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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长时间了,还这么不稳当。”胤禛走了过来,口吻半是责怪半是心疼。
近来常常进宫,本来也觉得自己踩这鞋子越发熟练了,可总时不时得要摔一次,结婚到现在,我身上的瘀伤就没断过。
“我已经摔皮实了。”我笑了笑。
“以后有了身孕呢?”胤禛有些恼怒的看着我。
身孕?这是我和他第一次提到这个话题,在这个非常不对的时间、地点、场合。早知道还是自己踏踏实实坐着让他们为公事烦恼,总比现在让自己难堪要强了。
“咳咳!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胤祥干咳俩声欠身站了起来。
“户部得差事你先搁搁,说话就要秋狝,也要提早准备准备。”胤禛转身交待着。
胤祥点头应了声,抬脚走了出去。
香穗她们伺候梳洗完,他躺在床上沉思着什么,“又要秋狝了么?”我问他。
康熙老爷基本上每年都要去木兰围场秋猎,听说是满族祖先女真人留下的风俗,与蒙古王公共猎,实际就是为了与蒙古各部落首领见面,联络感情,稳定这个区域的稳定和和谐。
“嗯。”胤禛点点头。
我慢慢蹭到他跟前,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今年……能带我去么?”
“随行的名单是皇阿玛定夺。”他微睨了我一眼,淡淡说。
“那你就是不带喽?”我嘟着嘴怏怏的站了来。
“皇祖母也会去。”他突然说。
我眼前一亮:“嘿嘿!谢谢!”如今我可是皇太后跟前的大红人,康熙老爷这么孝敬他妈,想来求个名额肯定没问题了,胤禛这人就爱摆架子,想来肯定是在点我,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突然一把搂住我:“若想谢我,就赶紧给我生个孩子。”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提到这个话题,我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
自从同房以后我一直最担心就是孩子的问题,这对我来说责任太大了。我虽然已经安心呆了下来,可毕竟我“命”由天不由我,若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去了,胤禛我不舍得,但没有我他依然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孩子呢?经历了弘晖的事情,我好害怕那种骨肉分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坚强面对。
我其实很喜欢孩子,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能和自己的爱人有一个爱情的结晶,可这半年来虽然胤禛一直住在我这里,我的肚子也没见有什么反应,大概上天也知道我身份不同吧。
我没有办法阻止,也不愿强求,何不随缘……。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的躺在他怀里,“太子是不是对你和胤祥不好?”我岔开话题。
胤禛长吁一口气,良久才冷冷道,“太子不争气啊,这些年来糊涂事儿没少做,上上下下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皇阿玛跟前也是越发骄纵不知收敛。我与他情则手足,义为君臣,不计较什么好与不好,只是胤祥带兵出身,心眼实在,跟我办差这些年叫太子寒了心。”
“我觉得这个太子将来未必能是个好皇帝。”我说。
胤禛侧过头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这些事儿,可皇祖母整日念叨,说皇上是几百年来难得一见得圣明君主,我不信他会看不明白这样的儿子是不是能做皇帝?”我不服气地坐起来回瞪着他,“我是为你不值当,就说你有你的手足情,君臣义,可这么一个肆恶虐众的太子,你还帮他背尽黑锅受尽窝囊气。我冷眼瞧了这么久,知道你的为人,我近来常常进宫,私底下没少听说,外面的人都说你接了户部这差事弄得大家鸡飞狗跳,但我知道你心里想着的是天下百姓,想着的是朝廷的根基,我虽然不懂这些为官之道,也没本事帮你,不过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只太子这一件事儿我不服气,不支持!”
“那照你说该如何呢?”胤禛撑着头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己者死,你既有抱负为何跟着这样的人?”
胤禛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眼睛微微眯着:“什么人才是我的知己好木?”
我被他一句话噎住,是啊!如果这位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胤禛还能择哪根更好的木?选哪个更好的知己?
“皇上!”我脑中一闪,脱口道,“皇上便是好木,是好知己!明天的事情谁敢拍胸脯打包票?这太子爷行事这么恶劣,将来圆不圆得了这春秋大梦还两说,可皇上这个明君就现成的摆着,若你这心里真有黎民百姓,那他就是天下和你最志同道合的知己,可不就该栖他身上么?”我继续侃侃而谈。
“啪!”胤禛抬头在我头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嗔怒的瞪着我,“这话也是能混说的?”
我委屈的摸着头:“明明是你让我说的,我真说了你还恼,不理你了。”说完躺了下来,气呼呼的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感慨的一叹,他轻轻揽着我,头搭在我肩窝上:“我没料到你竟能想到这一层,只是有些话过于狂悖,你这性子我也惯了,但如今早早晚晚人前人后得见着,若是这话传了出去,你是知道后果的。你的心我懂,我的用意你也明白不是吗?”
本来我也没真恼,和他开玩笑而已,我知道自己这些话要是放在大街上说,恐怕早被拖到菜市口宰了,更何况我如今是他的人,若是一个不小心,还会给他带来麻烦。听见他说,我转过身看着他:“我知道,我会谨言慎行,不会……是尽量少给你惹麻烦。”话不能说得太满,不是我不硬气,是对自己的迷糊没信心。
“哎!这边的事情还没了,明日又要开始张罗秋狝的事儿,”胤禛轻轻揉了揉额头,声音很疲倦。
“那赶紧休息吧,没几个时辰又要上朝了。”我轻轻给他整理一下被子。
胤禛紧紧抓着我的手,很快便沉沉睡去,睡梦中大概也不安稳,眉头还微蹙着,我抬手轻轻拂拭着。这些日子他瘦了好多,我虽然心疼,可偏偏自己是学经济的,在这大清朝无用武之地,再加上女子不能干政,只能干瞪眼。
这皇子都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对街的八贝勒府,常常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宫里还传这位八爷很是贤德,是个大善人。可偏胤禛说康熙老爷不喜欢阿哥结交外臣,除了几个在他跟前办事的,家里很少来客人,加上处事手段硬,脸面冷,在八贝勒的贤名衬托下,越发成了一个众人避之不及的恶修罗。
有时候都不知道他想什么,康熙老爷发果子他就往后躲,要是发难他偏往上顶,这种古怪的脾气也不知道说他做人太成功还是太失败。
【第五十三章】
请愿很顺利,我还只是在试探口风阶段就被老太太猜中心事,一口就答应下来,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大规模的宫廷活动不免有些兴奋。
出发那天很壮观,我也不知道自己随扈在什么队伍中,总之浩浩荡荡看不见首尾,大街上的老百姓黑压压的跪了一路。胤禛胤祥都在康熙老爷跟前护驾,因为不能带上所有的人,所以烟雨阁的众人经过一番激烈的石头剪刀布较量,香穗最终脱颖而出,成为与我同行的优胜者,喜儿只有异常黯然的带着丁丁当当留在家中。
队伍太浩大,行进很缓慢,刚过密云便有侍卫来传,说是皇太后让我去陪驾。
太后和康熙老爷的坐驾很像一座会移动的小房子,小小的空间五脏俱全,而且我一反常态,完全没有在这个豪华马车上出现晕车的症状,不过虽然有软软的的靠垫,一个礼拜下来,还是腰酸背疼。
我们目的地叫做塞罕坝,康熙二十年,皇上大笔一圈规划成为“木兰围场。”整个围场分为三部分:“大营、看围所、合围场。”我们宿在大营区,与围场隔河相望。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居住的营帐早已搭建妥当,整个营区摆满了各旗的帐篷。
这是我第一次住这种有浓郁草原民族风格的大帐篷,帐中摆着烧得通红的炭盆和熏笼,从马车上下来时的冷冽立刻被帐中的温暖驱散开。
香穗忙不迭的整理着我们的行李,帐篷是皮制的,总透着一股怪味儿,我从小荷包里掏出一块檀香扔进熏笼,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刚刚来,一切都还乱七八糟,吃顿热饭大概是不现实了,我和香穗掏出准备好的点心,就着热奶对付了一顿,想着累了好几天,我叫香穗早些去休息了。
胤禛一直在外面忙活,我趴在熏笼前等他回来,烤着烤着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格格醒啦?”
“爷呢?”低头一看自己躺在床上,可身边没有人,急忙抬头问。
“万岁爷一早叫了去,听说昨儿个刚到便下旨今天觐见蒙古的王爷们。”香穗把衣服递给我,边答道,“爷说你路上折腾坏了,等睡足了才有精神头。”
“这康熙老爷也不知道什么构造,不累么?刚到就折腾人。”我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套上早已准备好的大红色骑装,抛掉高高的花盆底,穿上小牛皮裹羊毛的靴子,终于可以在公众场合踏踏实实的走路,还能跑,忍不住兴奋起来,飞快地洗漱完毕冲出帐篷。
秋季的草原,天高云淡,我穿过连绵的宿营区,站在一座小丘上,一片空旷映入眼帘,草原莽莽苍苍、起起伏伏。一望无际的深浅黄色中偶尔有一丛绿色的小树或矮矮的红色灌木立在其中,是那样空旷、雄浑、苍凉。
“哇——!”我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撼,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大早上鬼叫什么?”突然小丘下传来人声,一个人从没膝的草地里面爬起来。
见到是胤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怎么躲在这儿?吓我一跳。”
“爷还没怪你扰了清梦,你倒先责怪起来。”他仰面躺回草地,懒洋洋的说。
我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不是说万岁爷要见蒙古那些王爷?你怎么这么闲?”
“下午赐宴再去。”他淡淡地说。
“上次……你额娘没怪你吧?”自从宫里那场意外后我还一直没有见到他,想起那个因我摔碎的瓶子,不由关切地问道。
“不过就是一俗物,额娘要多少没有。”他闭着眼不屑的说道。
“哦。”见他兴致不太高,我也怏怏的应了一声,不再多说。
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中不断变换着身姿,阳光开始变得耀眼。
“你喜欢四哥什么?”他突然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
“啊?”我微微一愣,“我……我也不知道诶!”我有些迷茫的摸了摸头。
胤祯侧头瞪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盯着天空淡淡地说:“他这个人在皇阿玛面前表现得公忠廉能,可私底下铁石心肠。,九哥十哥都说他是伪君子。”
我一直都很奇怪这个和胤禛同胞的弟弟为什么偏偏和其他兄弟走得近,却和这个亲哥哥这般疏远,听见他提到那个讨人厌的老九说胤禛的坏话,我不免有些生气:“那个九阿哥才是小人。”
“你和九哥有什么瓜葛呢?”他突然问。
“当年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我也不好说,不过我见你这几次你都挺和气,不像那种没脑子了,你总和他呆在一起,难道都看不出来这人品行有问题?”我歪着头斜睨着他。
胤祯默不作声,良久才道:“八哥也说四哥太苛刻薄情。”
我心一横,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冲突,反正我眼里的胤禛是好人,虽说性子冷漠些,有时候处事苛刻些,但是我见到他做的都是好事,都是实实在在为皇上为老百姓。他是不像八爷对人宽仁和善,有一大帮的追随者,没有那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