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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说着两行眼泪已经留下来,一张小脸儿委屈极了,大有割袍断义的意思。
“辰儿,到娘这来。”我把辰儿抱起来,对他说:“我们不理这些无知之人,我们走。”
我抱着辰儿向前走,看热闹的那些人见我要走竟然还有人在一边说:“打呀,打呀,若不是理亏干什么要走?”
我猛回头吓了那人一跳,我仍感觉自己气的头发都立了起来,用下巴指着那人,质问道:“你算那颗葱?继续打?我和你打你敢吗?别人家里的事你很感兴趣?邻里之间若非法多了你这种好事之人没事被你掀起三尺浪来早就安宁了。”
那人长的獐头鼠目一看就是个没胆识的,见我发怒反倒不敢接话了。
我抱着辰儿冲出人群,一直快步走到家门口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无力地坐在门口台阶上将辰儿也放了下来。
辰儿、福全、公婆到现在还有这些恶邻们,他们是不是都习惯了从前的我?现在我一下子变好了反而招来的不是欣慰而是怀疑,得到的不是尊重而是欺凌?
突然觉得很、孤独,这世界虽大、人虽多,又有谁能让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把包袱卸掉?自从……重生之后就有的那股疏离感不被理解的感觉瞬间放大了很多倍,几乎将我完全淹没在里面。
我也不知道做了多久,辰儿用他小小的手在我脸上擦了一下,说道:“娘,你哭了?娘别哭,辰儿以后再也不和喜爱豆子玩了,辰儿会保护娘。”这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哭了。
“娘没事,你先回家吧,娘自己坐会儿。”我拍了拍辰儿,让他先回去。
“咦,那是什么?”辰儿说着跑去另一侧路边已经黑透了的席子旁,“辰儿,怎么了?”看着辰儿专注的神情,我不解,跟过去才发现,那个席子下面透着一双脚,是一双小孩子的脚。
辰儿想要掀开席子,我伸手阻止了他,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席子,拉着我的手求道:“娘,我们救救他好不好?他好可怜。”
我倒不是不想救,只是若是个活蹦乱跳的,哪怕大人不要这孩子把他赶出家门,也没有裹在席子里的道理,被裹着席子扔在这儿的八成是个死孩子,我怕吓着辰儿。
“辰儿在这等,娘过去看看。”我说完辰儿抬起头,眼睛里终于有了些光彩。
我过去拉开席子,里面的孩子大概有七八岁大,全身脏兮兮的,不像是好人家里扔出来,倒像是个小乞丐,脸上脏的不成样子,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我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活着。
正为难要怎么处置这孩子,忽看到辰儿在一边紧紧地盯着我,似乎在问我‘他怎么样了?’,突然就觉得若是我将这孩子置之不理就玷污了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咬了咬牙,罢了,权当为子孙积德吧,我终于还是说道:“辰儿,他还活着,我们把他带回家去吧。”
“恩!”辰儿这才笑了,猛地点头。
我把那个孩子从席子里抱了出来,辰儿跟着我进了家门。
没敢打扰公婆,我想悄悄地进了我的房间先把他放下再说,却在进门处碰见牧生正要出去。
“这是?”牧先生诧异的看着我,用手中的扇子指着我怀中的孩子。
“是在路上捡的,还活着。牧先生去帮我请个大夫吧。”我央求道。
“先让我看看吧,海川略懂一些医术。”牧先生说着将我们迎到了他的房间,我把那个孩子放下牧先生开始为他诊脉。
一会儿,牧先生抬头说道:“没什么事,就是饿的太久了,夫人给他弄点吃的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好,还请牧先生帮忙照料他一会儿。”
我赶紧去厨房拿了些粥,可惜这孩子正晕着,吃不了东西,只能一点点喂进去很麻烦。
“方才海川听到外面嘈杂,可是夫人和人起了冲突?”我正认真地给那孩子喂粥,却听到牧先生在一边问道。我回头,辰儿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原来屋里只有我和牧先生。
我点点头,“是我。“这才想起牧先生住的北屋正好挨着街道,我们刚刚吵得声音不小,他岂会听不到?
不知为什么牧先生看了我一会儿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夫人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
“是又如何?我本就那么泼辣,那副柔弱样子都是装的,不仅如此还有名的恶毒黑心。”我一笑,这牧先生从前倒是不了解我的。
牧先生沉吟了一下才问道:“若是黑心恶毒夫人又岂会救这孩子?”
手中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我望了望牧先生,终是摇摇头叹道,“若辰儿不在我不会救他。像如今这般乱世,被弃的孤儿饿死的孩子不知有多少,又怎么救得过来?今日就算是为了辰儿做些善事吧。”
牧先生也看了看我,长叹一声说道:“夫人说的对,哎——如今大宋江山风雨飘摇,北有辽国西夏,西有吐蕃南有大理,各个虎视眈眈,试问战乱何日能停,黎民百姓何日才能不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提到黎民百姓,牧先生也失了平日那番飘逸,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虽读过书却没关心过国家大事,什么西夏吐蕃只是从前在嫖客那里听过几句,那些人也不过是酒后闲谈时提起,这牧先生却时时记挂在心,他是个做大事的人,只是可惜了。
“哦,海川一时情急说多了,请夫人见谅。”牧先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是一个小女子听得懂的,赶紧说道。
“牧先生心系黎民胸怀宽广,岚芷佩服。”我笑道,虽佩服却没法和他站在同样的高度,我依旧喂着那孩子喝粥,大宋江山就交给那些大人物去保,我么,能在风雨之中保护好程家就心满意足。
“夫人亦是赤诚之人,海川还要多谢夫人以诚相告。”
牧先生说着,辰儿这时候跑进屋,手里拿着一碗豆浆,对我说道:“娘,辰儿求小姑姑给了辰儿一些豆浆,给这位小哥哥喝了吧,比米粥好咽一些。”
我拍拍辰儿的头,他和牧先生倒也有几分相似之处,接过豆浆来喂了那孩子几口,不知是呛着了还是怎么,那孩子咳了几声竟然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改了一下,原来的版本太不好了,最近没状态,大大们多见谅哈。下一张我会尽快的
☆、孤女小清
“我小清是十里八乡打遍天下无敌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见人打人见鬼打鬼别看我个小但力大如牛,恩恩,洗衣煮饭劈柴挑水拖地绣花织布种菜养蚕看孩子没一个难得倒我,还有还有,我还认得一箩筐大字,当个书童什么的也可以,求求你们收留我吧。”
昏迷的时候没有发现,那个被我们捡回来的孩子的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小脸擦干净后越发的招人喜欢,只是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没换,头发也乱蓬蓬的,若都收拾干净了,应该也是个极漂亮的孩子。
乍一醒过来看着我们还怕怕的,跟他解释了我们不是坏人,大眼睛咕噜咕噜的打量了一圈,竟然冒出这么多话来。
我还没开口,辰儿跑到床边和他打量辰儿时一般细细打量着他并且问道:“你叫小清?你父母家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晕倒在我家门口?”。
小清看了看辰儿又看了看我,说道:“我没有父母,懂事以来我就是个孤儿,我、我一直以讨饭为生,可是、可是最近得罪了丐帮的家伙,他们让我加入丐帮我不肯,他们就不让我要饭,把我要到的吃的和钱都抢走了,呜呜……若是再被逮到他们一定会杀了我。”小清一边说一边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夫人……”牧先生也为他求情,我赶紧打断牧先生的话,说道:“牧先生,我只是程家的儿媳妇,要收留这个孩子还得看公婆的意思,我——”
牧先生了然的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声。
“不行!不行!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闲粮去养个不相干的人?”说着,公公拄着拐杖和婆婆一同进来,“牧先生,老头子无礼了,只是这事儿不行。”
见公公婆婆过来,我们几人一同起身行礼。
“程老爷,他不过是个孩子——”牧先生许是想再劝劝公公说了一半,还是作罢了。
“爷爷……”辰儿从床边跑到公公身边,摇晃着公公的衣摆撒娇道,“爷爷,留下他陪辰儿玩还不好?”
公公摸摸辰儿的头,宠爱的说道:“好孩子,这是大人的事儿,你出去玩吧。”
“爷爷——”辰儿不管公公的话,继续撒娇。
小清这时也从床上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爷,请您收留小清吧,我什么都会做的,也不浪费您什么东西,只要有一口吃的就行。”
“你们、你们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有苦衷……”婆婆说着掩面而泣,哽咽着怎么也说不下去。
“哎,”公公长叹一声,左右看看,“都是些女人孩子,你们懂什么、懂什么。”
牧先生向公公一揖,说道:“程老爷,可是家中有什么难处?恩,是海川多嘴了,只是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海川自当尽力。”
公公向牧先生点点头,又长叹了一声,才说:“都是福全造的孽,惹了仇家处处打压程家生意,不瞒牧先生,最近几个月程家也是入不敷出。”
“哎——”听公公这么说,刚刚好一些的婆婆也长叹一声,哭得更厉害了。牧先生听罢叹了口气,无话可说更不能再出言挽留小清,怜惜的看了看他,苦笑一下似乎在说谁都有谁的苦衷,小清这样的悲剧是这世道的错。
我不太理解牧先生悲天悯人的心态却在回味公公的话,福全造的孽?从前福全也是这般每日厮混,却也没见对程家的生意有什么影响,难道——是那个安平安老板?上次的事儿后一直都没见他用什么手段报复,渐渐地这事儿我也就淡忘了,难道他并没有死心?
我在心中也不禁叹息,其实不需要安平打压,程家的生意也挺不了几年,虽说开了三间铺子,然而三间铺子全是卖布的,若是在汴梁或者洛阳尽是些达官显贵的地方,三间布庄自然没什么,说不定都生意红火。只是这小小的宋家镇本就不大,各家也都是自己织布做衣,只有过年过节家境好一些的才会买几块花布图个吉利,程家这几间铺子本来就生意惨淡,这下怕是雪上加霜了。
我向公公福了福,“公公,若是有什么儿媳能帮得上忙的,儿媳也愿意尽力。”
我自认为这话没什么错儿,为家里尽一份力本就是我该做的,若是觉得我是个女人不好抛头露面就权当一句客套话听也没什么,公公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老老实实在家伺候你相公才是正经,一个女人尽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这孩子是不能留,明早我走之前必要将他赶出去!”说罢,公公用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