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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还是救不了他们,他知道再与南宫飞宇抗争亦是无济于事,他此次是铁了心起了杀意,天意如此,他亦无法违逆,如今,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负老大闻言一怔,握紧了掌心的血书,起身走了过来,“负某的确有一件事要拜托先生,自然,无关国家利益,只是负某的一封家书,望先生能亲手交给风儿。还有,帮我跟她说声,对不…“从方才他看得出来顾流烟是真心的想帮他们,或许,如他所说他与风儿是朋发,只是他们各为其主。顾流烟这个人虽给人的感觉有些邪气,却值得托付,他正踌躇着这血书该如此留存,交给他他便放心了。
“流烟一定亲手交到她手上,负将军可还有其他吩咐?”顾流烟接过那封血书时微微一震,缓缓收紧掌心,紧紧握住,心似乎也跟着揪紧。
负老大摇头,突然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顾流烟一惊,立即俯身扶住了负老大的手臂,“负将军!快别如此,流烟受不起,更受之有愧!你若执意如此,流烟也要跪下了!”不畏生死,忠心为国,忠义带人,这样至情至性的男子汉,要他如何不佩服?
“多谢先生在如此艰难的时候,还帮助负某,无以为报,只有此礼拜谢!”坚持一拜之后,负老大这才起身。
“将军之言,实让流烟羞惭!”顾流烟苦笑,心底更是泛起弄弄的苦涩。
武环宇见状,走到牢外,朝负老大恭敬的行了一记大礼,他无以为表,只能以此聊表敬意。
“武将军…“南宫飞宇见状心中恼怒,正欲开口,却看到牢中大部分侍卫都朝父老大人躬身行礼,顿时哑然,心中明了,在军人心中负老大成功了,无法比拟的成功,摒弃了敌我身份,真心实意的敬佩!突然间,他有些羡慕,也嫉妒,但他也明白此生他都不能让人真心信服,因为他自私。这个人世上最爱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看到此情此景,负老大,关童,铁卫国三人都震住了,继而无声的笑了,临死之前还得到如此厚待,证明他们这一生没有在这人间白走一遭,足够了!
“拜托了!”负老大用力握了握顾流烟的手,缓缓退后,与关童,铁卫国三人同时转身,三人相视一眼,突然顿步,急速后退数步,用力朝牢中后墙上用力撞了过去,鲜血四溅,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顾流烟突然见觉得没有支撑身体的力气,手中的血书千万重,武环宇与一众侍卫不禁红了眼眶,为这样三位无惧生死的忠义之…
与此同时,行至蝶城郊外的负清风身形一晃,差点从疾驰的马背上摔下来,急急的勒马停了下来,掌心一片刺痛,缰绳将掌心磨破,一片鲜红,心中一惊,像是空了一般,整个人似乎被冰冷包围,心中感应到了什么,清眸一慌,整个人凌乱起来,顾不及手上的伤,握紧缰绳,纵马朝城门疾驰而去‘
不,不要!爹,等我!一定要等我!
蝶城城门口入城的人证排着长队接受检查,突然一声骏马的长嘶响起,众人一惊,纷纷回首望去,只见一抹白影骑着黑色骏马飞驰而来,快到看不清人的面容,只有一白一黑飞速而来,人群惊慌四散!
守城侍卫立即冲出无数人挡在了城门口,其中一人大喝道,“什么人!“啊!“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惨叫,那侍卫竟被马匹生生的踩在了蹄下,口吐鲜血而亡,众兵皆惊骇,无人敢拦,纷纷推开,同时大吼出声,”来人!来人啊!快去通知武将军有人闯城门!”
负清风骑马冲进城内,城内街道上尖叫声四起,城内老幼皆无法躲避,清眸一凛,双腿夹紧马腹,勒马止步,同时施展轻飞身而起,如一抹白光瞬间消失在半空之中!
大街上人皆惊骇,马前一名差点丧生马蹄之下三岁男孩天真的跳着叫起来,“他会飞!神仙!有神仙!”那名被吓呆的男孩母亲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男孩哭的惊天动地,散乱的人群渐渐聚集,纷纷抬头望向天际,轰然议论开…
若不是那仍在街中的黑色骏马,众人皆以为方才那只是一时幻觉了。
蝶城官府院中,顾流烟命人将负老大关童铁卫国三人的尸首抬了出来,准备送还雪国军营,他已无力救他们,只能让他们死后回归故土。
“慢着,给本殿下将尸体放下!”南宫飞宇随后而出,冷冷开口,瞧见顾流烟转眸看他,冷笑一声,“军师,这是在做什么?”
“人已死了,殿下还想做什么?”顾流烟沉声道,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怒气
武环宇从方才一直沉默着,怔怔的望着那由牢内一路而来的血迹。
对上那双戾沉的湖蓝色眸子,南宫飞宇徵徵扬眉,心中多了几分快意,“做什么?本殿下自然有本殿下的用处了,军师如此聪慧怎会不知?”
“你不能那么做!“顾流烟闻言一震,心中涌上了难以言喻的怒火,”负老大他们乃忠义之士,殿下方才也看到了,军中许多人都很钦佩负老大,若你真的将他们悬首城门,你可知……”
顾流烟的话还未说完,蓦地听到前院传来打斗声,继而惨叫声四起,众人皆惊疑,很快,便见一名侍卫惊慌来报,“报!报!殿下,军师,武将军!有人闯入军中,势不可挡,如今已一路朝杀来了!”
“报!报!”另一名侍卫急速而来,伏跪于地,“禀殿下,军师,武将军,有人硬闯城门,如今已进了城,属下们皆无力抵挡!”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却又不敢确信。
顾流烟一震,掌心倏然收紧,“那个人外貌如何?用得是何武器?“是她么?是她来了么?若是,现在这种最糟糕的状况他要如何解释?她一定会误会他,一定会!
“回军师,那人身着白色锦袍,脸上带着白纱看不到容貌,持剑。”那名侍卫回道。
白衣,持剑……。
顾流烟微微一晃,眼睫无力的垂落下去,果然时她!他现在突然很怕看到她,他一直期待的会面竟演变成了如此状况。
“负清风!是她!”武环宇惊道,下意识的望向了顾流烟,却看到了他无比紧绷的侧脸,视线又望向了地上的尸首,顿时皱紧了双眉。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这样的局面,负清风一定会认为是他们害死了负将军罢?即便他们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负清风?”南宫飞宇闻言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随即激动的握紧了双拳,“负清风来了!没想到今日不但杀了雪国大将,竟然连负清风也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助我也!不要阻拦她,让她进来!”他倒是要看看她负清风一人如何力破千军,从这里飞出去!
“是,殿下!“南宫飞宇身边愣住的侍卫蓦地回神,疾步朝前院飞奔而去,长声吼道,“殿下有令,所有人不准阻拦!殿下有令,所有人不准阻拦
众人皆惊,心都提了起…
片刻之后,一抹白影缓步而来,出现了院门口,白衣如雪,墨发飞扬,右手持剑,剑锋上鲜红的血流顺流滴落!白纱挡住了那张绝色容貌,只露出一双深幽无边的墨色双眸,冰冷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那抹如雪的白色身影,众人尽皆一震,清晰感觉到了她身上所散发而出的逼人家气!
“负清凡……”顾流烟不自觉的轻喃一声,湖蓝色的眸子在一瞬间来亮起来,复而又黯淡下去。她与初时相见一样,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清冷出尘,只是物是人非。他知道,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那时了,虽是敌我双方,却惺惺相惜。
那一声呢喃虽轻柔,但听觉敏锐的负清风已然发觉,抬眸望去,没有意外的看到了一抹绿色身影,视线之内突然发现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当看到那抹无比熟悉的身影时,整个人顿时僵住,瞳孔在瞬间放大,爹!?
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人已瞬间到了人群中央,这诡异的速度无人不惊!
看着地上那抹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容貌,鲜血染了一脸,一身,那红是那么刺目!负清风只觉如遭雷击,手脚冰凉,身形晃动,无力的跪倒在地,极痛攻心,声音在瞬间变得嘶哑,“爹,对不起,女儿来迟了……。”她终究没能赶上,终究没能救得了他,终究失去了…
那嘶哑的声音带着无法言喻的痛,揪紧人心,顾流烟一震,想上前,却无力上前。
南宫飞宇怔怔的望着身前那抹白影,原来传言是真,负清风当真绝色无双,即便没看到她的脸,只是这气质便足够倾倒人心,方才她持剑缓缓而来那一幕好似仙子落凡尘,又像索命的冷面修罗,这样的负清风果然有引起天下轰动的资本!他还真是小瞧她了!
他南宫飞宇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明明是一身男装,甚至连脸都没露,便足以倾尽天下!
负清风静静地注视着死去的负老大,死寂般的墨眸缓缓有了流动,她伸手取下了脸上的白纱盖在了负老大的脸上,“爹,我们回家。”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杀人,在他心里她还是那个纯净的风儿
当那白纱脱离,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展露出来,一瞬间抽气声无数,南宫飞宇更是震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竟还有如此绝色的人!完美的不似真人!
白纱覆盖而下,立即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呼的血红。
负清风深吸一口气,几乎忍受不住,执剑起身,缓缓抬眸,视线一一略过众人,“是谁?”这一刻,强大的黑暗气息袭来,冰冷肃杀!迎上那双森寒的视线,众人一惊,心中一颤,只觉得背脊发寒。
那声音不大,却奇异让每个人听的清晰。
众人无言以对,又有谁敢指认南宫飞宇?
见无人作答,负清风徵徵眯起了长睫,长剑呜鸣,冰冷的气息在席卷而出,“我再最后一遍,是谁?”她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付出同样的代价!能处决被俘将领的人没有几人,何况还是爹这样的统帅将军,人选不过那几人而已!
此话一出,有几名胆小的人畏惧的后退半步,心中忐忑不安。
顾流烟清晰的感觉到负清风身上的肃杀之气,但在焰国军中,她只是一人而已,又如何能抵得住千军万马!而且南宫飞宇方才本就不打算放过她,她岂能安然离开?就算要报仇,也要寻到合适的时机!“负清风,一”
可惜,他才开口,就对上一双深幽冰冷的墨眸,负清风静静地望着那双隐隐带着急切的眸子,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失信之人没有资格与我说话。
只一句话便教顾流烟无言以对,心在瞬间,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掼住,无法呼吸,她果然还是这么认为……
武环宇看着顾流烟苍白的脸色,顿时一震,反射性的开口为顾流烟解释,“负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先生他没有……”
“武将军,注意你的身份!”南宫飞宇突然间开口,冷冷的截断了武环宇的话,随即望着了身前那抹白影,“负清风,今日既然你自动送上门来,本殿下岂有放过之理?本殿下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本殿下可不希望弄伤了你。”他向来有怜香惜玉之心,而且是如此绝色的美人儿,江山与美人诱惑一样的大,自古以来这两者一直并列,这样的绝色美人当归他所有!
听到这话,负清风眸色一暗,缓缓转身望向身后,身后站着一名身着铠甲的阴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