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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卑的说着,却让周围的朝臣们,好气的探出了脖子。
“行啦,知道你有心,众卿们,耀里国已经被我灼烟国大败,退出国境啦!”女皇一扬手,抖了抖手中的战报,殿内立即像煮沸了的水一般,轰的一声,欢呼了起来。
而这片欢呼,一直延续着,蔓延到阶梯,蔓延到平台,蔓延出殿门,蔓延到宫外,一直一直,声声不息,直到在这日夜晚,整个皇城,乃至烟都周围,所有的人,都在为此兴奋难眠……
“吾皇洪福齐天,天佑灼烟,天佑灼烟……”
“听到什么声音没有?”綪染站在小路上,回头望向兴德宫的方向,小声问道。
“奴才什么都没听到,若真有,也是庆祝女皇寿辰,还请大人快走吧,再晚些,兴许就会遇到人了……”一身宫奴打扮,拎着一只灯笼,男人转过身催促道。
“哦,好,不过,你叫什么来着?”綪染继续跟着往前走,却不着急,还是一样的散漫。
“奴才叫正林。”拎着灯笼的男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正鑫不在吧……”綪染摇着衣带,嘴角含着笑,可眼中已然冒出了寒光。
“是,他和殿下在一起。”正林放慢了脚步,不慌不忙的说道。
“哪个殿下?”綪染没有让他逃避,直追道。
“自然……自然是逸君殿下……”正林迎着月光侧过半边脸来,看着远处的地面说道。
“是嘛……”綪染在嘴中含糊的转着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时间相信了一般,可下一刻,綪染猛地跨步上去,一拉正林的衣领,袖中一把两指宽的短刀滑了出来,死死抵住正林的脖子,“说,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岂料,就算在这性命攸关之事,那正林仿佛都没有感觉,只是低头望着自己肩上映着月光的利刃,叹了口气。
“怎么,不肯说吗?”綪染将手中的刀压低了几分,咬着牙关,恶狠狠的问道。
“没有,只是……哎……殿下果然说对了……”说话间,这正林,居然有几分沮丧。
“什么?啊!!!”綪染刚要再问,就觉手腕一麻,整个刀都飞了出去,扎在了对面的一颗银杏树上,接着又连退几步,用不可信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矮,还要瘦弱的男子。
“怎么?还要挟持奴才吗?”正林走上前去,拔出那把短刀,伸出手,递向綪染,好似让她再来一次。
“你……你……”綪染盯着刀,又盯向正林,不可信的说道。
“你放心,奴才是如假包换的正林,而邀请大人的,虽然不是真正的逸君大人,却也是大人相识之人,且是对大人有益无害之人。”正林将刀抛了出去,看到綪染险险接住后,他又转过身,重新向前走去。
“呵呵,你如今说什么都行,反正,我也不得不跟你去……”綪染苦笑了一下,收起了刀,并且暗暗责怪自己,就是因为前来迎她的,是个看上去手无寸铁的男人,她才掉以轻心,以为可以凭自己一人之力,将其制服,得知对方身份,好有个准备,哪知她真的小看了逸君的贴身宫奴,也小看了逸君父家的实力。
“放心吧,大人,没有人会害你的……”正林摇着灯笼,轻飘飘的低语道。
一奴一官,慢慢的走向远处,一个淡定自信,一个则有些无奈疑惑,而再机警的两人,却还是都没发现远处的楼台上,站着一主一奴,他们的出现,就像是早就等候已久,也像是早已熟知此事前后一般。
“殿下,她真的去了。”春和为怜君拉进披肩,皱紧眉头说道。
“那是自然,她必定要去的。”怜君手不离书,只是这次手中握着的,却是童谣。
“可是,那殿下真的会,真的会……”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切都在这棋盘上,少不了你,也少不了我,我们都是被放置好的棋子,谁都不能例外,谁也不能妄图改变什么?”怜君面无表情的哈着薄雾,垂眸轻语,带着一丝苦涩的惨笑。
“难道,真的不可以改吗?若是,若是我们不让她去,或者干脆把她杀了,那么殿下就不会……”
“春和!谁……都不要妄图改变命运!我的父亲,就是最好的证明!”怜君本来平静的面容,突然恼怒了起来,扭头便吼道。
“是,殿下,是奴才的不是,请殿下息怒……”春和吓得一缩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失态了,不过,春和,既然命中注定如此,那么下面该怎么做,你也知道了?”怜君深吸了口气,捏着童谣,走进了楼内,春和紧跟其后。
“是,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就按照怜君与那位大人之前说的。”春和点头道。
“知情的人呢?”怜君拍拍身上的灰尘,木然回首道。
“这……这个……”
“春和,你记住,你若今日不除他们,来日,他们会死的比今日更加凄惨,到时候事情还会如此,不会改变,可他们绝对,绝对,会恨你入骨!”
“啊,是!是,奴才这就去办!”春和一路小跑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楼内。
怜君闭上双眸,一个踉跄靠在了柱子上,像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又像是痛苦的,全身虚软,不能动弹。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是你的孩子,爹爹……”
泪,凝结成珠,滑落成雨……
第八十一章
“大人,请吧……”
锦祥宫门前,正林将綪染引进后门,又探查过周围的情况后,才将綪染领入锦祥宫的内殿,也就是逸君一般安寝之地,在宫里,也算的上是女子禁地了。
“莫非,要见我的不是男子?”綪染站在寝宫门口,嘲讽道,这里,她也就只来过一次,还是因为当时情况紧迫,逸君生产,她才不得不前来亲自确认孩子的血统,但,如今再来,却也意识到,这也是男子宽衣隐秘之所,她一女子,如此直接进入,当真不合礼数。
“大人进去,便知!”正林站在寝宫内,向綪染招手道。
“也罢!”此时特殊,也确实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大人这边请……”
然后,綪染又一次尴尬了,她原本以为,进入寝宫密谈不过是个遮掩耳目的幌子,实质就是在一般的会客之所详谈,可哪知这正林居然将她带进逸君的寝院,甚至都站到人家男子的房门口了。
“这,这是何意?”綪染后退两步,诧异道,甚至还想到,自己此去,指不定有谁会坑害自己,再找来女皇众人,来个捉奸在床,让自己跳进望穿湖都洗不清了。这个□后宫的罪名,她可不想还没实施就被砍了脑袋,不值啊……
“大人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谁让你来吗?”正林指指房门又道:“那人便在里面,大人何不亲自去见?”
“我……”綪染脑海翻转,正在考虑对策,而她的想法,便是此刻万万不可进房。
“大人?你可怕了本殿?”
静悄悄的寝院内,除了风声,便是这句令綪染万万想不到的男声,这声从语气,到音调,分明就是逸君本人发出的,可綪染心理明白,逸君本人根本不可能此时还在这里,他,可是她亲自让羽等人送出宫门,离开烟都的,若是没有意外,逸君早就和他妻主去了异邦了,哪里会回到这吃人的地方。
“你是谁?”綪染冷静道。
“你怀疑本殿下?”那傲慢的语气,还真是与逸君如出一辙,只是……
“何止怀疑,简直就是不信!”綪染几步迈上阶梯,一把推开房门,眼前一片片薄纱幔布,遮挡了屋内的视线。
“那,你亲自进来看看便知!”
吱呀,有一种细小的声音,引入了綪染的耳中,然而,就是这细小的声音,几乎让綪染差点暴跳如雷,甚至不顾正林,转身就关上了房门,飞一般的冲入了内室,面容如同结冰一般。
“怎么?认不出本殿来了?”坐在那里的,分明就是逸君,一身的华服,尊贵的气质,只是,那双拥有锐利神采的眼眸,早已不复存在。换来的,是一双柔情似水,急迫却又胆怯的眼。
“该死的,你来做什么!谁教你的!”綪染捏紧了拳头,想要过去,但只能站在原地,可满眼的都是眼前这个逸君,或者说,是那张人皮面具下的男子。
“我来,自然是……”那吱呀的声音慢慢变大,原来这声音的来源竟是那男子臀下的木质轮椅。
“我不是说了嘛,你要好好的待在八珍楼,你为什么……”
“主人,允儿想你了……”紧紧的抱住面前的女人,男人一把撕开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几乎完美的面容,那张可以令世人神魂颠倒的面容。
“你,哎……”綪染摸着怀里男人的头顶,已经是只能叹气了。
“主人,不要赶允儿走……”双臂牢牢的圈住綪染,允瑶将脸颊贴在綪染的小腹上,慢慢的摩擦着,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香气,这个令他,好久好久以来,都魂牵梦萦,如痴如醉的女子。今日,终于可以想见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綪染刚刚问完,却突然想到芝慧之前跑来通知她的事情,于是恍然道:“你居然冒充端木茶的男眷?你疯了?”
“主人,允儿没疯,只是允儿真的不放心主人一人在皇宫里,实在太危险了。”允瑶壮大了胆子抓住了綪染的手,贴在自己柔软的唇上,心疼的说道。
“可你来又能如何?能帮我什么?可以让我不危险吗?”一把抽回手,綪染怒瞪着双目,退后了几步,也同时退出了允瑶的怀抱。
“主……主人……”允瑶看着空空的双手,心似被捏碎一般的疼痛,但他不敢哭泣,只能凝望着那深爱的女人,惨笑道:“主人,你可知,你每一次遇险,每一次皮肉受苦,允儿都感同身受?”
綪染愕然,嘴唇颤动,却不能回语。
“主人,你第一次被刺重伤,允儿在梦中惊醒,你第二次被囚牢房,允儿如同深入冰窖般,颤抖不止,而你每次身体抱恙,允儿都会短暂的不能呼吸,允儿……”
“够了,允,够了,抱歉……”走上前去,将那个牢牢住在心里的男人抱入怀中,轻轻吻着他的眼角,这温暖绵软的感觉,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丁香花的小院,那个,只属于她们的家园。
“别再丢下允儿,别在让允儿担惊受怕,别再以为允儿只是个负担,好不好?求你……”忆起那心惊般的反应,回想着当自己意识到,那一次次的梦境是真之后,他几乎都不敢入睡,深怕噩梦再次成真,他深爱的染儿又将陷入地狱,备受煎熬。
所以,他坐不住了,他也等不了了,他不允许自己再一次的躲在她身后,更不允许她抛开自己,一个人艰难的前行,他即便没有双腿,也不能行走,可他哪怕是用爬的,也要赶到她身边,牢牢的抱住她的胳膊,紧紧的缠住她的身体,她去哪里,他便也跟到哪里,他是她的,永远都不可背弃。
“可宫中很危险,你也知道,以你的姿色,女皇肯定……”綪染摇摇头,她何尝不想他留在她身边,她何尝不想在午夜梦回之时,窝入他温暖的怀抱,摸上他如玉般的身躯,可她不能,她的理智不允许,且不说女皇色心没止,就说那残暴成性的太女,一旦发现异常,必定不会放过这人间绝色,倒是不但她的计划前功尽弃,她的允儿也必然会成为那魔鬼的禁脔。
“我已经嫁与女皇了……”允瑶摸着綪染的面容,狡黠的笑了。
“什么?”綪染抬头,迷惑的看他。
“逸君,不是早就嫁给女皇了吗?”允瑶摇了摇手中的面具,笑着说道。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