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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没有回答,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在厮打,欢爱,他要她,她反抗,怀抱从来都是霸道不带一丝温柔的,现在,算是温柔吗?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缠绕住她的发,放在鼻息间嗅了嗅,对她的一切都好奇,他微微撑起来身体,可有看到她的侧脸,他的手从她的肩膀向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一条腿也压在她腿上,他的脚碰触到她的,他突然开口,“你的手脚可真冰凉。”
他说着拽了他的胳膊,硬生生将她的身体掰过来,安平的心一紧,向后退,他却不肯给她机会,大掌握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拽,她和他面对着面,撞入他怀里,她的手也被他摁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他的腿也将她的脚夹在双腿间。
他竟然是在帮她暖手脚!
安平的心好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多年前在幽园的日子,那会儿没有取暖的东西,她的手脚也经常是冰凉的像冰块,他总是这样帮她暖手脚的。
安平好似被雷电击中,惊恐地望着楚翊玄。她不怕他对她恨,不怕他对她坏,她就怕他这样温柔的陷阱。幽园他虏获了她的心,却又狠狠踩碎,而今,他的温柔就像一把刀,只会让她惊恐和害怕!
“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帮我暖,我不冷,你出去!”
安平惊恐的喊着,也挣扎着,原本就苍白憔悴的脸更是面无血色,楚翊玄面色阴沉,他还没刻意讨好过一个女人,不过是觉得她新鲜,对她好奇罢了,他的好,她竟然嫌弃,好似他是什么蛇虫鼠蚁?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微微眯眼,冷凝的道:“你果真如她们所说,有些不识好歹。”
安平苍白着脸,眸子里都是慌乱,一口气道:“是,我不识好歹,王爷记得我与否,我都是这样,王爷何必再我这里寻不痛快。”
这无疑是让楚翊玄走,可楚翊玄是谁,只有他不要的东西和人,还没有谁可以不要他,还是他的女人,竟然要撵他走,真是岂有此理。
“你给本王闭嘴、闭眼、睡觉,不然休怪本王修理你!”
修理的意义有很多,安平懂得。看着他恼怒的脸色,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便也不再做无意义的挣扎,手脚被他禁锢着,却也真的恨暖和,见他也没有不轨举动,也不再和他抗拒,不知不觉竟然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梦到楚翊玄,梦到萧翊,梦到第五,活着的死了,死着的活了,让她的心在梦中又经了一次次生离死别的痛,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第二天安平醒来,脑袋有点昏沉,可是精神却比昨天好了很多。床上的另一边,他已经不在,她松了一口气。躺了一白天一黑夜,她实在不愿再躺着了,也没喊丫环,自己穿了衣服,披了厚厚的披风,向外面走去,打开门,却看到了白茫茫的世界。
原来昨夜又下雪了,天地间都变成了白色,雪花还在飘舞着,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安平才低头,视线中却映入一个好玩的东西。
是两个巨大的雪人。长长的鼻子,微笑着的嘴巴,还戴了了一顶帽子,滑稽可爱。安平拉起了披风上的帽子戴在头上,硬着雪花走了出去,来到了雪人跟前,这才发现,雪人没有耳朵,安平弯腰伸手抓了两把冰凉的学捏成了一个耳朵帮雪人按上,又捏了第二个按上。
雪人比刚才更完美了。她的手却冻得冰凉,忍不住放在唇边呵气,也搓了两下,想快点暖起来。刚想把手缩在袖子里的时候,手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掌包裹住,瞬间温暖起来,可是她的身体却僵住,因为,她被人抱住,背贴在一具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要挣脱,他却抱得更紧,帮她暖着手,低头,脸靠近她的。
“喜欢吗?照着你的样子堆的。”说着唇有些暧昧的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低低沉沉的道:“安平,昨夜,你在喊本王翊哥哥,再喊一个给本王听听,嗯?”
“我没有!”安平摇头否认。楚翊玄却似乎恼了,一把将她身体转过来,黑眸冷厉地望着她,“没有,难不成你喊的是别的男人,嗯?”
074 他吻她,为什么这么怕我?
安平看他似乎是生气了,不愿和他冲突,累,便低声道:“王爷多心了,试问这周围我认识的人中还有谁名字里带翊字的,怎么会是别的男人,王爷说是不是?”
楚翊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唇角微微勾起来,搂着她腰的手臂更加收紧了,黑眸凝望着她的忧郁落寞的双瞳,“本王喜欢你喊翊哥哥,以后不准你叫我王爷,只准叫翊哥哥。”
安平的心窒了一下,忧郁的眸子望着楚翊玄的眼睛,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看到他的灵魂,看到萧翊的模样,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楚翊玄看安平不配合,不由地板起了脸,微微眯眼,冷声威胁,“你非要这么忤逆本王吗?看来本王得罚你,你才肯听话?”
其实,翊哥哥三个字就在嘴边,只要叫了他,便不再用纠缠下去,可是嘴巴好似失去了说话的本能,怎么也开不了口。楚翊玄恼了,低头,作势要吻安平,安平下意识地向后倒,躲避他的唇,手也紧张地推拒他的胸膛,他却更加靠近,“叫我翊哥哥,或是让我亲你,你选择一个。”
安平垂下眼帘,咬着唇半响才喊道:“翊哥哥。”
楚翊玄满意的一笑,唇还是落下,在安平粉红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快得安平都来不及反应,只是愣愣地望着他,心酸着,痛着。以前和翊哥哥,是开心的,幸福的,可现在,却是满心复杂和心酸,如今的翊哥哥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翊哥哥,而当初喊着翊哥哥的小女孩,也不再是当初的安平,早已经随着时间被扭曲。
楚翊玄皱眉望着安平,似乎在研究着安平的心思,“你眼底的忧郁,眼底的伤是为什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和本王有关还是和别的男人有关?真想钻进你的心里瞧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钻进她的心里?安平唇边泛起了苦涩的笑,心默默的说:你已经在我心里,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不管是楚翊玄还是萧翊,不管是爱海是恨,你在我的心里,只是现在的你,已经不懂我的心。
楚翊玄松开了安平的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在掌心里暖着,也拽着她向屋子里走去,边走边霸道的说:“陪本王用早膳。”
用过早膳,安平以为楚翊玄会离开,忙他的事,或者去别的女人那里,可是他并未打算走,反而是要丫环摆了棋,要她陪着他下棋。
安平是极爱下棋的,以前没事的时候,第五总是陪着她下棋,如今,第五也没了,陪着她的人竟然是她避之不及的人,可叹,可笑。她心不在焉自然是输了,楚翊玄一推棋盘,面色阴沉的道:“不下了,无趣!”
他看出了她的敷衍和心不在焉,试问有那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思绪却不知道飘去哪儿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着谁。何况是占有欲极强的霸道王爷。
楚翊玄好似恼了,起身走了。安平也不挽留,你来我管不住你,你走,我也不挽留你,你生气发怒,我也不会去讨好你,更不会怕你。如此,便是楚翊玄一个人的独角戏,着实无趣。
他走了,安平则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发呆,像是在想着,却又脑袋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病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心似乎病入膏肓,不知道要怎么去痊愈。
*
楚翊玄从安平住处离开,来到了书楼,处理一些公务,刚坐下看了一下呈上来的弓兵营进度,难得一见的大雪,阻断了弓兵营的建造,看来要拖延上一些时候了。
“王兄,在忙吗?”梅湘走进来,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楚翊玄,如今的楚翊玄失忆,忘记了他是萧翊,自然也忘记了有她这个亲妹妹。可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为什么会突然忘记了萧家的血债?忘记了他是萧翊,忘记了仇恨?
楚翊玄看到梅湘,微微抬眼,而后低头继续看着案桌上的账目,也沉沉道:“进来。”
梅湘边向里面走着,边看着楚翊玄低下的脸,边走边唱起了一首曲子,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楚翊玄皱眉,抬头望向梅湘。
梅湘站在桌前,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在一起,有些试探的问:“王兄你可还记得这首曲子?”
“不曾听过,你来就是为了问为兄这个?”楚翊玄对梅湘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像以前那样宠溺,尤其私下里,不再像以前那样疼她,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意。
梅湘的心一片凄然,却又有另一种隐藏在心底的蠢动在作祟。他忘记了这首曲子,这曲子是娘亲经常唱给他们听的,她想念家人的时候,总会在他耳边轻轻的唱,可他却不记得了,真的忘记了爹娘,忘记了她,忘记了一切。
她想大声告诉他,他不是楚翊玄是萧翊,是她的亲哥哥,可是她不敢说,因为怕他不信,那样后果就严重了。“王兄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忘记了安平和我们之间的过往?”
楚翊玄倒是一脸好奇,“噢?本王倒是好奇,我们和安平有什么过往,说来听听。”
“算了。”梅湘气馁的叹了口气,她要怎么说,对着自以为是王爷的楚翊玄说:我是萧翊的妹妹,你是萧翊,不是王爷。萧翊可是谋反之臣,说出这些事实,无疑是给自己挖掘坟墓,唯今之计只有等待他想起一切来。“王兄既然有事要忙,梅湘先退下了。”
梅湘出了书楼,望着天,任由雪片落在她脸上,她的哥哥想不起过去,想不起他是萧翊,到底是好是坏?如果他忘记,那么报仇的事,便要由她一人来完成。
*
安平没料到的是,白天带着怒气走掉的楚翊玄晚上还会来。安平是有点怕他在晚上来,她不愿和他纠缠争斗,也不愿和他同睡一张床,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总是会被爱恨撕扯着,想要靠近却不敢,想要恨,却没有办法用力去恨,她只能选择冷漠。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尤其是对女人。在楚翊玄的记忆里王府那些女人,他都看腻了,唯独安平没有在他记忆里,所以是新鲜的,好奇的,会觉得安平是个谜,想要一探究竟。想知道她为什么忧伤,为什么总是怅然若失,为什么总是落落寡欢,为什么对他冷漠。
安平先沐浴,穿了衣裳不肯上了床去休息,而是坐在桌旁写字。楚翊玄沐浴后只穿了一身单衣,看到安平没有休息的打算他微微眯眼,走了过去,看到了安平写的字,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他弯腰伸手,抽走了安平写字的宣纸,安平怔了一下,站了起来。楚翊玄则望着上面的字,沉声念了起来:“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首……后面是什么?这不像诗,倒像是爱情箴言。”
安平也恍然回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写下了和萧翊的誓言,却是不知道,她竟然恍惚到这种地步,便搪塞他:“今日大雪纷飞,一时兴起,随手写的。”
“好意境不过缺了点什么。”楚翊玄说着将宣纸铺在桌上,拿起了毛笔蘸了墨汁,在上面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生生世世。
楚翊玄写的字,跟安平写的连在一起便是: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首,生生世世。
他将他们的誓言改了,永不分离,变成了生生世世。生生世世的白头相守,多么奢侈,她连一世都没有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