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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热的。”他说,“你就在这里,真好。”
明若张张嘴,说不出话。只是看到一双眼睛,漆黑如子夜,那么的深广无垠,偏偏却闪着几乎令人迷醉的光芒,柔如春水。一瞬间,她仿佛掉进了那漆黑的夜中,不觉得羞辱、恐慌,反有一丝浅浅的暖意透过黑夜,似潺潺细水滴她平静无澜的心。
“不要再离开我了。”他忽然大喝一声,猛地抱住了明若,头深深埋在明若的肩窝,哑声呼唤,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醉人的温柔,“阿彝——”
心,好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闷闷地痛。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于是明若不经思索地猛地推开他,惊吓地跳开。书香门第
他眼里有些受伤的味道,继而是浓重的失望和忧伤,漆黑的眼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王爷,您仔细看清楚,我是。。。。。。”明若刚想说她不是玉明彝,腰上又是一紧,被玄昕抱住。
“阿彝,不许离开,不许——”
仓皇,惊慌,执拗,俊美无暇的脸孔好像笼上一层淡淡的烟缭,这些都不是她所认识的玄昕,他应该是优雅的,冷漠的,自信的。
尴尬地僵持许久后,明若索性放弃挣扎,轻声诱哄道:“好,我不走。你先松开手,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好不好?”声音轻柔却又那么坚定。
质疑的探索?
她浅浅一笑,月光温和的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让他的心一麻,表情也柔和下来。
“好。”玄昕终于松开手,心满意足地笑了,任她将他扶到床上。那笑容像孩子般纯净,像水晶般透明而又易碎。
明若无奈地回以一笑,她拉过了丝绸被褥,替他轻轻盖上,将他被子掖好,然后拍了拍,柔声道:“闭上眼睛,睡吧。”他依言闭眼,不说话,好似真的睡着。
一声低回如叹息的轻唤,缥缈无依直如自天际之外传来,幽幽响在耳畔,明若转身欲去寻初夏,却不料被玄昕捉住衣襟。
“不要离开我。”玄昕喃喃自语,似醒非醒。
明若去掰他的手,可是,他抓得那么紧,即使在睡梦中也未展眉,最终还是无能为力。索性松了手,由着他抓着。“好,我不走。”她附下身来,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轻柔的指触像春风似地抚过他的额际,驱走了他一身的寒冷,带来了阵阵温暖。醉意朦胧间,玄昕隐约感到有双温柔的手,轻抚过他的眉间,抚落一地忧伤。
在她的抚慰下,他沉沉睡去。
玉明彝?
难道,他就是玄昕的心结所在?
微微垂下眼帘,她唇际忽掠过一丝笑,缥缈幽如夜风,犹带一丝夜色的深沉,那么的寂静而无息,微微垂下眼帘,苍茫天地竟似无法挽住她这一缕微笑。
五指轻抚,食指慢慢移动,点在自己眉心深处。不消片刻,一滴水,似泪,晶莹剔透,袅袅堪怜,在她的眉心涌出,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似它的主人般清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融入玄昕的眉心。
☆、第二十二章血色夜染心字灰 (2966字)
“有刺客,保护王爷!”
夜色深沉,宁静的花院里忽然嘈杂一片,就着朦胧的月光和远处的灯火,数名身着黑衣几乎要和夜色融成一色的人,正与静安王府中的侍卫打斗。
玄昕将玉明彝护在身后,警觉地环伺四周,就像跳脱牢笼的雄狮,他那长长的发,顺着他的每一个旋身、矫捷的闪跃在空中飞扬,每一剑都快、狠、勇地朝来者劈杀,不消片刻,来者便全数在他面前倒下,微腥的血染红一树梅花。
但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武功虽然比不上玄昕,可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招,直取对方命脉。轮番杀来,即使武功再高,也疲于应付,更何况还要保护玉明彝。
忽然一道亮晃晃的白刀直朝他而来,此时玄昕正对付着其他人,一时不备,后方不开。左右夹击之下,想挽救也来不及了。玄昕当机立断,咬牙横剑一抹,拼得挨一剑也不放过眼前二人。强劲得似是咆哮声的剑鸣穿越过他的肩侧,在他的面前重重击响,但却没有预期中传来的痛。
玄昕回头,立即被眼前情景惊呆——
“阿彝——”
一把长剑正插于玉明彝的胸膛,毫无疑问,刚才是他为了救玄昕冲上去替他挡了一剑。鲜血从他的胸口涓涓涌出,颜色鲜红,像彼岸的曼珠沙华一样绯红,火热而又妖媚。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有些爱注定无缘,若死是必然的,那么彼岸花就是我们今生的明证。,
玄昕一把跑过抱起他,扬声朝身旁一吼,“仲景!”
“王爷……”一剑收拾完最后一个杀手,跑到玄昕身边。书香门第
“看着办!”他伸手指向那些花院里倒地的人,眼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狠辣。
“子恒——”玉明彝躺在玄昕怀里,怔在他脸上的怒意里,下意识地想伸手抚平他的眉心,刚抬手就尝到了锥心的疼痛。
“为什么不闪也不躲?”玄昕又怒又气,忿忿地低吼,想用力摇醒他,又因怕伤到他舍不得用力。“就知道会干傻事,你为何不想想后果!”
傻瓜,明明是那么文弱纤细的人,为何有如此的勇气?
“子恒,我没有做傻事。其实,刚才那一剑一点也不痛,比起失去你的心如刀割,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玉明彝倚入这个盼了一生的怀抱,这个今生最后的依恋,“即使死我也无憾了。”
“阿彝,别说傻话,你只是受一点点伤,我已经派人去叫王太医了,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多好啊,子恒,你终于又肯抱着我了。”玉明彝恍若未闻,眼睛无神的看向玄昕,“你知道你有多久没和我亲近了吗?真的好久,就像过了一辈子。我总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那时候的我们多么潇洒自在啊。如果你不是王爷,我也不是尚书公子,那该有多好。”玉明彝喃喃的轻语着,眼中射出向往的光芒。
“阿彝,可以的,只要你好起来,你想去哪儿大哥都带着你。你不是说想去江南吗,那等你好了我就去,你说好吗?你好起来好吗?”玄昕抱紧怀中的玉明彝,抚着他苍白的脸,心痛如绞,那泪珠就这么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滴落在他的眼睛,滴落在他的嘴角。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大哥?”张嘴想笑,却笑出满嘴的血。他激动的咳嗽着,咳出那鲜红的血,咳出心中那无望的情。“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曾只想当你的弟弟。”声音绝望而凄凉。血珠顺着他的唇角流了下来,显得如荼靡花般苍白的脸庞更为凄艳。
“你别说了……”玄昕别过头,咬紧唇哑声道。看着他胸口上那一巨创,心中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好象被扼住了喉咙,只能单薄地吐出几个字。
他艰难的想伸出手,想要碰触眼前这个他在意了一生的人,想为他抚去脸颊上的泪。是不是人要死时会比平日要清明呢,这辈子他没有比现在想的明白过。
“其实我现在就这么走了,才是幸福的。为你死,总比躺在床上老死值得,至少我在你心里留了一剑,你会记我一辈子。我也不必去看将来的事,你娶了谁,我又娶了谁,都不必看了。”
四周仿佛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了,除了那如烟雾飘渺的声音。
“阿彝,我是懂你的。”玄昕低应着,声音贴了僵硬的唇齿,有种别样的诡异陌生。
“你懂我?”玉明彝不敢置信,那涣散的眼神忽地闪现一点淡淡的亮光,皎皎生辉。
“我懂,我怎会不懂呢”玄昕连连应道,悔恨交加。
“我终于等到了。”玉明彝大口大口喘着气,使尽余力睁着无力的眼皮,他肌肤苍白如纸,眼珠却是墨墨的,悲哀而又坚定地看牢玄昕,声音微弱如蚊,“答应我……答应我……。”
“答应什么,你说?”玄昕俯下耳去。
“答应我……待我死后,去碧城的慈云静斋找一个叫玉明若的女子……”玉明彝语不成句,断断续续的,听得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她是我妹妹……。若她还未出家……你就将她留在你身边,照顾她一辈子。”
妹妹,对不起,原谅哥哥的私心。你就代替哥哥留在他身边,给他幸福吧。
哥哥只是不想他忘了我啊,不想……
“好,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
君子一诺,重如泰山。玄昕明白这一头意味着什么,但他已无暇顾及。
眼角滑下一串清泪,但他却是眨也不眨地望着玄昕,一种纯粹的渴慕漾化成点点的幸福照住了玄昕的一身。“子恒……我冷,不要放开我……”玉明彝将头用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埋入玄昕的怀中,悄悄地闭上了眼,似老僧入定,神色间有寂寞如雪的倦意,一分一分,深刻入骨。书香门第
“嗯,好。”玄昕紧紧的抱紧他,任那鲜血染红她如雪的白衣,不言不语,月光余辉下,黯然神伤。
………
“王爷,王太医——”仲景话未说完,即愣在当场。他服侍主子以来,从未见过他有如此神情。王爷那一惯平静无波的面容,此时浮现的却是悲伤,那双漠然如冰的眼睛,那眼睛深处有着深深的哀痛。
然后一看玉明彝,满身的血已染尽那一身罗衣,他华美的长发静静地散在那里,绝色的容颜一片枯槁,薄薄的双唇挽出最优美的弧度,一路定格成了永恒。他的手指微微地弯曲在身侧,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曾经想要努力抓住的。仲景以眼无声的询问王太医,对方也是怅然摇头,不由心口一沉。
“阿彝,你放心睡吧。”玄昕喃喃低诉,缓缓抱起玉明彝,生怕吵醒了他。月光的清辉撒下,仿佛也染上了一层哀伤,照得人心中一阵凄凉。
开刀靡荼花事了。
水珠从玄昕眉宇间急速窜出,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逼入玉明若魂魄中,她全身一阵轻颤,星眸陡然一张,眼中苦涩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痛了心,——
苦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苦,求不得苦,五蕴盛苦。
但佛却不知,人间最苦是相思,一个情字,便能摧了心肝。
那是情孽的淫灭。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大胤王朝虽是民风开放,但也容不得断袖之癖,同性相恋。何况,他们一个是堂堂的静安王爷,另一个又是尚书公子,名声昭著,朝野皆知。
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天命使然……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那么他与她,又是什么缘呢?
对不起,昨天没有来得及更,偶失约了,我错了,你们用票票砸死我吧~~~~~~~~~~~~~~
☆、第二十三章安得情怀似昔时 (2419字)
过去与未来,及以今现在。无有诸众生,不归无常者。
一切有为法,皆悉归无常。恩爱合和者,必归于别离。
好熟悉的话,似在哪里听过,到底在哪里呢?
一切有为法,皆悉归无常。恩爱合和者,必归于别离。
原来是《大般涅盘经》啊——恩爱合和者,必归于别离,就只能是别离了吗?
头,很昏,但更痛的是他的心啊。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