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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龙苍十三就当一场恶梦。梦醒回到现实,一切一如平常。多好。
但宋黎何等的可怕,早瞒着所有人,将九贵妃的尸身火化。
朝堂之上,他让人送上的是一个骨灰坛。
一抔灰烬,怎能他验明正身?
宋黎此举分明就是想激怒沧国使臣,而且,他还在朝堂之上极为放肆的放出这样一番话来:
“罪灰一坛,化为尘埃,使臣来的太迟。不管九太妃是否九华镇国公主,都已经无从查证。我等皆愿贵国公主依然安在人世,毕竟这骨灰坛里的九太妃只是罪妃而矣,一身贱骨,媚主侍欢,怎么可能是贵国尊贵无凡的公主,一定是贵国弄错了!”
据说使者豁然变脸,拂袖而去前曾扬言:“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听闻这事,燕熙悲痛欲绝了好几天——
母亲最后一面,他终究没有见到,一抔灰,天人永隔,令他情何以堪。
而这事,就发生在五天前,还是刘检亲口告诉他的,自然错不了。
他以为,宋黎这么做,是想激化九华人与西秦国之间的矛盾,为拓跋弘制造更多的舆~论危机——宋黎向外是如此宣称的:他是奉皇上之命,将九太妃挫骨成灰。
此举,进一步抹煞着拓跋弘的名声。
对,这个人,一步步要把拓跋弘往死路上赶。
现在,又突然传出龙奕被袭一事,可想而知,这事必又是宋黎干的——
“不行。我要去虎口!”
他坐捺不住了,那地方,他比较熟一些,也许能帮上忙。
“吕从,收拾一下,我去和父亲他们说几句立即就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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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急急忙忙出来,去了正厅,路上遇得了柳氏眉飞色舞的带着一个老婆子以及两个娇滴滴的妙龄少女往他这边走来。
他缓下步子,行一礼,瞟了一圈,恭敬的唤道:
“母亲!”
不管有没有感情,这总归是生养了小九的母亲,而且照看了小九这么多年,无怨无悔。
这样一个母亲,是值得让人尊重的,故,他以子嗣之礼相待,满怀诚恳。
那边,跟着柳氏的姑娘偷偷瞧了瞧这风神玉立的少年,粉嬾的双颊不由自主就飞红起来,害羞的垂下了眼睑去。
“哟,小九啊,正找你呢……来来来……”
那柳氏忙将燕熙拉到边上,而后用手戳戳那边那二八年华的少女,笑的合不拢嘴,开心极了,低声急问起来:
“小九,怎么样?够标致吧!那是副协守令张汤的千金,人家有意将两个女儿全许了你做妻子,不过,娘以为,娶妻当娶贤,娶的多了,家无宁日。你看看合适不,若是合适,我们就娶了可好,你的这些哥哥们一个个不肯娶妻生子,娘现在就巴望着你可以早些成家立室,到时,生个孙子让我抱抱……”
若是换作以前,哪有人肯将娇生惯养的女儿嫁一傻子?
不过,现在吧,但凡和燕六交好的人都清楚,燕家的小九不傻了。
不但不傻了,而且聪明了——
这们一个又聪明又俊气的儿郎,将来必定有大出息,家里有姑娘的,都急巴巴的想攀上这门亲呢!
燕熙一楞,真是哭笑不得了,连忙摇头:
“母亲,不合适。小九有急事,回头再与母亲细说!先行告辞!”
忙急腾腾逃了去。
那柳氏在身后急追,直招手:
“喂喂喂,你这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害什么臊,娘觉得,这婚事,中!”
中个屁。
燕熙甚是无奈。
这辈子,除了凌子,哪个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他,不是不想她。
事实上,他想疯了她,只要稍稍一停下来,他就会想。
可他不能冲动。他要等了宋黎自露马脚。
他要弄明白他虎视眈眈离间底下最终的目的。
他要理清楚墨景天的离奇失踪与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对,这个人,必须要除掉,否则,就算他与金凌离开了龙苍,他的魔掌还会伸到别国的土地上,疯子似的来破坏他们。
只有真正将这个人以及这人背后的那股势力给铲除了,这世界才会太平,他们才有好日子可以期待。
还有,东荻国发生政变了,荻帝驾崩,太子继位。
继位那日,凤王领三万近卫军,揭露太子毒害荻帝一事,满朝哗然。
荻帝膝下皇子稀少,所谓太子轼帝一中,牵连进另外两个亲王,三个成年亲王在那日被凤王当场弄死。
紧接着,他扶植年仅十岁的宇轮为新帝,而他顺利成章成为了摄政王,总掌东荻兵马,并且在朝中连连调动兵马,似乎有什么异动。
事实证明,宋黎和凤烈,都不让人省心。
在这种情况下,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他苦苦忍着,一边派人查着这两帮人马的动态,一边抓紧时间,调养自己,更要把功夫全部练回来——那是自保的根基,必须必备。
可以重新活一次,便意味着他与她还会有一个锦绣的将来,他不急在一时。
但是,凌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你要是出了事,那我所有的筹谋便失去了最重要的意义。
***
九太妃的尸身成了一团灰,拓跋弘也是在朝堂上才知道这个事的。
“国师为何擅自将太妃的尸身火化?”
事后,拓跋弘曾沉沉置疑:“国师最近越来越放肆了!”
宋黎笑着欠身,答的理直气壮:
“只有这样,才死无对证。要不然皇上,那使臣一定会为难皇上。如今这样,不是更好?九太妃总归的是太上皇的女人,即便是罪妃,死后该留在皇上受万民的贱踏。”
那人,将那坛骨火撒在了官道之止,将挫骨扬灰四字,真正做到了极点。
而他居然拿他没有办法。
对,没办法!
整个皇宫全是他布下的人马,现在,他几乎是举步为艰。
在他身边,除了暗士营二三十个可以用的人外,再没有其他人可信任。
朝堂上,陈煊死,慕不群失踪,东方轲中毒,宫谅病重,而曾经得他倚重的几个文臣武将,有些个犯了事,被贬,有些个,干脆就告老返乡,不问政事了,还有些人,离奇而死。
重点是,所有种种,表面看上去,完全与宋黎无关,那手段是高,真是叫人惊悚。
“皇上……”
一个低低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慕倾城端着一碗汤水走了进来。
“这是刚刚做的夜宵!肚子饿吗?”
“还好!”
他答应了一声,将手上的奏折放到边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云丝鸡汁面摆到面前。
最近这几个,他隐隐觉得向身子有点不舒服,请了御医看,又说无碍,只是有点疲劳过度,宜多休息。
他用银针一看食物,发现银针浅变色:食物中放着不知名的慢性毒药。
第一次发现时,他盛怒,震惊有人想无声无息弄死了他!
他想大查特查一下,可还没等将那御厨和御医传进来了讯话,人早已被暗杀,线索被卡断,死无对证,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食物中倒是没有什么毒了,可那些人,想着法的在食物上动手脚——
两种相克的食物一起吃,同样能对身体造成或深或浅的慢性伤害,积少成多后,身体极有可能会被掏空。
这是慕倾城看着金凌留给她的医书后明白的。
自打发现这种情况以后,慕倾城再也不放心拓跋弘的饮食,正餐的时候,总要一再的查看食物,哪些该知哪些不该吃,她都刻意防着。
为不了麻痹对手,有时候,明知有些食物不能吃,但她还是适量的让拓跋弘吃了一点,但事后,都以其他膳食来综合调理。
比如夜宵,她常常亲自去做,各种膳食亲自挑选,一是可显示帝后关系达笃,二可以给拓跋弘补身子,一举两得。
“你也吃一点!”
拓跋弘看她只是傻站着,想到晚膳的时候,她也没有吃什么,便另令小李子取了一个小碗过来,给挑了一筷子过去。
“哎!”
她乖巧的应着,心头莫名暖暖的,捧起脸,埋头吃,一会儿就把那面吃光了。
拓跋弘也吃的很尽兴,虽然只是一碗寻常的面条,但这面里没有算计,没有毒药,有的只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点点深情,吃上去的味道,自然不太一样。
或许,正是这种相濡以沫的点点滴滴,终令他最后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
“皇上,凌儿姐姐,怎么样了?还没消息吗?”
关于金凌的事,她也听说了。
“嗯!没消息!”
拓跋弘倚在龙椅上。
慕倾城回门,他有陪着一起去镇南王府。
那日,他们去了姻缘庙谢姻缘。
拓跋弘令慕倾城写了一封信约见凌儿。
凌儿依约而来。
望着那个削瘦了一大圈、不屑瞅他一眼的女子,他只说了一句:
“九太妃不是我下令弄死的,至于九无擎,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在向我示警,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得说明一下。”
金凌漠然不语,只拉着慕倾城到边上说话。
走的时候也没有支会他,后来,慕倾城捎来了金凌留下的一句话:
“东方府,可善加利用!”
镇南王东方轲原就是鍄京四大家族之一东方一族分支出来的,两家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过。
但如今,慕倾城作为东方轲的外甥女,一朝飞上枝头,成为了一国之后,此时此刻,若能令两家修好,那东方一族,势必能成为一强劲的势力,可与迅速崛起强大起来的明门族抗衡,甚至可以成为他身边一股有力的支撑者。
纵观整个朝堂,如今敢和明府对峙的,也只剩下东方府了。
而想要得到东方府全力支撑,联姻是最快的方式。
“皇后,礼部已经理了一个个折子上来,奏请充实后宫。朕准了。今日,朕钦点了东方府两个小姐,按年龄辈份算起来,一个是你的表妹,一个是你的表侄女,你看,要给什么妃位?”
拓跋弘淡淡的问。慕倾城本来含笑,嗖的收了起来,心下明白他迟早是要纳妃的,觉得苦涩,但又觉得这事,必须得豁然:
“哦,是吗?那也好,东方府在朝中的根基很深,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皇上也不至于老是处于被动的局面里!至于什么妃位,皇上爱怎么封赏,便怎么封赏,臣妾没意见!”
她低低的说。
这就是她与小凌子的不同之处吧!
若是嫁给他的是小凌子,知道他要另娶,劈亲盖脸必是一顿骂,而慕倾城只会默默忍受,并且还在同意。
他探视的目光在她漂亮的眉眼间寻视了一番,偶尔,他能在她身身上看到金凌的影子,带一点俏皮,一点坚持,可更多时候,她是隐忍而求全的。
“下去吧!朕还要看折子,你可以歇下去!”
这脾性,总归是太过柔弱。
“还有,明儿个,她们就会进宫,回头,你给安排一下住的地方。你是皇后。记住了!”
他最后提醒一点。
早听说了,东方府那一对年纪相当的姑侄全不是省油的灯。
进宫后,皇上若还这副性情,将来难保会吃亏。
“嗯!”
慕倾城行了一礼,默默离开,出殿门前,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男人,从今往后,会有其他女人分享他了。
她的心,莫名生痛。
***
虎口山连绵百里皆是山。
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