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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余爷就没必要知道了,你放了我,我保证带你找到女儿。”
“除了长河大人,世上可还有其他人知道她的下落。”
“知道她下落的人,都不知道她身份,余爷是找不到的。”
“换句话说,若是我杀了你,就一辈子见不到女儿了。”
“没错。”
他俯下身,直直望进她的眼,这姑娘因疼痛瑟缩着,面色却是无惊无惧,天朝有这样的人,假以时日更是后患。“长河大人足智多谋,能人之所不能,连我失散多年的孩子都能寻获,当真让人又爱又恨……”长河猝然瞪大眼,难以置信地朝下看,他的手握在她腰间原先那柄刀上,使了劲往更深处捅去:“我的女儿我自己会找,就不劳长河大人费心了。”
死里逃生
痛,很痛,痛到想就这么死掉算了。
十年前她这么想过,却还是活下来了。当年她没死,今天更不会死,她欠这对狗男女的早就还清了。
每一丝呼吸都牵动到伤口,她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避免自己昏厥过去,余连山冷道:“你笑什么。”
费了力气的话从牙缝挤出,听来气若游丝,她眼中的怨毒与他如出一辙:“余爷真了不得,当年眼睁睁看着侄女斩首,现下又要杀死自己的女儿。”
余连山握刀的手猝然停住,宗王妃叫道:“你胡说!”
早在听长河说出囡囡的名字,她就下意识地看过,“我的囡囡右——”“右眼角下方有颗泪痣,就跟余爷一样。”长河截断她的话,“我也有。”
余连山道:“长河大人在说笑吗,还是当我瞎了。”
她因疼痛蜷缩着,额头的汗珠滴下来,滴在他持刀的右手上,“余爷没瞎,我也没说笑。饿到跟野狗抢吃的,被活活咬掉右脸一大块皮,这样的事余爷觉得好笑?”
屋内一阵死样的沉寂,只听得到长河疼痛的吸气声,现下不能晕,余连山这人心狠手辣,莫说她能不能取信于他,就算他相信了又如何,两人根本没感情,他没理由放过她。
相比较起来,宗王妃护着她的可能性更大。但也靠不住,一来这女人自私,二来生杀大权并不在她手上。
长河现下只盼着,拖得再久一点,骆子旭能来救她。
“你,你真的是……”宗王妃神情激动,周身无法克制地颤抖,细看的话,这姑娘轮廓是自己的,眼角眉梢确实肖似余连山。一旦确认,她心头痛如刀绞,“囡囡,娘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
长河冷笑:“比不得我腹上这一刀。”
“对不起……娘对不起你……”宗王妃泪如雨下,看见长河血如泉涌的伤口惊慌失措道,“娘这就找人来救你,你千万撑住……”她欲冲出门,却被余连山抓住胳膊,叶丝萸挣扎叫道:“放开我!”余连山道:“阿萸你冷静些!”
这人情绪已经失控:“我怎么冷静?囡囡快死了!囡囡要被我们杀死了!”
“你冷静点!她说什么你便信么?她不一定是囡囡,她这么说是为了保命!”
“不!她是囡囡!我感觉得到,是我的囡囡!”
“阿萸!”余连山握着她双臂,“你现下不能出去,你相信我,囡囡不会有事的。不管她是不是囡囡,我都不会让她出事的,好吗?”感觉到面前这人情绪平复一些,他快步走回长河身边,手法很快地点了长河几处穴位止血,猛地将刀子拔#出来,长河闷哼一声,他道:“忍着点。”从怀中拿了药粉洒在她伤口。
他从内衫上撕了布条下来,小心将伤口缠好,对叶丝萸道:“先简单处理下,出了王府再说。”
长河心道,这两人早打算今日杀了人之后,就潜逃出王府,到时候宗王妃不光人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让骆子旭如何向宗王爷交代。
余连山做事半分余地都不留,现下是看在宗王妃面上放自己生路,如若一直跟着他们,难保他何时又想杀人灭口。
她正想着,余连山结束了手上包扎的动作,抬眼与她视线撞上。他目光略带探询,长河心下戒备,却见他笑了一笑,说道:“鼻子真像阿萸,眼睛像我。”
余连山背着长河,从窗口跃出,左侧有细微的声响,是长剑划破空气,他反身灵活避开。
“是你。”这偷袭之人他见过,与长河一道的美貌男子。
云曼没兴致与他寒暄,他武功不差,余连山武功也不差,不过一个背着长河行动不便,另一个怕伤到长河投鼠忌器,两人交手几个回合都似蜻蜓点水,长河强撑着运功,指缝尖尖细细的银针狠扎进余连山脊椎。夜幕中一声惨叫,余连山下意识掐住长河脖子,抛至地上,手中长剑对她当胸刺下。
利刃摩擦火花四射,云曼挡下这致命的一剑,余连山有伤在身无心恋战,拉起宗王妃:“走!”
云曼急着去看地上那人,她被余连山狠摔那一下后已经昏迷。
“长河!长河!”
谁在喊,好烦。
她半边脸包着布条,连吃饭都成问题,看一次摔一次镜子。
师父把什么凉飕飕地抹在她脸上,清清爽爽好舒服,师父说,擦了这药膏就能变回好看的样子,一点疤痕都不留下。
是没有疤痕,她拆了布对着镜子傻乐,只是先前那小小的泪痣不见了。她也不喜欢那痣,随时随地好似要哭。
长河睁开眼,一室清幽月光。
她低头看着趴在自己床头的那人,脑中闪过昏迷前的情景,也不知躺了多久,感觉腰背都僵硬了。
“喂。”
似乎睡得正熟,她有点不高兴,伸手推人:“喂!”
云曼困乏到极点不知不觉睡着,此时被长河摇醒,惊喜道 :“你醒了?”
长河皱着眉:“起来。”压到她腿了。
“饿了吗?厨房熬着粥,我去端来。”看见她似乎想起身,他连忙伸手搀扶,“慢一些,你伤口还未复原。”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了。”
这么久,长河看清他一脸倦色,难道他三天一直守在这里?
“小王爷呢。”府中都没个丫鬟么,要他在这儿献殷勤。
云曼不明白她为何一醒来就好像很不高兴,尽实答道:“小王爷睡前来看过你,现下去休息了。”
长河不客气道:“那你还赖着干吗?”装得好像他跟她,比骆子旭与她还亲近。
她心情好的时候,就乐意玩点你装我也装的游戏,心情不好,就要撕了人的脸踩在地上。
云曼不知是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还是习惯了逆来顺受,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只道:“我去端粥。”
长河躺了这几日是饿了,她没有凌虐自己胃的习惯,待云曼将粥端来,由着他一勺一勺喂自己。
“你几时到的?”喝完粥,她边擦嘴,边丢出来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云曼会意:“没到多久。”
“没到多久是多久!”
“在那男的让那女的冷静点的时候。”
长河顿时怒目相向,这么说他都听到了!
她一生气就要翻旧账:“我不是让你待在客栈等我吗!你做什么擅作主张?”
“不必道谢。”
“……”
云曼无视瞪来的灼人视线,收拾好碗筷,去柜子里取了药粉和纱布。
“你做什么!”
“上药。”
“走开,去叫丫鬟来!”搞什么,这人全无男女之防吗。
“怎么,你对破鞋也要防备吗。”
长河瞪着他,须臾破功笑出来:“真没见过比我还小心眼的人。”一句随口之话,他能记这么久。
药粉敷在伤口钻心地疼,他手劲已放到最轻柔,她仍是疼得倒吸凉气:“轻些!”
“敢独身冒险的人,还会怕疼?”
“你!”长河磨牙,上下左右地磨,“云曼公子真是伶牙俐齿!”这段时间在她身边都是乖顺模样,让她都快忘了圣女宫中的可恶嘴脸。
身后那人半晌没说话,她耳朵尖,隐约听到别样的声响,心下微微一动,正待转身,却被他按住肩膀:“别看。”
伤口尚未结疤,白璧无瑕的肌肤上深深长长一道刀口,难以想象会有多疼。
眼泪从他面上滑落,抵在她肩头的左手握成拳。
欲擒故纵
骆子旭来看长河,她恢复得不错,人躺在床上,气色很好,抱怨起来的嗓门也大。
“你搞什么啊。”让云曼翻遍王府书库,给她找本书消遣下,结果——“老子道、论语、南风、易经——九章算术!”
云曼也很无奈:“都是这样。”他已经尽量挑趣味性强的了。
长河转头,正找到正牌军发泄:“骆子旭你竟然还活着,你怎么没给闷死!”
骆小王爷深谐顺毛之道,和颜悦色道:“我马上派人去书肆,将当季最流行有趣的书买回来。”
“哼。”她板着脸,拍拍床铺。
小王爷会心一笑,坐下来。
“宗王爷那边怎么说?”
“我已修书一封,将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虽然听上去荒诞,有你作证的话,宗王爷应该会信。只可惜让余连山给跑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这人不好对付,我得回京跟大漠商量一下。”
“你这次能保住命,也算万幸。”
长河哼了一声:“这一刀我迟早捅回他身上!”
“我得离开一段时间,送清云回陆王府。”
看骆子旭挥手示意丫鬟和门口的守卫下去,长河扫了云曼一眼,“自己人。”
小王爷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截竹筒。
长河没接,等他解释。
“这东西放在骆王府已不安全。你此次回京,不若替我交给捕神大人。”
“也好。”有了这块藏宝地图,其他人要找到宝藏就不可能,算是消除一个安全隐患。
“藏宝图的来历我一定守口如瓶。”
骆子旭点头,叮嘱道:“回京路上千万小心。”
长河看着他起身,走至门口,开口唤道:“骆小胖。”
他回头,她正色道:“我这个人公私分明,你知道的。”
小王爷闻言笑了笑:“是,我明白。”
晚膳过后,云曼端了药进房,发现屋子里空着。
他沿着走廊一路找过去,看见有人在水池边坐着。裤脚挽起来,鞋子踢在一边,坐姿也不安分,赤着的双足一下一下拍打水面。
飞起的水花溅上蓝色长衫,入眼是一人黑色的长靴,长河未抬头,仍是戏自己的水,直到长衫垂下来,那人在面前蹲着,握着她双足,拿衣摆拭干,塞回原先的靴子中。
“回去吧。”夜凉如水,她身子还没好。
“不要。”她双腿屈起,手环着膝,笑嘻嘻看人。
云曼在她身边坐下,她腰上系着金边的小腰牌,月色下泛着淡淡光泽。
她昏迷时他仔细瞧过这木牌,上头刻着“忠君爱民”四个字。
“你知道你昏迷时叫谁的名字吗?”
“嗯?”
他迎着她不解的视线,说道:“你师父在天朝,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就像蛊王大人在我们族人心目中一样。”
长河不高兴地嗤了一声:“别拿风邪跟我师父比。”风邪算什么,论胸襟气度,连她师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说到这处,她问道:“你师父呢?”
“我没有师父。”
“那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他眺目望着池水,水面被她拨起的涟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