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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么?他究竟……,究竟怎么了?
负清风,负清风……”
为何你有扰乱人心的魔力,为何会有这种魔力?
魔由心生,是心魔,他的心魔便是因他。
雪云落怔怔的低垂着眸子,长睫安谧,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大军得胜,这一趟边城之行也该告一段落了罢,回去之后呢?他会不会与芸衣成亲?成亲……,为何原来那么美好的两个字现在念起来会是这么痛苦?
负清风,我已变得不像自己了,不再是那个风淡云轻,翩然自由的雪云落了……。
“老师哥哥…… 雪入尘轻轻的念出这四个字,饱含深情的四个字。负清风三个字,早已在他的心底镌刻,无法磨灭。
经过一夜奔走劳累,众人都径自散了,轮班守城,雪清狂派人去调理政务,又自边城内调来了新官员管理,其余人皆是回营休息,雪阡陌起书回禀朝廷。
负清风随意找了间房间便进去休息了,进去之后才发现她竟进的是顾流烟的房间,别的不说,单单是那满室的水绿色轻纱幕帘便已一目了然,墙上挂满了随笔行草,自己狂放肆意,笔锋凌厉,整个房间的西墙之上铺设着巨大的书架,摆满了书籍,书桌上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一个未完的字,看那比划的走势,那个字应该是个风字。
“风?”跟在负清风身后的燕溪,看到那未写完的字时不自觉地念了出来。风?这个风字,代表必然是主子罢。这个顾流烟是不…小昭见状不禁扬眉,果然是个风字的起始,这个顾流烟没事儿写主子的名字做什么?
“奔走了一夜,都去休息罢。”负清风转身缓步朝一旁的软榻走去,方才进来时小昭已经将软榻收拾好了,铺上了干净的披风,负清风斜倚在软榻上,慢慢阖上眼睛。
燕溪小昭见状放轻脚步朝外室走去,两边一人寻了一把太师椅坐在了幕帘两侧,抱剑而憩。
当雪清狂寻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内室幕帘边那两抹门神一样的身影,顿时一怔,又是想笑又觉得欣慰,老师身边有这样两个人保护他他也可以放心了。
他特意过了连个时辰才来,就是为了让他们都休息会儿。
雪清狂进入房间的瞬间,燕溪小昭就感觉都到了,倏然张开眼睛,看到是雪清狂时这才退去了眸中的警戒,欲起身行礼。
“不用了。”雪清狂见状轻轻摇首,径自朝内室走去。
两人相视一眼,转眸朝内望了一眼,又坐回了椅子上,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雪清狂走进内室,转眸便看到了窗边软踏上那抹熟悉的身影,缓步走过去,静静的注视着那张清绝的容颜,这一看便不自禁的失了”
四周寂静而安谧,窗外寒风落雪,房内他睡的如此恬静,他静静的望着他的睡颜,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两人,这一刻若能恒远该有多好。但他明白,这样的安逸的时刻并不多,他不能肆意的留在他身边,也无法阻止即将改变的局势,只怕以后都要陷入沙场之中,他那么美好,不该存在与这样的世界里。
“太子殿下为何事而来?“从他一进房间时,她便醒来了,只是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久竟然只是这么静静的望着他,那样的浓烈的注视让她觉得无法忽视。
听到那轻柔的声音,雪清狂一怔,蓦地回过神来,对上那双缓缓张开的墨色双眸,那眸中的清澈莹润让心中某一处正慢慢陷落,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明知不该,却无力阻止。徵徵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这才开口,“耽搁老师休息了,清狂是为了释放顾流烟的事而来,自然,清狂相信老师这么做定有老师的用意,但远在万里之外的父皇与朝廷众臣们不知,若知晓此事,必然会生出事端口清狂想知道老师这么做的用意为何,会冰城之后再禀报父皇。”
负清风闻言清眸一动,缓缓起身靠在了墙壁上,“我知你会有人来问此事的,本以为是拟书的雪阡陌,没想到竟是太子殿下。顾流烟并非释放,兵力早已布置完毕,已抽不出多少兵力去对付顾流烟一行人,一般的将士也不是武环宇的对手,何况还有那几千武卫军,即便派去了也只是徒增杀戮罢了。我夜观星象发现将星灼亮,并未陨落,说明顾流烟命不该绝,而我借机问他讨了一个人情,日后只要是他所俘之人,按我要求释放三人。日后四国纷乱,战乱不断,必会有所用途。如此,太子殿下可还有疑问?”
“清狂受教,会据实禀明父皇。”雪清狂心中难掩惊异,满心钦佩。
大军得胜,盘结事务,按照守城将士,一番整顿之后,流烟城已如从前一般自如,月牙湾上再无战火,两城城民又开始以往的生活。
战书送走之后,便是等待圣旨班师回朝。
战后,除了警惕防守之外,便有了许多闲暇,负清风时常与任逍遥出去游历,有时雪清狂雪阡陌雪云落雪倾颜雪入尘也会跟随,倒不是他们不想追随,而是不知,等知道负清风离开的时候早已不知去处了。
这段时日,众人似乎都已淡忘了芸衣的存在,但只是未见也未提及而已,芸衣是雪倾颜雪入尘雪云落心中已然生根的刺。
“小风儿,看看这出青草湖是不是美极了!“一艘画舫行与湖中,画舫内坐了五人,围坐在一张桌上,煮茶赏景,好不惬意。湖水碧绿,宛若湖底长满了绿色的水草一般,因此得名青草湖,只月牙湾的分支,四周皆是树林,只有一条支流连接着月牙湾。
“嗯,很美。”负清风双手撑在颊边,眸色落在窗外,轻轻的应了一声。这几日来的生活闲散惬意,她很喜欢。
任逍遥闻言轻轻一笑,接过小昭斟过来的茶凑近闻了闻,饮了一口,满口生香,甚是畅快,“小风儿,你是不是太招人爱了啊,看看那几位皇子殿下可是整日的寻你,似乎离了你不能活一样?小昭,你说是不是啊?”
小昭闻言斟茶的手微微一颤,有些愕然的望向了那抹白影,“任先生,这话小昭可不敢乱说,人面由人,人心由己,小昭如何能猜到他人心中所想?”
“好一个人面由人,人心由己啊!哈…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任逍遥朗笑一声,夸赞道。跟在小风儿身边都变得跟小风儿一样说话寻不着破绽了,跟小风儿斗嘴那是自找死路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逍遥,风儿究竟是朱还是墨啊?”云追月凑近身旁的任逍遥,挑眉笑道。
“哎哎,我没寻到小昭的破绽,你倒是来寻我了啊?你是朱你是墨好了罢!”任逍遥连连哎了几声,见云追月要反驳了,将手中的茶杯堵了过去,“大好时光,别浪费,来,喝茶喝茶!”
这段时间见两人相斗,负清风也习惯了,唇角不禁勾起淡淡的笑意,视线落在波光磷峋的湖面上,碧瑶宫亦是在湖底,但愿回去之后一切都能顺利一行人直至夜色降临才各自回去,负清风一进房内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走进之后果然看到了床榻之上斜倚着一抹红色身影,“四殿下走错房间了罢。”自那日他差点吻了她开始,她便自动与他保持距离。
现在她抽身,为时未晚,时间会让他们逐渐忘了她的。况且,在这个即将纷乱的世界也容不得他们想那些儿女私情了。
“回来的这么晚,老师玩的可尽兴?“雪倾颜缓缓起身下床,一步步的朝那抹白色身影靠近,只剩一步的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血眸深沉,徵微俯身靠近,“为何要躲我?“自那一次之后她便一直有意的躲着他,他对他而言就那么可怕么?更可恶的是这几日他一直与任逍遥混在一起,他就是想找他们也找不到,边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大动干戈去找人,恐怕会更惹来他的反感!
他何时如此顾前顾后,小心翼翼过,可是一遇上了他,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理性通通消失不见!他的一切都乱了,全部乱了……。
“四殿下错意了,我并未躲着四殿下。”随着他的靠近,她感到一种压迫感,还有那迫人的异香。情,真的能让人变得如此么?父亲如此,雪倾颜如此,雪入尘亦如此,情究竟有何魔力?
“……雪倾颜闻言轻笑一声,眸中却无半分笑意,“老师不是一向敢作敢为的么?为何此时不能承认呢?其实,在你心中已有了我的存在,只是你没发现。风……那一声风儿,让负清风心中一震,倏然眯起了眸子,他竟这么叫她?”怎么说我也算是四殿下的老师,尊师之道我想不必再教了罢?”
“怎么,任逍遥叫得,我便叫不得?只是之与朋友间的称呼也不可以么,还是说老师心中有什么………对于那细徵的转变,雪倾颜血眸中涌现了一抹笑意,其实他还是在意他的,若他真的不在意,他便会漠然以对了。任逍遥那个妖异的老男人,叫风儿也便罢了,竟然还变本加厉的改成了小风儿?!若不是曾经父皇嘱咐过不能与任逍遥不敬,他早已教训他了!
那话中的意有所指,让负清风有些不悦的微微蹙眉,“若是朋友自然可叫名讳,但四殿下与我是师生,直呼老师名讳是为不敬,四殿下难道不知么?而且,四殿下也该记得我曾说过,我没有朋友。”
“但倾颜当老师是朋友,好了,天色已晚不耽搁老师休息了,倾颜先行告辞。老师,晚安。”雪倾颜不再纠缠,徵徵一笑,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了老师,流行马来报,皇上手偷明日便会由战鸽送达。还有,希望老师做个好梦………语毕,面带笑意径自离去。
在雪倾颜心中,已经认定了负清风对其不同,这才未有怒意,反而满脸笑意。
听到那轻轻的关门声,负清风缓缓走到床榻上坐下,幔帐内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淡淡香气,不禁微微蹙眉,“手谕明日便到了么?“终于,要回冰城了。
回冰城对她来说,也意味着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
第二日皇帝手偷果然送达,留下金无敌领负家军两万驻守流烟城,其余众将士按照原班旧部,论功行赏,圣旨随后抵达,赏赐物品已在运送路途上,军中上下皆是欣喜。
负清风领一万负家军两日后启程回都,临行前夜,金无敌来询问若焰国也同样运用风筝计破城该当如何,负清风给了八个字:轮班守值,火箭敌之。后,金无敌大喜,领八字回到了流烟城驻守。少守城已自动削去了将军头衔,上书朝廷,留少威驻守边城,跟着负清风回冰城去了。
唯一困扰的人便是任逍遥了,看着茫茫夜空,双眉紧皱,不自觉地叹息一声又卧于冰面上,“到底,到底该走还是该留呢?到…”
没想到此行这么短暂,这么快便到了回城时日,这几个月的相处让他已经有些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有小风儿,有云追月那个小子……。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地东西,不知不觉的侵蚀了心,不到离去或是失去的时候根本难以发现,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又必须去抉择,或是放弃一些东西口但他该放弃什么,是自由?还是与他们之间的感情?来时他还那么潇洒的说这次边城之后便归隐人间,走遍山川,看遍江河,去追求他心中一直向往的自由。
可如今到了分离的时候他却迟疑了,是走还是留?他任逍遥何时如此优柔寡断过,他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
“唉,烦死了!”终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