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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一切是皇帝和九无擎联合着演的一场戏。
拓跋弘百思难解其中奥妙。
****
“谁……”
二人正苦苦思量,窗外,忽有人急喝一声,是安青在喝,紧接着外头一阵脚步声凌乱而起。
房里的这二人不由得脸色大变,有人潜藏附近,而他们无所察觉……想到他们刚刚说到的,尽是掉脑袋的大事,二人不敢有丝毫马虎,一先一后,急飞而出。
黑漆漆的园子里,月光阴淡淡的,冷风急卷,刀剑声叮当作响的传来,有一个清朗的声音急切响起:
“快走,我挡着……你去搬救兵!”
这声音既陌生又耳熟。
拓跋弘的心,紧了一下:竟是公子青暗访毓王府!
等等,她又是在喝令谁在去搬救兵?
飞步出了廊道,就见十几个侍卫围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还能是谁,正是那个爱在拓跋曦跟前嘻笑成欢,却在他跟前淡颜寡色的青城公子。
说是迟,那时快,另一个瘦小的黑影在她话音落下后,被送出那一片刀光剑影,但见那个身影腾空飞檐而去。
众个侍卫想追而拦之,青城公子纵飞反截,一招幻百式,打得众个功夫一等一好的侍卫只有招架之力。
好厉害的青城十三剑。
拓跋弘心头惊了一下。
“不好……逃出去的好像是拓跋曦……我去截他回来……”
才追了几步,正要出拱门,一道剑影横劈而来,劲风至,拓跋轩本能侧身相避,明晃晃的长剑在淡淡的月色里荡开着让人心颤的冷光,抬头看是青城公子丢开了那一众侍卫,断了他的去路,墨色的衣摆随风鼓起,几乎和沉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这人,怎如此张狂,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如此不知收敛……
“截回来也没有用,拓跋轩,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你……”
一来一往便是数招,侍卫们见这刺客和主子对上,有一些上来帮忙,有一些已急追而出去。
夜色很浓,月光太淡,一缕缕乌云半掩着月脸,东方有沉沉的黑云压过来,当空的明即将被吞没,今夜必有大雨。
拓跋弘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心思急转,情知事情已经闹大,这件事最终的结局便如自己所料一般,得益的必会是拓跋曦——无管是谁设的局,反正,最最无辜的他,已经被卷了进来。
再说那青城,身上的功夫着实是了得了,几下狠招,就把拓跋轩逼的连连后退,直退到了拓跋弘身侧,而后,“他”收招,清亮的目光比天上的月光还要明澈,呼息微促的她,直直的看向拓跋弘,低而有力的说道:
“拓跋弘,若想自保,就把这人捆起来送去宫里请罪,否则,你便只能白白跟着垮台……弃车保帅那是明智之举……”
拓跋弘心头沉沉一痛,明白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
建元十年二月十二日深夜,祈福大乱发生以后,历经二十余天时间,这桩离奇的大案,因毓王的宠姬:骆晴秋倒戈相向,终于“真相”大白于天下——
不错,毓王府的五王爷:拓跋轩,正是所有事件的主谋。
而最终破掉此案的则是睿王:拓跋曦。
这位年轻的小王爷带着人在毓王的暗房内找回了天盘和四颗宝珠,经骆晴秋交代:天盘和四颗宝珠皆是拓跋轩叫人偷盗而得,并有一张地雷图分布图为证。
当时,事件的发展是这样演变过来的:
骆晴秋原是一个有夫之妇,生的极为的秀美端庄,嫁得一个书生,夫妻之间本情投义合,两相敬爱。却在三年前,遇上了毓王拓跋轩。
几番接触,毓王爷无端便迷上这位伶牙俐牙的小女子。
为了得到她,他不惜唆使一世家子弟害死其夫。
耿烈的骆晴秋为报夫仇,四处击鼓鸣冤,无奈京城内官官相护,无人理会她这寻常妇道人家。
就这时,拓跋轩以王爷之尊出面为她报了夫仇,而后使计将她纳入姬妾。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两年。
直到最近,骆晴秋才发现拓跋轩的“真面目”,这小女子自是恨极怒极,却也情知自己杀他不得。
却巧这时,她发现了拓跋轩一个惊天骇闻的大秘密,便在二月十二日晚上差使身边的贴身婢女约见睿王拓跋曦于沉香阁,将那张地图送到了睿王手上。
骆晴秋一直就是个性情刚烈的傲骨女子,得恩必记,受欺必恨,曾经她在睿王手上受上小小恩惠,今日这般做,一是想致拓跋轩于死地,二是想成全睿王太子之尊,她觉得睿王生心淳良,将来,天下有此新君,百姓必能享尽福泽。
睿王拓跋曦呢,看得那地图,又惊又骇,他左右寻思着,并没有马上进宫,而是带着贴身侍卫周建往毓王府而去,想问个究竟——实在是因为这孩子心善,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皇兄推上死路,故想去问问他这么做到底有没有其他原因?
中途,他遇上青城公子。
那青城公子太了得太了得,和拓跋曦几句闲谈,发现他怀着心事,又几句逼套,把事情套问了出来。
青城公子听闻他的苦恼后,立即让拓跋曦的侍卫周建去找晏之,授其一锦囊,嘱他一定将凤烈、龙奕及墨景天一并叫上,吩咐说:
“我与睿王进毓王一个时辰不出来的话,请他们冲进王府救人……至于,这锦囊则必须亲手交与晏之。他会知道怎么做?”
三个人就此分道扬镳。
拓跋曦的轻功甚为了得,青城公子的青云纵更是天下无双,趁夜,二人偷偷进得王府,就看到拓跋轩拎着一个女子往书房而去,两个人边走边犹在争执。
七殿下告诉青城说:那就是给他送信的五嫂嫂:骆晴秋。
这孩子想上去救,青城公子不许,道:先静观变。
两个人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听墙角,后来又看到拓跋弘急匆匆赶了过来,将里面的对话一五一十听了一个分明,事情得以水落石出。
之后,青城公子怕他们杀人灭人,带着拓跋曦想离开,不小心便惊动了侍卫。
之后,青城公子断后,拓跋曦离开。
之后,拓跋曦逃脱,遇得晏之带着鍄京府众多官兵携凤王、龙少主众人赶至,而后,强行入府,搜出罪证,毓王拓跋轩狗急跳墙,挟持拓跋曦,拓跋弘为救拓跋曦,将其拓跋轩刺成重伤,亲手将其拿下,送入了天牢。
案子就此大破。
见驾时,拓跋弘向皇帝罪禀:“入毓王府,是想劝五皇弟投案自首!”又因为在最后救了拓跋曦,终还是洗刷了他的包庇之罪。
第二日,刑部大审,毓王宠姬骆晴秋当众指控拓跋轩种种罪行,拓跋轩在堂上一番狂笑,又一阵痛哭,却没讨半分饶,但说所做种种皆为了要弄死拓跋曦,以报当年母妃自焚之恨。
最后,毓王的罪名确定无误,被判秋后斩首,毓王府上下一余百人,除却毓王妃,其他尽数腰斩于市,小姬骆晴秋破案有功,免死罪。
建元十年二月十四日,三颗宝珠在朝堂之上,完璧归回三国使臣,皇帝在百官面前宣布册立拓跋曦为太子,择吉日行册封之礼。
当时,布衣之身晏之和青城也曾入得金銮殿,这二人破案有功,帝本想赐以官职,二人跪而婉拒,帝不强求。
祈福之乱,就此终画上句号,虽还有种种疑云,皇帝没有追究,百官跟着装聋作哑。
****
这日下朝后,皇帝倚坐在御书房,久久没有说话,久久的沉静。
面前,是那颗泛着晶华的玉玺,为了龙椅,为了太子之位,死了一个,又要斩杀一个,那全是他的儿子,虽然不怎么讨喜,总归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如今白发送黑发,骨肉相残,个中滋味,一时难以尽诉。
独坐不知多久,门外有人进来。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顺公公恭身禀告。
皇帝回神,冷凝伤感的脸孔上,渐渐转出几丝淡淡的慈色,道:“让他进来!”
知子莫若父,他自是知道拓跋曦是为何而来的。
不一会儿,一身银白朝服的拓跋曦急色冲冲的跑进来,行了一礼,劈头便问他要人:
“父皇,儿臣现在已查明这一切与九哥无半分关系,您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皇帝一点也不意外,睇着儿子那干净而诚挚的脸孔,心下叹: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只是他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罢了;嘴里笑着,点头说:“可以,去吧!由你亲自送他出宫去!”
他没有阻挠,轻轻松松就许了这个恩典。
拓跋曦大喜过望,点头如小鸡啄米:
“是!”
转身出去,步履欢快。
皇帝急忙叫住他:“曦儿,等等!”
拓跋曦回头看,脸上扬着一朵大大的笑容,开心的不得了,比被封了太子还开心,问:
“父皇还有何事?”
皇帝将刚刚写好一张圣旨拿到手上,咳了几声,走过去。
“这是什么?”
“是父皇给无擎的圣旨。既然你要过去,那就由你去宣吧!”
拓跋曦接过圣旨打开一看,俊气的眉毛一蹙,口气有点不乐意:
“非得这样吗?九哥不喜欢她们!”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身为人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事没得讨价还价!”
皇帝伸手拍拍儿子尚单薄的肩膀,谆谆教诲道:“还有,以后,你是太子,行事作风,别太任性!一切都要以国家为重!懂吗?”
拓跋曦又拧了一下眉,才点头:“是!”
“去吧!”
“儿臣告退!”
皇帝目送,直到他消失在重重阁楼外。
“这几天,无擎一直在房里都在做什么?”
坐回龙案前,皇帝漫不经心的问。
“回皇上,九公子每天都在看书,要么就是睡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皇帝冷冷一笑:“他真真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也越来越能遥控了!”
“可是依着太子查探得知,九公子和这件事根本扯不上分毫关系呀?”
顺公公纳闷着。
“所以我才说他厉害!”
这场戏,九无擎在背后操纵,他在暗中推动,最后导致的结果是:他折损了两个儿子,而他安然无恙的立身于是非之外,真真是太了得了。
皇帝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很多事,都在他的监控中内,只东林阵内那一连串爆炸除外,石林阵那场谋杀更是横空杀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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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九无擎戴着面具,执着茶盏,坐在摇摇椅上,慢慢的摇着,极优闲的茗着手上的茶。
一切结束!
唯一遗憾的是,拓跋弘终还是逃脱了罪罚。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拓跋轩故意挟持拓跋曦,又故意让拓跋弘救下——弃车保帅,这一记做的漂亮,在众目睽睽之下,洗清了他的嫌疑,够绝。
他知道,这是金凌的杰作。
这孩子,到底对他心存仁义。
唉……
留着拓跋弘,终会是祸害!
噔噔噔!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除了曦儿,这世上,在这北宫禁地,谁还能跑的这么轻快?
“九哥九哥……你在哪里!”
九无擎停下摇晃,从摇摇椅上站了起来,抚了抚脸上那张面具,从容的往外而去。
“我在这里!”
出了书房,就见那孩子一脸欢颜笑色的冲他飞奔而来,手上执着一张明黄的圣旨。
他站在台阶下,面具下,脸色柔软的睇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