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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掌柜的头上。顿时,那势利掌柜的脸上便被墨汁染成漆黑一片。不过很快又被头上滴下来的鲜血染得通红。原来,李钦这一下含恨出手,那砚台砸得甚是用力,竟然将那掌柜的头上砸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李钦心中这下子舒坦多了:中午没有打成的架,如今总算如愿以偿……
他舒坦了,旁边的江志轩、吴佩等,还有几个等待入住的客人却惊呆了,那冯恭民更是又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这还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士子么?简直就是个小霸王嘛……
好半天,估计血都快要流得差不多了,那被打的掌柜才回过神来。
颤抖着双手指着李钦,如同杀猪般厉声吼叫起来:”这强人闹事,快要出人命了,快去报官呐!哎哟……“很快从楼上冲下来三个跑堂店小二,手中拿着扫把等物,想要将李钦揖拿归案。旁边的姚山自然不能让少爷受到伤害,立马将冯恭民的手臂交到莫少杰手中,挺身站到李钦身边,大喝一声:”谁敢乱动?“
三个店小二见他人高马大,自己手中的武器又太过低劣,犹豫了一下,各自丢下手中的扫把等武器。其中一个撒丫子飞奔出大堂,要去报官;另外两个赶紧取来清水和毛巾,为那掌柜清洗脸面,粗粗包扎伤口!
没多久,那名飞奔出去的店小二,带着四五名身着京兆府府兵服饰的官差。急匆匆的回到了客栈。
正在这时,另外两名店小、二,也已经粗粗的为掌柜包扎了一下头上的伤口,只不过,那鲜血似乎没有止住,还在慢慢的往夕渗,只是速度变慢了些。但是这样流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因此,还是需要去医馆请大夫处理才行。
于是,两名店小二便驾着还在不断哀号的掌柜,想要出门,到门口不远的医馆包扎伤口。没想到,李钦却大咧咧的堵在门口,不依不饶的叫嚣道:
”站住,哪儿也不准去,竟敢侮辱朝廷命官!“顿了顿,呼吸又粗重起来:”更可气的是,你侮辱的竟然还是本公子的爹爹!你这狗东西,今日若是不能让本公子满意,便休想走出这个门口,任你的狗血流干吧。“
姚山听了公子之言,亦颇为配合的一起站到门口,堵住了几人的去路。
江志轩看得明白,虽说那掌柜头上的伤倒是绝不会致命,但是若是任由鲜血这样流下去,就算不会失血过多而死,也会被活活吓死!可他自己心中也气愤难平,这样的势利小人,是应该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因此,他虽然看见门口已经有官差进来,却没有半点要开口劝阻的意思。反正在长安城这一亩三分地上,除非是惹到了那些开国功臣或是皇室宗亲。不然,还真没什么人能把李钦怎么样……
那掌柜的见李钦堵着去路,心中的恐惧更加厉害。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鲜血正汩汩的往外冒,因此,等见到出现官差的身影之时。他竟然颇有些感动,连忙出声高呼道:
”官差老爷,救命啊“
那出去请官差的店小二,颇有些趾高气昂、狐假虎威的跑回来。
站到掌柜身边,指着李钦对后面的几名京兆府府兵叫道:”几位官差老爷,便是此人行凶,还冒充是少尹大人的公子,快些将他抓起来,交予少尹大人严……那个……严加惩办!“
旁边两个店小二也连连点头附和:”对,严加惩办!“李钦这才知道身后来了人,不过他却丝毫不理。这可恶的掌柜竟然说他是京兆府少尹的爹?那如果按辈分算起来,他岂不是成了自己的爷爷?这个便宜让他占大了……
哪怕是拼着受老爹责罚,今日他也定要这掌柜后悔一辈子。何况,这事他自己并没有什么过错,就算被老爹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怪他什么!
店小二带回来的五名京兆府府兵,自然不能毫不做声。由于李钦背对着他们,他们并没有看到李钦的长相。不过几人心中都升起一个念头:这背影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呢?再向旁边一看,竟然看到上午才见过的那位,少尹李大人的解元姑爷!几人心中顿时一惊,领头的名班头赶紧上前两步,跑过去正对着一看,二话不说拱手便拜:”公子!“
后面的几个府兵醒过神来,也连忙一拱手,跟着见礼。几个店小二傻眼了,那掌柜更是觉得头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痛了。眼前这个、霸王,真的是京兆府少尹大人的公子?那颗受伤的心啊,顿时哇凉哇凉的……
李钦和江志轩等人并不认识这几个府兵,可是他们不认识人家,人家认识他们啊。话说中午的时候,这几个府兵便跟着史贞襄,去醉月楼为他们救过场子。
眼看着这还不到两个时辰,少爷便又惹了麻烦。那领头的府兵心中呻吟一声:这李大人的公子,还真是个能惹事儿的主啊……
李钦却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眼见来的是自己人,他更加有恃无恐。
指着那掌柜的脸,唾沫横飞的叫骂道:
”狗东西,来,再将你方才说的那句话,跟几位官差大哥说一遍!“
那掌柜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春闱期间,各地的士子云集京师长安。各大酒楼客栈都甚是默契的竞相抬高客房价格,以期能大赚一笔。不过这样一来,便不时有些痞子,打着高官子弟的幌子,希望能压低住宿价格入住,然后再以高价租给那些士子,从中赚取差价。换成今天,那应该就和黄牛党差不多……他之前已经遇到不少,也赶走了不少这样的无赖。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货真价实的高官子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
没时间给他多想,眼下他要担心的,是如何度过眼前这一关。看着面色不虞的李钦,还有旁边几个持刀对他怒目而视的府兵。掌柜终于软绵绵的跪了下来,一边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可怜兮兮的哀求起来……
第一二五章 春闱伊始
客栈打人风波。最后以小霸王李钦的完胜而告终。客栈掌柜不仅将客栈最豪华的客房拿了出来,而且还不敢收取分文房费。后来还是江志轩见不得那掌柜可怜兮兮的惨样,答应按照正常的房价来付房费。
客栈掌柜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连忙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又让厨房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招待众人。不过,他这客栈做出来的东西,对于刚把醉月楼招牌菜尝了个遍的众人来说,实在不怎么样。倒是那冯恭民,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全无读书人的斯文之气。
待酒足饭饱,沐浴更衣之后,众人才坐下来,听那冯恭民讲他的辛酸落魄事:
扬州,自古以来就是花红柳绿的繁华之地。贞观元年,分全国为十道,扬州属准南道。身为扬州人,冯恭民原本并不像如今这般落魄。
冯家原本算得上是扬州的富裕之家,冯恭民的父亲,开了一家远近闻名的糕点铺子,名曰沁心记。其生产的千层油糕、双麻酥饼等糕点,连州府的各级大人都赞不绝口。无奈树大招风,扬州生产糕点的商人不知有几何。就在贞观三年,冯恭民十八岁的时候。沁心记遭人陷害,在其生产糕点的材料当中投毒。虽不曾造成人员死亡,但是包括当时的扬州长史大人在内的数百名顾客,在食用了沁心记生产的糕点之后,都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
这一下非同小可,扬州府亲自督办,首先便是让沁心记善后。当时,冯恭民的父亲为了挽回影响和损失,除了不停地挨家挨户鞠躬致歉之外,还按照人头,每位顾客赔偿五十贯银钱。
另一方面,冯家认为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希望官府能出面调查。扬州官府查来查去,却始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中毒事件平息下去之后不久,沁心记的生意在冯家父子的不懈努力下渐渐回升的时候。沁心记却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为灰烬,十多名雇工,还有冯恭民的母亲和妹妹被烧死。
刚从寒冬中走出来的沁心记,终于再也无法挺过去。冯恭民的父亲,倾家荡产,赔偿了那些被烧死的雇工家属,处理了善后事宜之后,再也无力将沁心记重新振作起来,冯家自此开始家道中落。只剩下冯恭民和已经万念俱灰的老父亲相依为命。
若是事件到此结束,倒也不算最差的结局。冯恭民自幼聪慧,又饱读诗书,中秀才时年仅十六,仅仅比江志轩长了一岁。如今没有了沁心记的事情分心,就此安下心来,好生用功。争取早日考取功名,倒也不差。
但是,就在冯恭民父子擦干血泪,坚强的搭建起草庐,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在冯家被烧毁的沁心记隔壁,却建起了一栋富丽堂皇的铺子,开了一家和沁心记一模一样的糕点店。连名字都相差不大,叫”沁心居“。
若仅仅是如此倒也罢了,偏偏那沁心居的大掌柜,竟然原来冯家沁心记的工房大师傅,冯恭民的娘舅……
自此,真相终于大白了。从沁心记的糕点中毒开始,到沁心记店铺被焚、妻女惨死,再到新的沁心居开张。所有的事情,都和冯恭民的娘舅脱不开千系。但是,冯恭民父子都清楚,凭这娘舅的能力,不可能开起来那么大的糕点铺子。因此,冯恭民的父亲满怀悲愤的上门质问,想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不曾想,冯恭民的娘舅,丝毫不念旧情,竟然叫人将冯父一阵毒打,丢出了门外。再三受到打击得冯父,终于经受不起这个煎熬。回家之后咳血月余,溘然长逝。
埋葬了父亲之后,冯恭民便也成了孤儿。他曾暗地里多方打听,却都没有什么收获。只知道,如今沁心记的幕后东主,是准南道某个高官子弟。他也曾经向县、府两级官府告状伸冤,希望能将栽赃陷害沁心记,导致他一家惨死的凶手绳之以法。无奈证据不住,又没有足够的银钱,用来上下打点,最后只能放弃……
那之后,冯恭民只能将家仇深埋心底。潜下心来,奋发图强精研学问,希望能早日考取功名,为惨死的一家人报仇雪恨。在贞观五年,他便已在准南道乡试当中脱颖而出,考取了举人功名。在那之后,他的生活竟然和当初的江志轩差不多,每日里靠替人写信绘画度日。
不过,在扬州城内,他总是时常受到莫名其妙的人骚扰。不是被人将他的主顾强行驱走,便是好不容易忍饥挨饿,攒下县衙每月给举人的粟米钱、买的笔墨纸砚,被地痞流氓砸得稀烂。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敢找他写信绘画了……
凄风楚雨的熬过了三年,终于到了贞观八年的春闱。冯恭民本想着一朝成名,能够进士及第。没想到老天爷再次和他开了个玩笑:长时间在营养不良甚至饿着肚子的情况下攻读,让他的身体状况极差。
在春闱考场当中,他咬牙强撑着做出了一份还算满意的答卷之后。因为高度紧张之后突然放松,竟然晕了过去,将桌上的砚台打翻,砚台里的墨汁泼洒到考卷之上,污了卷面,让他在第一轮阅卷之时便被毫不留情的缔落了……
当时,若是能有一名位高权重的人站出来替他说一番情,或是让阅卷的考官细看一番他的考卷,再或是允他解释一番。也许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官老爷了,何至于如此狼狈?
因此,再次苦熬三年之后,在贞观十一年的今科乡试当中,为了保险,他不停的四处拜访那些达官贵人。
希望能寻到一个投卷的机会,获得这些权归的欣赏,避免再次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
他的经济情况着实拮据,在从扬州赶到京师之后。囊中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