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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被楚翊玄一点点拽下来,安平无处可躲,背着身子不看他,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肩膀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身体被转过去,和他面对着面。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知道她是谁,那不是看着陌生人的眼神。他伸手动作很轻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安平有一刻的怔住,诧异一向恶劣的他会有这样轻柔的动作,好似在真的怜惜她。
心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安平惶然的要避开他的手,他却一把将她抱住,将她小小的头颅摁在他怀里,口气生硬的安抚她,“没事了。”
只是三个字再无其它,看得出,他没安慰过人,有些不自然也很僵硬,只是手掌的热源,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了安平,她的心竟然慢慢地平静下来,第一次不抗拒他的怀抱,不抗拒她的接触。女人真的是脆弱的可怕也可怜不是吗?只不过是一点点温暖,就足以让她放心过去的种种,在这一刻依偎依赖。
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有几个丫环进来,端来了丰盛的午膳,安平这样才知道自己昏睡了足足一夜,此刻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有多少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儿,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楚翊玄听到了,将她推开一点点距离,安平低头,尴尬的要命,也急忙摁住了自己的胃,脸也一片滚烫,幸而脸黑,看不出她脸红。楚翊玄伸手将她横抱起来,来到桌前坐下。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挣扎要下去,他看了她一眼,冷声命令,“别动。”
安平难得配合,饿了那么久,又昏迷这么久,哪里有力气和楚翊玄抗衡,她像一个孩子一样被楚翊玄抱在怀里,无措着,也赧然着,看到他竟然夹了菜要喂她吃。长大后,就没有人这么抱过她,更没有人喂她吃过东西,安平不自在起来,当下要自己来,才发现,手上缠着纱布,包的跟粽子一样,原来她的手被那沙陀给弄伤了。
安平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羞怯还是别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他喂她吃菜,喝汤,动作不熟练却很周到,他吃一口,再喂她吃一口,两人共用一双筷子,一个汤勺,你一口我一口,气氛很是温馨和暧昧。
安平有一刻的恍惚,他是她恨的人,还是依赖的人?看她出神,不张嘴,他问:“饱了吗?”
安平点头,很饱了,再吃就要吐出来了。
*
就这样,安平和楚翊玄在当地住了下来,等待着安平的伤养好了回都城,每天,楚翊玄都会帮安平上药,每次看到她身上的伤,两眼就会泛起嗜血的光芒,让那俩男人就那么死了,似乎太便宜他们了。
养伤的日子里,安平难得能和楚翊玄和平相处,不再针锋相对。伤好的差不多的一个午后安平想办法和楚翊玄沟通要来了文房四宝,写字和楚翊玄沟通,她写问题,他答,安平才知道,楚翊玄出门回府看不到她,找了几天,终于找到了线索,这才快马追赶而来。
安平问他怎么认出她来,他说,是眼睛,她的容颜再改,也掩不住眼中的神韵。说起了这次的劫难,楚翊玄说,回府后再做定夺。这苦不能让她白受了。
回去?现在的她丑陋不堪,他还要她回去?安平眼中都是不解,她的容貌丑到少卿都不认识她,楚翊玄却没有一点嫌弃之色,她以为,他会放了她自由,为什么,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男人不都重色吗?
安平想着写道:王爷,我已胜无盐,王爷何不放我离去?
楚翊玄看到安平所写,脸上露出一片不悦之色,抽走她手里的毛笔丢在地上,攫住她的腰,很是不悦的道:“怎么,想乘机让本王放了你?别想的美。不管你变成怎样,你都是安平,是我的女人,休想逃离。”
安平摇头,却好似激怒了楚翊玄,他的吻却劈头盖脸的袭来,霸道强势的吻中带着点怒气,惩罚她一心想离开他,惩罚安平对他的无心。
炽烈的吻让安平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唇吮住她的舌,他的手在她身体上游移,她无助的推拒他的怀抱,浑身也好似被抽干了力气。
她越是挣扎,他抱的越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可怜了安平,有口不能说话,有力气却抵不过他的蛮力,衣服在撕扯中被楚翊玄剥落,他的唇从她的唇瓣移到颈项,沙哑着声音道:“安平,我要你。”
为什么?安平的手隔空写了这三个字。楚翊玄冷峻的脸闪过一抹阴沉,有些气恼的道:“因为本王喜欢你,这不够么?”说着惩罚性的在安平鼻尖上啃咬了一下,顺势又堵住了她的唇。
他要她?他真的不在乎她的丑颜吗,不在乎吗?安平有一刻相信,他是真的有些喜欢她,哪怕那种喜欢带着伤害,霸道的占有,这一刻,楚翊玄的眼睛和萧翊的重叠、交织,她的心,有一角在悄悄的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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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
025 解药
安平回府了,在被欺凌的路上,她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没办法回到故土,所以能再回来的感觉真好。回到王府,安平在榭香阁休息了两日,虽然两个丫环对她这副容貌很惊讶,可也不敢多说,每日都殷勤服侍着,而安平也等着养足了精神,将那个害她的人揪出来。
安平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原本白皙的脸乌黑一片,好似煤堆里挖出来的,不过从脖子下面的皮肤还和以前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毒,竟然将她残害成这样,甚至连话都不能说。
脑海里也忍不住想起了楚翊玄说的话,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安平,他都想要她。倒底是为什么呢?真是爱情吗?如果是爱,为什么他要用那样的方式得到她,如果不是爱,他为何又那样执念要她,甚至不在乎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确信,安家,乃至她自己和楚翊玄甚至皇室没有仇恨,如果是为了利益,安家或者是她,在楚翊玄眼中还不值得利用。
从相识到现在,她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他每个恶劣的举动,对楚翊玄的感情,除了怨恨,还有别的,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说:安平,你恨他,恨他蛮横的夺走了你的第一次,毁了你的婚事和幸福;另一个声音却又说:安平,你有点喜欢他吧,即便不是喜欢,也有点感激他吧。
两个声音说的都对,她怨恨他,可是心里也悄悄的起了某种变化。依然记得,他的吻会让她剧烈的心跳,让她不知所措,而少卿的吻却掀不起一点波澜,所以,少卿吻过她以后,她哭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对少卿的吻没有感觉,反而对楚翊玄的感觉更大一些。如果她没有婚约,而楚翊玄没有用那样极端的方式占有她,也许……她会喜欢上他。
“在想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接着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她转头去看,是楚翊玄,回来两天,他还没来过榭香阁,今日怎么来了。
安平像小孩子一样趴在梳妆台上,脸埋进臂弯中,心里在说,你出去,出去,她就是不愿看到他,不愿他看到她这副模样,虽然他说不介意,可是她介意被看到。
楚翊玄薄唇一勾,似乎在笑安平孩子气的动作,伸出双臂一捞将安平横抱起来,无言的望着他,推拒他怀抱,示意他放她下来,可他不理会她的抗拒,径直抱了她出去,安平也懒得在挣扎,任由他一意孤行,一直来到了王府后院的地牢中,他才放下她。
安平站稳脚步,看着地牢中的各种刑具,冷风嗖嗖,她身体一阵发冷,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起了那被削成人棍的萧翊,梦中的片段里,萧翊也是在这样的地牢里,只不过那个地牢和这个不同而已。怎么又想起了他?
“王爷饶命,平夫人饶命。”
一道带着哭腔和惊恐的声音打断了安平的思绪,她转头这才看到柳如是被绑在刑架上,披头散发,满身被鞭打过的痕迹。看来不需要她出手找出是谁害她了,楚翊玄早就行动了,看来能确定是柳如是了。
柳如是惊恐的喊道:“王爷,平夫人,原谅我一次,都是那贱丫环出的主意,我这才起了歹心,我真的不想害平夫人,我是受了唆使,才会一时做错事!”
楚翊玄冷眼看着柳如是,而后低头问安平,“你想怎么处置她?”
安平顿了一下,抓起楚翊玄的手,写到:问她要解药,剩下的王爷看着处置就好,相信王爷一定会做出公平公正的决定。
等到安平写完,楚翊玄顺势握住了安平微凉的手,抬头黑眸望向了柳如是,冷声问:“解药在哪儿?”
“是不是我交出解药,就可以放过我?”柳如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王爷还念着旧情,给她一条生路,期盼的望着楚翊玄,狠下心和楚翊玄谈条件,“王爷答应我放我一条生路,我便交出解药。”
楚翊玄眼中射出寒光,“好,本王答应你,交出解药,给你一条生路。”
柳如是眼中闪出了喜悦的光芒,她就知道王爷对她还是念着旧情的,不然是不会跟她讲条件的,当下露出一抹笑来,虚弱的道:“解药在我房间床下,第八格砖下埋着。”
“来人,去找解药。”
“是!”有道暗灰色身影应了一声后出去,安平就这样站在这里等着,没多大一会儿,前去找解药的人回来,将一个小瓷瓶双手奉上,楚翊玄没有接,那取回药的男子立刻明白,倒出了一粒药丸走到柳如是跟前,喂她吃了一粒,没有异样,这才又把解药给了安平,安平握着解药在手里,心想,不用再做哑巴了,做哑巴可真是难受。
柳如是看王爷不信她,急忙道:“王爷,这解药是真的,求王爷放过我,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会好好服侍王爷,真心对待平夫人,不会再有歹念,我发誓!”
楚翊玄伸手拿挪动了一下旁边的烙铁,淡淡的吩咐:“关外是你最合适的去处。”
柳如是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楚翊玄,不,不,他是要将她卖到关外做奴或是做妓吗,不要,“王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王爷开恩,开恩!”
可楚翊玄却已经搂住了安平的肩膀,转身离开,安平脚步犹豫了一下,最终随着楚翊玄离开,有的人,不需要救,农夫和蛇的故事,她从小就听了。
如果不是楚翊玄赶上救了她,她已经拜柳如是所赐,死无葬身之地了。
*
026 激情
晚间,安平便服了解药,却又一阵困倦袭来,便躺在床上昏昏睡去,也不知道睡到了第二天几时,只觉得有人一会儿捏她的鼻子,一会儿又拽她的睫毛,她不得不醒来,睁开眼对上了楚翊玄的脸。
安平有一刻的恍惚,楚翊玄,他倒底是她的什么人,恨的还是喜欢的,喜欢?不,怎么会,安平彻底醒了过来,恍惚不再,却是有点恼的道:“怎生的扰人好梦。”
楚翊玄冷眸中噙着点点笑意,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一阵缠绵吮吸,直到两人呼吸不畅他才松开她,暗哑着声音道:“你还是不开口说话,更讨喜一些。”
安平被吻的脑袋有一刻的不清楚,听了楚翊玄的话后她这才猛然意识到,她可以开口说话了,她不再是哑巴了,当下心情也好了起来,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的道:“毒已经解了么?”
说着要起身,却被楚翊玄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