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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们也不准走!”少年立即拍着车板道。
容景不理会少年,云浅月也不说话。
“你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不让你们走。”少年又道。
容景忽然一把将云浅月推到了少年面前,对他淡淡地道:“我告诉你,你找的那个人就是她。”
云浅垂下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点点头,“你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我!”
少年先是瞪大眼睛,随即叱了一声,“本公子才不信,少拿一个女人来糊弄我!”
云浅月抬起头,认真地道:“你要找的那个人真的是我,我穿了男装而已。”
少年一怔,仔仔细细地将云浅月打量了一遍,忽然又拿出画像看了仔细看了一眼,又将一人一画对比了一番,再次叱了一声,“少来糊弄我!你当本公子是傻子吗?”
云浅月无语,耐心地道:“那是因为我易了容!要不要我换一件衣服给你看看?”
“有这么精妙的易容术?我怎么看不出来,分明就是两个人。”少年孤疑地看了一眼画卷,又将画卷收起,哼了一声,用挑剔的眼光看了云浅月一眼道:“你明明就是一个女人,从哪里看都是一个女人,柔柔弱弱,娇娇软软,哪里有那个人的本分英气?别侮辱那个人了!”
云浅月先还觉得隐瞒着好,如今说出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信,她有些无力。
“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他,就不让我找到他?”少年看着云浅月,见她苦下脸,他相信心中的猜测,又对容景道:“你是不是知道云浅月也喜欢那个人,怕她见到英气非凡的那个人就改为对那个人投怀送抱了?所以就看得牢牢的,也不让我见到那个人?”
容景不说话。
“本公子才不上你们的当!你们不告诉我,我早晚能找到他,早晚有一日知道他是谁!”少年忽然跳下了马车,见那个小厮正牵着两匹马来,他上前一步,抓住一匹马缰,翻身上马,对二人道:“如今我就跟着你们去京城,看着你们,肯定能见到他。”
云浅月无奈地看着少年,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不理会少年,拉着云浅月的手上了马车。帘幕落下,遮住二人的身影,他对一脸无奈的弦歌吩咐,“启程,回京!”
“是,世子!”弦歌立即坐在了车前,一挥马鞭,马车走了起来。
少年跟在马车旁,腰板挺得笔直,锦绣华裳,面容俊美绝伦,引得清晨大街上人来人往纷纷侧目。
车中,云浅月抱着容景的手臂,靠着他身边坐着,将半个身子都倚在他怀里,心下懊恼不已,压低声音问,“怎么办?”
“你惹的风流债,自己处理!”容景用鼻孔哼了一声。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是谁,不敢得罪,我怎么处理?”云浅月瞪眼。
容景深深地看着云浅月,一双凤眸清幽。
云浅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皱眉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那日早上本来和花落要出城,哪里知道他忽然跑了出来说什么与我一夜春风,要我负责,我一时觉得有趣,夜天逸又追来北城门,我怕他落入夜天逸手里,就将他带出了城,交给了你,前后没一盏茶的时间,我哪里知道自己惹了桃花债?”
“你还委屈了?”容景挑了挑眉。
“不是委屈,是无辜!我很无辜。”云浅月强调自己无辜。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我竟然不知道你还很会为我挡桃花!”容景伸手摸了摸云浅月的脸,忽然一笑,“这样也不错!”
“还不错?是麻烦吧!还是一个大麻烦!”云浅月有些郁闷。她没想着要这样帮容景挡桃花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样京城又热闹了!”容景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你麻烦比我麻烦强!”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这少年就这样跟着他们回京,回京后估计的确会很热闹。尤其还是在少年要找她的情形下。她可以想象,少年这样的性子,估计会有个天翻地覆。的确如容景所说,她麻烦一些比他麻烦要强。看上她比看上容景要强。但想着少年纯净的眼,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不好?人家还是个少年!万一他对我……”
容景瞥了她一眼,云浅月立即噤了声。
“东海国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令人小看!你若小看了他,那就错了!”容景伸手拍拍云浅月的头,“没睡够接着睡!”
云浅月将身子软下来,躺下身子,将脑袋枕在容景腿上。想着摩天崖的秘辛阁没有收录关于东海国的资料,结合当年老皇帝遍布天下查找也找不到她娘亲下落,那是不是能说明她娘是在东海国?对东海国太过熟悉,所以不用收录。而秘辛阁也没有收录关于云王府的资料。她嫁入云王府,对云王府也是太过熟悉,所以不用收录。这样是不是说明东海国和云王府因她娘有着某种联系,没收录秘辛这件事情上有着共同的特点。另外还有她的父亲,来无影,去无踪,是不是也在东海国?
那么车外那个骑在马车的少年会不会是一个突破口?
“不睡?”容景见云浅月躺在他腿上看着车顶怔怔出神,挑眉。
“容景,你说我娘虽然出身在南梁,是不是生活在东海国。当年抱走娘亲的那个老道就是东海国的人?”云浅月仰着脸看着容景低声询问。
“也许!”容景吐出两个字。
“你说我娘有没有可能还活着?”云浅月又问。
容景眸光微闪,“也许!”
“在摩天崖的时候哥哥想要看关于荣王府的秘辛,我没同意。自己也没看。”云浅月看着容景,又道。
容景扬眉,似乎了然,浅浅一笑,“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必去废眼睛。”
“我想知道关于云王府的秘辛,可惜摩天崖没有记载。要不你说给我听?”云浅月道。
“云王府的秘辛我也不知。”容景摇头。
云浅月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不过……”容景话音一转,看着云浅月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也收录着天下秘辛。不同于红阁的摩天崖的一个地方,也许有关于云王府的秘辛。”
“真的?”云浅月立即睁大眼睛,“什么地方?”
“墨阁。”容景道。
“墨红一动风云震的墨阁?”云浅月挑眉。
“否则你以为是哪个?”容景笑看着她。
“墨阁是你的?”云浅月眉梢挑高。
容景神色莫测,“也算是!”
什么叫做也算是!云浅月扁扁嘴,墨阁,红阁,天下两大阁。传言神秘,但墨阁比红阁更为神秘,建立在百年前。据说曾经有一位公子,是较之当年的始祖皇帝和四王更为风华绝代的人物,不过不爱入朝,爱江湖。人如墨香,神龙见首不见尾。建立墨阁后,以其人的号命名为墨阁。
墨阁极为神秘,据说当初始祖皇帝好不容易威慑十大世家归隐。自此天下太平。但不想横空出世了一个墨阁。天下人人得知有墨阁这样的一个组织,但无人知道墨阁的具体位置,以及墨阁中的人。始祖皇帝想瓦解这个组织都无从下手。
墨阁做得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年始祖皇帝建朝不久后发出了一纸诏令,增加对商人的赋税,赋税极其高,其实是打压商人,抬高农人的地位。始祖皇帝不喜商人奸诈,认为农作才能中得粮食,借此提高天圣国力和兵力。但是不成想诏令发出后,一夜之间,天圣上下所有商铺关门,再不营业,天圣因为征战了几十年不堪疲惫好不容易可以修养声息初步繁荣的国土顷刻间经济瓦解。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始祖皇帝大骇,迫于无奈之下收回了诏令。对商人的对策恢复如初。据说这件事情的背后指使人就是墨阁的阁主墨公子。
那件事情之后,始祖皇帝虽怒,但也对墨阁无可奈何。幸好之后墨阁再未有动作,一直到始祖皇帝驾崩之后。墨阁就像是在天下销声匿迹了一般。
直到五十年前,天下又传出墨阁的墨令,世人才记起墨阁。与当时兴起的红阁并成为两大神秘组织。五年前,天下又新兴起一个风阁和云阁。风阁和云阁虽然时间短,但发展迅速。有人将风阁和云阁、墨阁、红阁联系在一起,称之为天下四大阁。
那首被天下流传的打油诗说,“天下有七宝,一宝荣华冠盖倾天下,二宝纨绔不化没人夸,三宝混世魔王人人怕,四宝癞蛤蟆也能伴红花,五宝毒瘴之地白花花,六宝墨红一动风云震,七宝钱篓子嫁个穷叫花。”
“墨红一动风云震”说的就是天下四阁,墨阁排在第一,当之无愧是天下第一阁。至于神秘到什么程度?就是流传百年,世人不知道墨公子的真是名姓,只知道天下人称墨阁的阁主为墨公子,流传至今,墨阁如今更是神秘,阁主更是不被世人所知,甚至墨阁的半点儿消息都不曾有。
“墨阁真的是你的?”云浅月想到此,挑眉。
容景也挑了挑眉,“不信?”
“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墨阁哪里?距离这里远不远?”云浅月想着若是容景,墨阁真是他的,她也不是不相信,这个人身上若是发生点儿什么的话,其实都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近。”容景道。
“比摩天崖呢?”云浅月又问。
“比摩天崖还远一些。”容景道。
“那你不是废话?我如今还能再折腾跑一趟?”云浅月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想了想又道:“我其实也不是多想知道云王府的事情。不过只是想知道我的父母而已。”
“早晚都会知道的!”容景拍拍云浅月的身子。
云浅月想着的确早晚都会知道。早一日,晚一日而已。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去。想着容景的马车好,三百里地的话今日子夜之前应该就可以回到京城了。
容景靠着车壁也缓缓闭上眼睛。
这时,帘幕忽然被人从外面掀开,哗啦一声,扯进一片凉风。
云浅月闭着的眼睛立即睁开,只见那少年端坐在马上,一手扯着帘幕,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和容景。她眨了眨眼睛,问道:“做什么?你也想坐马车了?”
“我是想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少年哗啦一下子又落下帘幕。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看着帘幕晃动,想着难道他还以为她和容景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她抬头去看容景,见那人根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也闭上眼睛,有些好笑。
马车来到北城门,弦歌压低声音道:“世子,七皇子等在北城门!”“嗯!”容景淡淡应了一声。
这时,外面的帘幕再次呼啦一下子被人从外面扯开,少年看着云浅月道:“喂,云浅月,你为什么喜欢容景不喜欢夜天逸?夜天逸长得也很俊美。”
云浅月这回学乖了,闭着眼睛不睁开,淡淡道:“没有为何,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不喜欢一个人就是不喜欢。这是人心决定的,不受谁控制!”
少年闻言有些懵懂地看着她最新章节。
云浅月不再说话,想着她和夜天逸的情分在摩天崖她发现他和蓝家三年前就有密切联系时就尽了。自此就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吧!她不能要求夜天逸如何,但也不会再手软。
“你说得也对!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少年点点头,放下帘幕。
帘幕没被放妥当,露出一道缝隙。
云浅月睁开眼睛去看,正好顺着那道缝隙看到马车来到北城门,夜天逸的马车的停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