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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清雅。”拔出腰上的弯钩,卯蚩都兰今日丑陋的脸上,第一次显示了柔和的光采:“你可知道,你是我卯蚩都兰一生最最敬佩之人。就算,是你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算,我等杀你的机会等了差不多十年……”
敬佩,无关与仇恨,它是一个人对一种自己永远无法做到的美德的崇敬……
“卯蚩都兰,今天就算我死在你的手下,你也要记住——”淡淡一笑,人生最高的荣耀,莫过于来自于仇敌的敬重:“你是我一生中最最羡慕的人,过去是,现在也是……”
可以霸道的爱,任性的恨,可以很潇洒的说佩服,可以毫不犹豫的拔出武器——即使美貌不在,你依然值得她慕容清雅羡慕一辈子……
正文 四十九、恩怨情仇
能死在自己一直很羡慕的人手中,也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或许,她下辈子也可以变得跟她一样,可以那样任性的去活着,可以果断的拔剑,快意恩仇……
微笑着迎向卯蚩都兰手上锋利的弯钩——她故意不让卯蚩都兰知道她失去了内力,她要逼那个苗疆女子一上来就对她用绝招,她不想再活着拖累人——这里只有陆远之,王公子跟严姑娘不在这里,想必已经被她所拖累。
尤其是严姑娘,那样苦命的女子,几乎一生为她所累,想不到到了最后,还要被她给害死——王公子的所作所为她无法责怪,他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她再说什么的话,那她岂不是跟自己一直瞧不起的那些道貌岸然之辈是同一类人?
害死严芳华的是她,曾几何时,她也成为一个拖累了……
“住手!”
凌少浩赶上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么惊险的一幕,但是他那时候离慕容清雅还有段距离,要救援已经来不及:“都兰,都兰,不要杀她,不要杀她……”事隔十年,往日的情景再一次在他的面前上演,而他——居然还像当年一样没用,还是一点点的忙都帮不上她……
银钩在慕容清雅的咽喉处停住,银钩锐利的尖端已经将慕容清雅苍白的肌肤刺出一点殷红:“慕容清雅,你可知道我刚刚差点就勾掉了你的脑袋?”那个即使身中剧毒全身功力只剩三成也要坚持刺瞎自己一只眼睛才肯倒下的慕容清雅呢?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认输,敷衍她吗?“这游戏很好玩吗?还是你认为,你这样做就可以补偿我?”
“如果可以,我不想敷衍你,可惜我无能为力。”如果她的武功还在,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她会坚持到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可是她现在已经办不到:“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我这一条命。”确切说她的命也早就不是她的了,从她重现江湖那一刻起,她的命已经成为天下豪杰正想掠夺的奖赏,可以属于任何人,却绝对不属于她自己——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所以也再也不用失去……
“你骗人,你骗人!”
“我已无法再战,这是事实。”
“你是慕容清雅啊,十大长老也没打垮你,五爪金龙那么毒你都挺过来了……”独眼中终于低下了清泪,顺着她丑陋的脸,一直地落在地上——如过慕容清雅今日是因为跟她决斗而死,她不会为她流半滴眼泪,因为那是她们的宿命,是恩怨发展的必然。
但是慕容清雅废了,她那样骄傲的女子,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愿低一下头的人物,居然废了——她居然已经废了十年,在她十年苦练日日夜夜不忘要找她报仇的日子里,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这个让她即痛恨又佩服的女人,已经像废人一样生活了十年……
这样的人可以去死,可以身败名裂,可以被万人嫉恨——但是她怎么可以废掉?她这样的人,如果菲掉了,上天对她何其的残忍?
“杀了我,忘记这段仇恨,回苗疆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她的死可以把她从仇恨中解救出来,她也就不算死的一无所有……
“我——”她只想再跟她打一场,跟这个她佩服又痛恨的女子——既生瑜何生亮,为什么世上有了她卯蚩都兰,却偏偏又出了一个慕容清雅!可她没想过,她不是铁人,她也会倒下,她便成了废人,她已经不值得她再把她当成是目标。
这样的你,我杀了又有何用?这样的我,苦苦求了十年却失去目标的我,活着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她现在还能干什么,面对一个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仇人,然而身后剑气破空的声音已经不容得她再去思考。她仰面一个侧翻,避开来自身后的偷袭,然后好笑的看着那个趁她抽身一脸担忧的抢回慕容清雅的凌少浩:“十年了,你还是没长进多少,倒是多学会一样背后偷袭。”
跟慕容清雅同样骄傲的女子,也跟慕容清雅同样的看不起他——也许当年也就因为这份神似她才吸引了当年年少对感情懵懵懂懂的他。但是她不是慕容清雅,这世上只有慕容清雅可以轻视他,也只有慕容清雅有这个资格轻视他!
“十年不见,你都兰姑娘除了死皮赖脸,下毒使诈之外,好像还多了喜欢欺负不会武功的人的坏毛病!”十年了,她美貌不在,而他,也不再是只能等着慕容清雅解救的二世祖。
“慕容姑娘,当年我就说过,这样的负心薄幸之男子,你牺牲自己救他你早晚会后悔的!”当年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远在苗疆也听说了一点,但她没想到慕容清雅居然连武功也赔了进去——这个高傲女子舍命救回来的夫君,到底还是背弃了她……
心如被人扼住一样难受,她看向面前那个苍白清冷的女子——慕容清雅,早知有今时今日,你当年还会那样坚持吗?十年的穷途末路,你可曾日日夜夜后悔自己当年的痴傻?
“那时候他并未负我,我必须救他。”仿佛从卯蚩都兰哀怜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慕容清雅突然解释了一句:“现如今他背信于我,倘若我不死,必杀他!”当年救他,本来就是出于道义,她不后悔——恨只恨,慕容世家那一战她双目失明,她没能在那时候就杀了他!
“清……雅……”凌少浩叹息着念出这个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却也其实对他有过大恩的女子的名字——她恨他,她一世光明磊落即使他现在是赶来救她的,她也毫不掩饰这一点。更或许,她根本就不屑于他刚刚的出手。
他应该感谢她的,这个恩怨分明的女人,即使到了今天依然不后悔当年苗疆对他的舍命相救——就在刚刚卯蚩都兰对她说她早就预料到她会后悔时,那一瞬间他几乎不能呼吸——应该后悔的,连他都在替她后悔——干嘛要救他,如果他那时候就死了,她也不会变成废人,他也不至于要面对他们之间今日种种恩怨!
要他恨她,一直恨她,他也愿意就那样,就那样在苗疆活活痛死在她的怀里……
“凌少浩,听见了吗?只要慕容清雅不死,她必杀你,你还要再挡在她前面吗?”十年了,当年就因为这个男人的不成熟,他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糕。没想到,十年后再相见,她已经面目全非,而这个样貌已经成熟的凌少浩——还是一样的矛盾,错,是比当年更纠结,更矛盾!
呵呵,真的是越看越有意思——发了誓要杀掉的人,他现在却将她护得滴水不漏,宁死都要保护的女人,好像刚刚还宣布要杀了他:“凌少浩,她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吗?”
“是。”这一个字,他回答每一次都好像要用掉一生的力气:“但是你也说了,她确实救过我的命,她是为了救我的命才跟你结下梁子。大丈夫恩怨分明,你要动她一根毫毛,除非我死!”
“借口!”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给自己找借口呢?如果现在换成是慕容清雅,像她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大概会很老实的说——因为我不爽你在我面前杀了她……
“对,呵呵,是借口……”这一次是卯蚩都兰,他还可以找到借口,如果马上换成是连环十二坞呢?他还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吗?难道找不到,他就可以坐视不理?他办不到,他早已经办不到了——从他跳进湖水里救人开始,他早已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如果不是救错人的话。
“你让开。”慕容清雅冷冷的拨开他横挡在她面前的手臂,力气不大,但对他来说,却有千斤重。“凌少浩,我说过,只要我不死,当年的耻辱我一定要用你的血来偿。既然我已决定要杀你,我就绝不会接受你半点恩惠。”
那么恨他吗?就算是被他所救都会视为耻辱?他该佩服她的,那么恨他却仍然不后悔当年苗疆对他的救护,但是他一点点佩服的感觉都没有——慕容清雅,你站得太高,你永远遗世独立,但你是否对他太过于残忍?“慕容清雅,我今天会站在这里,是因为当年之事是因我而起,我对你没有半点恩惠。将来如果你要杀我,随时都可以。”
“让开。”
“凌少浩,你就算跪下来求她也没用的,她恨你——”她卯蚩都兰以为她的一生已经是大悲剧了——看上个男人还是耍着自己好玩的,人没得到就被人家老婆刺瞎一只眼睛,毁了大半张脸。
现在想来,她还真的不算悲剧,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两个才算——一个是恨着对方,却对他有大恩;一个是拼命相救对方,偏偏隔着杀父之仇。爱着她,恨着她,对她有情,跟她有仇——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都给这一对占尽了……
“我偏要救你!”凌少浩也来了脾气,“你很想杀我吗?动手啊,你有这个本事吗?慕容清雅,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慕容家小姐?想杀我,你拿出点杀我的本事来!”如果你能振作,如果能换回当年的你——他愿意死在你手上。
“慕容清雅,既然你现在根本无力阻止我,不如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因为他刚刚的羞辱而变得呼吸急促的慕容清雅:“如果我战败,对你来说不过是这世上又少了一个与你为敌之人……”
卯蚩都兰武功平平,但用毒的功夫深不可测,他有把握赢她,但活着回来的把我确是一点都没有——终究还是要因她而死,他死以后,估计凌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再原谅他……
正文 五十、真的爱你
好痛,这痛楚已经不是能用锥心刺骨可以形容,他的全身仿佛正在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撕裂着,炙烤着……
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恨不能立刻死去,但是他没有,因为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她——第一次见她眉头紧皱,第一次被她如此关注,仅仅只因为这个一个眼神,他就有足够熬下去的勇气……
“你醒了。”她担忧的替他把了一下脉:“我已经点了你的昏睡穴,不过这情蛊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他当时昏睡了过去,用不了一会儿,也会再次被疼醒。
他知道点穴现在已经对他没用了,他还知道一点连她都不知道的东西——其实前面她离开他的那一会,他身上的蛊毒便变得温和的多,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情蛊会发作的那么厉害是因为她——很可笑,直到他性命垂危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的感情。
他一直死鸭子嘴硬的东西,在这个事实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你怪我昨天放过卯蚩都兰吗?”如果昨天她不是碍于自