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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以雪国仙子嫉恶如仇的性格,这可能吗?”
“‘嫉恶如仇’?”萧慕岩冷哼了一声,“这完全可以装出来。你我在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难道不知道江湖上欺世盗名的人比比皆是。说不定,雪国仙子才是幽冥宫真正的主人。”
“不会吧!”冷香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如果真是这样,武林这二十多年来就生活在一个大骗局中,正道人士心目中的救世主就是他们的大对头。哈哈,那多有意思!”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想到倘若这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可怕,冷香凝不由得一阵冷战。
“别紧张,这不过是我的假设罢了。”萧慕岩拍了拍冷香凝的肩头,“也许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可能当年幽冥宫赢了之后才发现上了雪国仙子的暗当,为了保住颜面,才禁止别人提起此事。而雪国仙子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说不定像你现在这样根本动不了,长期在外面隐姓埋名地调养,直到最近才恢复。”
“对,这也说不定。”希望是这样就好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别想那么多了,你身体还没好,要多休息。”萧慕岩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出去了。
不一会儿,冷香凝就进入了梦乡。
是真的疲累,还是因为一份安全感?
第十六章 风波再起
影翼国御膳宫
影翼国皇室一大开明之处就是规定了皇室成员的午膳和晚膳必须到御膳宫用膳,除了太上皇、皇太后以及病得无法起身的皇室成员,其余人一律得到,以免许多宫娥终其一生都见不到皇上。
张文敏、张家晖以及众嫔妃一桌(长方形桌,皇上坐一头,其余按宫阶高低依次坐在长桌两侧),皇子、公主一桌(圆形桌)。虽是宫廷御膳,但影翼国不主张浪费,所有的菜必须尽量吃完。而且规定皇上可以点五个菜,皇后可以点三个菜,嫔以上妃子可以点两个菜,嫔以下妃子只能点一个菜。为了多吃几种口味,又免于重菜,许多宫妃私下议好菜谱。
菜上来了,这道水晶肘子是张文敏最爱的菜色之一。明天就要离宫,所以晚膳才点了它,毕竟宫外的菜和宫内没得比。张文敏心情大好地夹了一小块放入口中,想享受一下那滑而不腻的感觉,突然,停了下来,皱了下眉,想到这里,朗声道:“大家都停筷。”
“怎么了?”张家晖疑惑地问道。
“这菜有毒。”张文敏道,幸亏这规矩是皇帝先动筷子,不然的话……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没有人会怀疑张文敏对毒物的判断,毕竟凤凰山对毒物的研究天下无双。
张家晖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谋害她,真是太不自量力了!眯了下眼睛:“来人啊,把所有的菜都撤下去一一检验,将有毒的菜色以及经手的人员通通查明回报。”
经过一段时间的检验,查明只有张文敏钦点的那五道菜有毒,看来,有人要谋害张文敏是一定的。接着,负责烧菜的两位御厨以及负责送菜的五个小厮都被带了上来,当他们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纷纷喊冤求饶。
张家晖冷冷地扫过他们,那冰冷的目光,扫到谁,谁都不免哆嗦一下:“你们知道谋害皇上,就是叛国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你们识相的,还是快点招供,免得皮肉受苦。”
可惜他们只是一味地磕头喊冤。
“岂有此理!”张家晖大怒,“如此冥顽不灵,通通送去刑部!”
“等一下。”李家旻阻拦道,“皇上,此人既然敢下毒,必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无论怎样的严刑拷打都不会招供的。况且,倘若将他们都交给刑部,今日之事必然会传扬开去,这样就会闹得满尘风雨、民心不稳。还是对外封锁消息,宫廷内部处理为好。”
张文敏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得对。既然如此,一事不烦二主,此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臣夫遵旨。”李家旻道。
“将他们带下去,重开晚膳!”张文敏道。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因为这个投毒事件,张文敏和李家旻不能出宫去找张雪琦,出宫的旨意自然也没有颁布。
★ ★ ★ ★ ★
钟粹宫
今夜,轮到淑妃侍寝。
夜幕低垂,寝宫内室的四个柱子上各镶嵌了一个鹅蛋大的夜明珠,使得这里即使不点烛火,也依然明亮。也只有帝后和五妃的寝宫内室有此等装潢。这样既显尊贵,也可避免火烛之灾。倘使嫌这夜明珠太亮,可将柱子上的纱帐放下,遮盖住它的光芒,因此这内室的亮度也是可调的。
此时的张文敏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脸,犹豫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司樟,朕想问你一件事。”
“皇上是想问,为何今天发生投毒事件,臣夫会感到欣慰?”韩司樟反问道,见张文敏点了点头,继续说:“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只怕臣夫得有好一阵子见不到皇上了。”
“怎么会……”
“难道皇上不是准备在晚膳时宣布离宫之事吗?”韩司樟瞪大了一双美目道。
“你怎么知道?莫非……”张文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朕对你如此宠爱,你也要在朕身边放眼线吗?但愿不要被朕猜中,否则……
看着张文敏紧绷的秀颜,韩司樟叹了口气:“臣夫不必安排线人,皇上只消一个眼神,臣夫就能领会。如今琦儿出宫,皇上会不想她?不去找她?”说到这里,用含冤似怒的眼神看着张文敏道:“今晚,皇上看德妃比谁都多,皇上是想和他一起出宫去找吧?”
听他这样说,张文敏的脸色柔和了下来,语气也轻松多了,调笑道:“你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朕想什么你都知道。听你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朕和家旻一起出宫,你吃醋了?”
“皇上与德妃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会一起出宫也不足为奇。”韩司樟压下心中的妒意,淡淡地说道,“臣夫只是舍不得离开皇上。”说到这里,忍不住上前抱住张文敏。
“司樟!”张文敏顺势伏在韩司樟怀中,柔声道,“朕也舍不得你啊。”抬头看着韩司樟那坚毅的脸庞,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轻轻说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朕独宠你一个吗?”
韩司樟摇了摇头,想到当年入宫选秀的时候,母亲曾说,那是皇上为了稳定臣心的做法,自己和很多男秀一样,都是这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自己虽然养在深闺,但对这个皇帝也略有耳闻,据说,她不是生长于本国,而且出生草莽,还不顾朝臣反对,一意孤行地安排自己的大婚,而她的后妃,与她一般,来自草莽。说到出身草莽,总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书中描写的那些膀大腰圆的粗鲁女子,没来由地生厌,再加上听闻这皇帝十分地排斥本国男子,一意维护那些草莽男子,心中就更是不屑,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于是,便存了决不去引她注意的主意,最好让自己落选。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初见张文敏,是众男秀刚进宫那次对帝后及众位妃嫔的参拜,一抬头,便惊慑于她的美貌,这……这根本不像听说的那样,她的美,会使得日月无光,山川失色,根本无法用言语去描绘。那一刻,突然妒忌起那些坐在她身边的男子,他们……他们虽然也都是俊美无俦的人儿,但是,还是配不上她!“我怎么会这样想?难道……”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清醒过来,心突突的跳着。看着周围那些男秀们,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异样,才刚松了口气,却发现,站在左边的哥哥,站在右前方的丞相公子林寒卿,站在右边和左前方的号称“内城双璧”的陆剑青和谢裴炎,他们的眼光居然也离不开那龙椅上的人儿,那目光虽说不上痴迷,也至少是惊艳的。看到这些,心里突然闷闷的,理不清是什么头绪。后来,在学规矩的时候,若有似无地打探着关于她的一切,知道地越多,便越是佩服她。这样如玉的女子,这样坚毅的女子,这样特别的女子,这样……让人一步步深陷下去的女子。大选那天,是决定众位男秀去留的关键时刻,本来打算落选回家的,却在这天,精心地打扮自己,终于,被留了下来,做了最低品级的新人。终于,她点了他的牌子,终于近距离地接近了她,看见她偶尔露出的伤心和疲惫,心里一阵难受,一味想去抚平她心里的伤痛,于是,使尽手段逗她开心,百般地耍宝,讲笑话,终于,她展颜一笑,那灿烂的笑容,将四周的夜明珠的光芒一下子掩盖了下去。后来,知道她是为了那后来成为梁夫君的古氏,那一刻,对古氏是又妒又恨的,嫉妒他得到了她的青睐,又恨他如此不识好歹,竟然伤了她的心。那时候,便下了决心,即使,在她心中,只是古氏的替身,他也……甘之如饴。
“朕知道你和其他人一样希望将朕留在身边,但你从来不表露出来。无论自己受了多大的苦,都要想方设法逗朕开心。对朕来说,你是上天赐给朕的开心果、忘忧草。”
张文敏的话,将他拉回现在,这么多年显而易见的独宠,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认了:“有皇上这句话,臣夫再苦也值得了。”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等投毒事件了结之后,皇上还会去找琦儿吗?”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张文敏摇了摇头,叹息道,“计划总不及变化快,也许到时候又有别的事情牵绊呢。”看着眼前依旧俊美如当年的容颜(张文敏练了霓彩神功可驻颜,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也可跟着她驻颜,而且越多相处越年轻,直到初次相处的年纪。),虽然霓彩神功让她和她身边的男子,看不出实际年纪,但是,孩子们的成长,一再提醒她,自己已经老了,于是低叹道:“不知不觉中,琳儿也快17了吧。”
“是啊。”韩司樟答道,不知道她怎么会把话题绕到这里。
“朕有意将礼部尚书杨羽彤之子杨学礼指婚给琳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夫替琳儿谢过皇上。”韩司樟真是喜出望外,杨羽彤可是朝廷重臣,琳儿能娶她的儿子,足见对琳儿的爱护,倘若她爱护琳儿,是不是也可以当作是爱自己的一种表现呢?
“说什么谢不谢的,琳儿也是朕的女儿嘛。”张文敏轻点了一下韩司樟的鼻子,嘟嘴道。
韩司樟有一刹那的闪神,为了她的调皮小手,不过既然她提到了琳儿的婚事,那俊儿的呢?“皇上,那……俊儿的婚事呢?”
“对,俊儿也快18了,到了该出宫历练的时候了(注1)。真是岁月不饶人哪!”
“是啊,如今皇上已经是内孙、外孙一大堆了,可臣夫却还是一个都没有。”
听到这个,张文敏挣开了他的怀抱,佯怒道:“难道朕的孙儿就不算是你的孙儿了吗?”
“啊”韩司樟叫道,“是臣夫失言,望皇上恕罪。”
“算了。”张文敏本无意吓他,就不去计较这些,继续说道:“说到俊儿,宏儿跟伟儿也该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吧。”
“对啊,瞧我这记性。”韩司樟一拍脑袋,“哥哥想必也有些着急了吧。”
“这种事情,急也没用,关键要他们自己喜欢才行。毕竟,身为公主,只能有一个驸马,可不能马虎。”
“是啊。臣夫也希望他们能像豪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