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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倩和云暮寒呢?如何了?南疆可有什么异常的消息?”云浅月又问。
“叶公主和云公子一直都是跟随南梁睿太子的行程在一起的,不过过来了凤凰关之后,南梁和南疆便分了路。如今叶公主和云公子在回南疆的途中。南梁的内政据说有些混乱。朝野有些私下的动荡。但动静不大。想必被叶公主暗中掌控了。”凌莲道。
云浅月点点头,叶倩的手腕自然是没话说的。她忽然想起东海前来的使者,又问,“东海国的使者队伍呢?如今走到哪里了?这样的大雨,应该是止步不前了吧?”
“小姐,红阁从来是不收录关于东海国的讯息的!我们对于东海国没有传信的暗桩。而且对东海国的讯息从来都是避过,所以对东海国的队伍行踪一概不知。”凌莲看了云浅月一眼,低声提醒。
云浅月“哦”了一声,她忘了摩天崖从来不收录东海国的讯息,只言片语都没有,自然没有传信网络的。
“小姐,红阁虽然不收录东海国的讯息,但是风阁大约能收到吧?毕竟如今算起日子来东海国的使者应该是在天圣的边界的。风阁应该对东海使者有基本的行踪掌控。”伊雪提醒道。
“也是!”云浅月点头,对凌莲道:“去给三公子传话,让他来一趟!”
“是!”凌莲应声,向外走去。
“算了!还是别去了!东海国的使者队伍到哪里也无所谓。”云浅月忽然打消了念头,在凌莲走到门口时忽然开口阻止住了她的脚步。
凌莲住了脚,回看云浅月。
“果然聊一会儿这些事情让我容易犯困,我睡一觉。你们下去吧!”云浅月对二人摆摆手,打了个哈欠,歪着的身子重新躺好。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想着感情小姐喊她们进来问这些是为了尽快犯困睡觉,二人嘴角抽了抽,应声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屋中静了下来,云浅月也懒得再想,当真闭着眼睛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有脚步声轻轻浅浅来到浅月阁,不多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更为轻浅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云浅月在来人推开房门时就醒了,闭着眼睛睁开,只见容景微带一身凉气地向床前走来,难得外面下着雨,他身上没有半丝雨滴水渍。她看了他一眼,懒洋洋软绵绵地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快?”容景看着她的样子失笑,提醒道:“我在宫里待了半日,快吗?”
“原来我睡了一大觉!”云浅月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还是阴沉沉地下着雨,几乎看不出几时几响,她打了个哈欠,问道:“老皇帝找你做什么?是不是让你去防灾治水?”
“嗯!”容景点头。
“怎么治?”云浅月挑眉。
“天圣的国土分了两部分,东西三十六州,东十八个州县归我,西十八个州县归七皇子,分头治水。即刻启程。”容景伸手拂了拂衣袖,似乎在驱走凉气。
“这样?”云浅月皱眉,“那这么说夜天逸要离京了?那监国呢?谁来监国?”
“皇上命四皇子监国,二皇子辅助。”容景道。
“老皇帝又开始启用他这两个儿子了!也不怕交权容易收权难!”云浅月叱了一声,“他倒是敢将夜天逸放出去治水,不怕这两个儿子趁机乱了超纲?”
“皇上最近被七皇子调养得身体不错,精神健好。”容景给出一个理由,“况且还有德亲王和夜轻染。”
“原来都在老皇帝的掌控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夜天倾和夜天煜多年在老皇帝的淫威下长大,他如今身体健好,即便夜天逸被放出去治水,这么个大好时机,但他们自然不敢扎刺的。德亲王和夜轻染绝对是一大阻力。”云浅月恍然。
“嗯!”容景大约觉得身上的冷气驱散的差不多了,走过来将云浅月抱在怀里。
云浅月想起他刚刚说即刻启程,蹙眉问,“如今还下着雨呢?你即刻就离京?”
“早去一日,早免除百姓们的灾难。”容景道。
云浅月想想也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刻不容缓的,如今指不定多少百姓已经流离失所了。虽然如今还占用了个夏季的尾巴,但夜晚的温差已经明显加大。百姓们又冻又饿又冷,可想而知后果多严峻。她仰着脸对容景道:“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行!”容景想也不想,很快就否决了云浅月。
“我身体已经好了!没那么娇气。”云浅月没想到他反驳的这么快。
“如今外面还在下着雨,你即便身体刚刚好一些了,也是吃不消的。”容景又道。
“有你在我身边,我吃得消。外面虽然下雨,但雨已经小了。”云浅月用脑袋蹭了蹭容景,柔声问,“难道你舍得我?治水哪里那么容易?况且十八个州县呢!你要去好些日子了。难道你不想我?我在你身边,你就不用想了。”
“因为不容易,所以你才要在京城好好待着。”容景依然摇摇头,不为所动。
“容景!”云浅月瞪眼。
“乖,我舍不得你跟着我去受苦。这回的水灾很大,风餐露宿。你身体刚刚好一些,不禁折腾,到时候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容景伸手拍拍云浅月的身子,露出不舍的情绪,“我即便去好些日子,但你要想我,最起码也得等不下雨了,天色好了,道路通了再去找我。”
云浅月皱眉,“我真没那么弱!比那环境不好的地方我都待过,风餐露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又不是没经历过!哪里就吃不了苦了?你放心,我肯定不用你分心照顾。没准还能帮你分担一些呢!”
“不行!”容景依然摇头。
云浅月恼了,瞪着容景怒道:“好话歹话说尽,你怎么就这么木头?油盐不进啊!”
容景低笑,低头去吻云浅月,云浅月气哼哼地伸手打开他。容景抓住她的手,将唇稳稳地覆在她的唇上,一阵辗转缠绵,之后,他才放开她,声音沙哑地道:“听话!有些苦是不必受的,又何必去受?这雨顶多再下两日,两日之后就放晴了,再两日道路就不那么滑了,到时候你再去找我好不好?也不过几日不见而已。”
云浅月喘息着哼了一声,不说话。
“乖,好不好?”容景又在云浅月唇瓣轻吻了一下,享受她在他怀里的娇柔喘息,从皇宫这一路回来他就想到她一旦知道自己要去治水,就会提出与他随行,他不断的说服自己无数次才能硬下心肠拒绝她随行。只有自己知道他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才能做得。任不舍蔓延,还是舍不得她跟着去吃苦。虽然他清楚她没那么虚弱。
“好吧!好吧!”云浅月妥协,嘟囔道:“你当谁愿意去呢!我也就说说而已。”
容景轻笑,用手指点了点云浅月的笔尖,神情语气极为宠溺,“口是心非!”
云浅月脸有些红,她承认她现在的确是很黏人,以前她明明是**自主的,可是从跟他真正在一起后越来越黏人了。但她不想控制自己这种黏人,顺其自然。若是有一个人心甘情愿让你黏,就是一种幸福,也没什么不好。两个人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拥抱着躺着。
半个时辰后,容景终于恋恋不舍地起身,在云浅月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离去。
看着容景的身影离开浅月阁,云浅月抱着被子坐在窗前,喃喃地道:“真是不舍啊!想追去,怎么办呢!”,念叨了片刻,想起容景离开时说的那句“你若是离开浅月阁,我一定知道。”的话,于是她有些愤愤地打消了念头。
一连几日容景都住在浅月阁,同床共枕,气息相闻,容景离开的第一夜,云浅月便不适应地失了眠。她辗转反侧,反侧又辗转,在床上来回翻滚,深夜还没睡去。最后她有些恼怒地睁着眼睛盯着房顶恨恨地道:“果然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东西!”
大约是她的声音太大,吵醒了一直注意这个房间动静的凌莲和伊雪。二人急急忙忙从房间里冲出来来到门口,对里面出声询问,“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云浅月听到外面传来困倦的声音有些歉疚,连忙道:“没事儿,你们去睡吧!”
二人在门外凝神静听了片刻,确定真的没事儿,于是退了下去。
云浅月依然没有困意,也不强行自己睡了,于是就躺在床上数蚂蚁。这是这么些年来她第一次数蚂蚁睡觉。包括前世那么多年都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叹惋觉睡得太多了睡不着,还是叹息容景对她的影响力真的是太大了。不可否认一点就是无论她睡多少觉,只要容景在身边,她还是能睡得着。
天亮时分,雨依然在下。云浅月终于来了困意,迷迷糊糊睡了去。
容景离开的第二日,云浅月睡了半日,又看了半日书,晚上照样失眠。又是一夜未睡。
容景离开的第三日,云浅月白日里依然看书度过,晚上照样失眠,不过比前两晚好一点儿的就是她终于在深夜时分睡了去。
第四日早上,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终于停了。
午时的时候,云浅月睡醒,睁开眼睛,没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但总归是松了一口气。这雨再要下下去的话,她都怀疑这个世界会被大水给淹了,世界末日来临了。
用过午膳后,云浅月收到了容景传来的信鸽,只见上面写着“已到达洛水城。想你,记得要想我。”
云浅月看到信的时候嘴角不禁露出笑意,想着人家不都是说“安好、勿念。”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记得想他了?这个男人!
洛水城距离京城五百里地,是一座类似于云城的城池。算是东面十八州县里面最大的一个城池,因为地理位置有些低洼,四面八方的水汇聚,没有好的堤坝和排水设施,所以无疑是东面十八州县城池里面受灾面积最重的一个地方。据凌莲转述红阁传回的消息说那里无一处好地方,遍地都是水,而是水高一人多深。有些坚固些的房舍也在水中飘摇,百姓们都坐在房舍或者山头上,死伤之人那就不得统计了!
云浅月看着熟悉的字迹想了好半天才提笔,写道:“想你,想你,想你,十万百千个想。”写完,脸有些红,觉得这也太不矜持了,然后在末尾又写道:“假的!才不想。”
将纸条折好,绑在青啼的腿上,青啼飞了出去,她才伏在桌子上闷声地笑。觉得这样也不错,尝一尝思念的味道,比整日里甜腻腻地腻在一起更多了一分不一样的感觉。
云浅月正在笑,外面一阵风刮过,紧接着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大力撞开,转眼间便冲进来一个人。凌莲和伊雪听见声音都没来得及阻挡。
云浅月止住了笑,将埋在桌子上的头抬起,便见是少年罗玉,微微一怔。
“云浅月,跟我去一个地方!”少年几步来到云浅月身边,语气急迫,伸手拉她。
云浅月坐着不动,避开他的手,问道:“去哪里?”
“梅岭山的河谷县。”少年道。
云浅月蹙眉,抬头打量少年,见他一脸急不可耐,脸色有些发白,外面虽然雨停了,但天还是阴着,没出太阳,有着雨后的清冷,她挑眉,“去那里做什么?”
“有重要的事情。”少年道。
“梅岭山的河谷县距离京城你知道多远吗?八百里地呢!可不是从东城到西城这么短短的距离。”云浅月慢悠悠地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何要拉着我去?”
“反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