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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曦却跪在他们脚边,在他望过去的时候,这孩子跳了起来,脸色是急乱的。两个精悍的武士上去擒拿,他一拳一脚将他们打飞,便往外冲了出来,嘴上着急的直叫:
“九哥,四皇兄要杀你,快走!!”
拓跋弘闻言,目光一紧,心痛不已,事情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孩子仍然向着他的九哥。九无擎是他的哥哥,难道他就不是了吗?
他心头立即愤怒。
“来人,将永乐王拦下。关宫门,捉拿乱臣贼子九无擎,就地正法。”
他挑起下巴,沉声下令。
“是,谨遵新帝法旨!”
武将们领旨跳出来,离拓跋曦近的,直接跳出来拦了他的去路,同时,偏殿之中蹿出几十道矫建的身影,手执锋利长剑,一层一层向九无擎包抄过来,身后,宫门沉沉关上,将他孤立在危势之中。
九无擎明白,自己终还是来迟一步,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朝臣称其为新帝,看来皇帝已经将帝位在百官面前传给了他,应该是自愿的,否则他的情绪不该如此平静。
他冷笑,这就是拓跋躍所谓的对母亲的宠爱,在紧要关头,他终究还是选择保全国家,牺牲拓跋曦,将他最爱惜的儿子的命运踩到了脚底。
也许,从拓跋躍的角度出发,这样的选择,是顾全大局,于家国而言,都有大利。
毕竟拓跋弘比起拓跋曦,无论是在百官的心目里的,还是在百姓的眼里,皆是最合适的帝王人选。拓跋弘有强大的支持者,拓跋弘立威于三军,拓跋弘名扬于天下,那些都是拓跋曦所缺少的。
拓跋曦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太轻,阅历太浅。
如果老天能给他十年时间去历练,他会出落成另一个拓跋弘。
不,假以时日,他绝对会比拓跋弘更加的优秀能干,更加的出类拔萃。
可惜变故发生的太早。
首先冲上来的是明惠将军,明家那是先皇后的娘家。这明惠更是明家如今唯一留在朝中担职的后继之人,按份辈份而言,他是“拓跋康”的表兄,很显然,拓跋弘已经自揭身份,赢得了明家的拥护。
当拓跋弘成了拓跋康,身为明氏一族,自当身先士卒的替新帝卖命,明家的威望,更得借助这一战再度名震龙苍。
九无擎不屑和他们动手,足尖轻轻一点,身如灵鹞,自百官头顶飞过,站到了拓跋弘的面前。
“拓跋弘,谁是乱臣?谁是贼子?”
他沉沉对视。
“大胆九无擎,看到新帝还不下跪!”
顺公公看到他跑到帝驾前,一惊,立即出列,厉声喝斥,事到如此,他只能维护新帝。
“新帝?”
九无擎冷笑:“谋权篡位,他也配为西秦新帝!”
顺公公没想到事到这个田地,他还要强辞狡辩,倒吸一口冷气,再次大喝:
“九无擎,你放肆!”
“放肆的到底是谁?老阉奴,朝堂之上,何时轮到你来他指手划脚。你窜通晋王谋权作乱,枉费皇上信任你这么多年,还想妖言惑众到什么时候?滚了去!”
语气是何等的凶悍。
做贼的喊抓贼,也只有九无擎能在百官面前演的如此绘声绘色了。
“你……”
顺公公气的语气顿时一塞。
帝座之上,拓跋躍冷眼看着,面无表情,就好像发生的这一切皆与他无关——现下,他只是一具不能自主的傀儡,是他们争取帝位的工具,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发表任何意见,除了点头,似乎不能作任何选择。
怀王冲了出去,怒指道:
“九无擎,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圣旨在此,皇上也在此,岂容你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晋王如今已是新帝……你与拓跋曦彼此勾结,谋害皇上,罪证确凿,理应凌迟处死。今日,你面对新君,口出污蔑之辞,以下犯上,更是罪加一等……来人,将其拿下,抽筋剥皮,以正国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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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之争——鍄京之乱 15 (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8…7 23:03:24 本章字数:3249
金阶之下,拓跋曦脸色一阵发白,如今,他可悲的背上了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可他能辩驳什么?
张了张嘴,半天只闷闷叫出一句话:
“我没有害父皇……没有!”
语气是倔强的—崴—
他们父子情深,怎可能有谋害之意?
这种欲加之罪,真是可笑。
九哥微微侧了一下头,但他没有冲他看一眼—孤—
再如何觉得冤屈,拓跋曦也不会在人前怨视他一句。
生死面前,他一定与九哥站同一条战线。
哪怕九哥做错了,他也一定与他一起承担。
因为他是亲哥哥,因为他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他。
*
这一眼,九无擎瞄到了他眼底的痛苦之色,他自然不会白白让他担了这个罪名。
深吸一口气,静默一下,九无擎转过身,冷笑的看着逼过来的数个侍卫,寒目一瞪,刀子似的目光,似万箭齐发,令他们不自觉的颤栗、打住了步子、怔在当场——满身危险的气息,谁敢接视,谁敢靠近。
他昂头,睨着拓跋弘他手上那所谓的圣旨,所谓的凤印,眼神不带半分惊慌之色,而且是不屑的,是鄙视的,淡淡的道:
“圣旨可以伪造,皇上可以假冒,到底谁在为非作歹?又是谁在那里强辞狡辩……拓跋弘,应该被正国法的是你吧!”
在这有肮脏的官场上跌打滚爬那么多年,九无擎已经练就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撒谎从来不打草稿,而且还能把谎圆的滴水不漏。
*
这句话一落下,朝班之上立即一片哗然。
怀王最沉不住气,马上气急败坏了跳起来:
“九无擎,你竟敢无视皇上,藐视圣旨……”
狼形面具底下的眼光掠过几丝让人不敢逼视的凛冽之光,竟令他哆嗦了一下。
*
九无擎不等他说完,就不疾不慢的接上话道:
“无擎怎敢无视皇上?
“又怎藐视圣旨?
“若这位真是皇上,九无擎必三跪九叩,若真是皇上亲手所写之圣旨,九无擎定当奉若神灵。
“可人是冒牌货,怎配我九无擎俯首拜叩?
“旨是伪造之旨,怎能令我九无擎心悦诚服?
“别忘了,我九无擎乃是皇上亲口命任的储君辅臣,这一生,若身为西秦朝堂,必会为七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矣。尔等想用移花接木之法,害我所护之人,欲夺我性命,没有这么容易的事。”
*
拓跋弘生平遇人无数,识人无数,这是第一次遇上这样一个善于强词狡辩的人。
话说的恭恭敬敬,可骨子里呢,藏着的是一颗蛇蝎之心。
他冷冷的看了拓跋曦一眼,看到拓跋曦在发呆,似乎也被九无擎的说辞惊到。
他在心里叫嚣起来:“七皇弟,你看到了没有,你就是你平时敬重有加的九无擎。表里不一,包藏祸心。
嘴上则沉声厉斥:
“九无擎,朝堂之上,没有戏言,皇上好端端在坐着,你竟敢说这是有人冒名顶替,纵然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恕你诋毁之罪……”
*
九无擎呢,嘴角轻蔑的一翘,即刻打断:
“皇上是不是冒名?旨意是不是伪造?那要从你的来历来判断!”
这话令拓跋弘皱眉,可他没机会说什么。
九无擎已豁然回头,面对面色各异的文武百官,双手负手,傲视满殿朝臣,高声起来:
“九无擎来的迟了,并不知清楚晋王殿下刚刚在朝上说了一些什么话?在场诸位大人可有人愿意为无擎复述一遍!”
*
话音落下,朝中对此有异议的人络绎不绝的跳了出来。
兵部顾禾大人出列,述道:“晋王说他乃是皇后之子。”
礼部何赋大人紧跟着续道:“晋王称当年拓跋康与拓跋弘互换身份!”
工部葛飞大人最后补加一句,甚为详细:
“晋王指证九公子您用药谋害皇上。皇上为摆脱您的挟制,自暗道逃脱以后,幸遇梁王幕僚斐柱。梁王传信晋王,晋王这才又从白岭峰冒死折回鍄京城。而后,遵皇命,来揭穿九公子您的真面目……皇上怕七殿下已受九无擎蛊惑,故特下皇令,废太子,令晋王继西秦帝位。”
三个人三句话,将大致的情形说了一个清楚明白。
而后,殿上一片寂寂。
四大辅臣:淮侯慕不群,大学士宫谅,镇南侯东方轲,大将军陈煊,皆静立于自己的官位之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朝中这一场惊天变故。
他们既不相信九无擎会夺权,也不相信皇上会废帝重立,更不相信坐在龙位上的会是冒牌的皇帝。
虽然不相信,但,他们谁都没有跳出来,只在是静观事态发展,他们想看看九无擎如何来应对。
*
九无擎露出一抹讥嘲的寒笑,似乎听到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淡淡的道:
“那么,诸位臣工,可会相信他这片面之词?”
*
适时,刑部潭嗣元大人也走了出来:“皇上都信了!我等以皇上马首是瞻。”
言下之下就是说,他自然是信的。
这人显然和拓跋弘是一路的。
至于刚刚出来复述的三位大人,他们只是在置疑,表达的是一种困惑之情,并没有站在谁谁谁的阵营里,满殿朝臣,一大半总归还是忠心帝主的。
九无擎睨着眼:
“皇上真信了吗?潭大人,皇上可有开口说话,可有亲口宣旨废帝,并任命晋王为新帝?可有?请大声报上来!”
没有!
皇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潭嗣元立即语塞退回朝位。
*
拓跋弘为之气结,将手上的凤印和圣旨置于龙椅边的小几上,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沉声喝道:
“九无擎,你将皇上害成这般模样,你还让他怎么开口说话?”
九无擎立即转头,冷笑接上话:
“晋王,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既然皇上无法开口说话,你这圣旨是怎么得来的?
“难不成这是皇上亲笔所书的不成?
“若真是皇上的墨宝,满朝臣子谁不识皇上的字,你可将圣旨递下来,容我们一一鉴阅以辩真伪!”
拓跋弘答的顺溜:“圣旨的确不是皇上亲手所书,而是梁王读皇上唇语代笔而成。”
这话答的绝对机巧,这世上能懂唇语者,能有几人?
九无擎转身与之对峙,点头:
“好好好,好一个读皇上唇语代笔而成!
“好极!
“那我们暂且假定在场的这位是真皇上。这事咱们可按下暂不讨论。我们先来说一说你的身世可好。
“你说是皇后之子,有何为凭?
“你说当年拓跋康和拓跋弘曾互换身份,又有谁来作证?”
拓跋弘马上高举凤印:
“有凤印为证!这是先皇后当年离宫时所带之印……”
九无擎嗤之以鼻,徐徐而而道:
“呸,可笑之极!
“一个凤印能作什么证?
“你应该说:我有宋黎为我作证,有郑爽,齐容可表我身份……
“晋王殿下,你的身侧有两人忠心耿耿的奴才,一个被称呼为平叔,一个被叫作容伯,这两个人就是郑爽和齐容的化身吧!
“至于那个宋黎,应该便是梁王身侧的那位斐军师。
“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这话一出,满堂惊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