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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儿给外祖母拜寿了!”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雕琢得异常粗糙的黄玉,那模样,大概能看出来是一颗不老青松。
“钦儿未曾立业,又刚参加完举人考试,身无长物。这颗青松,乃是钦儿自己雕琢的,祝外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请外祖母不要嫌弃。”
见他如此真诚,礼物虽不贵重,但是心意却异常真挚。何老夫人无限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笑得合不拢嘴:
“小猢狲,你有这份心,外祖母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嫌弃呐?”说完转过头去对着李夫人责怪道:“你和如松也真是的,钦儿如今好歹也是个士子,在外交游多少都会有些花销用度的。你们不要太过苛责于他,适当的给些散碎银两让他零花还是应该的!”
李夫人苦笑一声,给他的零花还少么……不过在这样的喜庆日子,却不好和老母亲分辩,只好先点头答应下来。坐在李夫人旁边的小小见状,暗地里朝李钦挥了挥拳头以示警告,却被李钦直接无视了:这样的喜庆日子,老姐难道你还敢教训我不成……
江志轩虽说坐得稍远,但是每一个宾客贺寿献礼的时候,其他宾客都会安静下来。所以刚才那一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这个取巧卖乖的便宜小舅子……
终于轮到江志轩了,何荣光和荣耀兄弟,还有吴佩,莫少杰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看他会拿出什么样的贺礼,谁知却见他整理了一番衣服,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往正厅走去。
江志轩原本就品貌出众,今日贺寿,在小小的示意下,更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更加显得器宇轩昂,俊逸无双。一些何家的亲朋见这样一个俊朗青年就这样走出来,不由私底下相互询问:这是谁家的公子啊?真是好一副堂堂相貌!
江志轩对这些议论毫不在意,只见他径直走到主厅。在何老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来:
“外孙女婿江志轩,恭贺外祖母古稀之喜。愿外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旁边一直端坐着的秦遗风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这就是江志轩?只是……他什么时候成了何家的外孙女婿了?”
何老夫人昨日就已经知道李夫人认小小为义女的事情,也听她说了这个外孙女和外孙女婿的故事,对这个有情有义的外孙女婿,本就甚有好感。此时见他品貌不凡,眉宇之间堂堂正正,英气勃发。不禁大点其头,不停的说着:“好,好,好,轩儿,快起来,快起来!”
江志轩听话的站起来,然后朗声说道:
“今日外祖母古稀之喜,轩儿谨以诗文一首贺之,拿纸笔来!”
那个时代,以诗词祝寿是件非常高雅的事情,所以每逢做寿,主家都会备好笔墨纸砚,以方便嘉宾临场挥毫。听闻有人要当场作诗,一众宾客也翘首以盼,看这个何家的外孙女婿,会做出什么样的诗来。
很快就有人送上笔墨,江志轩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略一思索,提笔就写。他每写一个字,就有人大声的读出来:
“七——旬——老——妪——不——是——人,”
第一句写完,在座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李夫人满脸不虞,何进更是已经脸色铁青,若不是他修养极好,恐怕当场就要叫人将他叉出去。李钦则在一旁连连跺脚:“怪我怪我都怪我,不该让他喝那么多酒……”,唯有小小一副沉着的表情。
江志轩却不管这些人的反应,继续写,旁边的人则继续读着:
“九——天——玄——女——下——凡——尘。”
第二句写完,场中的气氛一下子轻松热烈起来。李夫人轻轻的拍了小小一下:“你这个夫君,平时挺稳重的,为何今日这般弄险?”小小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并不接话。何进的脸色也一下子舒缓开来,心想:我就说妹妹和妹夫怎会如此没有眼光,收这样一个狂生为义女婿。李钦,莫少杰那一桌,则兴奋的干了一个。
外面看不到江志轩写了些什么,他们只好竖起耳朵继续听别人念:
“儿——孙——个——个——都——是——贼,
偷——来——蟠——桃——献——母——亲!”
四句诗写完,一众宾客轰然叫好!何进更是频频点头颔首,这江志轩,果然是胸中有丘壑的才子。
“七旬老妪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尘。儿孙个个都是贼,偷来蟠桃献母亲!”简简单的二十来个字,不仅饱含了对老寿星的祝福,更将她子孙后辈的纯孝表达得淋漓尽致。
至于乡试主考秦遗风,则生出了立刻就想看到江志轩考卷的念头……
第二十一章 夜谈和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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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的寿宴,在江志轩一首诗字双绝的贺寿诗带来的高潮当中结束。大部分宾客都在当晚就告辞离去。
秦遗风也想要告辞,他的府宅亦在城西,马车片刻即到。谁知前去向主人家告辞的时候,却被老寿星叫住,然后命丫鬟递过来一张黄纸片:
“遗风啊,这是我女儿送给我的养生食疗方子。进儿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说是按照这方子进补,确有非常明显的益寿延年功效。我就想啊,让你给你母亲也带一份回去,让她也照着这方子进补!”
秦遗风感激的一拜到底:“遗风替家母谢老夫人了!”然后恭敬的退出来,接着去找何府的当家人,谏议大夫何进。谁知却遍寻不着,最后扯过一个家丁一问,才知道何大人寿宴结束之后就独自跑到书房去了。
无需通传带路,秦遗风径直往书房而去。他与何进即使同僚又是亲戚,对彼此府邸的熟悉,如同自家的后花园。
来到何进的书房外,见里面亮着灯。也不打招呼,就这样推门进去,却见何进正拿着江志轩临场写就的那首诗细细品味,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最终笑出声来。
“哎哟,不过是一首临场写就的打油诗而已,你何至于如此陶醉?”,秦遗风明显的口不对心。
“嗯……也对,那我就扔掉它!”何进哪儿还不知道这个老伙计是在开他的玩笑,于是顺着他的意思,作势就要将诗稿扔进火盆。
“不可……”,后面的话没说完,看见何进一脸揶揄的表情,秦遗风就知道自己又被何进给涮了。摇头笑笑,也不以为意,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
“明轩,你看你这捡来的外甥女婿如何?”明轩是何进的字。
“这是什么话?还不是你的侄女婿?你对他又如何评价?”何进不答反问。
“不骄不躁,胸有丘壑,栋梁之才!”秦遗风略一思索,张口答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有情有义!”
何进哈哈一笑,接着点点头:“我看,恐怕你最欣赏的也是他这有情有义吧?我听说,皇上派给你的护卫秦统领,曾为他妻子小小的事,出手教训过华阴县的县尉,而你非但没有斥责他多管闲事,反而对他赞赏有加。”
秦遗风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事,对于这样宁舍功名也不割舍患病发妻的有情有义之人,如果不对他多加照料,那我几十年圣贤书岂不都读到了狗身上?”。接着一怔,然后夸张的大叫起来:“好你个何明轩,你连这样的事情,也向皇上禀报了?”
何进再次大笑起来,直到笑够了,这才点点头:“你知道皇上如何说的?”
秦遗风迷惘的摇头,却听见何进继续说道:“皇上就说了一个字!妙!”
“妙?!”
“不错,江志轩妙,秦侍卫妙,你秦大人更妙!”何进一脸笑容。
秦遗风也微微一笑:“呵呵,还有一事。乡试的第一天晚上,我巡视考场,发现所有考生皆在紧张的答题。唯有这江志轩,不疾不徐、竟然盖着一床厚褥子睡得香甜。翌日一早,所有考生熬完一宿,皆是神情疲惫,饥寒交迫。可这江志轩,竟然还有柳条细盐等物洗漱,还用了一种奇怪的点心,然后才精神奕奕的答题!你说他和其他人一样的士子,为何却能准备得如此充分?”
何进斜眼瞟了他一下:“这些,恐怕都是我那干外甥女,你那干侄女儿为他准备的吧!”
“呵呵,家有贤内助,难怪,难怪!”
二人又聊了一些朝中大事,秦遗风这才拱手告辞,临行,何进还拉着秦遗风的袖子:
“反正闲来无事,何不再盘桓一日?”
“你以为我似你这么得闲呀?乡试那一大摊子事儿堆在那儿呢!今日若非老夫人诞辰,我原本就要开始阅卷了!”
何进对他这样的理由嗤之以鼻:“我看你是急着回去阅那江志轩的卷吧?怎么?他一首诗就把你急成这样?”
秦遗风狡黠的一笑:“你可知道,皇上对今年的乡试犹为看重,要求各府尽快评出三甲,送呈御览!”
“为何?”
“呵呵,贞观五年之后,天下就已大定。皇上求才若渴,急需胸有丘壑的治世能臣了!”
“哦!”何进一拍脑袋,“是极,是极……”
第二日上午,秦遗风主持召开了贞观八年京兆府乡试阅卷考官会议,传达了李世民陛下对本届乡试的指示精神,对乡试质量和阅卷过程的高度重视,众考官纷纷表示,将严格按照中央的指示精神,保质保量的做好乡试阅卷工作……。中午,秦遗风请客,一众官员到长安城有名的盛世楼好好腐败了一顿……
下午嘛,还想干嘛?统统开始阅卷……
唐时科考采取的是糊名制。考生答题完毕,交卷的时候,工作人员都会用白纸将考生的名字糊住。这样,考官在阅卷的时候,都只能依据考卷的答题质量来予以评级。这种方式,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杜绝考官徇私舞弊。
而阅卷采取的则是淘汰制,数十名阅卷考官,分成十数个小组。第一轮先淘汰掉答题不完整或者交白卷的,还有字迹潦草无法辨认的。这第一轮下来,起码就有近半的考卷被剔除掉。
第二轮则是看经义也就是填空题,这是有固定的标准答案的。因此速度也非常快,这一轮起码又会将剩下的考卷再剔除一半以上。
两轮下来,剩下的考卷就不足一千份了,数十个阅卷官平分下来,每人也就几十份。可别小看这几十份考卷,这才是真正需要劳心劳力的时候。因为这第三轮看的就是考生对经义的理解程度,考官必须仔细推敲,从中筛选出上合圣意,下对本心的考卷。
五天之后,经过层层筛选的二十分考卷,终于呈上了秦遗风的案头,真正的大浪淘沙啊……。
秦遗风按捺住心头的期盼,缓缓的一张张翻看。一张,两张,三张……越到后面,他的心就提得越高。一直到第十九张了,还没有看到那已经深深印在脑海里的方正楷书字体。难道这江志轩仅仅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犹豫了半晌,秦遗风深吸一口气,异常缓慢的掀开了第二十张考卷的封面。而此时,江志轩和小小,已经随着李夫人的马车,踏上了回华阴城的旅途……
第二十二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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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咕噜噜的行驶在宽敞的青石官道上,李夫人携着小小端坐其中,聊得正欢。搞得江志轩郁闷不已:好么,多出来个干娘,老婆却只剩下一半了。话说李夫人只要一有时间,就拉着小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