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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脸上的那种笑容,朝气如春,那清澈如镜的溪水上飘着的红色水纱恰恰和周围的绿色山地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女子肤色如藕,健康活力,那双灵动的双眸,仿佛透过那张薄薄的飘絮纸笑颜盈盈的望着所有看画的人。
秦玄歌这幅画,画的传神,画的逼真,画的活灵活现。那些繁复的作画技巧和那色彩的运用此刻仿佛都不重要了,这幅《浣纱女》轻透婉约,灵动自然,纯真质朴,绝对是一幅上上之作。
而有别于秦玄歌那幅《浣纱女》的精湛和传神,安沐之的那副《云烟女》就显得有些华而不实了。虽然在技巧和色彩的运用上安沐之确实是下了一番心思的,可是也正因为那么多的技巧累叠成画,反而让这幅画变的累赘和沉重,丝毫看不出女子那种轻盈和曼妙的妩媚风姿,反而变的呆板沉寂。所以,这《云烟女》就成了一幅普通的画,只是一幅用技巧和色彩还有不错的意境所营造起来的画而已。
输赢已经一目了然,秦玄歌有些失望,他没想到安沐之的画竟然会变得如此平庸和俗气。而安沐之更失望,失望的不只是自己终究赢不了秦玄歌,更多的还是对纪雪瑶,对未来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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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画结果一目了然,秦玄歌赢得头筹,越帝一诺千金自然无话可说,只能幽怨的将秦玄歌单独叫了进去。
“玄歌啊。”越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惆怅。
“陛下。”秦玄歌单膝跪地,恭敬垂首。
“你的性子啊,朕着实有些吃不消啊。”此刻的越帝,也是输的心服口服啊。
“陛下,臣随性而为习惯了,臣本就想,不管这次比画的结果如何,臣都想向陛下来辞官的。”
“哦?”越帝的眼中透着些许的不解,“辞官倒不必的,难不成你以为朕会不信守诺言么?”
“不。”秦玄歌连忙接下了话,“微臣不敢,微臣辞官并不是因为陛下,而是微臣已经准备成亲了。”他如实说道。
“哈。”越帝爽朗而笑,声音洪亮有力,中气十足,“成亲好啊,你成亲朕还要准备一份厚礼呢。不过,你这成亲和为官有何冲突,非要辞官不可么?”
官服在身,官帽在首,这便是身份和权力的象征,越帝猜想没有哪个人能够真正的拒绝这样的诱惑的。
“陛下,臣之妻,乃花溪村人士。数月前臣偶然途径那里,被那里淳朴的民风和优美的景色所吸引。陛下也知,臣素来向往自由,无拘无束,怕是臣这性子,若是为官一日,还不知道要给陛下惹多少麻烦呢。”
越帝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子,一边听一边倒是不住的点头,“你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是。”秦玄歌作揖而拜,“所以臣觉得,臣这个宫廷第一画师的头衔,还是交由安师兄来担当更为妥帖。”
其实越帝心里也是清楚的,所谓成亲,只不过是他秦玄歌想要辞官的一个天时地利的借口而已。“可是……沐之这画。”
“陛下,画由心生。安师弟近些日子还略显浮躁,但是臣相信,只要加以时日多加历练和沉淀,安师弟一定会有比臣更大的成就的。”
“说起来,沐之虽然是你师弟,可是却比你更懂为官之道啊。”越帝也不推脱,便是顺水推舟了一番,“只不过,你的画和沐之的画意境味道还是略有不同,若是……”
“陛下若是想臣了,臣愿意随时进宫为陛下作画。”毕竟陪在越帝身边这些年了,秦玄歌再不用心做官,越帝的这些口吻和眼色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哎。”越帝表面惋惜,实则内心甚是满意,“你如此一说,若是朕再不同意,倒显得是朕不通情达理了。来人……”
“陛下。”越帝一喊,边上便有一个一直候着的宫人弯腰而入了。
“传朕旨意,赐秦玄歌黄金五百两,如意翡翠一对,吉祥金锁一对,飞凤金钗一对,喜服嫁衣各一套。”
“遵旨。”
“谢陛下!”
他早是想过的,这样了结的方式最好。只是秦玄歌没有料到,越帝那边竟然说的如此轻松,以至于他昨儿个夜里准备了一晚上的说辞都统统的没有派上用场。看来越帝对于他的头疼,真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想到现在是无官一身轻,还落了个好名声,秦玄歌心里就满意极了。出皇宫正厅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他脑中正盘算着明儿个回花溪的时候要准备哪些东西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站在殿宇之外的安沐之。
“沐之。”这,是秦玄歌第一次如此轻松自在的喊自己的师弟。
“师兄。”安沐之的眼神有些闪烁,可是还是迎了上来,“恭喜师兄,我还是不及师兄的。”
“心中无爱,即便画的再用心,技巧用的再多,也只是累赘,到头来反倒成了画蛇添足了。”秦玄歌一语双关,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后又说道,“我已向陛下辞官了,可能过一会陛下就会找你了。”
安沐之诧异的看着他,“陛下,同意了?”
“是啊。”
“我不懂。”安沐之有些恍然,“为何陛下会同意?”
“为何陛下不会同意?”秦玄歌眼中带着笑意。
“陛下这一同意,你我的比画岂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沐之,你还是不懂陛下的。”秦玄歌的声音有些放低了,“我这性子,陛下是万般头疼的,其实陛下心里真正希望的是你安沐之能够赢这场比赛。当时我也和陛下说过,那不比赛,我直接把这头衔让给你,但是被陛下驳回了。我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当今的圣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都已经让我和你比画了,又岂有让你胜之不武的道理?”顿了顿,秦玄歌又道,“但是我赢了以后让出这头衔,那意义又不一样了,就变成是我不识好歹,辜负了陛下的一番苦心。这到头来,陛下还是稳稳的握着你和我,只是你在朝,我在野,如此而已。”
“呵。”安沐之突然笑了,“世人只道你秦玄歌不懂为官之道,想来都是世人错了,你精于此道,只是不屑用心而已。”
“为官本不是我的理想,我素爱自由,谁人不知。”秦玄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心气浮躁,若是多加历练,他日自然在我之上的。”
“我从未想过要超越师兄。”他安沐之,只是希望可以秦玄歌并驾齐驱而已。
“都无所谓。”秦玄歌随意整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我回头回花溪就要和七七成亲了,师父那里估计要过些时日才去了。你得空的时候帮我去和师父说一声,我回头带着七七回来去拜见他老人家。”
“和七七姑娘么?”安沐之又吃了一惊,下意识的问道,“那瑶儿……”
“沐之,所以说你从来不懂我的心。雪瑶,或许从来都只是妹妹而已。”
妹妹,只是妹妹而已。
安沐之看着秦玄歌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放声而笑。原来他努力想争取的,从来都不是别人想得到的,原来一直都没有人在和他争夺什么,从来都是他在和自己争。为何争的那么辛苦,只因为那个被争夺的人,心从来都不在他的身上!
59
59、第五十九章 祖坟开花,良人归来 。。。
作者有话要说:《祖坟》已经正式完结,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和鼓励!下周一晚上8点我会开尸王和女道士的JQ……咳咳~回头我会把链接放在祖坟的最后一章作者有话说中,大家只要在下周一再回来看这一章的作者有话说直接点击穿越就成。
一定要来捧场哦,这都是你们说喜欢我才开的!555555555555不看的对不起偶的呕心沥血啊,我一会还要去赶大纲呢!我加油,我加油,我加加油!
腊月伊始,初冬迎新,花溪村家家户户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因为十二月十二日正是“送灶节”,村里要大摆整整三日的流水宴席,恭送“灶王”回天庭,期盼来年有一个丰收年。
“送灶节”之前,大家要准备许多的东供品,一般都用一些又甜又黏的东西如糖瓜、汤圆、麦芽糖、猪血糕等。总之,是希望用这些又黏又甜的东西,塞住灶神的嘴巴,让他回上天时多说些好话。
这些事儿,通常都是由七七带头,领着大家在自己家院子里做的。来的人也都是一些平日里经常走动的人,安凝梦啊,小耳啊,小鱼的姐姐瑞儿啊那些个姑娘们。说是在一起干活弄甜品,可是大伙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总能聊好久,手中的活儿做起来也就不那么枯燥乏味了。
“话说七七,这已经都过了腊月了吧,秦玄歌那里的画比完了么?”最近安凝梦倒是老替七七想着这事儿。倒也不是不相信秦玄歌的为人,只是两人分开了那么长时间,一直见不到他回来,她这个做朋友的心里也是没着没落的。
“不知道啊,反正他说比完了画就回来。”七七一边搓着手里的甜汤圆,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呦,你这一副倒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了,都不担心的,也快2个月了。”凝梦见七七那么笃定,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担心啊,担心药罐子那个闷葫芦什么时候准备向你提亲呢?”七七皱了皱眉,说的一本正紧的。
“花七七!”安凝梦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一阵羞红,不禁捏了一小把干面粉洒在了七七的身上,“胡说什么呢!”
“凝梦姐,我姐哪里是胡说啊,我们这整个村子的人都等着喝你和药罐子的喜酒呢。”翩翩突然跳了出来,坏笑的看着红脸的安凝梦。
“哪里说的过你们姐妹两个。”安凝梦娇嗔的一点翩翩的脑门,佯装板起了脸正色说道,“你大姐也不一样,这说不定她的喜酒来的比我还快呢。”一院子的女子笑在了一起,声音清扬入云,婉转好听。
正当大家开心而聊的时候,花青山穿着七七刚给他缝制的灰色小袄,手上举着一根红艳艳的糖葫芦,棉鼓鼓的跑了进来,“姐,大姐,爹让我和你说,别忘了准备娘的祭品。”
“哎呦!”七七将手中刚搓好的一团粗面一搁下,连忙抬头说道,“光顾着送灶节了,我忘记要去给娘的坟头除草了。”
“祭品呢?”安凝梦关切的问道。
“早准备好了。”七七说罢就站起了身。从十二岁开始,她就一直自己一个人在娘亲的祭日前先去花家的祖坟给那些坟头去去杂草什么的,这些年下来她都习惯了。
“你去呗,这些活儿少你一个也不差,而且都做的差不多了。”看出七七有些犹豫的眼神,安凝梦随即说道。
大伙儿纷纷点头,然后小鱼的姐姐瑞儿也说道,“七七你去吧,剩下这些我们来张罗就成。”
七七见状也不耽搁,匆忙的洗干净了沾满面粉的手,扯下了围裙稍微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拿起了搁在屋檐下的小锄头后开口道,“那这里就麻烦各位姐妹了,我去去就来,也很快的。”说完,她转身就走出了院子。
一路上,满目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前两天刚飘过雪,这会儿路两边的田埂上都还铺着一层薄雪,为这有些湿冷的初冬又添了一份寒意。
想着安凝梦方才的担忧,她下意识的笑了笑。说她自己不担心那也不尽然,可是比起无来由的担心,她更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秦玄歌。毕竟当初是她自己决定要先回来的,所以一切的后果她都无怨无悔。
坟地渐渐的近了,七七不禁加快了脚步。在这初冬时节来这片坟地,每次都倍感萧瑟和清冷。她站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