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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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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神仙也怕聒噪
粱都有个恶公主。
据说她跟大内高手学会大名鼎鼎的追风掌,私下出游时,曾一巴掌扇死过企图调戏她的恶霸。
据说她蛮横无礼,曾当面恶语讥讽过西戎国求亲的皇子,那体弱皇子大受打击,就此缠绵病榻。
据说她寡廉鲜耻,曾私下带领宫女出宫去过小倌馆,扮作海客,一掷千金调戏娇羞小倌。
简而言之,民间传言因其凶悍刁蛮无人敢娶。
公主对此流言却甚是不屑:哪是不敢娶,分明是本公主我看不上!
于是乎,这公主在皇宫养到一十九岁仍是待字闺中,她整日玩闹快活毫不介意,倒是急坏了她的皇帝老爹和贵妃亲娘,满京城张罗着给她相亲,甚至还有了将搜罗合适对象的范围扩展至全国之势。
无数的达官贵人显然深刻明白驸马虽荣却实在不好当这个道理,纷纷看紧了自己家中与公主年岁相配的儿子,从此教训在外鬼混的浪荡公子都用同一句话:混账东西,莫不是想浪荡进京去娶公主?日后打得你满地找牙,卧床不举。
此言甚具威慑力,长得不错没甚本事的世家子弟还能勉强被爹娘放出去混混,长得俊又有德有才的就赶紧押着娶房老婆回来。
神仙实在看不下去这家人把好好一个大梁国闹得鸡飞狗跳,便轻点金指头,让公主的那颗红鸾星动了一动。
果然,就在星动当日,出城赏桃花的公主就于云蒸霞蔚的桃林间,遇见了让她芳心萌动的男人。此人乃御林军统领大公子徐安,一表人才,人品上佳,在外游学多年方才归来。
皇帝大喜,命人一合两人八字,与公主乃为上婚,事不宜迟,即刻降旨赐婚。
这厢公主和她的爹娘欣喜欣慰,那厢佳公子却惆怅愁闷,他已有了心上人,说好要娶其做正房,这可如何是好?想死死不了,还有家人在。想私奔奔不了,因为佳公子的心上人突然失踪了……
这是前话,一转眼,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光匆匆把人抛,两个月后,定下的婚期到了。
御赐解忧公主府门前廊外到处张灯结彩,披缎铺锦。浩大的送嫁队伍从皇宫一直绵延出十里皇城,直达公主府邸。整个京城都为这场盛大婚事沸腾,无数的人摩肩擦踵争相一睹这大梁国第一恶公主的花轿,更要看看那得尚公主的倒霉蛋。
阳光下,公主的花轿笼罩在一片绚丽的光彩中,珠帘翠顶莹莹发亮,轿帘上由孔雀翎绣成的富贵牡丹流光溢彩。
话说当朝,得此盛宠的帝女也就只有解忧公主落嫣一人了,其母娄氏,封贵妃,得皇帝荣宠数年而不衰,娄氏满门权势喧天,因而,这公主自打出生就被父亲和亲族捧在了手心。
落嫣之名取自“沉鱼落雁,巧笑嫣然”,据传她出生之时,皇帝就料定自己女儿定是个大美人。落嫣公主虽说没有朝他皇帝老爹的希望发展,出落得倾城倾国,但倒也算得是个清秀佳人。
众人望着骑马行于轿前的驸马议论纷纷,同情、羡慕、嫉妒皆有之,有好事者还赌驸马何时会忍受不了,自挂东南枝。
常言道,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驸马徐安正应了这两句话,长了一副好皮相,可惜他端端的一个美男子,此刻却是目光冰冷,阴沉着脸骑于马上。旁人只道驸马爷稳重深沉,不喜形于色,岂知此刻他眼中所见、心中所想。
徐安眼中自是没有万千人潮,惟一个女子容颜,她柔美眉眼秋波流转,梨涡浅笑间乌黑秀发于风中飘扬,正站在他们初识的河畔笑得如沐春风……
徐安心中最想做一件事:把花轿里的公主拽下来问个清楚,问她到底把缪兰夕弄哪里去了?
缪兰夕正是新晋驸马爷的心上人,其虽只是一个京城小官之女,却与徐安情投意合,早就私定终身。一个多月前她失踪后,徐安几乎寻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仍未寻到任何踪迹。
直到两个时辰前,徐安正要出发前往皇宫迎娶公主,一封没有落款的神秘书信突然送至徐府,是缪兰夕的笔迹,说是她被公主落嫣派人绑架,日日在江上漂流,不知要送往何处,她百般托人才将此信送出,望徐安早日去救她。
徐安当时的愤怒可谓难以言表,但再大的火气也得考虑徐家满门老小的性命,加上徐家人质疑这封书信的真假,于是他硬是被徐老爷派人押上了马背。
花轿中的解忧公主落嫣并不知这些,仍是满心欢喜。她向来爱玩闹,悄悄揭开盖头掀开珠帘往外窥视,引得人群一阵惊呼,叫嚷着“快看公主!”
落嫣玩闹够了,才笑着将帘子放下,想到即将嫁给心仪的男人,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真可谓,坐于轿中的心如小鹿撞,骑马行于轿前的面如死灰扬。
欢闹的人群中,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默默观望,他一身布衣,面容伟岸,遥遥目送着花轿远去,一双黑亮的眸子里尽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徐安顾忌家人性命,迎亲的路上还算得是平安顺利。
喜堂之上,红烛高照,驸马如丧考妣,公主欢天喜地。三拜之后,礼成。
驸马本就一万个不情愿,眼瞅这拜了堂的夫妻是板上钉钉的事,愈发心情郁结,扯过红绸手牵就气冲冲往门外走。
落嫣感觉到这股毫不客气的力道,有些怨恼,便卯足劲儿死死拽住红手牵,定在原地不走。
驸马略一犹豫,果断加大了力气往前拽,大红的绸手欠顿时绷得笔直的。
喜堂里众人都觉出了不对劲儿,暂且不说那手牵像拔河似的扯来扯去,就说喜堂之上,这闹得是哪一出?
喜娘轻咳一声,若玉不理。喜娘拽其袖口,一下两下三下,落嫣依旧不理,只管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抓住红手牵不放。
突然,驸马手下骤松,落嫣没有防备,就往后跌去,可还未等她踉跄倒下,驸马又猛一收手,兀自拽起手牵往前走。
众人眼瞅着公主闪了个倒后扑前的惊险姿势,又跌跌撞撞跟上了驸马。
“公主,当心!”
不知道是谁在旁边提醒了一声,可还是晚了一步,落嫣的凤头鞋踩在繁复拖沓的长裙上,另一脚随即笨拙磕绊过来。待喜娘来扶的时候,她已一头栽倒在了门槛上。
飘飘忽忽中,落嫣觉得仿佛飘在云端,眼前的一幕幕也都如此虚幻。喜堂一片混乱,陪嫁嬷嬷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抱在怀中个,捂住她流血不住的额头大喊,众人惊慌奔走,喜堂角落里站着一个木然的男人,似乎是徐安的模样……
平地一阵大风起,落嫣被刮得睁不开眼,待风势渐小时,她试着睁开眼睛,发现面前已换做它景,并非喜堂,而是一处花团锦簇的水池。
飞瀑流泉,繁花似锦,雾气氤氲的池边上隐隐传来女子低泣。落嫣好奇行去,浓雾之中一个女子背对蹲于花丛中,□着光洁如玉的肌肤,乌黑秀发盖住其大半个后背,真真一个诱人之态。
白日赤身裸体,不知羞耻!落嫣万分鄙夷,随即难为情地发现自己也是未着寸缕的,急忙跳进花丛寻几片宽叶盖住身体。
那女子被惊动,猛然回头,这一对视,两人登时呆住。
“公主?!”
“缪……缪兰夕!”落嫣如见鬼般盯着那张并不陌生的脸,“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说落嫣虽然嚣张任性,却也知晓人命关天,当日妹妹骄阳公主给她出主意,把缪兰夕了断了,她也是一口拒绝。想来想去只是命人将缪兰夕悄悄带离京城,送到自己母亲娄贵妃的故乡,安排缪兰夕嫁给当地一户张姓富户。
本想着缪兰夕远嫁殷实人家,所嫁之人家世人品也不错,日后徐安自会断了念头。可一月过去,远嫁的缪兰夕何以会突然出现?
缪兰夕笑得癫狂:“解忧公主……你也来了这儿了?你害死了我,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和我一样了。”
晴空一道闪电劈,落嫣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在她大喜日子胡言乱语的女人。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方才还在拜堂!”
缪兰夕撇撇嘴,甚为不屑道:“凑巧,我方才也在拜堂!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派人把我劫走,我也不会落到山贼手里,更不会走投无路服毒自尽……”
“明明是你横刀夺爱!我和驸马十年前早就相识,这么多年,我不愿出嫁,就是一直在苦苦寻他,他身上有我当初留给的玉佩作证。我告诉你,他是本公主的人,生生死死都是本公主的人!”落嫣理直气壮道。
“生生死死?你都和他生死相隔了,一人一鬼,还说什么生生死死。”缪兰夕针尖对麦芒,“我看你就等着转世投胎看看他会另娶谁吧,或者赶赶早去做他女儿。”
“你!好你个缪兰夕!竟敢对本公主不敬!来人!”
“哈哈哈……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公主……”
落嫣气急败坏地往花丛里一跳,就伸手去揪缪兰夕的头发。别看缪兰夕柔弱,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关键时刻她也毫不示弱地拽住了落嫣的发髻。
两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打架,这个景象着实……着实不雅。
“别吵了!”
微弱的声音夹在两人的吵闹声中更显细弱,“我让你们别吵了!你们没死!这就送你们回去!”
后两句尤具效力,二人不约而同望向声音方向:“你说什么?我们没死?你是谁?”
花丛背后雾气缥缈,清晰传来一道无奈的女声:“没死!你们只是魂魄出窍而已,肉身都还未灭。也巧了,这事情居然让你们俩同时碰上了。原本大仙也是好意,念在你们彼此于世间还有些渊源的份上,借此机会让你们留这里好好反省一下,不想你们……额,你俩实在太聒噪了,大仙被你们吵烦了,命我赶紧送你们回去!”
随后那声音低声嘀咕道:“人间女子可真烦,下次还是劝仙主别什么魂魄都往这里带……”
这厢话音刚落,那头方才还在吵闹的两人已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落嫣欢天喜,冲那声音福身下拜:“多谢大仙多谢大仙!大仙之恩永世不忘,待落嫣回去以后,定日日香火供奉!”
缪兰夕呆若木鸡,随后哭喊着嚷嚷:“我不回去!我不要嫁给山贼!我……”她的后半句话随着她的人突然消失了。
落嫣望着凭空消失的缪兰夕,明白是已经先送她回去了。看吧,聒噪的人果然连神仙都受不了。
身子又随着一阵大风腾空起,落嫣很快就有了真实的触觉,似乎已躺到了一张床上,只不过这床有些硬,她正要睁眼,唇瓣忽然覆上一样温热柔软的东西。
有人在辗转地啄弄她的唇,随后轻轻撬开了她的贝齿,落嫣脸腾一下红透,浑身都被激起了一层战栗的涟漪,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没想到重生之后,驸马态度大转,对自己如此温存……
这么想着,落嫣的脸更烫了,不好意思睁眼,也不愿睁,索性继续闭眼体会这美妙的感觉。
突然,一股流质的苦涩东西被灌入口中,像是草药的味道。落嫣不防,下意识就想把喝进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