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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且不说这些,单凭他这个人什么事儿又是他做不出来的?若是他真的对她做了什么,那他不是发现了她的女儿身份?但此刻她也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也不能自露马脚让他发现异样,“那四殿下发现了什么?”
“老师,真的想知道么?”那眸中的细微闪动没能逃过雪倾颜的眼睛,唇角的笑意越发显得邪魅惑人,红眸半眯,带着极致的慵懒风情,眸色却若寒潭之水幽深清明。
对上那双红眸中隐隐的探究,负清风心中一怔,无畏的扬眉道,“既然四殿下不想说便罢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供发现的地方。现在已经很晚了,为了不耽搁明日的课程,四殿下是不走也该回宫了?”
虽然他是在试探她,但他也一定做过什么。若是她的身份暴露,他也不会如此平静才是。只要她的女儿身没有暴露,他即便做了什么也无大碍。
“老师还不知那晚的事,这就想赶倾颜走了?”雪倾颜闻言红眸一暗,他竟然没有追问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难道,他就不好奇那晚的事儿?不该是这样的。对于这件事儿,他怎会表现的如此平淡?
“说与不说全凭四殿下自己,我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了。”说着,负清风缓缓靠在了车壁上,纤长的手指抚上了眉心,神色倦怠。
负清风的反应,让雪倾颜心中显得有些懊恼,红眸染上了幽幽的冷光,缓缓起身,不是下马车,而是坐在了负清风身侧。
眼前红影一闪,负清风一怔,蓦地感觉身旁多了一抹人影,纤长的手指缓缓落下,转眸静静的望着身旁的人。雪倾颜,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并没有如何得罪他,他为何就抓着她不放了?他们之间无冤无仇,无羁无绊,他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那张清绝的容颜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那双如墨的眸中带着清寒,还有几分无奈与不解,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雪倾颜没想到他会忽然转眸就这么望着他,一时间怔住,眼中只有眼前人,心也在一瞬间漏跳几拍,继而强烈的跳动起来,那么清晰,那么厚重,似乎要跳出胸膛一般!
让他如此心动的人只有眼前的他,他又怎会如此轻易便放开他?他总有一种感觉,若是错过了他,他定会后悔终生!况且,他雪倾颜认定的人便永不会改变!
负清风,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绝不会。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渐渐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旖思。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看他的眼睛,眸色如血,像是上好的血玉,润泽深幽,带着隐隐的流光,虽美却过分妖魅!感觉到气氛变得不对劲儿,负清风蓦地回过神来,她竟然在看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过分灼热?缓缓转头,终于移开了视线,虽然移开了,长时间的凝视即便移开了视线,还是能感觉眼前那一双妖魅的红眸,幻觉,连幻觉都出来了。
雪倾颜见状,唇角缓缓漾开了笑意,红眸依然紧盯着那张无暇的侧颜,“老师,你可知方才你那么看着我的时候,我多说到这里,他倏然停顿一下,复而低低的开口,“亲你。”
最后两个字似乎带着晕染的笑意,声音低柔且暧昧。
负清风闻言一震,在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云袖中的双手蓦地僵住!雪倾颜…
亲,亲她?他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他难道与雪入尘一样?想到这一点,蓦地头疼起来,不会罢,一个雪入尘就够她烦心了,若是再加一个雪倾颜,她根本无暇应对!她现在明明是男子装扮,男子?雪倾颜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过,男子有何不可?那对也是雪中跃他们故意说她有断袖之癖,他是听见了的,而且她还说了那样一句话,该不会他真的以为她有断袖之癖罢?前几日雪中跃到书院里来说了那样一番话,字字句句引申的意思不就是雪倾颜有断袖之癖?若他真的有
“老师?”耳畔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近在咫尺,负清风一震蓦地回过神来,反射性的别开脸,避开了他的靠近!冷冽的开口,“雪倾颜,这就是你的尊师之道么?”
看到那长睫倏然一颤,雪倾颜满意的勾唇,眸中缓缓溢出笑意,“老师,我说着玩儿的你该不会当真了罢?”他又怎会是开玩笑?方才若不是他自制力强,已经忍不住亲他了!现在,他还不能吓着他。
雪倾颜,他一直都叫他四殿下,今晚却叫了他的名字两次。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从他口中叫出的名字特别动听,即便是在他生气的时候。
说着玩儿?负清风闻言蹙眉,心中更是生出几分薄怒来,“四殿下别往了本席是你的老师,这次我可以不予计较,我不希望下一次再从四殿下这里听到有任何逾越的话,很晚了,四殿下可以回宫了!”语毕,没有丝毫停顿,立即扬声开口,“来人!”
须臾,马车外就响起了那名侍卫的声音,“太傅大人!”
听到声音,雪倾颜扬眉望向了车帘处,来的还真快。他生气了,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生气了,这次的试探有些过分了呢?不过,也能看出他对他的真实态度,他虽不讨厌他,却也不喜欢他。虽然想得到的答案没有得到,但也总算没有白费,思及此,便依言告别了,“既如此,倾颜就先告辞了,老师早点回去休息,做个好梦。”
梦里有我。
剩下的半句话在心中默念道。
“不送了。”淡薄到不能再淡薄的三个字,负清风甚至于一眼都吝啬给予。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兄弟俩一人给她扔下了一颗炸弹,只不过一颗爆了,一颗哑了。
看着那张别开的小脸,雪倾颜心中了然,这次他是真生气了,看来对于他喜欢他这件事儿他暂时还接受不了,他会给他时间,他会慢慢等,等到他接受他为止。径自起身,手触到车帘的瞬间又停了下来,缓缓转眸向身后望去,看到的依然是侧脸,红眸中掠过一抹幽深,终于开口,“老师,你真的很轻,你该多吃点儿。”
听到这句话,负清风先是一怔,继而气恼的转眸,视线之内只有车帘轻轻摇曳着,早已空无一人!该死,那晚他究竟做了什么!
那晚发生的事儿就向一个隐匿的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而她防不慎防。
这时,马车外传来了侍卫的行礼声,“恭送四殿下!”
轻徵的脚步声之后,外面便安静了下来,响起了侍卫担忧的声音,“太傅大人,您没事儿罢?”
“无事,回去罢。”轻轻的一句话之后,负清风无力的靠在了车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在这宫中处处都被人盯着,看着,真是一百个不自在,只愿能顺利的让她找到雪魄。
“是,太傅大人!”侍卫闻言心渐渐的放了回去,灵巧的跳上马车,驾车离去。
雪倾颜站在倾尽殿门前,怔怔的望着那辆银色马车,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负清风回到听雪阁方才进门,殿内就奔出一抹身影,若不是她闪避及时人就扑进她怀里了,“公子!?公子,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回来找不到好担心你啊?”他从将军府一回来就急着找公子了,谁知整个人听雪阁都是空空的,问了宫女才知道公子乘着马车不知道去哪儿了?已经走了很久,而且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他怎会不担心?
“只是有点儿事儿出去一下。”那张焦急的脸,担忧的眸,让负清风冰冷的心染上了点点暖意,唇角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小统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没事儿人就好没事儿就好!”马统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又垮下了小脸,“公子,老爷跟夫人因为你要出征的事儿吵架了…
老爷和夫人这么多年从未红过脸,这次竟然吵架了,夫人还哭了,真是将整个府里的人都吓着了,公子被皇上封为大将军不是好事儿么?老师就停高兴的啊?其实也可以谅解,夫人只是担心公子而已,毕竟是上战场真要流血丧命的,这么一想,他也开始担心起来!思及此,一把拉住了负清风的衣袖,巴巴的开口,“公子,你南征的带上我罢!”
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袖,负清风有些疑惑的扬眉,“你本来就要跟过去的,好了,很晚了,都早些休息罢,明日我们还要回将军府。”说着,缓缓抽回自己的衣袖朝楼上走去。
“呃?”马统愕然的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又看看那抹在楼上拐角处消失的白色身影,无语了。他这是算自作多情了么?
愣了半晌,也准备回房去休息了,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请等一下‘”
马统闻言疑惑的转身,看到身后站着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侍卫,“你在叫我么?”
“是,属下燕溪,这披风是太傅大人的麻烦您交给太傅大人。”燕溪恭敬的颔首,将手中折叠整齐的狐裘披风递了过去。少年身形稍显单薄,低垂的眸中有着隐忍的沉淀,一看便是那种有故事的人。
看到那熟悉的白色披风,马统顿时一震,“这是公子随身穿的,怎会在你这儿?”
“方才出去之时因天气太过寒冷,太傅大人便给了属下御寒,方才因一些事儿耽搁了,现由马公子转交给太傅大人。”少年一直低垂着眉眼,语气恭敬。
“你的意思是说是公子给你穿的?”马统闻言诧异的扬眉,审视了眼前的少年几眼,似是在思忖。
门前的两名守卫瞧见如此情景,相视一眼,眸中掠过一抹狠厉,随即从殿外走了进来,各自朝马统拱手致意,“马公子,你可别听燕溪瞎说!他平时便想借由这样的事儿平步青云,曾经干过好几次了!”
“是啊,马公子你可不知道!我们认识他的时间可比您长多了,先偷了主子的东西再假意归还,轻则博取赏赐,重则提拔重用,这种伎俩他干过可不止一两次了!马公子,您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能被这样的小人欺骗了!”
燕溪平素生性孤僻,在众人眼中便认为他心高气傲,再加上那其中一名侍卫喜欢的宫女喜欢上了燕溪,这才一直寻着机会报复。若说是打罢,他们二人也不是燕溪的对手,就只好想到了这种下作的手段。
马统本来就不是那种明辨是非的人,每当不能辨别之时都会听信多人意见,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燕溪,径自思索起来,公子虽然不是狠心之人,却也从不是善良之人,也没见他给哪个侍卫送过衣衫?而且还是这价值千金的狐裘披风,公子平素最喜欢穿这件了,应该不会送人才是,这么说真的像这二人所说,这披风是他偷的了?
思及此,便道,“燕溪,你说这披风是公子送与你的,你可有证据?”
燕溪闻言一震,眸中一抹冷冽一闪而过,捧住扳风的双手不由得收紧,眸中的怒气最后被压制下去,“燕溪没有证据,但这狐裘披风的确是太傅大人送与属下的。”
“若是没有证据,你要我如何信你?”马统蓦地伸手将披风拿了过来,看到了披风上沾染的脏污顿时一怔,眸中漾起了怒气,“这是公子最喜欢的披风了,你竟然将它弄脏了!”本来他也不想计较的,可在看到被弄脏的披风心中陡然愤怒起来,这人阴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将公子的披风弄脏,真是岂有此理!
“对不起,燕溪不是故意的!”一向沉静隐忍的燕溪听到这句话急急的抬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