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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云中翁不简单,现在想想他那时念的什么两世事定不是信口开河了,可他到底是什么人?只像他说得那么简单么?可若不是那样以他的医术想要什么不能,程家这么小现在有这样这的没有什么是他可图的。
还有他说我是什么福寿之人,不管从前我那般结局还是现在一醒来就多灾多难,都不似福寿之人啊,他别是认错人了吧。可——两世事,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多的吧?回想他说的那些既不是诗也不是词的话,偏偏我脑袋里只能记住两世事这三个字了。
我一边拍着前儿一边想着这些,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把前儿拍的大哭,我忙不迭的集中精神哄前儿不再想那些事情。
没过多久福全推门进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样的福全我从前倒是没见过。
“婆娘,这,”那张黝黑的脸竟然有些泛红,大概也只有和他生活了多年的我能看出来,我疑惑的望着福全等他继续说,福全却在怀中拿出一串钱,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这是我这个月的工钱,你收着吧。”说完就好像什么很没意思的事一样咂着嘴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却有些震惊,心里先是暖暖的然后一阵酸痛最后变成了一丝惆怅,经过这次的事福全也长大了成熟起来了啊。
“本来有一两银子的刚刚给福元抓药用了二百钱,现在只剩这么多了。”福全在床上说。
“恩,”我随口答应,细细的打量着那些钱,感觉就像我拿着两千五百两银子生怕弄丢了时一样紧张,放下睡熟的前儿,我细细的把钱分成三份,拿起一份说道:“这些给辰儿小清买些糖,要过年了,小孩子总是盼着能有些糖果吃,本来我以为今年不能给他们买了的,现在他们爹爹给他们买了。”又拿起另一份继续说:“这些给爹买双鞋吧,他的鞋已经旧得不成样子了。”拿起最后一份慢慢的说:“这些给程曦买些头花,小女孩子总是爱美。”
我自己出神的说着,其实这些钱对程家哪怕是现在的程家都算不了什么,只是我明明白白的感觉到福全变了,不是那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流氓,他心里开始记挂着家了。
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尽了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只是每日给他做些爱吃的饭菜帮他补好旧衣,每日与他说话的时候不是张口闭口的脏话变得温柔了一些,是我的行为让他觉得温暖了吗?还是家中一系列的变化改变了他?或许二者兼有之。
“咦?那你呢?”福全坐起来问我。
我没回答,取了一根红线,在其中一份中拿了一个钱,将红线穿过铜钱挂在床头,柔声说道:“这是咱们的。”
福全微微皱眉,然后挠挠脑袋不解的说道:“咱们就一个钱?”
我忍不住笑出来,我怎么忘了福全是个粗人,这些细腻的举动他恐怕想不明白,“是啊,咱们就一个钱,以后会多起来的。”
福全仍旧不太赞同只是也没再和我争辩什么,反而说道:“婆娘,你说那神医医术那么好,能不能让他给躺在铺子里那人看看?周泰都和我说了好几次了,那人占了床,他只能打地铺,那人被烧的吓人,半夜起来的时候看见他都只打哆嗦。”
这事儿周泰也和我说过,他和周康并没有自己的家,从前二人一起住在那间被烧了的铺子里,现在那间铺子没了,我就叫他们分别在另外两家帮忙照看。周泰晚上就只能和那客人住在一屋,那人被烧的吓人周泰不敢和他同床只好每晚打地铺,饶是如此每每到了夜晚看着那人那副尊容也不禁胆战心惊。
“等得了机会我去求求他试试吧,人家肯医治福元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咱们也不好多要求什么。”我回到道。
福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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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云大夫开的药都是些寻常的药,比起镇子里的大夫开的方子还要便宜上一些,而福元却一天天的见好了。云大夫也答应了医治那位客人,不仅那位客人连着李大娘的旧病和邻居们求他给看病他也来者不拒,云大夫这人虽然有几分古怪但医德却是极好的,只要有病人不论贵贱他都会尽心医治。
至于我认了小清做干女儿的事也就在一片忙碌中默默地被承认。我把用福全给的银子买的东西交到他们手中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公婆的泪含在眼里,我知道他们也是和我一样希望福全变好的啊。
忙忙碌碌的也就过了年,只是年夜饭上几个女人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虽说李家人热情好客从没把我们当外人,可依旧是寄人篱下。这些日子铺子没了、家没了、公公婆婆攒了一辈子的银子也没了,除了那两间不怎么赚钱的铺子程家什么都没有了。
我去了铺子里几次,对于布匹我懂的甚少,只能吩咐几句叫他们好好做生意的话。我算了算这些日子的收益,比起往年来竟然也没少太多,有近一百两,我给了六个伙计一人二两过年,毕竟程家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在其中没少帮忙;又给了婆婆十两置办年货,连带李木母子的都带出来,我们也不能在他家白吃白住不是;余下的自己收好了留着买回程家的房子。
程家的铺子也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赚的钱最多,等到不过年的时候有几家平民百姓买料子做衣的,都是家中女人自己织布,那几个月能赚出一家人的开销就算是很好了,照这么算想买回那宅子还要几年的时间啊。
可我不想等那么久!几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必须想办法更快的赚钱,于是当某一天我看着云大夫忙里忙外的帮人看病的时候终于有了主意。
在一边等到云大夫忙完了,我才上前和他搭话。我总觉得这云大夫对我和对其他人不同,许是因为我是他眼中‘福寿之人’的原因,且不论我是不是,只要能让他帮我这个忙,做个‘福寿之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云大夫,忙完了?瞧您忙的满身大汗,喝杯茶吧。”我笑着将茶递过去。
云大夫却怪怪的打量了我一会儿,了然的说道:“说吧,有什么事儿求老云。”
还被他看出来了,可是看出来又能怎样呢?我继续说:“云大夫,你每天这么一家一家的跑,自己累不说也耽搁时间,不如——开个医馆如何?”
云大夫皱着眉反对道:“我老云治病救人从不收诊金,开了医馆还不得赔死?”
我摇摇头继续说:“这样如何,云大夫,开医馆的地方我来出,您呢就每天在医馆里给人看病,依旧是不收诊金。”
云大夫又看了看我,“你变活菩萨了?商人可是无利不起早的,赶紧说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耸耸肩,“诊金自是不收的,只是抓药的钱还是要给啊。云大夫您想,您现在只看病不赠药的,那些病人还是要花钱买药,我嘛——”我笑着看着云大夫,云大夫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若是遇见什么贫苦人家,我的药费自然也可以少收些,这样不是对病人更有利?”我继续劝道。
云大夫又考虑了一会儿,无奈的笑笑,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也好,老云我漂泊了一辈子到了这把年纪也该有个安身的地方,遇见你这丫头也算有缘,就帮你一帮。”
我赶紧起身行礼,“多谢云大夫帮忙。”
云大夫赶紧摆手,“别、别,也不全是因为你,我这就去和我宝贝徒弟说我要收他为徒,把我这一身医术传了下去死也瞑目啊。”
这一番话倒把我弄糊涂了,他徒弟?这些日子只见他一个人忙来忙去却从没见过他徒弟,“云大夫还有徒弟?怎么不请他到家中来?”
云大夫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我徒弟还没收呢,我这就去收。”说着云大夫竟向福元的房间走去,他是要收福元为徒?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福元若习得那一身医术,别说宋家镇,就是到了汴梁都不担心活不下去了。
我正自己乐着,忽听有人敲门,过去开门却是周泰急匆匆的赶来,“掌柜的,那、那人醒了,您快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为了榜单接下来的一周会日更,亲们,其实日更很痛苦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