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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烈儿掀开车帘,对眼睛红红的灵云摆摆手,灵云走过去后,他才低声的在她耳边说,“姑姑,烈儿会好好保护娘亲的,你放心吧。”
灵云眼里含着的泪,终于落了下来,用力的把烈儿搂在怀里,刚刚见面的亲人,又要马上分开,让她伤心。可是,刚刚烈儿的一番话,却又让她感动,更多的是欣慰。
灵云走在前头,守关的官兵都知道她是镇关大将军的小跟班,所以也没有查车,就直接放行。灵云趴在耶律狐曹怀里,静静的看着远去的马车,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她相信这一次彼岸姐姐一定会幸福,不只是因为有烈儿的保护,更看到了邪哥哥那眼里的宠爱,当将晕睡的彼岸姐姐抱上车时,那温柔的举动和神情,就连对白鑫兰也不曾有过。
“你们在做什么?”震怒的声音从两个人身后传来。
灵云从耶律狐曹怀里伸出头,见是一张黑脸的李锐刚,困惑的开口问,“你怎么不高兴?”
耶律狐曹无力的叹了口气,看见灵云在自己怀里,李锐刚高兴才会怪呢?虽然他平时冷着一张脸,可是那眼里对灵云的情可不是假的。
“云儿,去吧,曹哥哥也要走了,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将她脸颊前零乱的头发缕到耳后,风轻云淡的说道,“李将军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你要好好珍惜。”
“曹哥哥你也要走了吗?”灵云停下的眼泪又开始泛滥起来。
“哭什么?”虽然听到他们俩之间的对话,李锐刚还是吃醋的走过来,把灵云拉回了自己怀里。
灵云噘起嘴反驳道,“人家好不容易见到亲人,现在又要分开,当然伤心了。”
“伤心什么?府里刚刚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是你的父亲,一直等你不回去,仆人找到了军中,所以我便出来寻你了,怕你错过了人。”
“真的吗?那一定是我父王。”带着一脸的泪珠,灵云开心的笑了起来。
“就知道你会开心。”李锐刚用衣袖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难得的一份温柔举动,让灵云沉醉。
耶律狐曹轻咳一下,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李兄,多日来的款待谢谢了,今日你我二人就此分别,日后有机会再相聚。”
李锐刚松开灵云,双手抱拳,“就此别过,保重。”
又一次看着亲人离去,灵云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倏然紧紧抓住李锐刚的胸前衣襟,“对了,彼岸姐姐被邪哥哥带走了。”
“什么?”李锐刚惊愕着一张脸。
灵云一派轻松的又道,“好了,你就别担心了,离别时烈儿可是和我保证过的,一定会好好保护他娘亲的。再说看邪哥哥那样对彼岸姐姐的温柔举动,彼岸姐姐一定会幸福的。”
“什么会幸福?谁不知道耶律狐邪后宫到处是女人,而且之前他对彼岸的伤害你不是也知道,你…好糊涂啊。”
灵云脸色一沉,“你竟然凶我?还瞪我?好啊,正好父王来了,我就跟他一起离开,省着你天天给我脸色看,我一个女儿家,为了你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最后倒要看你的脸色,好,好,我走还不行吗?”
李锐刚拉住欲离去的灵云,低下语气说,“我这不也是心急吗?更何况父亲去世了,这世上彼岸也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说我不担心她,谁担心她?你就别生气了,再说我什么时候给你脸色看了?你倒是歪的很。”
“呐,你现在就沉着脸,不是给我脸色看是什么?”灵云噘嘴指着他的脸。
李锐刚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这回行了吧?”
看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灵云抿着嘴笑了起来,两个人这才一路说说笑笑的回李府去。只是李锐刚心里满是苦闷,希望这一次小妹会得到幸福吧。
看着身边的灵云,满是笑意的脸,就像阳光一样,让自己沉闷的生活,有了生机,这样追了自己四年的女子,如果放走了,只能说明自己是个傻子。
……
只觉得身子摇摇晃晃的,哪里知道摇晃的是马车,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眼前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而且从空间上来说,太过于狭窄。
“母妃,你醒了。”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张大脸,应该说是这张脸是因为靠自己太近,才显得太大。
“这是哪里?”听到外边的马蹄声,彼岸的大脑还在混沌阶段。
“是回王庭的路上啊。”烈儿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你…”见儿子天真的模样,转头看见一旁坐着的耶律狐邪,又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凶狠的模样,彼岸张了几次的嘴,愣是又将话压回了肚子里。
最后,耶律狐邪开口道,“烈儿,去外面和熬侍卫坐。父汗有话和你母妃谈。”
彼岸伸手拉住烈儿的胳膊,然后瞪向耶律狐邪,“这么冷的天,你让烈儿坐到外边,你还是不是一个父亲?”
耶律狐邪挑挑眉,“本王当然是烈儿的父亲,倒是你,你不是说你不是烈儿的母妃吗?所以没有权利管吧?”
他就不信逼不了她,看着她因愤怒而瞪大的眼睛,心里一阵快意,对儿子使了个眼色,只见烈儿抽出胳膊,然后静静的打开车帘,然后坐到了外面。
在车帘打开的那一刻,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让她不觉间打了一个冷战,还来不及多想,自己已被耶律狐邪抱进了怀里。
“放手!”她挣脱。
他脸色微沉,“北方的寒气大,你的身子你自己最清楚。”
说完,他将狐裘拉了拉,将她全部的裹进了自己的怀里。莫名的情感闯进那封死的心底,压下这莫名的情绪,自己的一生全被身边的这个男人毁了,自己怎么可以留恋这暖意的怀抱。
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全被他折掉,如今逃离开了,为何他又要冒着危险来找自己?难道是那高高在上的征服欲望?
“之前,我做错了很多,却也发现自己真正在意的,你还怪我吗?”他没有用‘本王’,而是用‘我’。
她不说话,他接着说,“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彼岸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她可以忘记那些不堪的往事,却忘不了他,忘记不了这个毁坏了她一生的男人。
“回到王庭,你就会成为我唯一的王后,匈奴可汗耶律狐邪唯一的正妻。”他霸气的宣布。
“又让我成为众女人的目标,好来保护你的兰儿吗?”她嘲讽的冷哼一声,她可以不在意他的举动的,可是为何此时心却有些做痛。
不,她决不会对这个毁了自己一生的男人有感觉,如果真有感觉那也只是恨而已,她恨他,而他也知道。
是的,他知道她恨自己,不管她有多恨自己,他决不会再放开她,今生今世,他都要定了她,如果她会因此恨自己一生,他无所谓。
彼岸紧紧握住手心,让不定的心安定下来,听了他的话,为何自己的心口会痛?仿佛心在滴血,不想这样的感觉,用力的推开他,却又被他紧搂了回去,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大手,耶律狐邪低声的在她耳边道,“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放你离开。”
情何以堪
一路上,彼岸对于耶律狐邪的话,没有回一句。只有烈儿说话时,她才会开口,当然她更是在找机会离开。他莫名间给的温柔,她不需要,更不会让自己沦陷到里面。
她知道他的高高在上,决定了他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而自己是第一个敢于反抗他的人,所以引起了他的征服欲望。
也明白,当有一天自己被他征服以后,得到的也只是那些暗暗躲在闺房里侍妾一样的对待。
马车刚进入王庭的地界,就听到车外面熬拓冷声喝道,“何人如此猖狂,竟然敢大白天明抢豪夺?”
耶律狐邪一把拉开车帘,坐在车内冷眼的看向挡在路前的十多个黑衣人,黑布遮住了他们的脸颊,所以只能看见他们漏在外面的眼睛,当他拉下车帘那一刻,十多双眼睛也望向了车里,然后紧紧盯住了他怀里的女人。
“只要你交出手里的女人,就可以放过你们。”其中一个人冷声道,可见他们是冲着彼岸而来。
耶律狐邪冷扬起嘴角,“噢?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那就不要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刺客对于他的称呼显然没有震惊,这更让耶律狐邪猜到来的刺客知道自己的身份。
“上!”只见那说话的刺客说完后,十几条身影,瞬间冲了上来。
熬拓霎时间跃下马车,赤手空拳与带刀的刺客打了起来。奈何寡不敌众,四个人围攻着他,另一些人向马车冲去。
耶律狐邪一手夹着彼岸,一手带着儿子跳下马车,毕竟这种场面,马最容易受到惊吓。
“照顾好烈儿。”交待一句,耶律狐邪闪眼间跃起了出去。
望着眼前的打斗,彼岸安静的坐在车内,冷眼的看着。显然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她想不起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而且她才刚刚恢复女儿身,就来到了这里,到底是谁?只是她思索间,没有发现一条身影趁着那边打斗的时候,已偷偷的移到了马车前。
眼见着刀就要落了下来,那刀却是直直冲着儿子,回过神来的彼岸忘记自己会拳脚,猛然间把儿子抱进怀里,一个转身背对着,等待着刀的落下。
许久,背部没有疼痛感传来,彼岸慢慢的回过头,见耶律狐邪用胳膊挡住了那一位,然后他抬起腿,踢出那名刺客,将他踢出几丈外。
盯着他的手臂,彼岸眼睛不争气的蒙上一层水雾,“你是傻子吗?还是在逞英雄?”
耶律狐邪一愣,收回还在流血的手臂,又一次转身攻向余下的刺客,不多时来的十多个人都倒在了地上,还有喘气的,熬拓扯下遮面的黑布,没来得及问,那刺客便咬舌自尽了。
“算了,他们都是卖命的,问不出什么。”耶律狐邪打住还要走向另一个有气的刺客。
“爷,你受伤了。”熬拓走过来。
耶律狐邪摆摆手,“没事。”
就算彼岸再冷漠再无情,她的倔强让她冷傲的不服输,可是他的举动,这一路上来他的温柔,却可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沉沦,可是,她可以相信吗?
但是,之前的伤痛,让她怯步,她还记得那个人的甜言蜜语,还记得他的誓言,到最后一切又是什么样子?她可以放下一切,与他私奔的去爱他。
就连面对冷酷无情的耶律狐邪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冷傲,自己的尊严,可是为了他,自己抛弃了一切,可以不自爱,可以不理智,最后才知道他只是为了利用自己。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最后她选择用玉石俱焚的方式结束这段感情,当刀插入胸口那一刻,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绝望。
是的,这就是她报复他最好的方式。她要让他愧疚的活在这个世上,让他明白他曾利用感情欺骗了一个女子。
“怎么哭了?”耶律狐邪抬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泪,他可以确定这不是为他流下的泪,想到此心里一紧,是谁占据着她的心?
“沙子进了眼睛。”扬起嘴角,虽不知这笑有多苦涩。
耶律狐邪猛然间把她拉进怀里,霸气的命令道,“不许你想别的男人,你的人是我的,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彼岸没有挣脱,她怕自己的挣脱,会让他没有包扎的伤口再流出血来,对于他的霸气也微微一笑,他可以留得住她的身子,可以控制她的举动,却控制不了她的心。
转眼间,又过了五日,他们终于回到了王庭。
彼岸住进了只有王后才可以住的寝宫,后宫对于大汗归来当然是高兴,只是当听到大汗还带回一名女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