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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时,语言的语。”时语耐心的解释,“春雨,是因你生在春天,且下着雨,故而你爹娘将你唤作春雨的,对么?”时语虽是试探性的问,可话里却是不容置疑。
春雨眼睛突然亮起来了般,随即乐开花道:“姐姐不但人生得美丽,而且还很聪明呢。”
时语跟着春雨一同笑了起来。春雨的笑声还未间断,时语却忽然间一脸严肃了起来,春雨见状,忙止住笑,怯弱的望着时语,不敢再作声。
时语握着春雨的手道:“你我名字里头都有一个谐音字,何需与我客气,以后不许唤作我姐姐了哦。”看着一脸担惊受怕的春雨,时语忍不住点了一下春雨的鼻头,露出一抹调皮的笑,春雨这才放下心来,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这位漂亮姐姐生气了呢。
并非春雨不愿唤她时语,而是她身上散发出的独特且高贵的气质,让人心生敬畏,言不由衷罢了。
“在说些什么呢?聊得如此开心?”时语循声望去,一品貌端庄,妇人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但见那女子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不及她思考,春雨已吓得面如土色,起身施礼道:“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难道李天御已经娶妻,思及自己在瑞王府门前晕倒时所见到的大红喜字灯笼,时语只觉得脑袋像是蜜蜂围绕般,乱的很,似想了很多,却又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怔怔的望着来人,忘了起身,忘了行礼。
王妃早已让春雨起身退出,在时语的身旁坐定,温柔的笑着:“妹妹见我为何如此神情,真是叫姐姐伤心。”那声音很嗲,却也很温柔,语毕王妃故作伤心的垂下来眼帘。
时语回过神来,尴尬的起身行礼道:“时语见过王妃娘娘,时语只是从未见过大人物,今日得见王妃娘娘,且以姐妹相称,一时喜于忘形,失了礼数,望王妃娘娘恕罪。”时语有模有样的说着,心中却是惆怅的很。
王妃闻言失笑,顾左右而言他,“妹妹快些起身,姐姐我有那么凶么,让妹妹见了竟如此害怕。”
时语起身道:“民女一介草木,怎攀得上王妃娘娘的千金之躯,时语甚是不敢当。”
王妃边说边将时语拉回红木椅上坐下,“妹妹何需此言,你我既已姐妹相称,你自是当得起的,若非与妹妹一见如故,姐姐还不知去何处寻得妹妹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儿与我作伴呢。”
时语见王妃句句真意,心中却是放松了不少。如此佳人,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李天御会娶她为妻也自是正常。只是,自己该如何给芸裳一个交代呢?“承蒙王妃娘娘看得起民女,时语此处谢过姐姐,也谢过姐姐的救命之恩。”说罢,起身又朝王妃行了一礼。
面前的女子赶忙扶住,笑靥如花。
自己与这王妃并非大同之人,才一面之缘,她便视如己出。但如何,时语总觉有一层隔阂。
是不是命中早已注定,所以爱一个人才会要付出比平常更多倍的辛酸,才会让我们懂得惜缘。
梦里。
几缕破碎的阳光投射进屋内,安睡在床上的人,脸上染上薄薄的一层光晕,白净的皮肤,如窗外的梅一样,冰肌玉骨,吹弹可破。
一双剑眉下双目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侬愁,让人忍不住想去帮他抚平,抚去他的所有哀愁。
叩叩叩,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将时语自梦中惊扰,随即听到春雨的声音,“语儿姐姐,我是春雨,王妃命我来伺候你梳洗。”
时语一阵失落,她似乎还不愿从梦中醒来。“哦,春雨,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春雨端着一盆热腾腾的水走了进来。
“春雨,你不用伺候我,在旁边坐着歇息就好。”说话间时语已起身穿衣。
春雨连忙摆手道:“语儿姐姐,这可使不得,王妃娘娘若是知道了,定会怪罪春雨的。”
扣好衣裳上的最后一粒布扣,熟练的将衣带系成了一个简单的蝴蝶结,粉色的罗裙衬得时语皮肤更白皙粉嫩,好看的蝴蝶结使她纤细的腰肢更显轻盈,宛如仙子下凡尘。
春雨看得不禁呆了。“姐姐,听人讲仙姿玉貌,定是你这般模样,美极了。”
时语笑道:“春雨休要笑话于我,我哪有你说得那般美。”时语自知芸裳的容貌很美,却不知自己竟如春雨所说的那般美丽。
“姐姐,春雨哪敢啊。”春雨羞涩的低下了头。虽时语比春雨年长一岁,成长的经历却让她与所有的同龄女子不同,成熟和稳重,在不适应她的年龄上显现出来,不似她人那般容易娇羞脸红。
“喏,你还说不敢,不敢那你还叫我姐姐。”时语嘟着嘴巴,双手叉腰故作生气,惹得春雨一阵紧张,不知所措,看春雨慌张的样子,时语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时语笑,春雨方知自己被耍,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模样甚是滑稽。伸手去挠时语,惹得她花枝乱颤,时语也不忘去饶春雨,待到两人都笑累了,才停下手来。
“春雨,瑞王爷和瑞王妃呢?”时语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梳着那头如丝绸般柔滑的青丝,嘴角仍有掩不去的笑意。
春雨道:“王妃今日一早回了相国府,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所以特别命我来伺候你。”
时语仍在梳着头发,不加思索的问:“王爷没有陪同王妃前往么?”
春雨甚是惊讶:“语儿,你不知道么?”在时语的威逼利诱下,春雨总算改了口,不再叫姐姐。
时语仍是一脸平静:“知道什么?”
“这全城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语儿你竟会不知?”春雨仍一脸不可置信。“自去年秋末以来,王爷便一直昏睡,至今仍未醒来,且府里的侍从也全都被更换,包括春雨在内。谁都知道瑞王府发生了大事,才会如此,只是不知王爷为何会一睡不醒。”说到这,春雨也不禁纳闷。
听及春雨所言,时语的心往下一沉,双手定格在半空中。秋末,那不是自己来到大函王朝的日子么,此事定与芸裳有关,在李天御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他一睡不醒。先前时语还有些为芸裳抱不平,现在,却为自己曾有过的想法感到愧疚。想到这,时语一阵揪心的痛。
时语转过头面向春雨,继续听她道:“这是皇上御赐的婚事,虽不知王爷何时能醒,虽皇命不可违,但男婚女嫁,也是自然。”
“哦!”简单的一个哦字,却掩盖不住时语内心的失落。本想着李天御既已娶妻,自己就不必替芸裳而活,而此刻,李天御的此情此景,也是因着芸裳才会如此,欠天御的情,只怕是永生永世都难以偿还得清了。
“对了,语儿,王妃走时曾交代于我,她不在的这段时日,让你代她好生照顾王爷,现在到了用早膳的时辰,你看,现在是否过去?”
时语心中纳闷,自己与王妃才不过数面之缘,王府奴仆众多,竟会独独交于自己照顾,而自己未曾婚嫁,传出去也是不好,她怎会如此放心,她是不爱天御么,王妃究竟是作何想法?
所有的疑虑都因她想快些见到李天御而抛至脑后,管王妃是爱天御与否,管她是作何想,此刻,她只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她只要做自己想做的。既然王妃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她更应好好把握才是。
她要让李天御醒来,一定要。
太阳出来,让人心生一股暖意,望向窗外,屋檐上的雪水融化,掉落在地,如同水帘般,滴滴答答似一组音符,发出悦耳的声音,妙不可言。
时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她刚熬好的粥,以及她刚冲泡好的菊花茶。时语身后紧跟着春雨,端着一盆热热的水。
打开门,阳光投射进屋内,到底是情投意合的两个人,房内的摆设竟也是相差无几,只是少了份女儿家的矫情,多了份男儿家的豪爽之气。
将吃食放置一旁,时语拨开床幔,望着安睡在床上的人……
她虽早已在芸裳的记忆中见过他的模样,但真正见到他,心中却涌上了千丝万缕的莫名情绪,是欢喜,是哀愁,是心痛。
居然和梦中一样,他安静的躺着,一张白璧无瑕的脸,面部轮廓似被人刻意修刻般,棱角分明。他剑眉紧锁,双目紧闭,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浓愁,时语情不自禁的抚上了他的眉,似想替他抚平他的哀愁。顺着他的眉,时语纤细的手指自他脸上掠过,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嘴角微微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让人一见,便会心生迷醉。
世间竟还有生得如此俊美的男子,似乎用俊美来形容他还远远不够。时语静静的看着,手指突如触电般收了回来。
自己,刚才,居然陷了进去。
用热毛巾擦拭着李天御绝美的脸庞,那动作极是轻柔,似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其碰碎。将他扶起身,靠在床上坐直,用调羹小心的喂着,淡淡的菊花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谁知,茶水自他嘴角溢出,时语连忙用丝绢去擦,像对待婴儿般,轻微细致。
是啊,他是昏迷着的,自己居然还故做天真,以为他能咽下去,情急之下,时语只得依照李昭的方法,似乎,这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这是自己欠芸裳的,而芸裳欠天御的,如此一来,如此行径亦不算过份吧,时语暗自肯定。
菊花香,小米粥,这气息,这味道,为何会如此熟悉,芸裳,你在哪?你是在怪我么,怪我没有去找你!芸裳!天御心中竟能暗自呼喊。
连日来,时语细细照顾着,春雨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倒也接受了,且总是适时的消失,有语儿如此伺候王爷,当是幸事,总好过王妃,自新婚之夜便再没在王爷寝居就寝,吩咐照顾王爷的人亦是马马虎虎,为奴为俾的虽嘴上不说,却全都看在眼里,心中自是明白的很。王爷虽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又有谁愿意将自己嫁作一个活死人为妻呢?
接连三日,仍未见王妃归府,倒是瑞王府全府上下,身着素裳,门前悬满白绫。
“这是为何?”时语心中一紧,莫不是天御——她不敢想下去。
“语儿,王府刚接到旨意,当今皇帝驾崩,命全城上下门悬白绫,守哀七日。”春雨在一旁小声接道。
时语心中暗放下一口气,表情却仍有一瞬间的凝固。当今皇帝不过四十,在太子府见到他时还是生龙活虎,如今说没就没了,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她的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她想起了李天御。奇怪,想他的时候,时语的心居然会痛,她是多么希望他可以醒过来。虽初次见他时,她便对他产生了依赖,她却是不愿承认。他如今已是有妻有室之人,自己是不该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自己是因借着芸裳的肉身,心中有愧,才会想替芸裳还掉这份情债,待他醒后,自己便会离开王府,离开李天御,如此而已,别无其它。时语替自己解释着。
越是解释,越是掩饰。她希望他醒来,她就不必再背负愧疚。她不希望他醒来,因为他一醒来自己就要离他而去。每每思及此,时语便会心如刀割。欲罢不能,这就是爱吧,想必自己是爱上他了,可惜的是,自己却不能爱他。
凝视着躺在床上依然安静昏睡的他,看了很久,时语嘴角扬起一抹满足却又苦涩的笑。
起身来到窗前,窗外细雨绵绵,似她的情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