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有两道议论声传来了过来:“七弟,别口没遮拦!进了门,便得有个长幼之序!”
“嗯,至少是一个有点见识的人……幸许人家腹中果有乾坤也说不定。”
这是毓王和梁王在说话,依旧不言语,金凌心中只知道这拓拔家族没一个是好东西,与他们多废唇舌,只是降低自己的身份,懒得理会!
才跨上台阶,就有一阵大风吹来。
这风来的奇异,好像故意与新人作对一般,层层裙摆扬起,转眼间,呼的一下,但觉眼前一亮,覆在凤冠上的喜帕就像长了腿一般飞了起来。
金凌眼见得那帕子在空气里飘扬了好一会儿,然后,无声落地,紧接着,四周响起惊叫声:
“天呐,当真奇丑无比!”
“哎呀呀,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丑八怪——长成这副尊容,如何配做晋王妃,这岂不是丢尽皇家的颜面。堂堂晋王自然不能娶这样的女人为妻!”
一张瓜子脸,眉如柳,浓黛、弯弯细细;眸如星,明闪、灿烂夺目;唇彤红,娇小、不点而朱,只是那本该属于少女特有的粉嫩腮膀子,落到眼里,却是观者皆俱——
左右两张脸孔,布满疮癣,如五彩的蛇鳞,层层起皮。
一句话,丑若厉鬼!
喜帕需有夫君新手掀起,按着古礼,夫妻如此才甜甜蜜蜜一辈子,帕巾落地,不吉之兆。
这是有人在故意为之,想出新娘子丑罢了!
新娘子没有露出观者意料中的惊慌窘迫之色,凤衣迤逦拖地,神情淡静,徐徐步上台阶,身姿从容,浑身散着别样的光华之气,缓缓扫视之下,无人再敢议异。
便是故意将喜帕以掌风打掉的拓跋桓也楞了神——
待续!
☆、进门便休——休弃
这张脸,他见过的,就前天时候,他将人掳出王府,想挟迫其自动放弃赐婚,警告她成亲当日不许上轿来嫁,否则就让她好看。
那天,几句呵斥,她就吓的魂飞魄散,泪意朦朦。可今日再见,怎觉得不太一样!
金凌无视众人投睇之目,不疾不慢,跨进王府大门,才走了没几步,就被一双劲衣侍卫以剑相拦。
左右睇之,原来是晋王的近卫安青和安南。这两人皆是晋王手下的贴身侍从,不光武功出从,相貌生得也俊挺出秀。
长的有模有样又如何?
胸膛里的心肝,皆向着他家主子,全长歪着,只会一径护短,可不知道何为义薄云天。
这二人对上“慕倾城”那副狰狞的容貌时,本能的露出嫌弃之色,皆在暗骂:这种人,如何配得上他们家王爷?
安青冷冷斥道:“晋王府不守妇道,王爷有令,今以七出之条将你休弃出府,永世再不得踏进王府半步!”
按着几百年的传统礼制,新人一旦入府,即便不曾行礼,也算是男家之人——生为男家人,死为男家魂,若不守妇德,男家自可离弃!
金凌眯眼看着大步往正厅迈进的男子,如此急匆匆,却原来是想去写休书!
远而观之,廊前站着不少看戏的俊美男子,一个个或倚若坐,都以一种有趣的眼神远望她这个唱戏的角儿!
金凌只淡一笑——这事,意料之中,晋王之威名,从不受人胁迫。迫之,宁可玉石俱,这是他的本性。
只是,入门便休,弃之如破鞋,还被冠一个永世不得翻身的污名——
哈,素来以仁称著天下的晋王爷,下起手来,果然是狠毒的,幸好她也是有备而来的!她怎能容他们白白污浊了“倾城”冰清玉洁的名声!
“不守妇道?”
金凌轻轻咬着这四字,红唇一弯,冷冷一笑: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家主子是仗势凌人,而你们呢,则是狗仗人势,一个个全是满肚坏水,朗朗晴空之下,秽语污人,欲置人于死地,堂堂晋王府怎就尽出了一些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坏坯子?这样一个人物,居然还广受天下人敬拜,可见是欺人盗名到了极点……”
一动嘴,又是一句臭骂。
那侍卫脸一色,心头惊怒,正想回嘴。
“本王行得正,坐得稳,从不污陷于人!识趣的就回去反省,若是在人前张扬了丑事,你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拓跋弘先一步喝过来,剪手而出的他,手执刚刚写成的休书,大步而来,薄唇之上,讥讽无限。
眼里看到的这张脸不堪入目,拓跋弘活了这么多年,莺莺燕燕,环肥雁瘦,他是见得多了,身边侍候的女子,一个个皆有沉鱼落雁之貌,就是没见过某个女人长成这样——
人丑就人丑,却还学人爱慕虚荣?真是无可救药!
素来深沉的眼里尽露嫌恶之色。
待走近,随手一掷,将那休书往金凌脸面上掷了过来。
满是凌花墨香的白玉纸,晃晃悠悠在面前摇曳飘落,金凌素手一托,将其扶在手心,龙飞凤舞的字迹苍劲有力,显示了某人满腹报国霸气,“休书”两字写的分外刺眼。
待续
☆、进门便休——公子青城
十
金凌瞄了一眼,不惊不乱,淡一笑,接话道:
“恕我愚笨,真不知道自己何时不守妇道!王爷休妻休的如此冠冕堂皇,倒令我好奇之极,且说来听听如何?即便要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即便被休,也得被休的服服帖帖,您说是吗?”
这些个皇子殿下当中,就属六殿下拓跋桓最沉不气儿,最最孩儿性情,哼了一声,再度冲过来,指着金凌的鼻子骂道:
“慕倾城,你还真不怕丢人现眼?”
金凌闲闲一挑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曾理亏,何怕丢人现眼!”
如此被一顶,六殿下不觉气愤的冷笑一记,将长鞭卷在手上,激怒的指着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喝道:
“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元月十五那日,你借着看花灯出来私会野男人,在天龙庙内,与人亲亲我我,时有当时的小沙弥作证,这件事,你怎么赖也赖不掉!”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金凌在心头轻一叹,原来还是自己害了倾城——不,不对,这只是一个方面罢了!
“六殿下错了,晋王殿下自称行得正,坐得稳,我慕倾城也就能自诩磊落光明可堪与日月相提并论,而不沾半分瑕疵。”
“我呸,事到如此,你还死不承认……是不是非得对质分明你才死心?”
“可以!”
金凌淡淡落下两字,反令六殿下一呆:“什么?”
“我说,为表清白,对质是必要的!”
六殿下懵了。
不光这孩子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拓跋弘惊讶之极,进一步细看这个女人,相貌虽丑,但脸上满是从容,全无半分心虚畏惧,到底是她心机城府深的可怕,还是真的误会了一场?
“来人,去请天龙庙请休一小师傅!”
“不必!休一小师傅只是一个毛孩子罢了,作不了证。”
“哈哈……”
六殿下发出冷笑:“你这是怕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世上,还没什么事真正能让我慕倾城惧怕的!”
“那你为什么……”
金凌哼一声,温温的目光顿时敛尽,浑身上下透出迫人的寒气:
“一个毛孩子能做了什么证,要作证,就让名震天下的‘青城’公子来作……碧柔,先前我让你去天龙庙请‘青城’公子过来,可曾请来?”
“禀小姐,公子已到,就在府外的马车里休息!!”
“好,马上请公子过来为倾城作证!”
“是!”
拓跋弘但看到那个俏婢领命而去,而这女子朗朗之声已再度引来一阵骚动。
公子“青城”,三年前名声鹤起,谁也不知其底细,一身才气,直逼名声赫赫的龙苍三公子,一身武艺,出神入化,曾折服龙山三煞被其所用,满身胆略,一度救黎民于水火——行迹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真正见识了其人真容。
这个慕倾城居然能请动了青城公子管了这些闲事?
待续!
☆、进门便休——公子青城 2
十一
满眼疑惑,万分不解,尽落金凌之眼。
傲然一笑,她一手负于背,不驯的眸子迎上那异样的眼神:
“十五那天,我的确去过天龙庙,也的确去见过一个故人,只是并不像殿下以为的那样,是个野男人,而是一素爱女扮男装的小女子——她是青城公子的红颜知已,即将嫁公子为妻。去年秋天时,我结识了这位子漪姑娘,相见恨晚,曾于无心庵内相携游玩,今番她来得鍄京落宿于天龙庙,相约见面,姐妹之间,相亲相近,举止亲呢,是问有何不可?那个小沙弥不知个中底细,殿下又没有细察分明,荒谬定论,难道也可成为休妻之理?”
说到最后,满口嘲弄,尽露讥讽之色,言辞虽不犀利,但句句不饶人,让人无法辩驳了她一句。
拓跋弘不觉大皱其眉,观其神色,似乎果真如此,而这件事,他的确没有深入去查明——之前,他从不认为这件婚事会闹到这个田地。
拓跋桓则张大了嘴,年轻的脸上尽是半信半疑,他似想辩解什么,却因为将来作证的是青城公子,忽然就觉得一切驳辞,都有点不可取信于人。
毓王和梁王呢,缓缓站到晋王身后,两人纷纷显出深思之色。
趁热好打铁——
金凌深知这个道理,停了一会儿,目光扫视一圈,又有力的丢下一句:
“诸位若见到青城公子还有什么异疑,不防再请天龙寺的明觉大师过来一问其中究竟。公子与大师乃是忘年之交。出家人不打诳语,明觉大师佛法精深,心怀慈悲,德高望重,为天下下敬仰,他的佐证,加上青城公子的现身陈述,足可证明一切!”
话落,再起千层浪!
一个“青城”公子已有千金份量,再加一个隐居于天龙寺内不问事世的世外高人,呀,这个慕倾城,寂寂无名的,怎就和这些来历不凡的人连在了一起?
侍候在金凌身侧的云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讶异之色难以言表——
这真是她家那个事事无争的小姐吗?
她竟然心怀着被休的心态而来,还把对方步步棋路吃的死死,堵得他们无言以对?
一时气氛沉寂。
***
王府外,重重围观的人流中不知何时跟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驾车的是一俊气青年,淡淡的吆喝着“让开……”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随从,一样流露着他人所没有的气势。
而车后所跟从的两个高大男子,骑在大头大马上,皆有一方人上之人的傲气。
众人纷纷让道,都在猜测这人是谁?
暗香流过,华车之上坐着的又是何方人物?
有听到府内对话的人,在那里惊喜的欢叫:“今儿个真是大见眼界了,居然能瞧见传闻中的青城公子!”
于是四下人群里,又再度生起一阵沸鼎的惊奇之声。
说书人口传:公子青城,神秘莫测,江湖奇谈,闻者而叹,有生之年能见青城之面,那无疑是莫大的荣兴。
待续!
☆、进门便门——作证
十二
马车缓缓行到晋王府门前,驾车的青年跳下马车,垂立于车马之前,恭敬的唤道:“公子,晋王府到了!”
“嗯!”
车内传出一个清越微冷的声音,就似山间之泉:
“漪儿,我不下去了!你带上三煞过去看看,这位晋王殿下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不拜堂,还毁义妹名节,这样的事,真亏他做得出来,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休一小师傅,你跟着一起下去,这事儿是你惹出来的,需得由你去给晋王殿下呈清事实……”
车内之人低声应答着。
围观众人摒息而听,觉得那声音好听的就如天外清音,隐隐含着不快,同时还透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