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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梅园十分相像,只是更加喜气了一些。
十三满面通红,尤其是眼睛,像兔子似的,他左手拎了一壶酒,笑道:“高兴,怎么不高兴呢?你和四哥大喜的日子,我替你们俩高兴,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你们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诺缘的错觉,她觉得十三的眼睛更红了,甚至连鼻头都红了,本来想劝他少喝点的,看他这副样子,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求救似的看向四四。
四四微皱眉,唇轻启:“十三,高兴也不能这么灌自己,把酒壶给我。”
“哈哈,哈哈哈,四哥,弟弟没醉,弟弟真的开心,就是有一点,为什么只是个格格?她难道连个侧福晋都不配做?我家里嫡福晋的位置留了那么多年,可惜她不要,偏偏稀罕来你府上当格格,四哥,我嫉妒你!四哥你知道吗?我……”
“十三!别说了!!”四四一声怒喝,打断了十三,就连诺缘都被吓得一愣,十三对她的心意她怎会不知,只是没想到他会一直执着到现在。
“十,十三……”一声若有若无的呢喃在门口响起,所有人都朝着声源望去,却见一脸泪痕的莫兰站在门口。
白狐狸皮的披风衬得她的脸色比雪还白,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却倔强的不肯滴落下来,她的身后,站着有些得意的乌雅,诺缘突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十三,你的嫡福晋是莫兰,这个位置你为她留了很多年,请你记住这句话。”
十三身体一震,呆立其中。
莫兰抹掉了眼中的泪水,惨然一笑:“不用你的施舍,我自己是什么位置自己心里清楚,沈诺缘!”说完转身就跑。
诺缘一惊,沈诺缘?她到底还是看出来了,唉!
“十三,还不去追,她有身子了!”
四四的一句话醍醐灌顶,十三突然发疯似的跑了出去,把门口的乌鸦撞得一趔趄。
诺缘勾起嘴角冷冷的对四四说:“我们也去帮忙找找吧,在你的府上出了事不好。”
“是我们的府上。”
两人一起出门,临行前,四四为诺缘披上了披风,农历的二月,冷风刺骨啊。
出门后,诺缘坚持让四四回去酒桌上应酬,自己和家丁们帮忙寻找,一来是觉得动静闹得太大怕有心人拿她和十三曾经的关系做文章,二来是她很气,非常气,不愿意和四四一起。
进府的时候她蒙着盖头,这一出门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是在以前住过的梅园,只是不知道小雨到哪里去了,诺缘快步往后院绕去,直觉认为这个时候莫兰会往人少的地方走,她知道莫兰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越是这样的人,执拗起来才愈加可怕,何况她还怀着孩子呢。
一路小跑,沿着外圈几乎找遍了整个四贝勒府,诺缘才在第一次遇到年氏的地方看到了正在抹眼泪的莫兰,她稳了稳呼吸走了过去。
“莫兰。”
莫兰抬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诺缘:“姐姐,我不是故意揭穿你的。”
“没关系,没外人听到,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谁?”
“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十三再怎么痴情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仅仅是长得像的女人茶不思饭不想吧?再说我和你接触了那么久,你的个性根本就和沈诺缘一模一样,我相信这世上有长相完全一样的人,但不相信有个性完全相同的,你们都在骗我,单单只骗我一个人。”
“莫兰,你听我说,这件事事关重大,本来没什么,可是涉及到皇上指婚,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这就是欺君的大罪呀,你性子又直,十三只是怕你不小心说溜嘴才没告诉你的。”
莫兰紧咬住嘴唇,目光含恨:“好,很好,为了你的安危就骗我,我嫁了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我还能求什么?”说罢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兰儿小心!”远处的十三一声大喊,诺缘才发现莫兰一脚绊在了身后的树桩上,身子朝后栽倒,数九寒天的,地上是一层冰,要是摔了,孩子就没了,诺缘不假思索,抢了一步拉住莫兰的胳膊转了个圈,这样她即使摔也只能摔在她的身上,出不了大事。
电光火石间,十三使轻功飞奔而来,他目光剧痛,一把拉住向下倒的莫兰却来不及抓住更下面的诺缘。
诺缘的腿卡在木桩上,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她的意识像是被冰冻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十三。
他是没来得及吗?还是下意识的反应?抑或是在情急之中很轻易的在莫兰和她之间作出了选择?其实他可以直接接住诺缘的,莫兰在诺缘的上面,这样两个人都不会摔,可是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他却只顾得上莫兰,唉,诺缘突然认识到,变的是十三的心,不变的是他对感情的执著,可是执著也不一定是爱呀。
“丫头,丫头,没事吧,别吓我啊。”十三放下莫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的低着头,轻轻摇着目光涣散的诺缘。
诺缘咧嘴笑了一下,想说话,却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痛死她了,头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十三把诺缘抱了起来,伸手一摸她的脑后,濡湿的感觉让他手上猛然一缩……
“十三,快,快叫郎中去啊!”莫兰喊道。
“不用找了,我来。”多么熟悉的温柔声音啊,诺缘激动得直想流泪,易大哥,好久没见他了,却是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出现。
十三抱起了诺缘,被易谦扯住,不出诺缘所料,易大哥果然是易过容的,又变回了杨神医的样子了,只是原本温润的脸上被一层薄怒笼罩着,他狠狠的对十三说:“你不配抱她,还是先回去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吧,不要伤了一个又一个。”说罢从呆住的十三手里抢下了诺缘。
“诺儿,忍一忍,易大哥马上给你处理伤口。”
看着易谦轻车熟路的拐进了梅园,诺缘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这里是四贝勒府上最好的院子,估计他会留给你,再说你以前不也住这里?”
原来这是四贝勒府上最好的院子……
转眼诺缘被抱进了屋,易谦冲着被吓傻了的喜儿说:“先去打盆净水,再去找坛子酒,还有一些新布。”
“哦,哦哦。”喜儿跑了出去。
“先别躺下,伤在后脑,碰不得。”
“嗯,我坐着就好了,就是有些头晕,呵呵。”
易谦像往常一样摸了摸诺缘的小脸蛋,看见她有些失落,便安慰道:“诺儿,日久能生情,十三和莫兰毕竟是夫妻,而且莫兰还怀着孩子……”
诺缘脸色一变:“易大哥,你不必说了,看到他们俩能真心的好,我比谁都开心。”就是忍不住吃点小醋。
“对了易大哥,那天我走之后你怎么和你师傅解释的?你来了这里,那黄蓉呢?”
易谦的脸上有着一瞬间的失身,随即淡然道:“黄蓉死了,天地会北舵被朝廷破了,总舵主往南逃了。”
诺缘见易谦神情寞落,安慰道:“你的立场在朝廷这边,没办法的事,别难过了。”
“诺儿,我……”
“格格格格,东西都准备好了。”喜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易谦回道:“东西放在这里,去把清水端来。”喜儿麻利的端了盆水来,易谦用毛巾沾着水简单清洗了一下她的伤口,很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还好伤口不大,就用不着把头发剃掉了,只是定期换药防止感染就可以了,看了看旁边的酒灌,他小心翼翼的拿了块白布沾了沾,嘱咐道:“我要消毒了,忍着点。”
“嗯,啊——唔……”诺缘刚答应了一声,易谦就开始了,她忍不住叫了出来,随后又随便扯过盖头咬住,真是钻心的疼啊……
门外的四四听得一脸铁青,听十三说她摔伤了被易谦带走,他扔下一桌子客人跑来,她就让他听这么销魂的声音?
不管他们是在做什么,他都不能允许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发出这种声音,一脚踹开房门,两人惊恐的看着他,诺缘咬着红盖头,满额头的汗,易谦站在她身后,拿着白布给伤口消毒……
四四沉着脸大步走了进去,冷着声音对易谦说道:“告诉我怎么上药,我来。”
易谦愣了愣,把消毒用过的白布扔掉,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交给了四四:“一个时辰涂一次,伤口不要包扎。”
诺缘扯掉嘴里的盖头,拉住易谦说:“易大哥,别走,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诺儿!”四四怒吼,眉毛打成了结。
易谦拍了拍诺缘的手,微微一笑:“诺儿,有什么话改天再说,我现在住在四贝勒府里,说话的机会有都是,你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别忘了无论怎样都有易大哥守着你,你永远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诺缘感动得几乎流泪,故意忽略掉屋内的低气压,直到易大哥走出门去,才冷冰冰的面向四四:“你最好给我编个好理由,否则你就永远住在年氏那里吧。”
四四不说话,把易谦给的瓷瓶塞儿拿掉,倒了一些液体在手上,慢慢的擦在诺缘的伤口上,冰凉的触感和四四体贴的力道缓解了一些疼痛,诺缘的脸色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收好药瓶,四四把诺缘抱在怀里揉捏,明明心痛得不得了,嘴上却还硬着:“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发出那样的声音。”
“什么声音?”
“类似于,嗯,啊,哦,唔,这样的都不行。”
诺缘怒了:“凭什么?你和别的女人过夜都行,我怎么就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我们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也有选择的权利,更有选择不爱的权利!!!”
画外音:你要是惹恼了我我就选择不爱你,就像当初放弃十三那样!
四四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由红转黑,最后黑得透透的了,他牙根紧咬,两鬓青筋暴起,握着诺缘胳膊的手用力的收紧。
诺缘吃痛,却也不想示弱,只得暗自忍着。
四四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冷得要命:“你敢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吗?”
诺缘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就像那夜她被他关在暗室里一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对于这个男人,除了喜欢和爱,她了解他多少?
婚姻不是游戏,说停止就停止得了的,那么她和他,究竟是不是她一时的冲动?她开始怀疑了,内心开始动摇了……
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四四,诺缘依旧倔强的说:“我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也有选择爱人的权利,更有选择不爱的权利,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这么想!还有,别以为我嫁了你就是你的人了,若是我对你心死了,我还有走的权利!”
“你!!!”
四四爆怒,胳膊扬起,诺缘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打在心上的一下,可是,那熟悉的大手却只是摸在了她的脸上,她不知所以,缓缓张开了眼。
四四受伤的面孔映入了眼帘,诺缘别过头去,四四却给掰了回来:“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走的,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选择不爱你,你死了这条心吧,就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你不可理喻!”诺缘失神的跌坐在床上,这是观念的不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没把握改变四四,只能改变自己,可是又谈何容易?
“四哥,你在吗?”十三有些虚浮的声音飘了过来,四四整了整神色,说了句进来,就见十三带着莫兰走了进来,竟是不敢去看诺缘的眼睛。
本来披头散发的诺缘用头绳把头发绑住,目光越过十三对莫兰说:“坐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拘谨了?”
“姐姐,你的伤,没事吧?都怪莫兰不好。”
诺缘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