于专注而产生了错觉,刚刚就在风迎面吹过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伞被风吹得向后微仰了下,露出了伞下那个人尖尖的下巴和如花瓣一样娇嫩鲜艳的唇。不过是眨眼的工夫,眼前又只剩下那淡绿色的伞面和一只捏着伞柄的纤细雪白的手,还有那上衣斜襟处飘着的一方月白色的丝帕。
那是从天上摘下的一块云吧?
他有点痴了。
那人就这样袅袅娜娜的飘了过去,飘远了。香气和叮叮咚咚的声音也渐渐的消散远去……
苏梓峮一直怔怔的看着那如梦的背影,直至她走到巷子的尽头……转弯,不见了……
那股莫名地忧伤随着她地离去渐渐消失了。可随着消失地好像还有一些说不出地东西滞留在心上。像被盐敷着。一阵阵地发紧。
他正盯着那巷子地尽头发呆。冷不防肩头被人重重拍了下。裹着心地盐沫倏地一下飞走了。心开始恢复正常地跳动。只是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这种正常中缺少了某些东西。
“嗨。想什么呢?”
方浩仁好奇地看着他地脸。发现他有些目光迷离。
“你刚刚……刚刚有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
还没等他讲完,方浩仁便前后瞅了下,又左右张望了会,他一向是对新鲜东西最好奇的,不过除了雨什么也没看到,最后只得将目光定在苏梓峮脸上,细细看了一阵,蓦地发出了惊人的结论:“梓峮,你是不是中邪了?”
这就是方浩仁,总是语出惊人。
见苏梓峮没有反驳,他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你看,我就觉得你家不怎么对劲,现在连你也不正常了,要不我给你找个人看看吧,我大妈前几天说静月庵有个尼姑看得不错……”
苏梓峮莫名的有些心烦意乱,他不想听方浩仁唠叨下去,兀自走开。
好在方浩仁很了解他这偶尔略显怪异的脾性,再说自己也是实在有事需找他商量。
“你别走那么快嘛,我找你是有事情的……”
梓峮无奈的叹了口气,口里问着“什么事?”心里却想着刚刚的奇遇。
好像是一个梦,一个绮丽迷蒙的紫色的梦,一个被雨打湿了季节的梦。此时细雨依旧,人却了无踪影。没有人能告诉他刚刚所见的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所以只能一个人在这二者之间来回的徘徊着,抉择着,然后笑自己无聊。一个根本与己无关的人,一段偶遇,为什么要这样认真的折磨自己呢?
方浩仁走在苏子群身边,不动声色,却不时在偷瞄他的脸色。看着他一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可这会又突然露出微微笑意,着实让他不解。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梓峮,你到底是怎么了?”
苏梓峮没有答话,却问他:“你今天找我不是有事吗?”
方浩仁于是也捡起了自己的心事,由衷的唉声叹气:“唉,还不是我爹,要我帮他做生意。你知道,我和你是一样的,对这方面没兴趣。可我爹偏不让,为了让我安心待在家,这两天正四处托人给我说亲呢。我可怎么办啊?”
这个心事重重的摆在眼前,浩仁收起了刚才的精神,开始垂头丧气。
“你不会只是因为不想做生意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苏梓峮很少见浩仁有发愁的时候,这会见了,倒觉有趣。
“我的心事你是知道的……”方浩仁欲言又止,居然羞涩起来。
叮叮咚咚……
苏梓峮刚要开口安慰,却不想耳边忽然响起了这悦耳熟悉的声音。
叮叮咚咚……
这声音似乎就在附近。
他急忙回头四顾,可周围除了黑瓦白墙便是绿柳如丝鲜花似锦,青石板铺就的路上溅起水花点点。
方浩仁也不由跟着东张西望了一会,然后瞪着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梓峮,你……这是怎么了?”
然后心里又把“中邪”的结论翻了出来,看今天苏苑的状态……嗯,有可能。
苏梓峮皱眉不语。
叮叮咚咚……
声音又响了起来。
见他又四处张望,方浩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梓峮,那声音就在你身后……”
身后……一个铜铸的门铃,正牵扯着一条因褪尽了红色而斑驳的布条在细雨微风中叮叮的摇摆着寂寞。它的身后,是两扇紧闭的漆黑的和它同样落寞的大门。
苏梓峮默不作声的对着门铃看了一会,转身向前走去。
方浩仁忙跟了去。
这会他已经来不及想自己的心事了,苏梓峮怪异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梓峮,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你看上去真是怪怪的。”
苏梓峮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