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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玉子夕走了进来,二人本来就没避讳他说话,他自然将二人的话听到了耳里。珠帘挑开,他桃花目斜斜挑高,笑对容景道:“我姐姐对景世子一心不二用,景世子如此担心,是为哪般啊?”
容景淡淡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家桃花开得太旺,不得不妨。”
云浅月好气又笑地瞪了容景一眼。
玉子夕笑了一声,“怪不得走时太子哥哥告诉我要多与月姐姐亲近,他说我一旦与月姐姐亲近了,就可以看到景世子变脸,他的脸千年不变,要变很不容易,难得一见,是天圣一大景观,不观可惜了。”
云浅月闻言无语,这是子书说得话?她看向容景,果然见容景的脸微黑,她不得不承认,容公子变脸,的确是难得的一大景观。
“看来你在天圣住得不错。”容景对玉子夕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玉子夕眨眨眼睛,幽幽地道:“我为姐夫和姐姐的姻缘不远千里劳苦奔波而来,姐夫应当谢我才是。否则的话……”他顿了顿,拉长音道:“太子哥哥说了,我不能白辛苦一趟,总要从荣王府搬些银子回去,犒劳千里之外为弟担忧的他。”
云浅月再次无语,想着这该是多么的一对兄友弟恭啊!子书这人,千里之外还出谋划策。真是辛苦他了。
容景点点头,很是认同,“自然该谢的。”话落,他补充道:“不过谢礼我说了算。”
玉子夕立即笑着风流地道:“送我两个美人的话,我不介意。”
容景格外配合,“到时候送你一车美人。”
玉子夕立即拱手对容景鞠躬,最很甜地道:“多谢姐夫。”
容景勾了勾唇角,这一声声的姐夫似乎极为受用。早先的醋意早已经飞去了九霄云外。
云浅月抱着被子望着棚顶,默默地想着今日的上元节是否比往年来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如今天色还早,她便已经期待了。
用过午膳,云王府便接到了一波又一波的请帖,请帖都如雪花般地滚进了浅月阁。
请帖不是容景的,也不是云浅月的,而是这位东海国二皇子的。
二皇子年纪轻轻,便风姿独具,和玉太子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玉质容颜,却比玉太子的待人温和疏离多了丝丝柔情和容易亲近,他谱一到来,尤其是那日在春年夜宴上,便一下子抓住了京中春闺女儿的芳心。
那几日德亲王府的小郡主一直跑云王府,众女子都觉得夜小郡主知道再求南梁帝无望,怕是被这与她年岁相当的东海二皇子迷惑,芳心春动了,夜小郡主论家室,论容貌,论才敏,都是一等一的,皇室的公主也无人能比,一众女子都觉得无望,便无人敢与这夜小郡主争抢风头,可是过了几日发现这夜小郡主再不去云王府见二皇子,两人之间没了后续的音讯,怕是没成。而今日又是上元节,众女子等了一个上午,德亲王府那边也没传来夜小郡主去云王府邀请二皇子的动静,于是众女子坐不住了,纷纷下了请帖,邀请二皇子一起赏月观灯。
虽然东海二皇子风流的名声在外,但是他如此秀逸清华的人物,天下也没有几人,京中的闺阁小女儿都正是做春梦的年纪,京中也不是没有出众的人物,但那些出众的人物不是心有所属,例如容景、夜天逸、夜轻染、就是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例如容枫、沈昭等,于是,这新来的一匹黑马便成了京中众女子茶余饭后悄悄话里的主角。
东海二皇子玉子夕,在京中红粉圈里,风头一时无两。
与当初南梁的风流太子来京时,魅惑那些女子,上到春闺,下到花楼,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在风流上,难分胜负。
云浅月看着摞在桌子上的一摞请帖,像一座小山,她无语片刻,对玉子夕询问,“子夕,你想应哪家的女子?”
玉子夕很感兴趣地将那些请帖看了个遍,一个个笔墨芳香,他逐一看过后,放下对云浅月道:“姐姐,我早先不是应了你了吗?”
云浅月一怔。
“我刚来浅月阁的时候,你让我与你一起赏月观灯的,如今就忘了?那可不行。”玉子夕堵住云浅月的嘴,顺便也堵住容景的嘴,“做人要言而有信,言出必行,这是太子哥哥教导我的,浅月姐姐,你不会出尔反尔吧!姐夫秉承管教你的责任,他不会任由你出尔反尔,做那无信之人的,是吧?”
云浅月一时没了声,看向容景。想着果然不愧是子书从小代父教导的弟弟。
容景勾唇一笑,“你说得不错,做人要言而有信。我也答应送你一车美人的,既然这些小姐们如此热情,这些请帖便都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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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上元花灯
云浅月看着那摞成山一样的请帖,听着容景的话,再度无语。
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放在玉子夕和容景身上,此时便见了分晓。
玉子夕本来在喝茶,险些一口茶喷出去,他压了压,才稳住喷出的茶水,看着那摞成和山一样高的请帖,对容景道:“外面人山人海,姐夫一个人也许照应不到姐姐,我在你二人后面,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帮衬不是?”
“那这些芳心呢?何处安放?”容景看着那些请帖,微微挑眉。
“该何处安放便何处安放呗!这些芳心怎比得姐姐的安危重要。”玉子夕立即道。
“既然你这么爱护姐姐,自然要成全你一番心意。”容景嘴角微勾,慢慢地道:“你姐姐平时逛街最爱购买一些小零碎的东西,你便负责给她挎篮子吧。”
玉子夕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在心里翻白眼,她什么时候逛街爱购买东西了?对上容景含笑的目光,她只能对玉子夕点头,“嗯,我比较喜欢用泥巴捏的泥人,到时候买回来一大堆,你负责给我拿着。”
玉子夕眸光闪了闪,欣然应允,“好!”
三人就此说定,于是将一摞山的请帖扔在了一边,不予理会。
天色将晚十分,凌莲在外面禀告,“小姐,夜小郡主来了,请二皇子一道去观月赏灯。”
云浅月想着夜轻暖难道还不死心?还认为玉子夕是南凌睿易容的?消停了几日,又跑来再度验证了?
容景似乎早有预料,闻言玉容没什么情绪。
玉子夕倒是“呵”地一声笑了,“这夜小郡主到是个有意思的主儿。”
云浅月看向玉子夕。
“姐姐,既然睿哥哥不喜她,你说我若是收了她,当该如何?”玉子夕问云浅月。
云浅月微微蹙眉,若是夜轻暖是个真纯碎的小女儿,他不介意玉子夕对她动收了的心思,但这夜轻暖可是夜氏自小就培养的暗凤,收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收服的话也就不罢了,若收不复的话,没准就是穿肠毒药,她一时不答话。
“姐夫,您说呢?”玉子夕问容景。
“夜小郡主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主儿,天下这样的女子也不多。”容景道。
“这么说你同意了?”玉子夕问容景。
容景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还如此年轻,这么早就想春闺关门,万户落锁,将群芳隐匿,大好的春天不过,一辈子过冬?”
玉子夕咳了一声,看着容景,又看看云浅月道:“你也如此年轻,怎么这么早就春闺关门,万户落锁,将群芳隐匿,大好的春天不过,一辈子过冬?娶月姐姐一人了?”
“我七八岁的时候就一眼看中了她,无可奈何之举。”容景道。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应该无可奈何的是她吧?那么小的时候在老皇帝四十五岁大寿的皇宫第一次,他对她黑心黑肺,初吻被他强抢了去,让她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谁承想后来一步一步地落入了他的圈套。哎……一言难尽啊!
玉子夕闻言摸着下巴,有些惆怅,“姐夫这无可奈何我看得可是甘之如饴啊!”
“嗯,十年无可奈何,换一世甘之如饴,还是划算的。”容景道。
玉子夕眨眨眼睛,“这夜小郡主我也只是觉得有些意思而已,忍不住想跟她较量一番。可是若说成为我的无可奈何嘛,还差得远一些,不知道调教一下的话,是否可行。”
“那就要看怎么调教了,夜氏的暗凤可不是容易调教的。”容景道。
“那小丫头险些连我也骗过了,你可别将自己掉进去!”云浅月提醒玉子夕。
玉子夕“唔”了一声,点点头,三分玩味,三分感兴趣,三分带有挑战性地道:“不妨试一试。成了我的迫不得已,便剪断她的手脚让她入我的笼子,不成我的迫不得已,就弃了她。”
“倒也可行!”容景可有可无地吐出一句话。
云浅月想着放眼天下,能让她刮目相看两分的女人寥寥无几,这夜轻暖绝对算得上是一号人。于是她也不发表意见。小七调教出的弟弟自然不会弱了去,他有心思想玩的话,玩玩也好。
“让小郡主稍等片刻,二皇子这就出去。”容景对外面吩咐了一句。
凌莲闻言应了一声,出了浅月阁去大门口回话去了。
容景和云浅月收拾妥当,玉子夕跟在二人身后,三人出了房门。
三人刚出浅月阁,便见云离匆匆走来,迎上三人,对容景和玉子夕见了一礼之后,对云浅月道:“你嫂嫂喜欢一个老婆婆做的鸳鸯灯,据说每年她就做两盏出来卖。你嫂嫂怀孕不能出府去,外面人太多,怕挤了她,就托我过来拜托妹妹去找那老婆婆弄来一盏灯给她。”
“是那个孟婆婆?”云浅月挑眉。
“嗯!”云离点头,“你嫂嫂一直的心愿就是得她一盏灯。”
云浅月笑了笑,“嫂嫂原来竟然如此迷信,要听她卜算一卦吗?那个孟婆婆我到知道,她的灯可不好拿,不次于找天下一高僧灵隐那个秃和尚算一卦。”
“有景世子在,妹妹也聪颖,你嫂嫂才求了你。”云离看了容景一眼,笑着道。
“你有把握从那个婆婆手里拿一盏灯吗?”云浅月偏头问容景。
“可以一试。”容景道。
“那好吧!哥哥,你回去告诉嫂嫂,那孟婆婆若是好对付的话,我们就帮她弄一盏灯来,若是不好对付的话,弄不到可不怪我啊。”云浅月笑着道。
云离点点头,“其实我是不信这个卜算的,只是最近你嫂嫂睡觉不得安稳,总是梦不断,有几次都将她吓醒,她又喜欢鸳鸯灯,所以想趁机卜一卦,看看是不是多梦不是个好兆头,我就依了她。”
云浅月蹙眉,“嫂嫂状态很不好吗?”
“大夫说女子怀孕大抵都是这样折磨人,前几个月份害喜,自然是睡不好的。等到月份大一些,就好了。”云离有些无奈地道:“真没想到,得个孩子,如此不易。”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云离,发现他瘦了很多,想必七公主折腾,他也休息不好,笑着道:“得孩子自然不容易,你当和面吗?和个面团便完事儿了?总要有个过程。我看嫂嫂这还是轻的,有些女人怀孕都要日日药品不断,直到孩子生下来才能好。”
“还有这么严重的?那她的确算轻的了。”云离讶异了一下。
容景一直不说话,静静听着,眸光若有所思。
“姐夫,你可不要让姐姐如此早怀孕,累人累己,到时候她可就被小人儿分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