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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被褥都湿了。
她一睁眼,就见喜儿拿了新的床单子和衣服正准备给她换呢,见到她睁眼,欢喜得眼泪直流。
“唉……”诺缘竟然发出了声音,虽然嘶哑得很,但总算是能够表达了。
她刚想问问喜儿她的孩子究竟在哪儿,就听到墙角处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78。幸福的日子
“唉……”诺缘竟然发出了声音,虽然嘶哑得很,但总算是能够表达了。
她刚想问问喜儿她的孩子究竟在哪儿,就听到墙角处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喜悦和幸福顿时浮上心底,一激动,手竟然抬了起来。她颤颤巍巍的对喜儿指了指墙角的方向,喜儿明白过来,喊了一声容妈,就有一个老妈子模样的中年女人跑了进来。
喜儿一副小主人模样,一本正经的说:“格格想看孩子,你去抱。”
容妈满脸堆笑,忙过去抱孩子,手脚很利落,却有条不紊的,看得出是个有经验的,福晋看来是费了心的。
诺缘没力气抱孩子,容妈就把小家伙放在她身边,她看了看容妈,又看了看有些神气的喜儿,觉得幸福的日子就快来了。
小家伙长得不小,莫兰刚生的孩子的小样子她还记得呢,瘦瘦小小的,身体红彤彤的,脸上有些肿,眼睛都睁不开,可哭的声音却很大。而她的宝宝白白胖胖的,很惹人喜爱。
他睡得极其安稳,容妈的挪动也只是使他扭了扭身体,然后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诺缘伸出不太灵便的手想摸摸孩子,想想又缩了回去,她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弄疼了宝宝。
笑容浮上脸庞,当妈妈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只要能看到孩子呆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经知足的想欢呼雀跃了。
看到孩子后,诺缘的精神好了很多,几天不到,便已经能坐起来了,说话也不再是问题了。
这一日,看孩子睡了后,她轻声的问喜儿,“喜儿,我昏迷的时候,孩子被抱到哪里了?”
喜儿一愣,说:“没抱到哪里啊,格格为什么这么问?”
“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贝勒爷让你去把孩子抱来,没抱到外面哪里能抱回来啊?”
喜儿的神色有点慌张,手绞着衣襟支支吾吾,“没,没有吧?八成是主子做梦呢。小主子一直在屋里,只是贝勒爷怕扰了主子休息,才让奶妈陪着在偏房住了两天。”
喜儿一向没什么心眼,嘴又藏不住话,诺缘一看便知道她在紧张,没说实话,可看看这孩子除了长得大些又没什么别的异样。
大眼睛像极了她自己,而紧抿着的薄唇又像四四,可以说把两个人的优点结合的非常好,性格沉稳,却也不失活泼可爱。
想来想去都没想出哪里有问题,大概真的是自己病糊涂了吧。
孩子给了她很大的快乐,只是易大哥在她病好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起初她急得不得了,让四四派人四处打听,可都没有什么消息。
四四说凭易谦的本事,若是想躲起来,连他皇阿妈都未必找得到的,而且他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不是更好吗。
易大哥的离开诺缘虽然伤心,可是转念一想,易大哥大概是看到她已经做了妈妈,生活也变得充实美好,觉得自己不再被她需要,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若是这样,诺缘也替他高兴。
她只是不喜欢这样的不告而别,也许是怕她哭哭啼啼的,易大哥一向心软,尤其是看不得她哭,那样的话可能就走不了了,所以才没有和她告别。
可她坚信等易大哥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后,一定会回来看望她的,一定会的,她常常含着眼泪这样想,也只能这样想,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有孩子的日子过得非常快,常常觉得早上起来没多一会儿就到了晚上了,就这样孩子一天天长大,聪颖可爱,无论哪方面都比同龄的孩子发育得早,现在还会叫阿玛和额娘了,早上诺缘发现,小家伙扶着床边竟然能歪歪扭扭的走上几步了。
康熙老爷子给孩子起了名字叫弘历,诺缘就算历史再差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响当当的人物,只是野史里说他和母亲的关系不佳,更有甚者说钮钴录氏不是弘历的生母,真是可笑。
除了诺缘对弘历的关怀,四四对这个孩子也很是疼爱,他几乎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来教导他,她有时候觉得可笑,对一个呀呀学语的孩子讲四书五经,四四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可令她惊奇的是,孩子竟然对那些文史政论显得有兴趣的样子,有时候听完竟然还伊咿呀啊的“回应”几句。
除了他们两人外,福晋对弘历也挺关心,她看着弘历的眼神让诺缘时常想到弘晖,他在现代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她也不可能告诉福晋她的儿子没死,而是好好的活在未来的某个时空里。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整个府上都变得更有希望了,心里不舒服的大概只有年氏和李氏。
年氏只会生女儿,其他的孩子统统小产,而李氏的儿子弘时也不成器,小小年纪就不学无术,文治武功都不行,惹事捣蛋倒是有一套。
以前李氏仗着自己有儿子而春风得意,现在儿子被比了下去,四四也好久不去她房里,她自然是郁闷无比的。
女人一寂寞就爱惹事生非,这日她跑到诺缘院里来,说是看看孩子。
诺缘怎么都觉得她有话要说,可她偏偏就是捡些有的没的说。
李氏问:“怎么没见容妈呀,她不是和弘历形影不离的吗。”
“她说家里有事,告假了。”
“哦?上月这个时日我去大悲寺上香好像看到她了,她家里有事去寺庙干什么?”
诺缘也觉得奇怪,容妈每个月初一都要告假,说是家里老母身体不好,从弘历出生开始到现在,快到一年了,月月如此。
“姐姐觉得可以吗?”诺缘问。
“是啊,她手里拿着弘历的一件棉袄呢,去上香拿弘历的衣服做什么?难道这不可疑吗?”
弘历的衣服?诺缘更加不解了,就问李氏:“你确定那是弘历的衣服?”她这个当娘的对孩子的穿戴一向不怎么上心,都有老妈子打点,不可能热着冻着,所以缺一件少一件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李氏一撇嘴道:“当然确定,那料子是爷去年到江南带回来的,一共就那么一块,只够做个小孩袍子的,就给了弘历了。那布据说是当地的一个老人织的,三年才制成那么一小块,织布的材料叫冰蚕丝,是把蚕养在冰块煨着的地窖里,每天喂食新鲜的桑叶和特质的草药,蚕原本到了低温就吐司做茧了,可是吃了那特质的草药,能挺三个冬夏才会作茧,由于蚕体肥大,吐出的丝也比一般的蚕丝粗,那丝摸上去冰凉冰凉的,火烧都不化,夏天贴身穿着冰凉舒适,而由于蚕丝粗壮结实,织出来的布又分外的厚实,冬天做外料又挡风又耐寒。这样的好东西,看上一眼都不会忘,我也只是摸了几下,确实名不虚传,再说那样式也是极好的,纯白的底色上面缀着几株寒梅,傲气得很呢。”
“哦。”诺缘哦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屋里有这么好的东西,她竟然都不知道,而容妈又为什么要拿弘历的衣服去寺里呢?难道是偷出去卖掉?诺缘自认对她不薄啊,听说她母亲身体不好,每次她告假回家她都会额外的给她些银子的。
“姐姐,你还看到什么了?都说出来吧,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吧?”诺缘深知李氏的脾气,说一半留一半,怕主动说了有什么事情四四怪罪。
李氏尴尬一笑,“要想知道下月初一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你也知道爷的脾气,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我若是给捅破了,还不要了我的小命?妹妹还是别为难我了。”
诺缘知道李氏的目的达到了,她去大悲寺一定能看到什么令自己不快的事情,她不想中了她的圈套,可是事关弘历,她又不能当做不知道。
容妈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摸黑了,诺缘把她叫的房间里来,说是有事情问她。
79。即位
容妈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摸黑了,诺缘把她叫的房间里来,说是有事情问她。
诺缘没有采取迂回战术,因为她觉得容妈是个通情理的人,不至于瞒着她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过程出奇的顺利,结果却出乎诺缘所料。
容妈告诉诺缘说是四贝勒让她每月拿些弘历用过的东西给大悲寺里住着的一个清修女人看。容妈说这话时,两眼含着泪水,诺缘问其究竟,容妈却跪了下来。
“容妈,你这是干什么?什么清修女人,你说清楚些。”
容妈老泪纵横,无论诺缘怎么拉,她就是跪着不肯起。
想到这若是四四的安排,当时也必定嘱咐容妈要守口如瓶,容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告诉她真相?一定是对她有所求。
想到这里容妈果然拉住诺缘的手说:“格格慈悲,对小阿哥如同亲生,可您可怜可怜孩子她娘吧,她想孩子都快想疯了。”
诺缘心里一惊,什么如同亲生?
正愣神的功夫,只听容妈又说:“小阿哥不是您的孩子,您当时难产,杨神医为了救您强行把孩子从肚子里拿了出来,那孩子是个女娃儿,出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去了。”
诺缘觉得一阵头昏目眩,几乎站不住,她扶住床沿稳了稳,怪不得那时四四让喜儿去把孩子抱回来,怪不得易大哥不辞而别……
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她的儿子不是她的,她抢了人家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经去了……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诺缘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诺缘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容妈在一旁抹眼泪,而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想来是容妈把自己弄上床的吧。
诺缘强打起精神说道:“我不会告诉贝勒爷的。”
容妈听后一愣,眼泪流的更凶,她哽咽道:“我晓得格格是个有情义的人,所以才敢冒死相告,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贝勒爷必不能饶我。”
“既然是冒死相告,你和那……弘历的亲额娘必然有不一般的关系吧。”
容妈摸了摸眼泪,继续说:“那孩子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是她的奶娘。”
诺缘心里叹了叹气,原来是这样,这容妈也是不容易,而且心地纯善,明知她是鸠占鹊巢,却还对她尊敬有加。
转念又一想,四四能容得下那钮钴录氏活在这个世上也是出奇,还让她的奶妈来照顾弘历,每月还能见上一见儿子的衣物,可见他对她也并不绝情。
诺缘心里更加苦闷,孩子没了令她撕心裂肺,可他也不该拿来别人的心头肉来取悦她,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啊。
明白了容妈的行径,她也不想再深究谁对谁错,只是她对于弘历的感情已经深到不能失去,小小的他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
虽然知道了真相,诺缘还是自私得要把弘历留下来,只是看着容妈悲痛的面容难以启口。
这时容妈说:“我家格格不求您能把孩子还回去,只求每月能见上孩子一面,只是远远的看看,绝不上前来。”
诺缘苦笑,这钮钴录氏脑子真好使,她明知道有四四在就不可能把孩子要回去,即使诺缘同意也是不可能的,她打这感情仗,赌的就是诺缘对她的愧疚。
诺缘对容妈说:“你先下去吧,容我再好好想想。”
诺缘这一想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因为她病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再加上她身体的薄弱底子,差点又要了她的小命,只是老天还不让她离开,她又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这奇迹可能是因为弘历,那孩子刚会说话,却分外懂事理,看着诺缘整天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