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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莲、听雨、听雪三人也悄声退了下去。这三日她们也没睡觉,如今云浅月无事儿回来,她们宽下了心,自然也去睡下了。
西厢院子主屋内,容景吃过饭沐浴后倚在床上,虽然虚弱,但无半死困意。他床前的椅子上坐着给他把脉的灵隐大师。灵隐大师一张脸不停地变幻着,由开始的惊喜到惊异最后到面色激动,许久后,他抬头看着容景,撤回手,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偈,声音微颤,“阿弥陀佛!”
“大师如何看?”容景笑问。
灵隐大师似乎强自忍下激动,对容景道:“老衲来灵台寺前夜观天象,十年暗淡无光的星辰死而复生。老衲本来以为是世子寻到了破解之法,不曾想来到才知寒毒顽疾并未得解,老衲着实疑惑,以为是观天象有差。没想到世子居然此一大难之下解了寒毒顽疾,着实是可喜可贺!”
容景笑道:“大师佛法高深,能窥看天象!”
“佛法高深不过是虚说而已。老衲自认佛法高深,十年时间两度施以援手也未曾解了世子寒毒顽疾,实在是惭愧。”灵隐大师摇摇头,嘘叹一声,对容景笑道:“景世子,你实话告诉老衲,你此次寒毒顽疾得解可是得益于云王府的浅月小姐?”
容景笑着点头,“的确是她所助!”
“果然如此!”灵隐大师笑道:“那日观天象,贵女星锋芒大盛,对景世子有贵助。老衲从来之日一直寻找那有缘人算上一签,可是那人却是避而不见。老衲就知那人定是云王府的贵女浅月小姐。果然如是!”
容景忽然想起云浅月提到灵隐大师一脸嫌恶口口声声神棍之言,不由好笑,“她避大师如洪水猛兽,大师想要见她怕是不易得见。”
“既是有缘,今日不得见还有他日。总有得见之日。老衲不急。”灵隐大师大笑,“不想老衲也有被人嫌弃之日。”
容景笑而不语。
“世子如今顽疾得驱除,也算是天不负才。一旦他日天下乱,名不聊生,但求世子要慈悲为怀才是,愿我苍生百姓能得庇护。”灵隐大师道:“这也是为世子积攒福祉。”
“大师又窥探了何种天机?有此一说?”容景挑眉。
“诸星呈现,天成乱象。老衲只能窥探此一分,也不敢狂言。总之万一有朝一日烽火起,世子谨记以天下百姓为仁念就是了。”灵隐大师道。
“大师之言景谨记于心。我所能多大,便会有多大庇护。大师且宽心,容景虽然阴暗,但还不至于是心狠手辣见死不救之人。”容景点头。
“老衲信得过景世子!”灵隐大师站起身,“阿弥陀佛!天色不早了,世子定是十分疲惫,早日休息吧!”
“大师慢走!”容景点头。
灵隐大师再不多言,起身出了房门。向东厢院子的主屋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向达摩祖师堂而去。
容景待灵隐大师走后,低下头,如玉的指尖轻轻揉捻着垂落的一缕青丝,如诗似画的容颜颜色淡淡,须臾,他低低而语,“诸星呈现,天成乱象……”
“世子!”就在这时,弦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容景抬起头,看向窗外,只见夜幕降临,他问,“如何?”
“钱门主应了!说他定不会说任何不该说的话,也不会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五年前,他的公子得世子搭救一命,他就言从此世子但有吩咐莫敢不从。他说世子放心,钱门以后定以世子马首是瞻。”弦歌道。
“嗯!”容景点点头,似乎不出所料,他缓缓躺下,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弦歌自然知道容景要休息,再不打扰,退了下去。
东西厢院子静若无声。
入夜时分,太医院的两名女医正上了灵台寺。夜天倾自是知道云浅月怕是还在睡,并没有带人过去打扰,而是将人安排暂住在了寺中。
夜半时分,南山门响起震耳欲聋的敲击山门声。守门的僧人连忙打开山门,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只见眼前人影一闪,来人已经飘进了寺中。守门僧人大惊,连忙飞身追赶,浓浓夜色下哪里还有人影?于是立即鸣钟,半夜钟声响彻整个香泉山。
云浅月被钟声吵醒,皱了皱眉,伸手将被子拉起继续蒙头大睡。
钟声连续响声不断,不多时,灵台寺内各院落所有灯火俱以点燃。外面有人声大喊:“有人入寺,不知是客是贼,全寺戒备。”
彩莲、听雪、听雨三人自然被惊醒,都齐齐往云浅月的屋中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小姐,有贼人入寺,奴婢们保护您!”
云浅月蒙在被子里困意浓浓,烦闷地道:“莫离不是在吗?都别吵我睡觉!”
彩莲、听雪、听雨等人均是只穿着中衣,睡得迷迷糊糊对看一眼,似乎这才想起小姐是有隐卫的,但都没立即下去,而是在屋中守着云浅月,想着万一莫离抵挡不住那贼人怎么办?她们可以救小姐。
外面喊声接连不断,显然整个山寺的僧人都以起床,全寺在搜查。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东厢院子的门被人推开,一抹黑影冲了进来。人刚到院中就被莫离拦下,他看着来人,似乎十分讶异,“染小王爷?”
“嗯,是我!你家小姐呢?”夜轻染停住身形,向屋内看去,黑凄凄一片,急声问,“她如今可是从地下佛堂救出来了?”
“回小王爷,小姐今日下午被救出来了,如今正在睡觉。”莫离道。
“她可是受伤了?可还好?我进去看看她!”夜轻染说着就往内冲。
“小王爷请留步,小姐闺房……”莫离立即出手拦住夜轻染。
“天天这句话烦不烦,本小王又不对她做什么?就是去看看她。闪开!”夜轻染手一挥,对着莫离拍出一阵掌风,人“嗖”地一下子就来到了门口,转眼间推开门就进了屋。
夜轻染这一掌用了七成功力,莫离不敢硬接,只能避开。待他避开时,夜轻染已经进了屋,他无奈,只能睁眼看着主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也跟进去。
“啊……”夜轻染刚冲进去,屋内顿时想起彩莲、听雪、听雨三人的尖叫。
“喊什么喊?都不许叫!”云浅月有些恼。小丫头片子们天天就是大惊小怪。她都听到外面夜轻染和莫离说话了,这三个小丫头子刚想什么了?不就是夜轻染来了,这也值得大叫。她掀开被子,看向屋内。果然见夜轻染立在屋子中间。
“小……小王爷,这是小姐闺房……”彩莲颤抖地指着夜轻染。她是听见了外面莫离和染小王爷说话,但没想到莫离没拦住染小王爷让他冲了进来。
夜轻染从得到消息连夜上山,一路奔波,一时情急见到云浅月,哪里管什么男女礼数?当听到彩莲等人一声尖叫,又闻到了屋中暖暖的女儿香他才愣住,他看向彩莲等人,见其都穿着中衣,又见云浅月推开被子正躺在床上看着他,他有些脸红,但幸好屋内没点灯,他强忍着尴尬怒道:“我知道,她不是穿着衣服吗?”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不止脸,整个脖子都红了。他才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孟浪了!
“那……那这也是夜晚……被人看见也不好啊……”彩莲双手抱胸,尽管穿着单衣也觉得不自在。听雪、听雨和彩莲一样。都瑟缩地看着夜轻染,防狼一般看着他。
云浅月看着彩莲三人好笑,古代人将男女之礼看得太重。如今都穿着衣服呢!这在现代也没什么?她见夜轻染不再说话,一副不自然的样子,对彩莲等三人摆摆手,“你们点上灯就下去休息吧!小王爷是担心我急着来看我也没什么,无碍的!”
“小姐,那怎么成?”彩莲立即摇头,对夜轻染劝道:“小王爷,您要看小姐也不急于这一刻啊!您听听,您将这整个寺中的人都惊动了,若是人们都知道你如今在我家小姐屋子内,我家小姐岂不是没了闺誉?您还是赶快出去吧!”
“是我太急了,我哪里想到那僧人居然去敲响了钟声?”夜轻染有些恼,转身向外走去,“我这就出去!”
“不用!你回来!”云浅月见夜轻染一身盔甲,风尘仆仆,身上沾染着浓郁的暗夜凉气,恐怕是得到消息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快马加鞭赶来了,如今将他赶出去她于心不忍。对彩莲摆手,“将灯点上,我和小王爷说会儿话。”
“小姐……”彩莲焦急地看着云浅月。
“彩莲!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云浅月板下脸,“是不是要我将你发卖了?”
“奴婢这就点灯!”彩莲连忙去点灯,灯刚点上就抱着身子一溜烟出了门。
听雪、听雨三人也抱着身子绕过夜轻染出了门。
夜轻染脸还是有些红,不敢看云浅月,背着身子立在地上不动。
云浅月看着脸红别扭的夜轻染,听着外面依然喊声不断,她坐起身抱着被子大笑了起来。想着夜轻染好好玩啊……
“喂,你笑什么?你这个小丫头,我还不是担心你?”夜轻染有些转回身,恼羞成怒地看着云浅月。他虽然不拘礼数,任性妄为,但是闯女子闺房这样的事情他还没做过。如今被云浅月一笑,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来看我而已,没必要弄这么大阵仗吧?”云浅月笑得欢快,歪着头看夜轻染,这个家伙可爱的想让人冲上去咬一口。
“我只想着你被救出来没有!哪里会想到弄出这么大的声响。”夜轻染有些恨恨地,“这帮子秃驴,真是大惊小怪。”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想着你半夜闯进人家山门一声不响还怪人家大惊小怪?见夜轻染脸色不好,她不敢再刺激他,止了笑,对外面莫离道:“莫离,你出去找到一个僧人说一声,就说进寺的人是染小王爷,让寺中人都休息吧!”
“是,小姐!”莫离应声出去了。
云浅月看着夜轻染还站在地上,笑道:“坐吧!”
夜轻染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到椅子上坐下,脸色红晕未退,对云浅月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这几日一直为曾听闻你和那根弱美人被困在地下佛堂之事,还是今日下午接到天煜的派人传话我才知道,就立即快马赶来了。”
“你没有听闻?军机营的消息这么闭塞吗?”云浅月挑眉。
“不是军机营消息闭塞,是外面根本没有半丝消息露出。所以我才不知道。”夜轻染道:“若是早知道的话我早就赶来了,哪里用等得今日?”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对外面封锁了消息。”云浅月道。
“嗯,是被封锁了消息。”夜轻染点头。担忧地看着云浅月,“我见你气色极差,似乎又瘦了许多,感觉你脉息虚弱,可是受了大伤?”
“我饿了三日,能不瘦吗?不过也没受什么伤,就是武功尽失了而已。”云浅月叹了口气。初来这个世界上时候得知她有武功还暗自高兴的不行,没想到就得瑟这么几日就变成普通人了。实在令人郁闷。
“什么?你武功尽失?”夜轻染一惊。
“嗯!武功尽失了。”云浅月肯定地点点头。
“那日你我在后山烤鱼时你两大内力虽然没融合,但也有融合之象,你内力其实博大,一般人还是奈何不了你的。如何短短几日就武功尽失?可是你体内内力不稳之事被人发觉了?有人要害你?所以你抵抗之下才失了内力?”夜轻染询问。
“有人要害我是真的,也因此失了内力是真的。但不是因为体内内力不稳被人发觉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