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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不悔。
云岫抿唇轻笑:“雪妃,没有人会抢走你的东西。”
雪泠步下石阶,对着云岫轻轻一笑,清风中,桃花飞扬,真真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她说:“景妃,谢谢你。”
云岫抬眼看了一下她,又看看夜玉寒,明萱一心要嫁的人就是他,可是他的世界,明萱如何能闯的进去。
就像云帝的世界,她景云岫又如何能完完全全地占据。
雨丝落进眼睛里,水润迷蒙,云岫的心里有些潸然,面上装做若无其事样子,转身,离开。
身后,雪泠淡淡地问:“玉寒,她真的不会说出去吗?”
夜玉寒却满腹心事,他望着云岫的身影微微出神,她来水泠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久,他像是刚刚听见雪泠的话,道:“放心,我会弄清楚的。”
从水泠宫回来,天色已暗,内殿里杏香袅袅,清甜而舒软。
云岫推开窗户,入目处,细雨空濛,宫灯明潋,隐隐绰绰的花木间,几株桃花正开得灿烂,到初夏的时候,还会结出一颗颗的桃子来。
她静静地在窗前伫立许久,沉静的神色有属于她独有的风韵,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桃花开了。”
说这话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背上一暖,一件披风裹在了她的身上,鼻息间,犹带着一股熏香,高洁且疏离。
云岫愕然,侧头,看见锦绣正对着她微笑:“娘娘喜欢桃花吗?”
“以前很喜欢的。”
云岫清澈的眼底仿佛有光影掠动,映出那一年的春日,在相国寺后山的桃花林里,夜若寒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双唇轻轻地贴上她的唇,带着桃花的芬芳。
回忆似蛛网,犹似作茧自缚。
云岫的眉间忽而清寂如水,她不顾身份尊卑,拉了锦绣的手往外面跑去。她站在桃树下,伸手去摘枝桠上的花苞,微微笑道,“锦绣,别愣着,快帮忙。”
锦绣讶然,桃树下,女子脸上突然出现的明艳笑容仿佛有着魔力,让她移不开目光。
半个时辰后,锦绣再一次惊叹,云岫那一双细致漂亮的手,做出来的桃花酥……那是锦绣从未尝过的一种味道。
放在嘴巴里,好像春日消融的雪花,一点点地融化,清凉甜香。
“好吃。”
云岫也拈一块放进嘴巴里,味道和以前的没有丝毫的差别,只是这一次,是她自己亲手做的,而不是夜若寒,很难想象夜若寒那样高高在上的男子也肯为了一个女子在厨房里呆上大半个时辰,只为做一碟桃花酥。
都说君子远庖厨。
桃花酥入口即化,香甜细滑,恍若隔世。
嘴角的笑淡如清风,云岫缓缓道:“给皇上也送去一些。”
云帝果然也很喜欢,有时下朝的时候,也会挽着袖子,和云岫一起做一碟桃花酥。云岫看着云帝额上沁出的几颗汗珠,和他脸上愉悦的笑容,心里滑过淡淡的温暖,转而,又生出怅惘无力的感觉,这样的幸福珍贵得根本拥有不起。
直到雨停的那个夜晚,薄雾蒙蒙,遮住了如水的月色,云帝忽然晕倒在养心殿上,面色青黑,一派中毒的症状。
而云岫便成了首要被怀疑的对象,因为只有她,是云帝唯一不会戒备的一个人。
面对众人的质疑,云岫心里一寒,忽而觉得悲哀。
幸福,果然都是短暂的,正如四年前一样,还未好好地握在手心里,就已经失去了。
这个世上没有不变的永远,除了对手。
此刻,华妃挑眉看着云岫,那一闪而过的光芒,杀机顿现。
“毒,是你下的吧。”
云岫傲然而立,神色肃然:“一个眼里只有我的男人,我有下毒谋害他的必要吗?”
“除了御膳房,皇上不会动任何人送去的食物,不是你,还会有谁?”
“她不是凶手。”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回头,一抹绯红的衣角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云岫抬头,触到一抹风流妖媚的笑意,这样的风流不羁,除了流风,在这个时候,谁还会露出这样欠揍的笑容来。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凶手。”
流风慵懒笑道:“难道娘娘在这里猜度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吗?”
琼妃被流风噎得面红耳赤。
“离忧,世间最狠辣的毒药,娘娘身为贵妃,怎么会有锦国皇室的秘毒。”
流风的红唇开开合合,云岫脸上最初的震惊消失了,继而覆上了更深的恐惧。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景琛。
而白青辰想到的,却是慕清扬。
之后,慕清扬被软禁在云璃宫,整座皇宫草木皆兵,而流风,则和一干太医日夜研制解毒之法。
养心殿里,夜夜灯火通明,浓重的药味萦绕不散,却不见云帝有醒来的迹象。
夜色凄惶,深沉的夜幕下,闷雷滚滚,又有风雨将至。
!
☆、033 纷争又起
夜凉如水。
云岫凭栏而望,眼前寒气如雾,看不真切。
“更深露重,娘娘还是早些歇息。”
如霜的月色下,云岫的脸白得几近透明,锦绣立在身侧,面有怜色。
云岫看着夜色下迷蒙的皇宫,摇头,若有所思道:“我去看看皇上,你累了一天了,不必跟来了,早点休息。”
锦绣点头,眼中的光明明灭灭,让人看不透。
养心殿中,云帝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了往日的锐气,他青黑的脸,在明晃晃的烛火中,异常的晃眼。
云岫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异色,她面色微白,趴在床沿,默默看着云帝:“你要醒过来。”
她什么也做不了,唯一帮的上的,就是守着他醒来。
云岫转头,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声音低沉婉转:“云国的百姓不能没有你,我也不可以没有你,所以…。你不可以死。”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依旧是睡着的模样。
云岫的目光微微放远,落在苍茫的夜色中。
夜月下,眉目如画的女子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眸光沉沉,她不知道景琛到底想干什么。
皇宫守卫森严,要混进来已经不容易了,还要伺机投毒……想到这里,云岫胆颤心惊,眼中闪过悲悯之色,到底要牺牲多少人,才有今天这样的境况?
那些无辜人,有血有肉,会疼会痛,会流泪,就那样没了。
云岫戚然,轻轻地揉着眉心,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青葱玉指滞在眉间,瑟瑟发颤。
皇宫里有内奸!
她的身边,云帝的身边,甚至皇宫的每个角落,都有景琛安插进来的人,这像是平地上的惊雷,震得云岫头晕目眩,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你没事吧。”
一声温润的声音,如水,滑过耳际。
云岫回身,夜若寒一身青衣,俊美如仙。
他的手中,有一个兵部刚递上来的折子。
云岫收回目光,不去见他疲惫的眉间那抹关切的神色,道:“皇上昏迷期间,朝中大事有劳寒王爷多多费心。”
夜若寒神色一黯:“云岫,你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吗?”
云岫看着床上的人,飘忽的声音好似柳絮:“皇上终究会醒来,寒王爷好自为之。”
如遭电击一般,夜若寒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这片如画江山,他日思夜想,舍弃了那么多,如今终于与他近在咫尺。
云帝中毒昏迷,以夜若寒在朝中的威望和势力,国家大事自然落在他的头上,假以时日,时机成熟,整个云国尽受他的掌控。
如果这一切真的如愿了,那么,将来他站在天下最高的那一处,他的身边,应该有云岫的身影。
曾经许诺的未来,真的有实现的一天,夜若寒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愉悦。
夜若寒放下奏折,隐在月色里,驻足回头的那一刻,他看见云岫正拿着奏折翻看,他潸然地垂下头,一颗泪霍然落下。
她在防备着他吗?
奏折上,锦帝要求云帝派兵助他攻打君国,作为盟国,锦国有难,云国不得袖手旁观。但为什么,偏偏在锦国战事吃紧的时候,云帝中毒了。如果锦国亡了,对景琛又有什么好处?
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如果景琛和君国合作,达成了某种协议,就如当年的云国和锦国。那么,这一次云帝必死无疑,而云国势必也会乱成一团,天下纷争再起。
云岫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于是……
云岫是第一个去看慕清扬的人。
黄昏,日光稀薄。
幽暗的房间里,慕清扬的一双眼睛亮的出奇,他坐在玉阶上,看着推门而进的云岫,明净的脸上满是嘲讽:“我的死期这么快就到了吗?你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吧?”
这样的慕清扬真不可爱,云岫一点也不喜欢。
慕清扬总是那么的倔强,带着一身的刺,好像凝着一层的冰霜,阻止所有人的亲近。虽然云岫不知道这个小鬼在想什么,但她希望慕清扬能平安喜乐地成长起来。
黯淡的光线中,云岫和慕清扬深深地对望了一眼。
“比起别人,慕清扬,你幸运多了。”云岫的声音忽然多了一分的苍凉,宛若穿越了沉寂已久的岁月,她说,“生在帝王家你没得选,被选做质子你也没得选,你觉得自己是痛苦的,不幸的。但是,在你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上天让你活了下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慕清扬眼角一动,那些惊恐的,屈辱的,无望的日子好像从噩梦中走出来,一下子又在眼前了。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痛苦的,惶然的,愤恨的,一一浮现,最后沉寂下来,只剩下深冷的寒意。
他定在那里,眉间岑寂,无言。
“清扬。”慕清扬脸上一系列的变化,让云岫的目光也跟着沉痛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这个少年就像是她的弟弟,她有照顾他,保护他的渴望。
云岫蹲下身,握着那双瘦小的手,道:“既然上天让你活了下来,请你好好珍惜,好吗?”
云岫眼中的温柔像一束光温暖着他,曾经他有多希望有这样一双手,牵着他,带他闯过那一片腥风血雨。然而,一路走来,就只是一个愿望,那么美好,美好得让现实变得更加地残酷。
慕清扬悄然隐下眼底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岫,笑了,笑得那样冷漠:“你说的真动听。”
他冷冷地甩开云岫的手:“不过让你失望了,我虽然姓慕,但已不是王室子弟了,我没有你想要的解药,真是可惜。”
天色已经完完全全地暗了下来,一弯冷月挂在天际,分外地凄清。
云岫那样的平静,一身雪白的纱裙在夜风中翻飞,她拿出一张画纸,徐徐展开:“认识他吗?”
漆黑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慕清扬转开目光,波澜不惊道:“不认识。”
意想之中的答案,云岫的心里并不生气,她白皙温润的指腹缓缓拂过画像中男子的脸:“他叫景琛,是前锦国大将军,在南山的时候,他要挟云帝还你自由,你说你不认识他?”
“好像你知道的,比我还要多。”
“因为我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哦。”慕清扬眯起眼睛,“如此大凶大恶之人,这次对云帝下毒的人八成就是他了。”
“我知道。”
“你应该缉捕他,或许云帝还有一线的生机。”
云岫的身形颤了一下,四周顿然寂静无声,云岫的眼睫垂下,片刻又扬起,复又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