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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想了,管他干什么呢,都与我无关。
迷迷等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微亮,我急匆匆地起床,吃了点早饭,我和董乙他们又进城了,这次石敬瑭并未跟我们一起,他推托有事情要做,没时间跟我们去,切,这么烂的借口,肯定是昨天走累了,今天想休息一下呗,他在这儿能有什么事做,他不跟着我们正好,免得像只苍蝇似的围在身边“嗡嗡”烦人。
我们七八个人又进了宋州城,满大街小巷的找寻,可是依旧没有音讯,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一点踪影都没发现,难道他没进宋州城,直接去汴梁了?我心情有些忐忑不安地走在街上,东张西望,生怕碰到什么人似的,自己想想,不禁有些失笑,怕什么呢,我本是极磊落之人,又没做出什么亏心事,还怕被人抓着不成?思而反笑,自己想太多了,微笑抬头继续往前走,一转眼,看见董乙正愣愣地看着我,完蛋了,刚才傻笑的镜头一定被他看到了,眼光故意瞟向别处,“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我一面说,一面率先走到了前面。
董乙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后,我们又把南街找了一遍,可是依然一无所获,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我们几个垂头丧气地回了帐子,决定明天一早动身北上,边走边打听。
可我的苦恼远没有结束,正当我们浑身疲惫地回到驻地营帐时,竟看到耶律德光负手站在主营帐外,石敬瑭满脸堆笑地站在他旁边, “咯噔”一下,心跳加快,他怎么在这里?
他高大的身形站在那里,看着我,目光平静如水,黑色的大氅在风中翻舞,凛冽而又威严,抛开别的因素不说,就他的仪表仪态,的确是天生的王者。
“没想到这位兄台也在这儿,幸会,幸会!”董乙看见他先是一顿,但即刻走上前去,躬手说道。
“客气。”他扬起眉毛,吐了两个字,但眼睛依旧瞅着我。
“来者都是客,快请进帐吧。”董乙作了个请的手势。
“是啊,是啊,他们已经回来了,咱们进去吧。”石敬瑭也和颜附合道。
没想到仅隔一天,石敬瑭就像墙头草似的倒向耶律德光,也不知耶律德光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乖乖就服,他这种人无外乎两种东西能让他折服,“名”或“利”,现在还未到给他名的时候,利嘛,有人会为蝇头小利而屈服,有人“富贵不能淫”,因人而异,不能统一而论。谁知耶律德光用了怎样的方法,他毕竟不同于一般人。
“我先回帐子了,你们可能有重要事情商讨。”我说完,转身折向自己的帐子。
“嗯,好,师妹,你先回去吧。”董乙正欲进帐的身形,倏地回头对我说道。
看着他略有探究的目光,我有些慌乱,惶然点了点头,朝自己营帐走去。
怔怔地回到帐子,坐在床榻上发呆,耶律德光他究竟来中原干什么,怎么又会找到这里的,耶律德光、董乙、石敬瑭三个人各位其主,又有什么可谈的?
一时思绪万千,眼看春节就快来了,时间过得真快,还依稀记得去年过春节的时候,我们在广场上高兴地跳舞、歌唱……
对了,不知绿竹和月秀她们怎么样了,她们应该得到摩尼起义落败的消息了吧,现在是不是急得团团转?我们的起义失败,几乎全军覆没,他们在汴梁又会作何打算?
第八十二章 误会出走
………………………
正满脸愁容地张望着帐顶发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回神,吓我一跳,转眼一看,是耶律德光。
“你来这儿干嘛,你……”看着他大模大样走到我跟前,挨着我坐下来,朝他大喊道。
“怎么了,看到我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他故意揶揄我道,眼角略带笑意。
白了他一眼,“厚颜无耻!”我咬着下嘴唇狠声道。
但他并不生气,只看着我撇撇嘴,呵,这可是稀奇事,他竟也有好脾气的时候,真是难得。
“你究竟来这里干嘛?”趁着他的好脾气,不如索性问个清楚,省得感觉见到他,惶惶不可终日似的。
“你以为呢?”他盯着我不答反问。
“你的身份不怕暴露?万一被大梁官府的人发现,你堂堂契丹皇子,说不定被……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小心地警告他,还有些幸灾乐祸。
“你在关心我的安危吗?”他逼进我的脸,含笑问,深褐色的眸子映出我苍白的脸如鬼魅一般。
“臭美。”我?过脸去,不再看他,脸微有些发烫。
想不到他竟嗤地一声笑了,“口是心非,”轻吐一句,口气轻柔,不似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小雪,”他又低低地唤我,声音氤氲缭绕,如雾似雨。
呃?恍惚间,回过头来,还未来得及应付,他英挺的脸已压了过来,双臂也顺势抱紧了我,啊?顿时想要尖叫,可他干裂的唇已覆上我的,急切又霸道,就像他说话的姿态,让人不容抗拒,舌尖轻巧地挑开紧闭的尘封,尽情地索取探入……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沿着我的脊背上移,再上移……
我的身体忽而变得僵硬,竟有些瑟瑟发抖,感觉此时心脏快要停止跳动,脑中空白一片,如坠梦里……
“师妹,吃饭了……”
一个人影撩帘进来,董乙站在帐口,猛得推开耶律德光,我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已不知什么表情,“董乙,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只见董乙张大嘴巴看着我们,仿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时无语。
“凌初雪!”他突然大喝一声,反应过来,“唰”的一声,董乙抽出了随身的佩剑,怒气冲冲地走了上来,“不管你是谁,今天我非要杀了你,先替我大师兄出了这口恶气,”剑锋直指耶律德光,“昨天在饭馆里,就见你们俩神色不对,原以为是我多想了,没想到竟真是这样。”他咬牙切齿的恶声道。
“董乙,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忙站起来,想要解释。
“你先站一边,我先收拾了他,再和你理论。”董乙的口气更加恶劣,恨不得一剑刺穿我的喉咙。
“就凭你?!”耶律德光冷笑一声,闲庭气若地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少费话,看剑。”董乙大喝一声,剑已擦过我身边飞快地刺了过去。
“不要啊。”我大喊一声,挡在耶律德光面前。
耶律德光看到我扑了上来,先是一愣,继而身形一转,右手及时护住了我,左手一反,不知从哪里拨出一柄弯刀,和董乙搏了起来,“喀嚓喀嚓”的刀剑相撞声齐齐传来,看得我心惊胆颤,“不要打了!你们两个不要打了!”我急得团团转,使劲地吆喝,但无济于事,他们两个根本不理会。
董乙此时怒气冲天,招招都直指要害,耶律德光也不示弱,他身形高大,武艺超群,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突然“当啷”一声,只见董乙的长剑被耶律德光的弯刀斩断一截,掉在地上,董乙面色有些难看,越来越落了下风,被耶律德光逼到了帐角边,不能动弹。
“我技不如你,甘拜下风,要杀杀剐随便你。”他面有不甘高声道,还真乖乖闭上了眼,等着耶律德光下手。
“不要。”我大声喊道。
耶律德光回头看我,我急忙朝他摇头,董乙是我们的好兄弟,怎能这样对他。
耶律德光扯扯嘴角,旋即收起了弯刀。
“董乙,你没事吧。”我急忙上前去,看看董乙有没有受伤。
“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对得起大师兄吗?大师兄这些年对你怎样,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得起他吗?”他逼问我,大声地吆喝道,双眼通红,渗着血丝。
我颓然后退一步看着他,心里酸涩难忍,他在为母乙叫屈,在替母乙不值,他愤怒地指责我的不忠不义,他的眼光蔑视而轻贱,对我是极大的讽刺,他心里一定恨极我了。
“你滚出去。”耶律德光又冷声对他说道。
“要滚出去的是你们,这里我们的营地。”董乙瞅了我们一眼,轻蔑地说道,“哼,奸夫**。”
啊,身体的血液全都冲向大脑,“董乙,你说话不要太难听,”我开口哑声道,“就算要定我的罪,也由母乙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董乙听到我的话,脸色刹时讪讪的,一阵红一阵白,十分不自然,但几乎是发狠地看我,我漠然地瞅着他,心里顿多了些怨气,他凭什么骂我那么难听,我又没作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凌初雪,你跟他走吧,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们会继续打大师兄,找到他后,我自会向他解释。”董乙决然对我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正欲开口,耶律德光突然插话道,“我们自会走,不劳你费心。”
“再好不过了,那请吧。”董乙僵硬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耶……董乙你……”一时气结,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说不出话来。
事情越搅越乱,我头晕脑胀,董乙认定我是水性杨花,从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拜耶律德光所赐,我忿忿地瞅了耶律德光一眼,那个始作佣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副愉悦表情,恨得我牙痒痒,但此时我已失去跟他争斗的力气,事情越来越乱,我头痛欲裂。
“不用你赶我,我自会走。”一咬牙,我对着董乙说道。
转身出了帐子,飞快地走到马厩边牵出一匹马,纵身跨了上去,用力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吃不住痛,疯狂地往前奔去,我怔怔地握着缰绳,东倒西歪,眼睛突然多了些雾气,茫然地望着前方,不知我要去何方。
这马儿漫无目的地往前跑,此时,天已完全暗了下来,黑暗中隐约能见些忽远忽近的灯光,呼呼的风在耳边回响着,我要去哪里,我能去哪里,哪儿才有我的容身之处,天地如此之大,我竟无处可去,孤独、伤感、心酸、悲伤所有的情绪全都涌了出来,一点点吞噬着我,这让我无法承受,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渐渐模糊了我的眼睛,突然,马蹄打个磕绊,一不留神,我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脸着了地,整个人趴在了雪地上,幸亏地上是厚厚的积雪,倒没试着有多痛,只是脸上刹时的冰冷,让我清醒了许多,心里也有了丝丝快感,就让我这样呆着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冻死正好,一了百了,心里这样想着,索性没有动弹,继续以掉下来的姿势捂在雪地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有些混沌,脑中残存的意思指挥我,作势想要站起来,可腿脚怎么也不听使唤,仿佛长在地上,已不是我的,怎么回事,难道真要被冻死在这里?心里涌起一丝恐惧,怎么办?原来当人一旦真的踏在生死边缘时,并不能如当时幻想的一样,信誓旦旦,坦然面对,或许是我尚未修炼到位,或许是心里对这有些不舍,总之心里多了些慌乱与惧怕,真怕自己从此香消玉损,可是周围是漆黑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谁会看得到我呢,就连我骑的那匹马不时也不见了踪影。
感觉意识越来越薄弱,浑身都失去知觉,是不是快要死了?颓然地合上眼睛,静静等待死神的召唤,最后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呼吸越来越艰难,感觉心跳也快停止了,我想自己马上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从此没有烦恼,无忧无虑……
静寂,周围是死一般的静寂……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缘来如风……” 突然,耳边传来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许多,怎么又是这种声音,在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