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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志轩听秦遗风如此说,哪里拒绝得了?只好回头望着姑父苦笑一
下,又瞪了在一旁不断搔首弄姿以期博得佳人注目的李钦一眼,这才站起来冲场中诸人拱了拱手:
“蒙二位殿下和秦大人,还有诸位同年抬爱,志轩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说着端起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蒙陛下天恩,为吾等设这曲江夜宴。志轩便赋诗一首,以表达自己和诸位同年此时之心境,可好?”
“好!”
场中诸人轰然叫好,坐在江志轩下首的探花刘梦云和榜眼王应元更是站起身来,鼓掌叫好。
江志轩拱了拱手,冲诸人作了一揖。然后便仰头沉思起来,不过片刻之后,便面露得色:
“有了,拿纸笔来!”
旁边离他最近的刘梦云连忙招呼场中的侍女:“快些快些,笔墨伺候!”
很快有侍女端着文房四宝上来,江志轩也不客套,提起毛笔抬手就写:
“十载寒窗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写完之后,拿起手中的诗稿,凑到唇边吹了下,让墨迹干燥一
些,然后才转过身去,双手递给秦遗风,让他和几名名士先生品评。
秦遗风接过之后,却没有自己先看,而是转身递给了太子李承乾。
虽然他心中对魏王李泰更有好感,但是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在这种场合之下,还是要照顾太子的颜面……
李承乾对秦遗风这个不可察觉的小动作甚为满意,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接过诗稿细细读了两遍之后,感觉也就一般。这已经难能可贵了,按照他对江志轩的成见,没有当场就口出侮辱之言便已经不错。
当然,他也不敢这么做,因为如果这么做了,那不等于是打他老子李世民的脸么?
连李世民都对江志轩的诗赋赞不绝口,李承乾若是挑三拣四,那他父子俩当中,肯定有一个有问题嘛……
因此,看完之后,李承乾不置可否,保持着一副招牌式的笑容,将诗稿递给了李泰。前面就说过,李泰和他老子李世民一样,文才武略,出类拔萃。在文学上的造诣也比李承乾这个爱耍小聪明的太子高了不止一筹。因此,他接过诗稿看了两遍之后,便轻轻的笑出声来,一边将诗稿递给那几位老先生,一边笑道:
“哈哈,不愧是文采风流,让父皇赞不绝口的江状元。几位先生,你们且品上一品,看看江状元这诗赋如何?”
几个老家伙傲慢的接过李泰递过来的诗稿,也不答话,慢慢品鉴起来。李泰对他们的傲慢丝毫不以为意,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崇文馆好不容易才招徕进来的客卿。每一个老头都是在民间德高望重的饱学之士,各自都有无数门人弟子,在士子当中的影响力极大!
江志轩写完诗稿之后,便颇为放松的坐下来,跟今科的探花和榜眼谈笑。三人当中,江志轩的年纪最小。探花刘梦云是剑南道的士子,今年三十有二,其家族乃是剑南豪族,经营着剑南道最大的布匹和茶叶生意,供应宫中的蜀锦,便是由他的家族提供的;榜眼王应元却是来自苦寒之地 ——岭南,岭南即是如今广东。不过在唐时,岭南却不是什么好地方。遍地瘴气,毒物恒行。所以,唐时很多犯了罪的官员的处罚中,便有一条:发配岭南!在这样的苦寒之地,王应元竟然苦读三十载,在三十六岁之时才高中进士,可见他的家族在岭南,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相互之间又各自谈论了一些风土人情,还有为官之后的志向抱负。
几名老学究的品评结果便出来了,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家伙,颤巍巍的站起来,微微朝李承乾和李泰拱了拱手道:“启禀二位殿下,老朽和几位先生已经品鉴完毕!江状元这首律诗,明朗畅达而又别有情韵,可评为上上之作!”
老人家的声音没有那么洪亮,大厅之中离得较远的人根本不曾听清。李承乾见很多人都在竖着耳朵想要知道结果,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让秦遗风公布出来。心中又有些不爽:又让这个小人出风头了。这样想着,又朝李泰和那几名老学究看去。李泰也还罢了,天生就是他的死对头。可这几个大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东西,怎么也跟着和自己做对,给自己添堵?枉他还这么尊重这几个老东西,真该死!
秦遗风高声宣布了江志轩方才所作诗赋的品***,又命人将这首诗用大毫誊抄在一方宽大的黄绢之上,**云楼的三楼垂落下来,让所有人都看见。这亦是规矩,凡是被评为上上之作的诗赋,都能享受这份殊荣!
曲江夜宴作出来的第一首诗便被评为上佳之作,这让场内场外的众多文人士子欢呼雀跃不已。这说明今科的进士们,的确具有真才实学,文采斐然。既然如此,今夜便定然不会白来,肯定还能见再更卓水准之上的佳作,绝对对得起那高达八十贯钱的入场费。
至于那一众如花美眷,则是人人都芳心暗喜:果然是才华横溢的状元郎啊,随随便便一首诗赋,便能被评为上佳之作!我的江郎,你快些看我一眼吧……
在书写好的的黄绢挂出来之后,众多女眷纷纷叫自己的侍女:“快些快些,把江郎的这首诗给本小姐抄下来,本小姐要枕着江郎的诗赋入眠……”。南平公主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只见她美目之中异彩一闪,微笑着颔了颔首:的确不错!难怪父皇也对他如此激赏。
江郎,呵呵……
“阿嚏……”。李府之中,小小跟江志轩的卧房之内,小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不由摸了摸挺翘的鼻子,像是在对怀中的儿子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这是谁又在念叨我呢?”
结束了跟爹爹和娘亲的谈话,做出了明日返回华阴的决定,小小便领着鬟儿返回他们住着的小院,收拾行装了。
鬟儿也有些迫不及待,离开华阴已经快两个月,也不知农场和青儿怎么样了。还有李大铁塔,现在在西南边陲跟山僚对峙血战,是否有受伤呢?他可曾记得,在华阴县,在皇家农场内,还有一个小丫鬟在苦苦的候着他的信函,在默默的为他祈求平安!
虎头方才被外翁外婆好生宠溺了一番,已经沉沉睡了过去。看着怀中熟睡的宝贝儿子,小小心中渐渐的长出一些毛发来。方才听娘亲说过,今夜的曲江夜宴,长安城中所有待字闺中的名门闺秀,几乎都会前往,从三百名新科进士当中挑选自己的如意郎君。虽然在夫君临行前,自己说得大度,但是若是真的有哪家的女子看上了夫君,主动投怀送抱,夫君会不会为之心动呢?毕竟在她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能够对美色免疫的男子,稀如凤毛麟角……
此时,在那曲江池的推杯换盏、歌舞升平当中,夫君可曾记得,在这李府当中,还有在为他担心不已的娇妻幼子……
南平公主并没有如同其他仕女那般,傻愣愣的命人抄写那些毫无意义的诗赋。她是皇家公主,因为是庶出,从小便性子坚韧。在她看来,要那一张薄纸片有何用?除了为自己徒增相思之苦外别无益处。
既然喜欢了,那便要勇敢的表达出来。因此,待江志轩所作的那首诗赋悬挂出来之后不久,便有一名宫装侍女跑到正厅,将一条女子用的花钿,轻轻的放在江志轩的案台前面,弄得江志轩莫名其妙。
一旁的王应元连忙为他解释:“恭喜江兄弟呀,一首诗赋,便一下子征得了佳人芳心!这花铂,便是人家给你的定情信物,哈哈!”
江志轩顿时头大如斗,心中懊恼不已:方才秦遗风要他赋诗,在众多翘首以盼的文人士子面前,他一时有些得意忘形。没想到这么快就惹来了麻烦,他可真没有想过要再娶什么妻妾!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就对以前未能照顾好娇妻而内疚。如今生活虽然好了起来,可那也全都是爱妻的功劳。
而且这些年来,爱妻的柔情沁入心田,对他的关怀无微不至。最重要的是,小小不仅是他的贤内助,在很多重大的问题上,小小还能为他提供不少中肯的建议。这么好的一个娇妻,他怎么能,怎么忍心再多找哪怕一个人,来跟她分享自己的柔情?
因此,江志轩干瘪瘪的笑了几声之后,将那花铀朝王应元面前推了推:
“王兄若是有意,这花铀便送与王兄了。小弟家中已有贤妻,再不愿跟别的女子有何交集……”
他的这个动作,让三个人面色一变。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俱都惊叹不已:那花铀他们认得,那便是自己的三妹南平公主方才戴在头上之物。难道皇妹真的看上了这姓江的新科状元?
而南平公主则是心中羞愤万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命人将自己的花镭送上去以示青睐,没想到这江志轩竟然视之如粪土!实在是太可恨了!可是转念又一想: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亦没有见过自己的真面目,想来有所排斥也是正常的。她就不信,凭自己的尊贵身份,姣好面貌,再屈尊降贵的当面向他吐露衷肠,他能不心动!
第一七零章 曲江夜宴(下)
转眼便已经是玄时中刻,小小坐在桌边用手支着臻首打起了盹儿。鬟儿已经将沉睡的虎头抱去睡了,这臭小子自然不知道娘亲在担忧着什么……
而此时,曲江夜宴则已经渐渐达到高潮。无数文人士子扎堆在一
处吟诗作赋,猜拳行令。不时爆发出一阵高声叫好,那是做出了众人都认为上佳的诗赋而爆发出来的欢呼。每当这样一阵欢呼之后,便有侍女拿着笔墨纸砚凑过去。由作出诗赋的士子将其誊抄下来,送上去给几名老学究品鉴。
紫云楼的三楼之上,已经挂上了十多条黄绢,也就是说,自晚宴开始至现在,已经产生了十多首上佳的诗赋。这在历届曲江夜宴之上也算高产了,只不过,让所有人都越来越不满意的是,这十多首上佳的诗赋,首首花团锦簇,却要么就是歌功颂德,要么就是写景赞物的。
虽然博得女宾厅的一众仕女不断的鼓掌叫好,大厅之内越来越多的士子却眉头越皱越深。若是堂堂新科进士,人人都只会做一些花团锦簇的文章诗赋。却毫无报国之志,亦无治国之能,那还要这些进士来做什么?
这种疑惑的情绪在大厅当中蔓延,很快,连李承乾和李泰都听到了下面的窃窃私语。二人扭头一看,可不是么,看着那些诗赋,探花刘梦云所作的是: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再看榜眼王应元所作:
三月桃花浪,江流复旧痕。
朝来没沙尾,碧色动柴门。
接缕垂芳饵,连筒灌小园。
已添无数鸟,争浴故相喧。
其余几首被评为上佳的诗作也同样如此,也不知是不是下面的几个老学究都是一样的变态,只喜欢这种花红柳绿的调调!
李承乾跟李泰都意识到了不妥,若是传扬出去,贞观十一年的曲江夜宴,尽做出来一些这样软绵绵的诗赋。不说民间反响如何,起码在他们的皇帝老子李世民那里就过不了关!要知道,李世民可不是那种好大喜功的昏君!
这样想着,李承乾把秦遗风招到身边,低声对他说道:“秦大人,你看这……是否让这些新科进士们,改一改诗赋的风格??”
秦遗风早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两位小老板不吩咐,他也懒得多事。
此时既然小老板发话了,他自然要照办。因此,跟李泰又交换了一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